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肅跪在孫權麵前磕頭,“臣魯肅聽說劉備已死,曹操兵臨長江,沒有得到命令就先回來建鄴城,請陛下恕罪!”


    孫權將魯肅攙扶起來,“愛卿啊,你回來真是時候,朕現在腦子裏一片淩亂,你說,朕到底該如何對付曹操?”


    魯肅道:“曹賊消滅了劉備,對吳國也是想吞並,絕對沒有任何和談的可能。所以這和談之事就別想了,隻有立足於戰。但我軍無論是陸地上的兵馬還是海上的作戰,都不是龍國對手。如今隻有聯合士燮,集中兵力,守住長江,不讓他們過江!”


    孫權沉吟了下,點了點頭,“這件事交給你去處理。”


    “偌!”


    ……


    消息傳到了江陵城,曹操召集諸將商議。


    “如今孫權準備讓士燮全力支持他與我們對抗。現在江夏已經在我們手裏,我們是先攻打孫權,還是先切打士燮?”


    話剛落,趙雲拱手:“陛下,臣覺得孫權的實力遠在士燮之上,我們消滅了孫權,士燮自然不敢與我們為敵,再用一紙文書便可以領他們投降,如此不正好省卻許多麻煩。”


    黃忠站出來,拱手道:“陛下,子龍將軍所說有禮,孫權與劉備是聯盟,現在劉備死了,孫權一定會十分害怕,此時他們君臣心慌意亂,正是我們進攻東吳的好時機。交趾那邊,常年沒有遭遇戰亂,士燮深得當地百姓愛戴,我們若是強攻的話,恐怕也不會獲得任何好處。”


    關羽、張飛、馬超也是同樣的道理。


    曹操沉默不語。


    賈詡道:“孫權是心腹之患,士燮不過就是皮肉之傷。臣覺得,必須可以先寫一封信,安撫士燮,曉之以理。士燮縱然不願意歸降,肯定也不會再與孫權勾結再一起。”


    曹操點頭,“賈先生的話甚是有禮,那就按照你所說的去辦。”


    當天,曹操親筆寫了一封書信交給賈詡,“朕剛才仔細想了想,隻要士燮願意投降,交趾的一切暫時還是交由他管理。”


    “偌!”


    賈詡派遣一個心腹將信送往交趾。


    龍國使者和吳國使者恰好同一天到達交趾城。


    士燮之弟士武將這件事上報給士燮,士燮聽後眉頭緊鎖,良久說道:“他們兩家的使者同一天到來,你說這件事該怎麽處理?”


    士武沉思了下,“哥哥,這兩家前來,曹操這邊肯定是要勸我們投降,孫權這一邊肯定是要勸我們一起攻打曹操。”


    士燮微微歎口氣,“之前我們選擇支持孫劉,先派遣五萬人馬協助劉備對抗曹操,結果那五萬人全部都戰死了。幸好剩下的十五萬人馬沒有派出,要不然我們就徹底敗了。現在劉備已經死了,局勢對曹操十分有利。”


    士武看向士燮,“哥哥的意思要隻接見曹操的使者?”


    士燮搖頭,“雖然曹操占據優勢,但是我還是要聽一下孫權那邊的情況,再做決定。我先見曹操的使者,至於孫權的使者,你先找人陪著,稍後我還要見。”


    士武點頭,下去辦這件事。


    很快,龍國使者便被請入太守府裏。


    士燮迎接,拱手笑道:“使者一路上辛苦。”


    龍國使者鞠躬回禮,笑道:“下官不敢言苦,這一次奉龍國陛下命令出使交趾,乃是有一封信給太守。”


    士燮接過來,看了看,信上內容大致是大漢已經被龍國取代,天下之內就剩下孫權和士燮這兩處割據,孫權不過偏安東吳一隅,土地隻相當於龍國十三分之一,軍隊數量僅僅是龍國的十分之一,龍國已經在江夏哪裏集中了近八十萬大軍,隨時都可以飛渡長江,進攻孫權。


    勸士燮不要跟孫權合作,卷入戰亂,這不但對士燮沒有任何利益,對交趾郡的百姓來說,這也是一場災難。


    士燮看完書信後,眉頭緊鎖,久久不語。


    龍國使者早從賈詡哪裏收到指示,上前一步,朝士燮拱手,“太守,我國陛下寫信給你,就是不想與你為難,也不想交趾百姓遭遇戰亂。希望太守看在交趾老百姓的份上,千萬不要一錯再錯。”


    “還有,我家陛下說了,隻要太守不卷入龍國與孫權之間的戰爭,這交趾郡所有的一切,暫時還是交由你來管理。”


    士燮聽到這條件,眼珠子一亮,但沒有表態。


    “使者你一路上也辛苦了,先回去休息,你的話朕會好好考慮的。”


    龍國使者不敢逼得太近,拱手退下。


    他走遠後,士燮派人將吳國使者請來。


    吳國使者來到士燮麵前,隻是拱了拱手,沒有鞠躬,與龍國使者相比,顯得有些傲慢。


    士燮沒有理會,笑道:“使者一路上辛苦,不知道吳國陛下有什麽指示?”


    吳國使者笑臉道:“太守,我奉吳國陛下的前來,乃是告知你一個好消息,吳國陛下說,方今天下,能與他一起對抗曹賊的就剩下你了,他希望你可以將剩下的十五萬人馬全部調出來,與他一起對抗曹操。要是能消滅曹賊,他願意與你平分天下。”


    “此外,為了表示誠意,吳國陛下將新製造出來的上百條中等戰船作為厚禮送給你。”


    士燮聽了吳國使者的話後,淡定一笑,沒有回話。


    從外麵進來的士武聽到有上百條中等戰船,眼珠子都亮了,“吳國使者,你剛才所說可是真的,你們吳國真的願意送上百條戰船給我們?”


    吳國使者看了一眼士武,“那自然是真的,現在戰船就停靠在長江邊,隻要你們出兵,戰船立刻就會順著長江到達交趾。”


    士武喜上眉頭,剛還想說什麽,士燮咳嗽一聲。


    士武不敢再追問了,退到一旁。


    士燮笑臉看著吳國使者,“這件事我需要好好想想,你先回驛站那裏休息。”


    吳國使者不敢硬逼,點頭退下。


    他走後,士武道:“哥哥,吳國都已經開出這麽好的條件來,為什麽我們不同意?”


    “那上百條中等戰船就是好條件?你知道曹操給出的條件,那就是隻要我不參與他與孫權之間的戰爭,交趾郡所有的一切依舊是交給我來管理。”


    “我權衡了下,就算是我們兩家聯合起來也不是曹操對手,之前走錯一步,現在曹操難得願意再給我們一次機會,我們不能再錯過。”


    士武聽到這話,眉頭微微一皺,隨即大笑起來,聲音裏充斥著嘲諷的味道。


    士燮瞥了一眼士武,“你笑什麽?”


    士武冷淡道:“曹賊這是怕我們與孫權聯合,在他後方給他找麻煩,所以才說願意將交趾郡依舊交給我們處理。若是他滅了孫權,在南邊就剩下我們交趾了,你說他會讓我們獨立存在嗎?”


    士燮沉默不語,士武的擔憂不是沒有道理。


    “哥,你醒醒吧,曹賊要的是天下一統,他絕對不會允許我們這麽一個獨立政權存在的。孫權雖然指示給我們上百條中等戰船,但是他是真的需要我們。”


    士武極力勸說士燮,士燮神色凝重。


    “這件事還是讓我好好想想。”


    “那好,我不強逼你,你好好想想。”


    士武離開,沒有回府邸,卻直奔吳國所居住的東驛站。


    吳國使者剛回到住所,得知士武前來拜見,連忙出來迎接。


    士武朝吳國使者拱手,“士武冒昧打擾了。”


    “士別駕客氣,請裏麵說。”


    兩人進入驛站,吳國使者讓隨從出去,房間裏麵就剩下他和士武。


    士武開門見山,“我也不隱藏,我這一次來,乃是與使者你商議一件大事。不瞞你說,曹操的使者今日也到達了交趾城……”


    吳國使者聽到這話,臉上微微一變,隨即恢複正常,笑臉道:“士別駕告訴我這件事,莫不是要我離開這裏,或是要拿我人頭去獻給曹賊?”


    士武搖頭,“正好相反,我曾經勸說過我哥哥,不要與曹賊合作,與吳國陛下合作,大夥一起對付曹賊。不過……”


    吳國使者聽到這,又見士武話中有話,心裏清楚,他要好處,當即自作主張,“士別駕,隻要你能將你哥哥堅定地拉到我們這邊,將來我們吳國陛下一定有重謝!”


    士武等著就是這句話,“如此的話,那士武心中就有數了。不過你們光是靠上百艘船隻就要我們出兵,這份見麵禮未免要太寒酸了。我聽說吳國陛下之前想與劉備合作的時候,便有意將他的公主孫魯育嫁給劉備。”


    “劉備已經死了,不如就將孫魯育轉嫁給我們大哥,這樣我們兩邊就是親家了,我大哥也沒有理由不幫助吳國陛下了。”


    吳國使者聽到這裏,眼珠子一亮,點了點頭,“這個注意甚是好,不過士別駕,你總得拿出點誠意來,這樣我才好向我們陛下請旨。”


    “那你要……”


    吳國使者笑道:“你剛才不是說曹操的使者也在這裏,要是你能將他的人頭給我,那我們陛下一定相信你們的誠意!”


    聽到這話,士武後背頓時冷汗直冒,要他殺死曹操的使者,這豈不是公然對曹操宣戰?


    “這未免太過了,就不能采取其他辦法嗎?”


    吳國使者搖頭,“當斷不斷反受其亂,你要是不願意我也不勉強。我們吳國要是滅了,你們這裏別想獨善其身!”


    士武臉色沉重。


    良久,他下定決心,“好,反正我們都是要與曹操為敵,殺他一個使者算什麽。不過,你可不能失約,要不然,莫怪我們交趾聯合曹操對付你們吳國。”


    吳國使者見士武答應了,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放心吧,這件事我們既然都已經答應你了,自然就不會失約的。不僅如此,我還會將你的功勞如實匯報給我家陛下,高官厚祿,甚至裂土封王,那都是有可能的。”


    聽到這話,士武心動了,轉身離去。


    吳國使者看著他離去,露出一個冰冷的笑。


    當晚,龍國使者聽說士武求見,連忙出來迎接他進去。


    兩人坐下,龍國使者詢問:“士別駕前來莫不是太守已經想清楚要歸降龍國?”


    “不是,是我本人來向你借點東西用。”


    “什麽東西?”


    “你的人頭!”


    龍國使者驚訝,下一秒士武拔出腰間的大刀,砍死了龍國使者,割下他的頭離去。


    副使者剛才在外麵,聽到慘叫,連忙躲起來,看到士武拿著使者的頭顱,丟下隨從,從小門逃走。


    士武將人頭送到東驛站交給吳國使者。


    吳國使者看後,哈哈大笑,“這下子交趾就算是不想與我們吳國合作也不可能了。”


    當晚,吳國使者寫了一封信,派遣副使者,帶著人頭連夜前往建鄴城匯報。


    ……


    建鄴城內,孫權收到了吳國使者的書信和人頭後,召見魯肅,將信和人頭的事情告訴他,末尾問道:“你覺得使者的建議如何?”


    魯肅沉吟了下,說道:“曹操使者死了,士燮這下子說什麽都得站在我們這一邊,此時與他聯姻的話,猶如給了他救命稻草,他一定會更加珍惜,更加賣力的支援我們。”


    孫權點頭,“既然是這樣,那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處理了。”


    “偌!”


    魯肅拱手退下。


    孫權給魯肅準備了一批禮物,送他離開了建鄴城。


    轉眼十天多去,魯肅來到交趾城,先去麵見士武,拿出一些珍貴的禮物獻上。


    “這些都是我家陛下給士別駕你的,這一次要不是別駕從中幫助,我們也不可能這麽順利成為一家。”


    士武看著那麽多珍貴的禮物,眼珠子都直了,“吳國陛下也太客氣了,士武心裏感激不盡。”


    “對了,我已經將我們孫魯育公主的帖子送來了,不知道士別駕什麽時候有空跟隨我一起去見太守,將這件事告知他?”


    士武聽到這話,沉思了下,“我看再等兩天吧。再過兩天就是我壽辰,我們借著這個機會給他一個驚喜,也算是我這個做兄弟的一份見麵禮,雙喜臨門。”


    “這樣好。”


    魯肅就在士武的府邸住下,商議士燮壽宴的事情。


    士燮這十天內一直在思考著如何在曹操和孫權之間平衡關係,無論是誰他都得罪不起,他本心傾向曹操,但是又怕曹操滅了孫權後,向士武所說那樣,調轉過來對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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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最後,他感到頭疼欲裂,一拍桌子,“不想了!跟著曹操幹!”(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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