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讓你為難了。”


    曆靳容聽到電話裏白馨那撕心裂肺的怒吼聲,他心裏自然是有些不好受的,但又不能多說什麽,望著手裏的手機發了一會呆,就聽見身後有一道聲音傳至耳畔。


    曆靳容回過神,偏著腦袋看向躺在病牀上的喬語安,收起手機,笑著搖頭:“沒事。”


    “其實……我爸媽從來沒有怪過你,隻是我姐的離開對他們打擊太大了,我還得了這個病,一下子失去兩個女人對他們來說是最大的痛苦。”喬語安臉色蒼白的靠在牀頭上,嘴角泛著絲絲笑意。


    曆靳容坐在牀沿邊,唇瓣輕抿著:“嗯,我明白。”


    “我覺得,我姐這輩子沒能為你穿上婚紗是最大的遺憾吧!而我呢!穿上婚紗也是我這輩子最大的願望,隻可惜……。”


    “別那麽悲觀,醫生不是說了嗎?現在病情有所好轉嗎?會好起來的。”


    “你不用安慰我了,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得很。”喬語安對現在的狀況欣然接受了,她與病魔抗爭了那麽多年,早已經習慣了:“不過……我爸媽要求這件事情不對外宣布,你和那個白馨……。”


    曆靳容聽到喬語安後麵的話,最終選擇了沉默。


    “白馨喜歡你的事情我以前聽我姐說過,她說白馨是個好女孩,值得讓人疼惜,現在我姐不在了,她又這麽愛你,你何必不放下過去,接受未來呢?”說完,喬語安突然輕笑了一聲:“好像不對耶!現在是我拖住了你和她兩個人的事情呀!不好意思啊!”


    “她確實是個好女孩。”曆靳容喃喃的出聲。


    “等婚禮一過,你就可以和她去解釋件事情了,我也可以親自和她去解釋,並不是她想的那樣。”


    “這件事情你就不用擔心了,你先養好自己的身體,別讓叔叔阿姨在承受失去女兒的痛苦了,白發人送黑發人,這是做父母的最大痛苦。”曆靳容笑了笑,幫她把被子掖了掖。


    喬語安垂下眸子,輕輕啜泣了聲:“我也不想,一想到當初我姐姐去世時,我爸媽哭的那麽傷心,我心裏就好難過,而如今,或許一個星期,半個月,一個月,我就會和姐姐一樣離他們而去,我一想到這裏,心裏就好難受。”


    “語安,你要往好的方麵想,這些事情……。”


    曆靳容的話還沒有說完,褲袋中的手機就突然響起鈴聲,曆靳容朝她笑了笑:“抱歉。”


    “沒事。”喬語安笑著搖了搖頭。


    曆靳容起身,看到來電顯示後便接了起來:“喂。”


    “曆靳容,丫頭要是出什麽事的話,我們兩個的兄弟之情就到此結束了,她愛了你那麽多年,不求回報的愛,到頭來你就是這樣傷害她的嗎?”話音剛落,白祁源怒吼的聲音便隨著點音波傳了過來。


    曆靳容聞言,有些不明白:“阿源,你……什麽意思?”


    “我什麽意思?你說呢?丫頭為了你自殺了,你知道嗎?現在還在醫院搶救嗎?醫生說失血過多凶多吉少。”白祁源的腦海裏現在都是他們在衝進白馨房間裏時,看到的場景,地板上的那攤鮮豔的紅色顯得格外刺眼。


    白母聽到醫生那句凶多吉少的時候就已經嚇暈了,白父聽到這個事情後,現在也在趕回來的路上。


    “什麽?”曆靳容瞳孔睜大,胸口被什麽東西狠狠撕裂了般,有些疼痛。


    “你們現在在哪?我馬上過來。”


    和白祁源通完電話後,曆靳容就連忙收起手機,拿著自己的外套看著喬語安:“不好意思,語安,馨兒出事了,我現在……。”


    “快去吧!我這裏沒事。”


    **


    好在曆靳容也在醫院內,距離不是很遠,就下個樓的時間,來到搶救室門外時,隻有白祁源一個人在外麵焦急的等候著,曆靳容連忙走過去問:“阿源,馨兒怎麽樣?”


    白祁源猩紅的雙眼,狠狠瞪著曆靳容:“你滿意了?她割腕自殺了,現在在裏麵搶救,醫生都說凶多吉少,她要是死了就沒有人天天纏著你了,你高興了?”


    “阿源,你說的這是什麽話,馨兒這樣我也很難過,心裏也很著急……。”


    “不用多說了。”白祁源扶額,打斷了曆靳容的話:“是我太激動了,但是丫頭都為你做到這個份上了,你還決定娶喬璟安的妹妹嗎?”


    曆靳容抿唇,好半響才回了一個簡單的字:“娶。”


    “你……。”白祁源怒然的上前揪住了曆靳容的衣服:“馨兒為你做的還不夠多嗎?你非得等到她死了你才滿意是不是?”


    “當然不是。”曆靳容果斷的回,麵部也露出一抹痛苦之色:“我這樣做也是有難言之隱。”


    “難言之隱,那你倒是說啊!”白祁源揪著他衣襟的力道加重:“曆靳容,我們兄弟十幾年了,我也說過,丫頭和你的事情我保持中立,不幹預,但是現在丫頭為了你連命都可以不要,你還想怎麽樣?她是我妹妹,我親妹妹,我看到她倒在血泊中的時候,我心也會痛,你心裏明明就開始在乎她了,為什麽偏偏在這種時候選擇娶喬璟安的妹妹呢?如果喬璟安還在的話,你娶她的話,丫頭肯定二話不說的退出,可為什麽,你寧願娶她妹妹都不願接受她?”


    曆靳容知道白祁源是心疼白馨,最終還是將喬語安的事情和他說了。


    “什麽?隻是為了她的遺願?”


    “嗯。”


    “臥槽,這也太荒唐了吧!他們喬家是找不到別的男人了是不是,為什麽偏偏選你?知不知道丫頭為了這件事情現在正躺在裏麵搶救呢!”聽完曆靳容的闡述後,白祁源怒然的爆了聲粗口。


    “他們也是怕我不答應,才拿當年璟安救我的事情壓我,也確實是我欠他們喬家的,這個要求即使荒唐,我也沒有理由不答應。”


    “那你為什麽不告訴丫頭呢?如果你告訴丫頭的話,她也不至於躺在這裏麵了。”


    “喬家不希望外人知道,再加上語安的時日不多了,所以……。”曆靳容原本以為這件事情白馨知道後,頂多會大哭打鬧一場,卻沒想到她會做出這麽極端的事情來。


    曆靳容將這件事情和白祁源說完後,手術室的燈也突然熄滅了,兩名身著藍色手術服的醫生從裏麵走了出來,兩人連忙趕過去,緊張的問:“怎麽樣?人怎麽樣?”


    曆靳容看著醫生如此沉重的表情,心也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上,雙手緊握著拳頭,不斷用力,心裏也不停的默念著‘馨兒,求你,千萬不要有事。’


    “人是搶救回來了,但是具體還是要看後麵的情況,而且她失血太多了,送來的時候已經接近休克了,手腕上的傷口切到了動脈,我們也是費了好大的功夫才把血止住的,另外,她好像抱有必死之心來的,現在處在昏迷階段,今天晚上要密切觀察才行。”醫生歎了一口氣,他倒是搶救過很多自殺的人,但是還沒見過一個能對自己下那麽狠手的人,這割腕的刀子應該很鋒利,在加深點,那就真的沒救了。


    聽到醫生的話,白祁源和曆靳容兩人的心也就落下一半了,但還有一半依舊選擇空中,遲遲沒有落下。


    兩個護士將她從手術室推出來時,白祁源和曆靳容連忙走過去,望著臉色慘白如紙的俏容,白祁源的心裏異常的心疼。


    而真正觸動曆靳容的是放在牀沿邊那隻被紗布包裹了好幾圈的手腕,心裏狠狠一突,手微微顫抖著輕輕撫上她的手腕,麵露痛苦之色:“傻丫頭,你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就想這樣離開我嗎?”


    白馨的情況比較特殊,但失血量太大,最終還是送入了icu病房觀察了整整一個晚上,白祁源在病房外守到淩晨三點後,護士就告訴他白母醒了,不得不前去看白母,留曆靳容一個人在病房外。


    曆靳容隔著玻璃窗望著那抹靜靜躺在病牀上的倩影,心裏五味雜陳,有種說不出的難受。


    這次縈繞在腦海裏的不是他和喬璟安的點點滴滴,而是這十年來白馨一路追他的所有回憶。


    他記得,十五歲那年,白馨身著小清晰的碎花裙跑到自己的麵前,手裏還拿著一盒自己做的巧克力遞給他,正氣凜然的道:“曆靳容,我喜歡你,你做我男朋友吧!”


    那天的事情讓他記憶尤新,因為那天正好是七夕情人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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