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我的傷就是賀公子給治的。”


    “誰說不是呢,幸好賀家哥兒來的早,說是自己在晚來一會,就算你不流血而亡,用繼宗少爺那藥止血,那也會因失血過多,虧了身子,將來習武也要受影響。”


    盛長槐點了點頭,想不到竟然又受了賀家的恩惠,不過也好,賀弘文他是知道的,如果答應不往外說,連賀老太太都不會告訴,算的上一個信人,將來在想辦法報答吧。


    “那邊呢,祖母病了,二叔和大娘子在沒找麻煩吧。”


    李媽媽輕輕啐了一句,恨恨的說道。


    “他們敢,哥兒都這樣了,他們還想咋樣,更何況,二公子回家之後,回稟了主君和大娘子,也不管他們如何做想,直接就去跪祠堂,說是父母之過,兒子替之,一日主君大娘子不醒悟,他便一日不出祠堂,若是大娘子在去老太太那裏鬧,他要麽直接磕死在祠堂,要麽辭官不做,和槐哥兒你帶著老太太一起回宥陽去,眼不見心不煩。”


    盛長槐想了想,這是二哥哥能做出來,他不能以子訓父,也不能頂撞大娘子,隻能自虐,借此來讓盛紘和大娘子投鼠忌器。


    “大娘子和二叔一定氣壞了吧。”


    李媽媽想了想,笑著說道。


    “主君是氣壞了,一邊罵二哥兒不孝,說他和槐哥兒你一樣混賬,一邊替二哥兒寫了請假的折子,說是老太太病重,二哥兒在身邊侍疾,聽說翰林院同僚都交口稱讚,海學沒兩天就派人上門,正式答應了和二哥兒的親事,擇日便完婚。”


    盛長柏也算因禍得福,本來海家還準備把女兒多養一段時間,在觀察一段時間盛長柏,想不到竟然直接答應婚事,還把婚事提前了。


    盛紘這樣做,也符合盛紘的為人,他這人,總有辦法把事情往對自己有利的方麵發展。


    “大娘子卻是急壞了,滿口答應不在追究,又說自己從來對老太太都是恭敬,但是二哥兒卻說她心不誠,不是誠心誠意對老太太恭敬,讓她回去,啥時候想明白了,啥時候再來找自己,還讓然把祠堂的門關上了,連飯都不吃,還是明姑娘勸解,才每日隻喝幾杯清水。”


    聽到這裏,盛長槐又急了,他昏迷十日,隻喝清水能頂幾天,二哥哥雖然年輕,但也不是屬駱駝的。


    “你看你,又急了,躺下,接著聽我說。”


    李媽媽嗔怪的看了一眼盛長槐,又把他按在床上。


    “大娘子本來還覺得二哥兒隻是做個姿態,結果才兩天,二哥兒果然一口也沒吃,聽說晚上差點餓暈過去,大娘子才知道二哥兒是動真格的,哭了大半日,一點辦法也沒有,還是她身邊的劉媽媽有辦法,悄悄把大姑娘請了回來,大姑娘不顧伯爵夫人阻攔,在那邊陪大娘子住了一整夜。”


    說起伯爵夫人,李媽媽臉色就不太好,頗有伯爵娘子不當人子的感覺。


    盛長槐沒注意到,急匆匆的問道。穀


    “後來呢,二哥原諒大娘子了嗎?”


    大娘子如何盛長槐不報希望,但就怕盛長柏犯倔,鑽牛角尖,某種程度上,自己這二哥隻要打定主意,別說八匹馬,就是這個時間的牛馬加上騾子都算上,那也是拉不回來的,說是一言九鼎都算輕的。


    “說起大娘子,除了性格不太討喜,卻也是個好人,也沒有壞心眼,就是有些事情看不明白,大姑娘勸了一整夜,聽說那夜大娘子屋裏的蠟燭竟沒息過,也不知道大姑娘是怎麽勸的,大娘子竟像變了個人,一大早就把大姑娘趕了回去,自己去老太太院子裏,不顧院子裏那麽多人,也不準別人通報,就在老太太院子裏跪了大半天。”


    “啥,這,這還是大娘子嗎,她不是非常要麵子的嗎。”


    李媽媽也是覺得驚訝,長籲短歎了一句。


    “要不說大娘子是個好人呢,應該是大姑娘說了啥,再加上二哥兒的舉動,大娘子總算是醒悟過來,要不是明姑娘給老太太取藥,看大娘子那架勢,是準備跪足一整日,啥時候二哥兒原諒他,啥時候在起來,這娘倆,真是親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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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長槐沉默不語,他以前是小瞧了大娘子,隻以為她是糊塗的,想不到她隻是性格太直,不愛多想,心思簡單,但若是能想通,也不是個糊塗的人。


    “哎。。。。何苦啊,,,”


    “後來呢,二哥哥出來了嗎?”


    李媽媽點了點頭。


    “明姑娘把大娘子拉到老太太屋裏,老太太也沒怪她,還勸她不要生二哥兒的氣,大娘子抱著老太太哭了好久,說自己以前被豬油蒙了心,不記得老太太的好,隻覺得是老太太把林小娘安排到盛紘身邊,故意看她笑話,她這麽多年竟是傻的,沒看出來,老太太最不喜歡的就是林小娘了,錯怪了老太太這麽多年。”


    這話不錯,大娘子剛嫁過來的時候,房媽媽說對老太太還是真心恭敬的,老太太又是這世上難得的好婆婆,兩人很是好了一段時間,直道林小娘傍上盛紘,大娘子才和老太太疏遠了,又受盛紘影響,這些年也隻是表麵功夫。


    “若真是這樣,祖母待在那邊,我也就放心了,哪怕在紮上幾刀,我也心甘情願了。”


    沒有比這更好的結局了,盛紘是盛紘,他一個男人,不在後宅討生活,愛親近不親近,隻要別招老太太煩。這個年代家族後宅,對女人來說,除了丈夫兒女,基本上就是全世界了,大娘子和老太太冰釋前嫌,以李媽媽的說法,感情更甚大娘子剛嫁進來,也算有個圓滿的結局了。


    “二哥出來了嗎?”


    李媽媽說了這麽多,還是沒說盛長柏,盛長槐接著追問道。


    “出來了,雖然一出來,就暈倒了,不過喂了米湯下去,不過半個時辰就醒,說對父親他不報希望,主君能放下姿態給老太太認錯,他就心滿意足了,沒必要為了一個人,讓母親和老太太,甚至是全家跟著擔心他,把主君氣的夠嗆,聽說這段時間都不理二哥兒,就連海家的親事,都是大娘子一個人去談的,後來定婚期的時候,主君才跟著去了一趟,回來還是不理二哥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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