月底,清明將至,過了清明,盛紘就要去汴京上任,有一日,王大娘子突然說,自家兄長在附近州府為官,等盛紘到了汴京,再要去拜訪兄長,就不是那麽方便了,還有,大娘子的父親也專門叮囑了,說這段時間兒子遇到點棘手的事情,讓盛紘幫著參謀參謀,離的倒也不遠,一兩天便可以有個來回,雖然隻是大娘子的兄長,但是按照法理,盛家所有的子女,王娘子的兄長,那才是正經舅家,所以,此次出行,盛紘帶上了所有的子女。


    盛長槐因次日提前答應了老師,要去老師家裏拜訪,所以並未跟去,再有,盛長槐是喊大娘子嬸嬸的,那王家也就不算盛長槐的舅舅家了,而且,今日乃是楊詩音回門之日,之前兩人都是二婚,楊詩音不願意大操大辦,所以在縣試結束後,兩人擇了個吉日,海文信從楊家接了新婦,隻邀請了官學教授先生們,外人也隻有盛長槐一同去了。


    盛長槐這段時間也是寂寞,不僅兩位好友走了,連結義大哥全旭前段時間也沒說啥事,隻說要四處轉轉,也沒在揚州,老師好不容易邀請自己去家裏,當然要推了所有的事情。


    到了楊家,海文信已經帶新婦拜見過楊無端了,假裝不高興的看著盛長槐,故意說道。


    “這時候才來,是不是不把我這個師兄當回事啊,今天你要不做首好詩,一會你師姐的禮物,你就甭想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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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長槐知道海文信在開玩笑,當然不會當真,但楊詩音不同,還以為自家丈夫真的不高興了,畢竟海文信這人平日給人的印象是不苟言笑。


    “你為難師弟做什麽,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必定是做完早課,和盛家老太太吃完飯才能出門,哪像是你,今日回門,你不也是剛到不久,也不見爹爹罰你作詩。”


    “哈哈哈哈哈哈”


    海文信沒想到竟然惹的自家娘子護短,隻能哈哈大笑掩飾自己的尷尬。


    盛長槐之所以稱呼海文信師兄,並非是因為楊詩音,而是海文信雖然沒沒有拜入楊無端門牆,但他的父親和楊無端曾在一起讀書,同時拜在一個大儒名下,他們兄弟又和楊無端學過詩詞,所以對楊無端以師禮待之,初次在楊家見到盛長槐,強行要求盛長槐稱呼他為師兄。


    這倒是引的一幫官學秀才若是沒有事情,一般都躲著盛長槐,無他,這輩分太嚇人了,一幫二十多的稟生,見了盛長槐還得喊一聲小師叔,這叫什麽事,這也是盛長槐考中秀才之後,沒有交到新朋友的原因。


    楊無端看著小夫妻鬥嘴,笑的合不攏嘴,本來從去年年底開始,楊無端自覺身體逐漸不行,多次對盛長槐說他的大限將至,若是盛長槐將來有所成,看顧下師姐,雖然楊家無端還有侄子,人品也不錯,但楊詩音自小長在汴京,和隔房的兄弟姐妹不太熟悉,倒是和盛長槐像是前世的緣分。


    楊詩音之前頹廢了那麽久,盛長槐一出手,剛開始並沒有什麽改觀,但自從楊詩音有事情做,又和旁人打了些交到,一年時間,竟然從喪子婚變中走了出來。


    所以,楊無端覺得,他要是沒了,托孤之人非盛長槐莫屬,現在好了,楊詩音終於嫁了一個知冷知熱的,人雖然古板了些,又不知變通,但海家世代清流,都是做學問的,這些不懂也罷,也省的將來招災惹禍。


    自家兒女得了歸宿,楊無端這些日子也覺得自己身體有些好轉,在不說那些什麽天命將至的話了,自然也不用托孤了,楊詩音日後,自有丈夫護持。


    “好了,今日喜日子,囡囡你就別耍小性子了,文信也不過開個玩笑,何必當真。”


    楊詩音這才作罷,又和盛長槐說起,他不日便要離開揚州,自己給他準備了一份禮物,他必定喜歡。


    “師姐不必破費,長槐什麽也不缺。”


    這倒是實話,盛長槐現在田產,宅子,產業樣樣不缺,將來分出去單過,盛老太太又說將陪嫁相贈,可不就是啥也不缺嗎。


    “師姐知道你啥也不缺,但師姐這份禮物,並非實物,而是一個人。”


    盛長槐奇了,一個人,什麽人,難道師姐想要給自己送個丫鬟做房裏人,想到這裏,盛長槐麵紅耳赤。


    “師姐,你怎麽這樣,長槐還小,這種事情過幾年再說。”


    楊詩音一愣,自己這個禮物和年紀有啥關係,但畢竟是過來人,稍微一想,翻了個白眼,在盛長槐頭上敲了一下。


    “小小年紀不學好,胡思亂想些什麽,我怎麽會是那種人,真要給你安排,也是你家祖母給你安排,我怎可越俎代庖。”


    盛長槐臉更紅了,自己想到什麽地方去了,在老師和師姐師兄麵前丟了這麽大個人,要是地上有條縫,盛長槐恨不得現在就鑽下去。


    “哈哈哈,少年知好色則慕少艾,人之常情,囡囡就別介意這些了。”


    楊無端本來就不是什麽守正之人,大宋風月班頭,有多少花魁娘子為見他一麵,甚至不惜自薦枕席,據全旭所說,楊無端去了趟西北,不知勾走了多少少女的心,在他小時候,他師爺提起楊無端,恨的牙癢癢。


    也就和他師爺小妹見了一麵,那姑娘差點逃婚。也就是楊無端自有大娘子,這才沒鬧出什麽笑話來,西北文壇有句話,防火防盜防無端,說的就是這件事,胡六郎倒是聽這段故事的時候,深羨慕盛長槐能拜入楊無端名下,這一招乃是師門絕學。


    楊詩音白了一眼自己的父親,自家老娘也是受害者之一,但又不能在丈夫麵前埋怨父親教壞了小師弟,隻能打斷了父親接下來的話語,招呼奶媽,將人帶過來。


    不一會,奶媽帶來一個比盛長槐小一些的男孩,麵貌清秀,長的到像是個女孩子,看上去有些膽怯。


    “這便是我要送給你的禮物,你那個長隨不是放籍了嗎,將來你身邊還是要有個人的,這孩子是算爹爹的半個弟子,就是出身不好,不能參加科舉,留在你身邊做個書童正好。爹爹給他起了個名字,叫做宋詞,說來也巧,唐詩宋詞,倒也和你之前那個長隨的名字有些類似,等過幾日,離開汴京的時候,便把他一起帶走吧,今日走的時候,我寫了書信給老太太,說明緣由,你幫我帶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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