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克雷德那高端完美的操作,我至今都難以忘懷。


    雖然使用了f1yviz係統,但想要完美同步自己所操控的角色,也是非常不容易的。


    不但需要非常的了解自己的遊戲角色,天賦,需要對自己職業有著非常深刻的理解的。


    而諾克雷德就是這樣一個,完美無瑕的潛行者。


    據說,在野外,諾克雷德也時常讓部落聞風喪膽,經常單挑打成群架,對方打不過諾克雷,被虐了隻好叫人來幫忙。


    偏偏諾克雷德不是見好就收的性格,非要把對方打服氣了才行,對方喊人來,他就也叫上公會的那群熱愛屠殺部落的小夥伴來湊熱鬧。


    於是,最後群架也時常演變為屠城(注2),我經常在服務器的公共頻道裏,看到好多罵“諾克雷德”的玩家,因為雙方的頻繁屠城,導致了服務器非常不穩定,經常會出現玩家掉線或者回檔的情況。(注2:屠城,部落或聯盟的玩家攻入敵方陣營的主城,殺掉對方各個主城的守城nbsp; 可是……他怎麽會在這裏呢?


    我腦子裏突然閃過了那一天,和諾克雷德在納格蘭角鬥場的對話。


    那時,兩個公會的聯誼活動剛好活動結束,“友情歲月”的人大殺特殺,自然爽的不能再爽,收拾收拾回老家去了。


    隻有諾克雷德還一動不動的站在角鬥場的中央。


    我看了他一眼,心裏不是很舒服,畢竟自己公會的新手們吃了虧,我這個做會長的,回去總免不了要安撫一下成員的情緒。


    諾克雷德卻叫住了我:“等一下,你就是星光永璨之地的會長嗎?”


    我停下了腳步:“是啊,你有什麽事情嗎?”


    諾克雷德搖了搖頭,笑道:“也沒有什麽重要的事情,今天的聯誼,你不開心吧。 ”


    雖然心裏真的是很不開心,但是也不能顯得太小氣了,於是我故作大度的說道:“這沒什麽,都是中國的公會,能一起活動我已經很高興了,以後還是要多搞這樣的活動才是……”


    嘴上這樣說,心裏卻罵道:我真是腦子進水了才tmd會跟pvp公會搞什麽角鬥場大亂鬥!


    正這樣想著,眼前的潛行者卻突然望著我笑了。


    他是一個人類盜賊,臉上戴著裁縫做的暗紋麵罩,紫色的布料遮蓋了他大部分的情緒。


    可他彎著的眼睛亮亮的,在納格蘭的星空下,似乎閃著如湖水般的點點光芒。


    他對我說:“加油吧,看得出來,你很努力,以後如果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就叫我。”


    這句話,雖然很平常,但對於當時的我來說,一個新建公會的女會長,處處不被人所看好的領袖。


    這話就像是納格蘭夏天的風,吹在了自己的心頭,暖暖的,洋溢著草原特有的沁人心脾的清香。


    我鼻子有點酸,說了一聲“謝謝”,就帶著公會的成員們走了。


    臨走的時候,我回頭看了一眼那個還站在角鬥場中央的人類盜賊,他也還在凝視著我。


    ……


    難道……諾克雷德是來幫我的?


    我一想到這裏,覺得心髒都開始劇烈的跳動起來。


    如果有他的幫忙!完成任務就要容易的多!


    可是……可是為什麽他的匕,正架在我和露娜的脖子上?


    “父親!放開我,他會死的!”露娜帶著哭腔的喊叫打斷了我的思緒。


    “能不能放我過去看看那位船長?如果得不到救治,他會死的。”我心裏雖然很慌亂,但是故作鎮定的說道。


    北海海盜是以凶狠殘暴出名的,如果此刻諾克雷德不肯放我過去,我也並不會很意外。


    諾克雷德望了望帶著紅色頭巾的海盜頭目——“哈瑞”一眼,哈瑞衝著他點了點頭,說道:“放那個德魯伊過去。”


    奧蘭雅在麵具後望了望自己的丈夫,在他耳邊小聲問道:“你想讓她去治療那個咱們抓到的……?”


    哈瑞又露出那無賴般的笑容,一把摟過奧蘭雅,笑道:“親愛的,你真了解我。”


    我被放開之後,立刻奔像了克勞德,他傷的太重了,如果不及時治療,恐怕會有生命危險。


    即使是npc,血流光了,也是會死的。


    我跑到了克勞斯的身邊,在心中默念了一個治愈係的法術——治療之觸,這個法術可以在短時間內恢複玩家將近一半的生命值,隻是預讀法術的時間所需很長。


    我伸出了右手,覆蓋住了克勞斯的傷口,默默念出了法術的名稱,在所有人的注視之下,這個過程似乎被拉得更長了。


    一片綠色如同樹葉一般的閃光法術覆蓋住了克勞斯的傷口。


    下一秒,血似乎凝固了,傷口不在汩汩的出血,而是慢慢的有愈合的跡象。


    克勞斯的表情也緩和了許多。


    太好了!感謝艾露恩!我在心裏激動地大叫起來!


    “看來這個德魯伊確實有兩下子啊,夫人。”哈瑞帶著一絲諷刺的笑容,望著奧蘭雅。


    奧蘭雅思索片刻,對著諾克雷德說道:“把這個德魯伊帶到我們的船上去,留著她還有用處。”


    諾克雷德收起了匕,望了望頭頂軍用船隻正在熊熊燃燒的船帆,說道:“除了這個德魯伊,其他人都丟在這艘船上吧,帶著也是累贅,把值錢的東西搬到咱們船上去。”


    聽到這句,我的心一沉,船帆盡毀,一船的傷員,在這無盡之海上飄著實在是太危險了。


    突然,隻聽到一個海盜從下麵的船艙“咚咚咚”的踏著腳步跑了上來,引得所有人側目去看他。


    “老大!這不是貨船啊!下麵除了淡水和食物什麽都沒有!”那海盜扶了扶歪掉的帽子,喘著氣大聲說道。


    哈瑞眯起了眼睛,眼神出露出危險的問道:“你說什麽?什麽都沒有?!錢呢?”


    那小海盜搖了搖頭,苦著臉說道:“除了淡水和食物,其他什麽東西也沒有帶。”


    哈瑞氣呼呼的,三步並兩步的衝著諾克雷德身邊的露娜走去。


    他一把揪起露娜的領子,問道:“這是奧伯丁的軍用船隻!為什麽會沒有貨也沒有錢?說!你們出海,幹什麽去?!”


    露娜挑釁般的笑了笑,把臉別到一邊,卻不回答。


    哈瑞的眼神更凶狠了,正準備抬手給露娜一個耳光,克勞斯的聲音卻響了起來。


    “住手!我們是去羽月要塞執行任務的!”克勞斯扶著傷口,有些虛弱的努力喊道。


    “想騙我?你要去羽月要塞?怎麽會往北行駛?!這tmd都到老子的地盤的,還想撒謊騙我?”哈瑞抓著露娜的手又更用力了些,露娜皺著眉毛,望了望自己的父親。


    克勞斯回以露娜一個眼神,又在我的攙扶下慢慢站了起來,說道:“我沒有必要騙你,我們隻是偏離了航向而已。”


    “嗬嗬”,戴著麵具的奧蘭雅冷笑了兩聲,說道:“你是把我們都當成傻子了嗎?你偏離航線幾百海裏,看來不給你點教訓你是不會說真話的!”


    說著,向旁邊的兩個海盜使了個眼色。


    那兩個海盜立刻將地上的一個水手抬了起來,隨手扔進了海裏。


    “不要!”我和露娜幾乎同時驚叫出聲。


    可是已經晚了,那水手被“撲通”一聲扔進了大海,掙紮呼救了兩下,便漸漸沒有聲音了。


    “到底說不說?我可沒有什麽耐心。”哈瑞從腰間抽出了佩劍,劍尖指著露娜的眉心。


    “我說!”我見狀實在是無法淡定了,害怕海盜再傷害露娜,立刻大喊道:“我們是要去洛丹倫!”


    此話一出,甲板上立刻鴉雀無聲,所有的人都沉默了。


    奧蘭雅款款走到我麵前,捧住了我的臉,問道:“小女孩,你居然知道洛丹倫?”


    諾克雷德也多看了我兩眼,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我心中突然大叫不妙,明明老師是讓我去尋找大6和其他種族,自己怎麽直接都把“洛丹倫大6”的名字給說了出來,這會不會造成任務的變數?


    可說出去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也收不回來了。


    我隻好望著諾克雷德的眼睛:“我叫妮蒂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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