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當然。”曆靳容笑著回。


    當溫舒南點的菜都上齊後,四人邊吃邊談,溫舒南全程都隻是默默的看著和聽著,完全都插不上嘴,畢竟她對金融這方麵不是太了解,但在他們三人的談話間,有些事情多多少少還是聽得明白的。


    接二連三的喝了好幾杯水,溫舒南最終有些恩奈不住了,別扭的在桌底扯了扯顧昱珩的衣袖,笑著輕咳了幾聲:“咳咳。”


    顧昱珩瞥眸,輕問:“怎麽了?”


    顧昱珩的音落,其他兩人的視線也隨即看了過來,溫舒南當場有些尷尬,真心有些後悔和他來這裏應酬吃飯,這不是自找尷尬嗎?


    “沒,你們繼續談,我……去趟洗手間。”溫舒南笑了笑,推開椅子起身。


    “小心點。”顧昱珩涼唇輕扯,囑咐道。


    溫舒南點了點頭,然後朝沈司煬和曆靳容笑了笑後便拿著包包出了包間,詢問了服務生才找到洗手間的位置。


    從洗手間出來後,溫舒南望著妝容鏡裏的自己,下意識垂眸睨著自己的腹部,還滴著水珠的玉手輕輕覆在上麵,無聲的歎了一口氣。


    從包包裏拿出手機看了一下時間,想了想,隨即輕輕滑動爆滿的指腹,撥通了一個號碼,悅耳的鈴聲響了兩聲後,電話那頭就傳來一道好聽清零的聲線:“喂,小南。”


    “珞弦,你在幹嘛呢?”


    “在家看電視,怎麽了?你在哪?下午要不要出來逛逛?”


    “咳咳,我正在應酬,你知道應酬的對象是誰嗎?”


    “誰?”


    “沈司煬。”


    “咯噔——。”


    電話那頭的左珞弦心跳聲明顯漏了一拍,唇瓣動了動,突然回想起昨天晚上在馬路上發生的一幕,以及那個清冽的男人掐著她的脖子朝她怒吼的話。


    “你……他……怎麽會……小南……我……。”左珞弦的心跳明顯加快,有些語無倫次。


    “珞弦,你沒事吧?”察覺到左珞弦的驚慌,溫舒南擔憂的問。


    “沒……沒事,那你吃飯吧!下午你有時間嗎?一起喝下午茶吧!昨天晚上也沒好好吃飯,實在是抱歉。”


    “好,我這邊的飯局結束了就給你打電話或者發信息。”


    “嗯,好。”左珞弦輕應了一聲便將電話給掛斷了。


    掛斷電話後,左珞弦雙目失神的盯著電視熒幕,但電視上的畫麵她壓根都沒看在眼裏,腦海裏似是在放幻燈片一般,不斷縈繞著昨晚那一幕。


    一隻手突然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嚇得左珞弦心髒差點沒跳出來,扭頭看向身後,一張妖孽一般的俊容映入眼簾,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哥,你幹嘛啊!嚇死人了。”


    左銘彥從沙發後繞道左珞弦的身邊,用手敲了一下她的腦門:“還好意思說,叫了你好幾聲你都不應一下,在想什麽呢?”說著,在她身邊坐了下來,突然緊張的抓著她的胳膊:“你不會是昨天晚上出車禍的後遺症吧?”


    “呸呸呸。”左珞弦白了他一眼,怪嗔道:“說什麽呢!隻是擦傷而已,什麽亂七八糟的後遺症啊!”


    “那你在想什麽?”左銘彥斜睨著她,才不相信她昨天晚上回來為自己身上的傷找借口說是跟別人擦車了,但很明顯她的車子並沒有明顯的刮痕,尤其是她脖子上有一條掐痕,讓他的心裏大概有了一些思路。


    “哎呀!沒什麽,剛剛小南打電話來了,下午我和她去喝下午茶,我先上樓洗澡換衣服去了。”左珞弦知道自己的借口找的有些離譜,左銘彥也不會相信,但是昨天的事情她如果真說出來的話,她保證,左銘彥絕對會把沈司煬弄死在亓州市的。


    “小南?喝下午茶?在哪裏?”一聽到溫舒南的名字,左銘彥便斷了心裏的思緒,反問。


    左珞弦起身,歪著腦袋看著他,朝左銘彥吐了吐舌:“就不告訴你,略~,哼。”挑著秀眉就直接上樓了。


    “死丫頭。”左銘彥低咒了一聲,直到左珞弦的身影淡出了視野才收回目光,再次思襯了起來。


    溫舒南從洗手間重新回到包間的時候,他們三人還在談,而這頓飯足足吃了兩個半小時才結束,而也是因為沈司煬行程的問題,所以他將文件收拾了一下就和顧昱珩曆靳容兩人分別打了一聲招呼就打算離開。


    “很累嗎?”顧昱珩見溫舒南一副非常疲憊的模樣,詢問道。


    溫舒南搖了搖頭:“還好,下午我不去公司了。”


    “那你去哪?”


    “我下午想和珞弦一起喝下午茶,今天工作上麵的事情我和夏蒂安排的差不多了,所以,我在不在應該都……。”


    “隻是和左珞弦一個人?”顧昱珩覷眉打斷她的話反問。


    “那不然呢?你還希望還有誰?”溫舒南不解的問,突然想到了一個人:“你不會是指銘彥吧!他……。”


    “地址,我送你過去。”顧昱珩再次不耐煩的打斷了她的話,往包間的門口走去。


    而飯局結束後,全程充當透明人的曆靳容在這時候突然開始刷存在感,湊近溫舒南笑著小聲道:“老顧這是在吃悶醋了。”


    溫舒南斜睨著曆靳容,她還能說什麽呢?


    “唰——。”


    在曆靳容的話音剛落之時,兩份文件夾便直接朝他扔了過來,站在門口的男人就開始下逐客令了:“你可以先滾了。”


    曆靳容耷拉著俊容,表示很無奈,瞧他,瞎說什麽大實話,顧大總裁翻臉了吧!


    出了酒樓後,曆靳容就先行離開了,顧昱珩斜睨著她:“走吧!我送你過去。”


    “不用了,我自己打車過去就可以了,現在是兩點一十六分,我看你的行程表裏,下午三點好像要去分公司開會,我自己……。”


    “廢話真多,上車。”顧昱珩也懶得聽溫舒南那麽多廢話,直接生硬的拽過她朝自己的車走去。


    溫舒南惱怒的甩開他:“顧昱珩,你能不能不要那麽*,不要那麽霸道啊?我自己真的可以過去,再說,我又不是傻子,這青天白日的還能走丟不成啊?”


    “嗯,你不是傻子。”顧昱珩睨著怒氣衝衝的溫舒南,言語間稍稍停頓了一會,繼續補充道:“就是白癡了一點,腦子偶爾出出故障罷了。”


    “你……你才白癡,你腦子才出故障。”溫舒南氣急敗壞的指著他:“這裏離我和珞弦約定的地方不遠,打個車四五分鍾就到了,你自己先回公司吧!”


    溫舒南本以為顧昱珩會蠻橫的將她塞進車裏,完全不會理會她,卻不想顧昱珩破天荒的點了點頭:“好,我幫你打車。”


    說著,顧昱珩就在路邊給溫舒南攔了一輛的士。


    而他的妥協讓溫舒南覺得非常怪異。


    上了出租車,溫舒南就給左珞弦打了一個電話,而到了兩人所約定的餐廳後,溫舒南才明白顧昱珩為何會妥協讓她一個人來了。


    望著坐在茶餐廳角落裏的兩個黑衣人,溫舒南深深的歎了一口氣,這廝居然派人跟著她,也是天了嚕。


    左珞弦進入餐廳就看到了溫舒南,連忙笑著走了過來:“小南,久等了嗎?不好意思啊!”


    “沒事,我也才來沒多久。”溫舒南笑著回,突然發現左珞弦胳膊上有被包紮的紗布,不由的問:“珞弦,你胳膊怎麽了?受傷了嗎?”


    一抬眸,溫舒南就眼尖的發現左珞弦脖子上有一道淺淺的掐痕,睜大眼睛看著她:“你脖子……珞弦。”


    “我真的沒事,放心吧!隻是昨天開車回去的時候,和人擦車受的傷罷了。”左珞弦笑著搖了搖頭,想消了溫舒南心裏的顧慮。


    但左珞弦的借口明顯不成立,就算和別人擦車了,胳膊上的傷還能說得過去,那脖子上的掐痕難道也是擦車擦出來的嗎?誰會信?


    鬼都不會信。


    “珞弦,你……。”


    “小南,放心吧!我是真的沒事,別在意別在意。”左珞弦歎了一口氣,知道她的借口有些難讓人相信,但是對於這件事她也不想過多的解釋。


    見左珞弦都這樣說了,溫舒南也不在說什麽,叫來服務員點了幾樣甜品。


    **


    “查到了沒有?”門口傳來腳步聲,趙誌東微微偏頭,冷聲問。


    助理搖了搖頭,有些無奈:“沒有。”


    “沒有?你去過溫舒南住過院的醫院了沒?”助理的回答顯然趙誌東非常不滿意,擰眉重聲問。


    “查過了,但醫院那邊並沒有任何說明。”


    趙誌東冷笑了一聲:“嗬,看來顧昱珩是做過手腳了,不然,這件事情不可能不會被媒體曝出來,柳怡嬅本來就不喜歡溫舒南,對她的態度亦是如此,這一點亓州市的人都很清楚,現在柳怡嬅突然對溫舒南獻殷勤,隻有兩個可能,第一個可能,溫舒南握有對她或者顧家有什麽不利的把柄,第二,那就是溫舒南懷孕了,懷了他們顧家的子孫,柳怡嬅才會對她這麽好,當然,我個人還是傾向與後麵這點。”


    “那趙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嗬,顧昱珩以為把這個消息封鎖得死死的就不會有人發現了嗎?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備車,去任子華那裏。”


    “是。”


    趙誌東來到華威集團,任子華還在開會,等了大概十來分鍾左右,任子華才從會議室出來,在看到趙誌東坐在辦公室裏時,笑著走了過來:“趙董,來了怎麽也不打個電話,讓您久等了。”


    “我上午和你說的事情有眉目了嗎?”趙誌東直接開門見山的問。


    任子華將手裏的文件放在桌麵上,笑著點了點頭:“暫時還沒有,您的助理都沒有查到的事情,我這裏要查到豈不是更難嗎?顧昱珩把這件事情封鎖的太死,要向查出溫舒南懷孕有力的證據看來是有些難辦啊!”


    “是嗎?我想你應該有辦法了吧!”


    任子華挑了挑眉,笑出聲:“看來還是趙董了解我,顧昱珩把消息封鎖得再死也沒用,我們手裏還有葉苡諾,她應該溫舒南到底有沒有懷孕,不過,我介意現在不要聲張,畢竟溫舒南懷孕對我們沒有任何好處,外界的輿論聲大了,到時候迫使顧昱珩重新娶溫舒南的話,那不就是適得其反了嗎?”


    “嗯,這話有道理,先查清楚吧!如果她是真的懷孕了,那她肚子裏的孩子是絕對不能生下來。”


    “趙董放心,我這邊會盡快查清楚的。”


    趙誌東滿意的點了點頭:“沈敏那邊有什麽進展沒有?”


    “我見過沈敏了,也把我們的合作方案給她看了,這老女人什麽都沒有說,隻是說她現在沒有時間談這件事情,不過,她的侄子沈司煬這幾天在亓州市,和曆氏近期有合作。”


    “曆氏?曆靳容?”趙誌東覷眉反問。


    任子華點了點頭:“嗯,顧昱珩的兩個死黨之一。”


    “這顧昱珩是要和老子玩地道戰啊!”


    “另外澳洲那邊估計這段時間都沒機會得手了,白祁源現在親自坐鎮在澳洲,露絲現在也被他追的死死的。”


    “不行。”趙誌東惱怒的起身:“他現在雖然是植物人,但如果有一天醒了,我們就會全部完蛋,所以,他現在必須死,給我想盡一切辦法,不擇手段給我把他辦了。”


    “趙董,您先別著急,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澳洲那邊有點懸,現在我們主要是看美森珠寶係列二的上市會了,下個星期二就是上市會了,美國那邊傳來消息,已經準備妥當了。”


    趙誌東點頭,有些疑慮:“顧昱珩辦公室失竊的事情,顧昱珩一直沒有聲張,也沒有一點消息,這有點反常啊!”


    任子華也默了聲,這是確實是有點反常,讓人心裏有點焦躁不安。


    **


    傍晚,溫舒南回到藍水灣,在進入樓道時,發現身後的兩個黑衣人還跟著她,停下腳步轉身看過去,那兩個人還想躲,隻可惜旁邊沒什麽可以躲的地方。


    “你們倆還想躲哪去?是不是想挖個地洞鑽進去?”溫舒南雙手抱胸質問。


    那兩個黑衣人對視了一眼,尷尬的笑了笑:“額,嗬嗬,溫小姐,被你發現了。”


    溫舒南的嘴角狠狠的抽搐了幾下,白了他們一眼,走到他們的麵前,抬手戳了戳他們的胸脯:“你當我是瞎子啊!你們跟的那麽明顯,都跟了我一個下午了,不嫌累嗎?有你們這麽跟蹤人的嗎?”


    “對……對不起,這是顧總吩咐的,我們如果要是把您跟丟了,那我們估計都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了。”


    溫舒南咧嘴一笑:“你沒跟丟也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為什麽?”


    “我去,這顧昱珩哪找來你們兩個智商不在線的人啊?兩位大哥,天氣預報說明天後天未來的一個星期亓州市都是雨天,當然沒有太陽。”說完,就朝電梯的方向走去,見那兩人又跟了上來,溫舒南轉身又手指著他們:“還有,兩位,我已經到了,這個破公寓的上上下下都是顧昱珩的人,我丟不了。”


    兩個黑衣人這才木訥的點了點頭,朝溫舒南鞠了一個九十度的躬:“溫小姐,以後您的出行安全就是我們兩個人負責,您慢走。”


    “……。”溫舒南冷著臉,無言以對。


    回到公寓,溫舒南將腳上的鞋子用力一甩,慵懶的躺在沙發上給顧昱珩打電話,那邊剛接通,溫舒南就沒好氣的吼道:“顧昱珩,你這個卑鄙小人,居然派人跟著我,跟著我就算了,你能不能派幾個聰明一點的啊!”


    “怎麽了?”顧昱珩輕笑,顯得心情非常愉悅。


    “沒怎麽,我隻是想發泄一下心裏的怒火,真是什麽樣蠢得人培養出什麽樣蠢的手下。”扔給顧昱珩這句話,溫舒南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吃個中午飯不太平就算了,喝個下午茶還不省心,今天這一天讓她覺得非常糟心。


    眼睛越發的疲憊,慢慢合上……


    左珞弦回家後,管家便迎了上來,朝她恭敬的問候道:“小姐,您用晚餐了嗎?老爺和先生還有夫人正在用餐……。”


    “不用了,別打擾他們用餐了,噓,我先上樓了,別和他們說我回來了。”左珞弦做了一個噓的動作,躡手躡腳的走了進去,然後快速上樓。


    剛走到樓梯口,身後就傳來一道低沉的男音:“在自己家還跟做賊似的,你這是要躲著誰?”


    左珞弦轉身,就看見左銘彥正用異樣的眼光打量著她,尷尬的笑了笑:“哥,你在家啊!”


    “跟我來。”左銘彥沒有平時的笑臉,一身休閑裝,雙手插在褲袋中,冷然的轉身走進自己的書房。


    左珞弦視死如歸的撇嘴,跟了上去,剛走進書房關上門,左銘彥便質問道:“老實交代,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麽?你脖子上的掐痕到底怎麽回事?”


    左珞弦的身子一僵,抬眼看著左銘彥:“哥,我不是和你說了嗎?我沒事啊!你幹嘛老揪著這件事情不放啊?”


    “我揪著這件事情不放?那我難道要等到沈司煬掐死你的時候我再去計較嗎?”


    左銘彥的話讓她的心口一震,訝異的看著他:“哥,你……你不會去調那個路段的監控錄像了吧?”


    “你覺得呢?”


    左珞弦歎了一口氣:“那你這件事情別和爸媽還有爺爺說啊!爺爺和爸那暴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是被他們知道的話……。”


    “我不是和你說過了嗎?叫你別再對沈司煬抱有任何幻想了,別再和他來往了,你欠他的早在那三年牢獄中還清了,再過兩個月你就要嫁人了,你怎麽就說不聽呢?你非得讓沈司煬那混蛋親手掐死你你才滿意嗎?”左銘彥揚聲打斷了左珞弦的話,怒氣凜然的看著她。


    左珞弦垂眸:“我並沒有對他抱有幻想,昨天的事情是意外,我也沒想到會在餐廳碰到他,如果知道他在那裏,我死也不會去的。”


    “他掐你的事情我不會就這麽算了的,我已經和警察那邊說明情況了,現在估計他在警察局喝茶呢!”


    “什麽?”左珞弦一聽,不敢置信的看著左銘彥:“哥,你幹什麽啊?我不是都說了嗎?我沒事,我沒事啊!”


    “這還沒事嗎?你看看你脖子上的掐痕?怎麽樣才算有事?範藝璿已經死了八年了,難道八年後你還打算用你自己的命抵債嗎?”


    “哥,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他現在在警察局,我……。”


    “他沈司煬有的是辦法,你現在居然還好意思擔心他。”


    “不行,我要去和警察說清楚。”左珞弦完全沒有在聽左銘彥的話,扔下這句話就直接衝出了書房。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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