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山別墅的車輛爆炸瞬間成為亓州市備受關注的問題,所有記者媒體趕到安山別墅小區附近時,望著兩輛車子已經炸成粉粹的模樣,都極為驚訝。


    消防隊員將火滅了後,警方本來是想把所有的當事人帶走去警局做調查的,但因為葉苡諾的離世再加上顧昱珩的到來,最後隻有方知毅一個人去警察局做筆錄。


    警方也調取了安山別墅小區附近所有監控攝像頭的錄像,顧昱珩望著坐在白色轎車裏的男人時,青筋凸起,重重將台麵上的東西都掃在地麵上,怒然的扭頭看向身後穿著警服的警察:“周局長,這就是你同意把他放出來的結果?我告訴你,造成今天這個局麵的原因我追究定了。”說完,憤然離開了物業的監控室。


    周局長抬手想叫住顧昱珩:“顧總……。”


    但顧昱珩那盛怒的表情看來是絲毫不會有所動容。


    望著監控裏的畫麵,周局長悠悠的歎了一口氣,如果沒有收趙誌東那筆錢不把任子華從警局保釋出去,這場蓄意的車禍和爆炸就不會發生了。


    現在倒好,這個任子華還真是害人害己啊!


    如今這個車禍案子裏不止是任子華他自己的命丟了,被撞的人也死了,看來他頭上這頂官帽是真的有可能保不住了。


    周圍別墅的人也因這個車禍爆炸案受到了不小的驚嚇,周圍的幾棟別墅外觀也都受到了損壞,警察一邊在安撫住在別墅裏的人,一邊調查這件事情,而且這件案子受到市裏的關注,也必須盡快拿出方案。


    但顧昱珩一向我行我素慣了,當著媒體的麵就直接方言讓整個華威集團來給葉苡諾陪葬,雖然監控的視屏沒有對外公布出去,但很多記者媒體根據顧昱珩的這幾句話推測是華威集團的總裁任子華做的。


    別墅內。


    警察局的法醫給葉苡諾的遺體做著簡單的檢查,溫舒南坐在沙發上靜靜的看著葉苡諾遍體鱗傷的屍體,淚水不斷的流下,別墅的幾個保姆給她遞了一條毛巾,還關心的問道:“溫小姐,你還是快點把衣服換下來吧!小心著涼了。”


    溫舒南坐在那裏一動不動,就那樣靜靜看著法醫給葉苡諾做著檢查,在法醫將葉苡諾臉上的口罩摘下之時,坐在地板上的葉安哲突然起身抓住了那名法醫的手:“不許動這個口罩。”


    那個法醫一愣,狐疑的看著葉安哲:“為什麽?”


    “叫你不許動就不許動。”葉安哲眸子裏翻滾著狠意,似是要把那個法醫盯穿一般。


    “但是我們正在給她做法醫鑒定報告,不然沒法確認……。”


    “哪來那麽多廢話,看不出來嗎?她是被車子撞死的?你是瞎嗎?我說不許動這個口罩就不許動。”葉安哲本來就不是一個有耐心的人,盛氣淩人的打斷了法醫的話,一雙黑眸裏都快能噴射出火焰來了。


    溫舒南緩緩站起身走到葉安哲的身邊拉著他:“葉安哲……。”


    葉安哲瞥了一眼溫舒南,然後用力甩開她的觸碰:“別碰我,我告訴你們,我姐已經死了,死了就是死了,你們最好別動她的口罩,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溫舒南抿唇,垂眸睨著葉苡諾臉上的口罩,心裏也有些存疑,但是,現在確實不是說這件事情的時候。


    顧昱珩這時走了進來,望著躺在地上滿身是血的葉苡諾,神色也顯得非常沉重,在看到監控視屏時,他也震驚了。


    視線移向溫舒南身上,望著她那濕噠噠的身體,還有那張慘白如紙的臉蛋,邁步走了過去輕輕攬著她,柔聲詢問道:“你沒事吧?身上有沒有哪裏受傷了?”


    溫舒南看著顧昱珩,鼻子不由的一酸,搖了搖頭,但什麽話都說不出來,淚水再次止不住的往下掉。


    顧昱珩輕輕的拍著她的背安慰著,然後看向和法醫對峙的葉安哲,給法醫使了一個顏色,讓法醫和其他人都先離開,待其餘人離開後,葉安哲緊繃著的身子才放鬆下來。


    “殯儀館的車已經到了,你姐姐……的後事我們會處理的,也已經查明開車的人正是任子華,目前……。”


    “我知道了。”葉安哲冷聲打斷了顧昱珩的話,扭頭看向溫舒南。


    溫舒南與葉安哲對視著,半天才出聲道:“對……對不起,如果不是因為我……。”


    “你不用和我道歉,我並不怪你,就像她自己所說的,這是她欠你的。”葉安哲淡漠的扯動著唇瓣,收回視線望著葉苡諾,想起她口罩下的那張嬌容,輕咬著唇瓣:“上次……任子華的人追你們,故意把你讓走,卻把我她……。”


    別墅裏安靜了好幾分鍾,葉安哲才忍痛在次開口:“她被帶頭的那個男的強了,要不是我趕到,她就直接跳河了,而臉上也被那幾個王八蛋用刀子毀容了。”


    “如果不是為了我媽不是為了你,她根本沒有勇氣活到現在。”葉安哲緊握著拳頭,回想起那晚他趕到時的情景,那種濃鬱的恨意再次從心底滋生出來:“而那張毀了容的臉是她最不願意看到的,她說一看到臉上的傷口她就會回想起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那件事情已經成她這輩子最難忘記的噩夢,在我把她救回來後的幾天,她吃過安眠藥,割過腕,在上個星期,我去看她,發現她正要用水果刀刺入自己腹部時,我把刀搶了過來,她居然跪在我麵前求我讓她解放,她說她活著太痛苦了,已經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氣了。”葉安哲捂臉,淚水從他指尖滑落:“而現在對於她來說,是最好的解放。”


    溫舒南聽著葉安哲的話,泣不成聲,走到葉苡諾的麵前,緊緊的摟著她,整個別墅裏縈繞的都是她的呐喊和痛苦聲:“苡諾,對不起,對不起,如果那天我一直和你在一起的話,這些事情就不會發生,對不起,對不起讓你一個人承受了那麽多。”


    **


    陰雨綿綿的天氣縈繞在亓州市好幾天,在葉苡諾去世的兩天裏,溫舒南茶飯不思,而葉苡諾的追悼會上也引起了很多人記者媒體的關注。


    顧昱珩更加沒有食言,兩天的時間直接把華威集團給端了,把華威集團所有在做的項目和合作案全都壟斷了,更是把華威集團整個地皮給買了下來,正在叫人將華威集團給拆了該做成一家療養院,就算是為了葉苡諾給她的母親甘儷做一家私人療養院,而這家療養院的名字正是葉苡諾和葉安哲兩人。


    葉苡諾的黑白照好漂亮,嬌俏的容顏上揚起一抹燦爛感化人心的笑容。


    溫舒南坐在休息室的窗台邊,靜靜的望著窗外,無聲的流著淚,顧昱珩輕輕推開房門,手裏拿著一件大衣帶著顧曄走了過去,將大衣披在她的肩上,然後坐在她的對麵,抬手將她臉上的淚水拭去:“肚子餓不餓?想不想吃點東西?”


    同樣的話這倆天他說過很多次,但是溫舒南從不會回應他,更不會點頭答應吃任何東西。


    顧曄穿著黑色的小西裝,手臂上帶著一個孝字,畢竟葉苡諾是溫舒南同父異母的妹妹,算起來也是顧曄的小姨。


    顧曄看了一眼顧昱珩,見顧昱珩點了點頭,顧曄就端起手上的幾個小糕點遞到溫舒南的眼前:“這個很好吃的哦!爸爸說你很多天沒有吃飯,這樣的話,苡諾阿姨在天上也會很傷心難過的。”


    溫舒南輕輕扭頭,看著顧曄,抬手輕輕摸了摸他的頭,卻沒有要接過他手中糕點的意思。


    “叩叩叩。”


    房門被敲響,方知毅身著黑色西裝走了進來:“總裁,總監,葉安哲來了。”


    溫舒南一聽立馬起身,披在肩上的大衣也在她起身的那一瞬間滑落了下來,走到方知毅麵前:“他人在哪?”


    “在大堂給葉小姐獻花。”方知毅的話剛落,溫舒南就直接出了房門,走下樓去。


    顧昱珩連忙撿起地上的大衣牽著顧曄跟了出去。


    在那天事故發生後,他們就找不到葉安哲的身影,電話也打不通,就連以前他住的地方都說他已經搬走了。


    溫舒南趕到大堂時,並沒有看到葉安哲的身影,隻看見夏蒂身著套黑色的大衣在招呼來送葉苡諾的賓客們,溫舒南走過去拉著夏蒂問:“葉安哲呢?”


    “葉安哲?我不知道啊!我剛剛從偏廳過來,沒有看到他,總監,他來了嗎?”夏蒂被溫舒南拉過來問的一頭霧水,搖頭不明所以的看著溫舒南。


    溫舒南鬆開了夏蒂的手,轉身開始梭巡葉安哲的身影,出了大堂,雨水淅淅瀝瀝的下著,雨中站著一抹黑色身影打著一把黑色的雨傘,溫舒南下意識出聲:“葉安哲。”


    雨中的葉安哲聞言,偏頭用餘光看了一眼溫舒南,望著身子日漸消瘦的倩影時,腳下的步子才停下,站定身子回頭正視著她,眉宇間依舊透著層層冷意。


    溫舒南原本就想直接走進雨裏,但被趕來的顧昱珩拉住,朝她搖了搖頭,然後示意方知毅去拿一把傘來。


    待方知毅拿了一把傘來後,顧昱珩輕輕擁著她兩人一同走進雨裏,鞋子踩在雨水裏,發出清脆悅耳的聲線,但這種聲線卻又有一種涼入心扉的錯覺。


    “你這倆天去哪了?你知不知道我會很擔心你……。”溫舒南走到葉安哲的麵前,語氣不善,似是質問似是責備。


    “不用擔心我,我姐的後事就麻煩你們了。”說著,從黑色夾克衫內袋中拿出一個小盒子遞給溫舒南:“這……就是你們想要的硬盤,這是原件,那些備份已經被我全部燒毀了,另外,不管將來發生什麽事情,我希望……你能幫我和我姐照顧好我們的母親,我要說的就是那麽多了,你們不用再來找我了。”


    溫舒南的身子微顫著,將手伸進雨裏,白希的玉手也劇烈的顫抖著接過他手中的小盒子,唇瓣輕輕蠕動了一會,抬眸問:“你……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什麽叫不管將來發生什麽事情?你要做什麽?你忘了苡諾死之前和你說過什麽嗎?她說讓你照顧好你們的母親,你現在是打算把你媽直接丟給我嗎?葉安哲,你別忘了,你媽和我現在半點關係都沒有,我之所以答應從任子華手裏把她接出來,完全是看在苡諾的麵子上,就因為苡諾是我同父異母的姐妹我才答應的。”


    “我相信你會照顧好她的,六年前你入獄你和我姐的父親車禍,其實說句實話,我也有參與,如果你們把這個硬盤交給警方,我坐牢是遲早的事情,其實坐不坐牢對於我來說挺無所謂的,現在我姐也不在了,我媽也有人照顧了,那我就沒什麽好顧慮的了。”


    “你……六年前我父親的車禍……你……。”溫舒南腳下的步子一晃。


    葉安哲自嘲的冷笑了一聲,點了點頭不否定:“嗯,沒錯,但這件事情我姐並不知道,我把你爸坐的那輛車動了點手腳,你可以恨我,但務必看在我姐的麵子上照顧好我媽。”


    “你憑什麽?你憑什麽認為我會照顧好你媽,我沒有義務要照顧她,更何況我父親的那場車禍你也有參與,你覺得我……。”


    “我覺得你會。”葉安哲揚聲打斷她,然後又露出一抹痞痞的壞笑,歎了一口氣:“行了,說那麽多也沒什麽用,硬盤在你們手上,你們愛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吧!我的事情我自己做主就好了。”說完,便深深的看了一眼大堂中葉苡諾那張帶著燦爛笑容的遺照。


    葉安哲轉身走出兩步,站在溫舒南身邊一直沉默的顧昱珩突然開口問道:“你現在是想去警察局自首嗎?”


    葉安哲的腳步一頓,垂眸望著腳下的雨水,背對著他們抬手揮了揮並沒有多說什麽。


    溫舒南啞然,望著葉安哲漸行漸遠的背影,突然喊道:“葉安哲,那kaya呢?你自首了kaya該怎麽辦?”


    葉安哲聞言,轉過身子看著溫舒南和顧昱珩,步子倒著走,嘴角揚起一抹邪肆的笑:“所以啊!你這個當姐的趕緊叫那個小丫頭轉移目標吧!我這個人不適合她,而且,她還小,可能隻是一時衝動,我不想耽誤她,走了,有機會再見吧!”


    那抹黑色的身影漸漸消失在朦朧的雨中,溫舒南望著手裏的硬盤,默默的流著眼淚。


    顧昱珩收回視線,輕輕捧著她的俏容,將她臉頰上的淚水一一拭去,柔聲問:“怎麽了?怎麽哭了?”


    溫舒南撲進顧昱珩的懷裏,痛哭了起來:“如果……如果時光可以倒流,我寧願這個世界上沒有這個硬盤,如果沒有這個硬盤苡諾就不會死,事情就不會發展到這個地步,為什麽?為什麽?”


    顧昱珩靜靜的擁著她,任由她在他的懷裏哭泣,拍著她的被安撫著。


    這倆天裏,溫舒南最多的就是發呆,都沒有像這樣痛哭過,現在讓她痛哭出來或許會好受一些,總比憋在心裏好多了。


    葉苡諾的追悼會上來了很多名人,這件事情也瞬間攀上了亓州市的頭條新聞上。


    追悼會的第二天,葉苡諾被送至火葬場,而火葬的當天下午就聽到警方那邊放出消息說六年前溫氏集團董事長溫永建死亡的事情又有了新的進展。


    記者媒體們也備受關注,也因為這一係列的關係,葉苡諾和溫家的關係也被媒體暴露了出來,前倆天溫舒南去任子華的療養院要人的事情也就說得通了。


    這件事情引起亓州市裏一陣熱議,因為葉安哲的投案自首再加上顧昱珩手中的硬盤,這倆天在躲風聲的趙誌東最終還是被警方叫到了警察局,也出席了法院的公開庭審。


    安山別墅。


    經過那場車禍爆炸,安山別墅那個路段可謂是麵目全非啊!


    很多工作人員都在周圍做補修的工作,交警這邊也完全把這場事故的原因落在在車禍中死去的任子華身上,他的後事也是草草完事了,也因他惡劣的行徑成為亓州市所有人唾罵的對象。


    溫舒南隔三差五就會來安山別墅來看望在修養的甘儷。


    “溫小姐,您來了。”別墅裏的下人看到溫舒南來了,都會笑著喊道。


    溫舒南點了點頭,將肩上的包包放下,接過其中一個下人手裏的一盆熱水:“我來就好,你們去忙別的吧!”


    溫舒南走到二樓,甘儷所住的那個房間陽光正好,空間也很大,望著牀上躺著的人,溫舒南擰幹一條毛巾,坐在牀沿邊,輕輕的給她擦拭著手,然後笑著道:“亓州市下了那麽多天的雨,今天終於天晴了,是不是感覺很舒服,很洋溢?”


    擦了一隻手後,溫舒南又輕輕拉著甘儷另外一隻手:“今天……是苡諾去世的第十天,葉安哲入獄的第七天,葉安哲被判了五年,我前天去監獄看她的時候,他還說,希望他出獄的那天能親眼看到您去接他呢,然後他會跪在你麵前認錯,說他做了很多任性不可原諒的錯事,等您起來罵他打他呢!”


    “對了,忘記和您說了,苡諾的墓碑和我爸爸的墓碑緊挨著哦!我想爸爸在天上知道您給她又生了一個女兒肯定會又生氣又高興的,生氣的是您居然瞞了他那麽多年,帶著苡諾和安哲吃了那麽多的苦,高興的是,他多了一個女兒和兒子。”說著,溫舒南的淚水又忍不住的掉了下來,嘴角的微笑卻沒有變:“您知道嗎?我前段時間去苡諾別墅裏整理她的遺物時,看到她一直珍藏的筆記本,那裏麵有您和安哲的照片,她說,這輩子能和您還有安哲在一起她就很開心了,但她的內心深處還是想有一個圓滿的家庭。”


    溫舒南抹去臉上的淚水:“另外我還在她的筆記本裏看到一篇日誌看的快氣死我了,苡諾這麽多年都沒有談過戀愛,她在日誌裏說她愛上了一個男人,前麵的幾十篇她都沒有把那個男人的名字寫出來,到最後一篇時,我才看到那個男人的照片,那照片的背麵寫著‘永遠的秘密’,您說苡諾是不是有點傻啊?不對,是太傻了。“


    溫舒南每次來看甘儷都會和她說很久的話,將每天發生有趣新鮮的事情都告訴甘儷,也會給她按摩,讓她活動一下筋骨。


    “叩叩叩。”


    房門被響起,醫護隊的人走了進來,朝溫舒南微微頷首:“溫小姐,到了檢查的時候。”


    溫舒南擦拭著眼角的淚水,點頭,將毛巾扔進盆中,起身走到一邊,讓醫護人員給甘儷做著檢查。


    待醫生做完一係列的檢查後,溫舒南上前詢問:“怎麽樣?情況怎麽樣了?”


    醫生從耳朵上取下聽診器,然後笑著點了點頭:“嗯,目前的情況很穩定,比剛來別墅的時候好多了,而且,溫小姐你每天這樣和患者溝通的辦法很不錯,這樣下去的話,我想她應該會很快的醒來的。”


    “真的嗎?”溫舒南歡喜的反問。


    醫生點了點頭:“當然,其實這一切還是溫小姐您的功勞,植物人的病人最需要溝通了,其實他們表麵上沒有什麽反應,有時候你所說的話,她是聽得到明白的,她心裏正在和您溝通著。”


    “那還請你們這段時間多多觀察她,一旦有醒來的跡象就立馬打電話告訴我吧!時間不早了,公司待會還有個會議,所以我就先走了。”


    “好,溫小姐慢走。”醫生笑著點了點頭。


    溫舒南走到牀沿邊,輕輕拉起甘儷的手:“我改天再來看你,再陪你聊天。”說完,便幫她掖了掖被子轉身離開了別墅。


    出了別墅,夏蒂便走了過來:“總監,您出來了。”


    “嗯,走吧!回公司。”溫舒南走到車前,望著工人正在修複的那段馬路,唇瓣輕抿著,似是那天車禍的場景又浮現在腦海中一般。


    夏蒂隨著溫舒南的視線看過去,瞬間就明白溫舒南在想什麽了,收回視線,打斷溫舒南的思緒:“總監,上車吧!”


    溫舒南收回視線,拉開車門就直接彎腰坐了進去。


    因為趙誌東被刑事拘留了,到現在案子還沒有完全判下來,所以,他現在在顧溫氏的股份也完全被凍結了,而這次股東大會,正是想要改變顧溫氏的股東人員。


    顧昱珩想把趙誌東手裏的股份全部收購了,趙誌東雖然現在被拘留了,但是他的私人律師現在不同意顧昱珩收購他手中的股份。


    股東大會中,溫舒南最後一個到的股東,顧溫氏所有持有股份的人都參加了包括柳怡嬅和顧曄,因為顧曄未滿十八周歲,所以他手裏的股份由他的監護人顧昱珩來控股,保持不動。


    顧昱珩見人都到齊了,合上桌麵上的文件,雙腿交疊著,鷹隼的黑眸掃過在場所有的股東,攤開手:“既然人都到齊了,那就開始吧!”


    “趙董現在被警方拘留,警方懷疑他是六年前溫氏集團董事長溫永建車禍的幕後策劃人,但這緊緊是懷疑,除了已經入獄了的葉安哲還有那個讓人覺得迷離的硬盤之外,根本沒有直接的證據指向他,所以,趙董現在手裏的股份被購買的話,會不會後麵趙董出來後有些麻煩?”會議室裏安靜了足足有一分鍾左右,坐在趙誌東原先位置上的代理律師打破了這份安靜,先發製人。


    “沒有直接證據?真是好笑了?硬盤中的錄音已經對外公布了,不是聾子的人都能聽出來那裏麵指的趙就是趙誌東,而且,從犯葉安哲都已經向警方交代了,就是趙誌東指使他做的,王律師,你別忘了,好幾個月前,原溫氏集團董事長溫永建六年前的案子就被警方曝出是人為的,並不是意外,而且那個開貨車的人都主動自首了,這難道不算是證據嗎?身為一個律師這樣顛倒黑白對得起律師這兩個字嗎?”開口反駁王律師的人是同樣握有顧溫氏百分之九股份的孫達,也是在工作上麵和趙誌東過節比較深的。


    溫舒南靠在椅背上,端起桌上的溫開水喝著,靜默的看著他們互相爭執著。


    而顧昱珩也更是冷眼旁觀著,對於收購趙誌東手中股份的事情,他現在是勢在必得,這場股東大會隻是為了走走場麵罷了。


    待兩撥人爭論得差不多時,顧昱珩突然冷笑了一聲,所有人的視線都紛紛看向他。


    “顧總,您對這件事情有什麽看法?至少也要表個態吧!”孫達和王律師爭得麵紅耳赤的,重新舒緩了一下情緒看著顧昱珩問道。


    “孫董事長不必動氣,現在就算沒有直接證據說明趙誌東就是六年前那場車禍爆炸案的主謀,但我覺得一本貪汙受賄的筆記本應該夠讓他把顧溫氏的股份全都吐出來。”顧昱珩輕描淡寫的說著,餘光瞥向坐在趙誌東位置上的王律師。


    王律師一聽,猛然抬眸看向顧昱珩,站起身怒斥道:“顧總,請你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注意自己的言論。”


    “證據?”顧昱珩反問:“王律師怎麽知道我沒有證據呢?”


    “你……。”


    “既然大家對收購趙誌東手中股份的意見不同,那今天的會議就先散了吧!我想這兩天應該會有新的消息。”說完,顧昱珩起身意味深長的掃過王律師然後離開了會議室。


    溫舒南牽著顧曄和柳怡嬅一起離開了會議室,抬起手腕看了下時間,然後扭頭看著夏蒂:“夏蒂,先把曄兒送去學校吧!”


    “是。”夏蒂點頭,牽著顧曄就網電梯的方向走去。


    溫舒南看向柳怡嬅:“我叫司機送你回顧家別墅。”


    “嗯。”柳怡嬅輕應了一聲,便沒在多說什麽了。


    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確實有點多,而溫家私生女的秘密也震驚了很多人,但更多人震驚的是溫舒南居然就這樣把她們溫家的醜聞對外宣布出來。


    送走顧曄和柳怡嬅後,溫舒南來到顧昱珩的辦公室裏,見他在處理文件,溫舒南扯唇道:“我已經讓人把你媽送回去了。”


    “嗯。”顧昱珩發了一個單音,然後朝溫舒南招了招手:“過來。”


    溫舒南隨手關上辦公室的門,走向顧昱珩:“怎麽了?”


    “我覺得現在是收拾趙誌東最好時機,雖然現在警方和法院那邊認為他是六年前車禍爆炸案主謀的證據不足,但我想可以用溫氏集團和顧溫氏的名義來起訴他挪用公款貪汙受賄,嚴重損害了溫氏集團和顧溫氏的自身利益,至於六年前車禍爆炸案的證據,我想,有一個人最適合指認他了。”顧昱珩拉起溫舒南的手,往自己身邊帶。


    溫舒南狐疑的看著他,不解的問:“誰?誰能指認他?和他相關包括和六年前我爸車禍相關的基本上都沒有人了,並沒有什麽直接的證據指認他。”


    “有,你忘了那個人了?她現在就在監獄。”顧昱珩笑著搖了搖頭,饒有深意的看著溫舒南。


    溫舒南覷眉絞盡腦汁的想了想,最後眼前一亮,詫異的問:“你說的是……?”


    顧昱珩點了點頭:“嗯,她把硬盤給葉苡諾的,所以,我想她應該在等我們的到來。”


    “可是……會不會有點冒險?”


    顧昱珩攬著她的腰肢,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認真的看著她:“小南,答應我一件事唄!”


    “嗯?什麽事?”


    “你先答應我。”


    “不行。”


    “為什麽?”


    “你要坑我怎麽辦?我才不開這種空頭支票。”


    “……。”


    顧昱珩無言以對,沉默了好一會才又開口:“這樣,等趙誌東的事情完全處理好了之後,我帶你去見一個人,見一個你這輩子不會想到的一個人,不過,在見這個人的前提下,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聽到這裏,溫舒南一下子就從他身上彈了起來,眯著杏眸,狐疑的看著他:“顧昱珩,你又想玩什麽把戲?什麽人?現在說來聽聽,我在考慮要不要答應你。”


    “現在不能說。”


    “那我就不能答應,要是到時候你直接讓我答應重新嫁給你怎麽辦?我告訴你……。”


    “你不打算嫁給我還打算嫁給誰?”顧昱珩接著溫舒南的話冷聲反問。


    溫舒南聳了聳肩:“誰知道呢!反正目前是沒打算要和你複婚,還有,你最好別拿曄兒來打幌子,沒用,既然你說現在是打壓趙誌東最好的時機,那就速戰速決吧!我明天回去監獄看葉安哲,你和我一起去吧!順便去見見她。”


    顧昱珩抬眸睨著溫舒南,帥氣的輪廓攸地陰沉了下來,緊抿著涼唇,深不見底的幽眸中散發著一種危險的氣息,眸光漸漸收斂,折射成一縷縷犀利的暗芒。


    “對了,下午蒂聖蘭有個會議……。”


    “叫夏蒂和珊珊和你一起去。”盯著溫舒南好一會,顧昱珩淡漠的收回視線,語氣裏也帶著刺骨般的涼意。


    看來目前是離婚容易複婚難啊!


    “嗯,我知道。”溫舒南挑了挑眉,然後問道:“那……趙誌東的事情就交給你了,我也不想插手了。”


    “嗯。”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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