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馨五歲時,就揚言要嫁給比她大七歲的曆靳容,那時候大人們都隻是相視一笑,都把這句話當做一句玩笑話。


    卻不想,時過境遷,十三歲的白馨,情竇初開,她真的愛上了曆靳容。


    十五歲那年,她首次跟曆靳容表白,卻被他直言不諱的拒絕了,說隻是把她當做妹妹,說她還小。


    十六歲那年,曆靳容從軍校畢業,分配去了別的省事軍區,半年的時間,白馨就從自己哥哥白祁源口中得知,曆靳容在軍區交了一個女朋友,叫喬璟安,是出了名的大美女。


    但白馨也不曾泄氣,在曆靳容和喬璟安接觸的那段時間她也沒在纏著曆靳容了,年底軍區放假,曆靳容還帶著喬璟安來過亓州市,那也是她第一次見到喬璟安。


    果然,喬璟安確實是個美女,長得很漂亮,穿上軍服更是英姿颯爽,氣勢完全不亞於男人風範,兩人站在一起的確般配極了。


    第二年,白馨聽說曆靳容和喬璟安已經見過雙方父母了,在萬般沮喪之下,白馨接受了自己父親的出國留學安排離開了亓州市,也想用這樣的辦法讓自己忘記曆靳容。


    但出國留學六年,非但沒忘記曆靳容一絲一毫,反倒愛他愛的越深了。


    其實,曆靳容自從知道白馨對自己的想法之後,很少會和她打電話發短信之內的,就連qq聊天都是極少數,更別提單獨見麵吃飯什麽的了。


    在白馨十八歲過生日時,曆靳容原本是想把禮物送給她就直接離開的,但被她挽留了,那是她第二次和他告白,她用期許的目光看著他:“我現在已經長大了,已經成年了,再也不是小孩了,你能接受我嗎?”


    但曆靳容隻是露出無奈的表情睨著她:“馨兒,抱歉,我現在有女朋友,如果絕情可以讓你少愛我一點,我會那樣做的。”


    自從那天後,白馨的電話被曆靳容直接拉黑了不說,qq也刪了,說好的不聯係曆靳容做到了,但白馨卻想方設法的聯係她,直到有一次她用座機打過去,是喬璟安接的時,她那顆灼熱的心似是被澆了一盆涼水一般。


    “阿容他現在在忙,馨兒你找他有事的話,一個小時後在打來吧!”即使沒有來電顯示,喬璟安也知道是白馨打來的,她的語氣很溫和,沒有半點不悅之色,更沒有半點苛刻淩厲之意,就和白馨第一次見到她的印象一樣,剛中帶柔,柔中帶剛,又不失軍人之颯爽。


    “璟安姐……。”白馨的粉唇輕輕一顫,隻能發出這三個音。


    “嗯?怎麽了?”喬璟安她知道白馨對曆靳容存在著什麽樣的感情,但她並不介意。


    “璟安姐,你……難道不知道我喜歡他嗎?”


    “嗯,知道。”


    “那你為什麽……還能對我如此溫柔,如果真的愛一個人不應該是見不得別的女孩子愛他嗎?”


    “愛不是占有,你喜歡阿容,我沒有權利也沒有資格阻止你,那是你的感情,感情是雙方的,如果你的喜歡讓阿容有了動搖,那隻能說明我在他的心裏紮得不夠深,我自動讓出,說句實話,我很喜歡你,馨兒,你很活潑,很可愛,也很直爽,想讓人討厭應該會很難吧!至少到目前為止,我還找不出討厭你的理由,更或者說是借口。”聽到白馨的話,喬璟安的嘴角浮起絲絲笑意,在心裏也思量了許久,才緩緩道出心裏的話。


    她並不是喜歡和別人分享自己愛的男人,而是她對自己的男人有一定的把握,也有一定的自信,她相信曆靳容不會離開她,那麽,對自己的情敵溫柔,覺得自己的情敵可愛那有如何呢?


    她那次雖沒有和曆靳容對到話,但喬璟安那番話卻深深的紮進了她的心裏。


    至此,在很多年後,被曆靳容拒絕過無數次,她也沒有找到討厭喬璟安的任何理由更或者是借口。


    自從那次和喬璟安打完電話後,白馨都強忍著那顆喜歡曆靳容的心,安心在國外認真的念書,那兩年她的學習突飛猛進。


    直二十歲那年,也是她愛了曆靳容七年後的最大轉折,喬璟安在一次執行任務中中槍死了……


    她回國的時候,喬璟安的追悼會已經開始了,軍區所有人穿著警服麵色嚴峻的送她最後一程,而白馨恍惚覺得自己是在做夢一般,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這個人似是昨天還鮮活的和自己打著電話一樣,而轉眼間卻已經躺在了殯儀館內。


    白馨望著那張帶著剛柔笑意的相片,淚水便從眼眶中流淌出來。


    而那天的追悼會,白馨至始至終都沒有看到曆靳容的身影,她找了很久很久都沒有找到他,但最後白祁源和顧昱珩在喬璟安軍區的單獨宿舍中找到了他。


    聽她哥哥白祁源說,他們在找到曆靳容時,曆靳容手裏抱著他和喬璟安的照片躺在喬璟安的牀上緊閉著雙眼,而枕頭上卻布滿了淚痕。


    喬璟安火化屍體的那天,天上下著大雨,電閃雷鳴的,喬璟安的父母多次哭暈,而那天的記憶也讓白馨永生難忘。


    那是她知道喬璟安死後回國的第三天,終於見到了曆靳容,他麵色憔悴,身形顯然消瘦了不少,雙目猩紅,頹廢的從她身邊走過,就連餘光都沒有撇過她一眼,他所有的視線都聚集在喬璟安的屍體上。


    而天空中滴落的雨水打在他的臉上,讓人分不清到底是淚水還是雨水。


    那時,正是秋末,秋末的雨水冰涼徹骨,但那種痛早已被他的心痛麻痹了。


    白馨當時就想上前拉住曆靳容,但被白祁源攔住,朝她搖了搖頭,白馨緊握著拳頭看著曆靳容的身影。


    當喬璟安的屍體在灰蒙蒙的雨天裏燃燒起來時,一道撕心裂肺的怒吼聲與天上的雷鳴聲重合。


    白馨明白當時曆靳容心裏的痛苦,她也知道曆靳容當時的痛苦比她還要痛,至少她愛的人還鮮活的站在自己麵前,而喬璟安卻再也不可能站在他的麵前,陪他說上一句話,亦或者給她一個暖心的笑容。


    白馨還記得當初第一次見到喬璟安時,當時她覺得都是喬璟安的錯,都是她把曆靳容給搶走了,她也任性的對她表達過心裏的厭惡。


    但喬璟安那時展露的笑容讓她記憶深刻,包括她說過的話:“嗯,你當然有權利討厭我,如果你覺得是我的出現才奪走曆靳容的話,我深感抱歉,但我也不會讓步,每個人都有追求自己幸福的資格。”


    喬璟安的屍體火化後,曆靳容便再次消失在眾人的視野中,無論白祁源或者曆家的人怎麽尋找他都沒有找到他。


    白馨知道,曆靳容現在很痛苦,肯定躲在某個角落裏偷偷回憶著他和喬璟安的一點一滴。


    喬璟安去世後的一個星期,白馨打算重新出國繼續自己的學業。


    在出國的前一天,白馨打算去喬璟安的墓園看看她,那天風和日麗,太陽高照,徐徐秋風輕輕吹在身上,很舒服。


    她在墓園看見了消失了兩三天的曆靳容,他麵色憔悴,幾乎變了一個模樣,讓人看著莫名有一絲心疼之意,白馨緩緩走到曆靳容的身邊,將手上的花束放在墓碑上,曆靳容看見突如其來的花束,用餘光瞥了一眼,隨即便收回了視線,沒有多說什麽。


    白馨望著墓碑上那張黑白的照片,深吸了一口氣,望著他頹廢的側影:“你還打算頹廢多久下去?你這樣璟安姐看見一定會很難過的,而且……伯父和伯母也會很擔心你,我知道你很痛苦,但是璟安姐的離去已經是事實了,你這樣,璟安姐就會活過來嗎?不會,隻會讓那些愛你的人更加擔心你,懂嗎?”


    曆靳容依舊坐在墓碑前,不為所動,似是完全沒有把白馨的話聽進去。


    “曆靳容,這麽多天過去了,你到底要怎樣才能接受這個事實?”見曆靳容不為所動,白馨加大聲貝朝他吼道。


    突然,曆靳容緩緩站了起來,斜睨著她,聲線沙啞而又低沉:“和你又有什麽關係?”


    白馨唇瓣輕抿,曆靳容的一句話讓她剛剛所有的憤怒全都化為烏有,對啊!和她又有什麽關係?她憑什麽在這裏說教他?有什麽資格呢?


    想到這裏,白馨輕笑了一聲,點了點頭,自嘲道:“嗯,和我沒關係,怪我多管閑事,那你繼續頹廢吧!璟安姐在天上看著你呢!你這樣她會安心嗎?說得那麽好聽,愛她,愛她,結果呢!她都走了,你還不能讓她安心,這算哪門子的愛。”


    曆靳容胸口一震,待回過神來時,周圍早就沒有白馨的身影,偌大的墓園,隻剩下一絲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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