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的眼光落到自己身上時,眼裏那一刹那因為驚豔而發亮的神彩明顯的取悅到了克裏斯。他其實通過別人的看法知道自己的體型很好,特別是做為傑森的時候,不過他一向都不怎麽在意。而此刻從阿爾伯特的眼睛裏看到了欣賞的眼光時,他首次感覺到了滿足,不僅很得意自己體型很好,更是很高興對方這麽欣賞自己的身體。於是他下意識的挺胸收腹,像隻求偶的孔雀一樣試圖把自己展現得更完美。


    然後他看到阿爾伯特的眼光悄悄溜向了浴巾正中看了一眼。


    僅是一眼,特別是明悟了他在看我這裏這個念頭後,克裏斯就感覺到了一陣從頭衝刷到腳的戰栗。某種他熟悉的,但不該發生在這個時候的變化不可控製的湧了出來。


    平生第一次,強大的雄獅哨兵感覺到了手足無措,突如其來的情.欲熟悉而又陌生,身體的變化讓他迅速轉身過去,用身體擋住自己發生尷尬變化的部位,背對著青年似是平淡的問:“什麽事?”


    徐睿搔搔頭皮:“沒事,就是做了些吃的,想請你過去吃。”


    克裏斯雖然猜到了,仍然難免興奮,□□的衝動就被淡望,嘴裏道:“好。等我換衣服。”


    然後扯掉浴巾,穿衣服。他對對麵那個青年的警惕真的無限低,潛意識裏把他當作值得托付後背的戰友。大家同進同退同吃同住,都習慣了。


    但徐睿就……==!


    大哥,你就這樣毫無介蒂的展露出小屁屁來好嗎?雖然它確實很好看,又緊又翹,線條優美得不可思議,有著男性獨有的如同大理石一樣的質感……呃,歪樓了。徐睿覺得自己自己真實想要表達的意思是:你這是想讓我羨慕嫉妒恨呢?還是羨慕嫉妒恨?為毛這具軀體會讓同樣屬性為公的他也覺得性感好看?


    不妙!有達人說過,如果同為男人,會覺得男人的身體性感好看具有性吸引力是活脫脫的變彎的節奏!


    我x!


    徐睿打了個寒戰,果斷轉移視線去看牆壁,仿佛那裏開了一朵花一般值得看。


    但片刻的他的視線又轉回來了,特別是在克裏斯穿好了衣服以後。他認真的盯著克裏斯的臉和身體看,總覺得有一種熟悉感,下意識覺得克裏斯很像那個極度討人厭煩的傑森阿維裏奇。


    但明顯的,克裏斯不是傑森,雖然身體非常像,都很完美,充滿了力量與陽剛雄健的味道。可臉不像,氣質更是天差地遠,前者就是棺材板(大霧),高冷而不近人情;後者卻顯得木訥而溫和(大霧),偉岸而讓人有一種安全感,怎麽會是同一個人呢?連聲音都差很多好不好,一個渾厚動聽,一個低沉沙啞,完全不是一回事。果斷是自己想多了。


    “在想什麽?”穿好了衣服的克裏斯看到阿爾伯特在走神,便問道。


    徐睿脫口而出:“你有沒有兄弟?”


    克裏斯一怔,隨即電光火石般明白了阿爾伯特的這句話的由來,這青年是如此敏銳,竟察覺到了他與傑森這個形像的相似之處。心中不禁升起警惕感,暗暗提醒自己在當傑森的時候要更加小心,不要露出破綻來。同時又放寬了心,隻有心思單純的人才會把這句話問出口,他的阿爾伯特果然什麽都不知道。


    等等,他的阿爾伯特,為什麽是他的?克裏斯迷惑了,腦裏糾結著這個問題,嘴裏卻沒有停頓道:“沒有,我沒有兄弟。”


    徐睿鬆了口氣,沒兄弟好!要是克裏斯跟傑森扯上關係,他都不知道該怎麽麵對克裏斯,總不能一邊厭惡人家兄弟,一邊又跟克裏斯親近吧,感覺真別扭。


    由於腦中有了這個念頭,徐睿沒有仔細去看克裏斯的相貌。當然,如果不是彎的,沒哪個男人會仔細去看另一個男人相貌,傑森那貨除外,他自帶閃瞎人眼的光環,無論站到哪裏都能緊緊抓住人的眼球。


    更因為他厭惡傑森,連他的樣子都不願意去多想,所以徐睿沒認識到,如果他用醫科生,特別是學霸級的醫科生的眼光去看,帶著他們都很熟練的顱骨複原技術的眼力勁,他就會看出皮膚下的克裏斯的顱骨和傑森的一模一樣!


    世界上沒有完全相同的兩片樹葉。一模一樣就意味著克裏森就是傑森,傑森就是克裏斯,兩人原本是一個人!


    當然,現在徐睿意識不到這一點,就跟燈下黑的道理差不多。甚至連克裏斯都忽略了這一點,直到後來徐睿跟他說起的時候,他才意識到這其實是一個可怕的破綻,幸運的是當時除了徐睿以外暫時還沒有人想到這點而已,還來得及補救。


    眼下兩人都沒想這些,徐睿急於向克裏斯呈現自己的晚餐,而克裏斯也抱著自己都沒意識到的如同約會一樣的心情跟著徐睿跨過過道——就像跨過了楚漢河界,從一個世界進入了另一個世界。


    一切將都會變得不同。


    -


    -


    “你的住處就是這個樣子?”克裏斯邁進門以後問道。


    第一次被正式邀請,而不是利用開鎖之類的暴力破解手段進入另一個人的領地,這種感覺讓克裏斯覺得很新奇,禁不住站在門口往裏打量。


    其實阿爾伯特的房間和自己的房間從結構上來講是一樣的,隻不過因為以是過道為中間線對稱的關係,布局左右顛倒過來而已,左邊的跑到的右邊,右邊的換到了左邊。除了這些,其它的並沒有什麽不同。


    可克裏斯仍是覺得自己的房間與阿爾伯特的房間有著很大的差別。這些差別體現在一些細小之處:窗台上生機勃勃的擺放著幾小盆綠色植物,小桌上冒著嫋嫋蒸氣的杯子,牆壁上用簡單的線條描繪的圖案,房間裏簡陋而整齊有致擺設,還有彌漫在整個房間裏的濃鬱食物香味和蹲在一旁睜著好奇的眼睛一直打量自己的小狗仔,種種細節都堆到一起時,讓一切都是那麽的不同。


    更或者說應該是和自己房間裏的那種單調冰涼不一樣,阿爾伯特的房間裏充滿了自己那邊沒有的生機與生趣,平淡而樸實的生活氣息。


    被這股帶著煙火味的氣息籠罩著,就像是在太空漂浮已久的艦船發現了航空港,又像是疲倦的旅人找到了可以安靜休息的床,更像是孤單的心靈找到了歸宿,滿心都是克裏斯陌生的感覺:安全,放鬆,以及淡淡的幸福感與歸宿感。


    整個房間就像阿爾伯特這個人給人的感覺一樣,平凡而溫暖,裏麵充滿了他的氣息,處處體現著他的微小改動所帶來的氛圍的改變。


    克裏斯臉上情不自禁的帶著微笑,眼光緩緩掃過整個房間,似乎一天的疲倦都減輕了很多,連精神海都在散發著愉快的波動。


    “隨便坐。”徐睿道,而後知後覺的發現這不是他原來時空用來招待朋友的地方,而是隻有一張床,一張小桌,一把椅子的火柴盒小房間,隨便坐這句話就顯得非常的不合適。


    不由得撓撓頭,尷尬的衝克裏斯笑了一下,領著他走到唯一的那張椅子上坐下,然後他就樂了。


    那椅子自己坐著還不覺得有什麽,但一米九四的克裏斯坐上去,那效果就像大人坐到了幼兒園小朋友的椅子上,說不出的有趣。


    克裏斯看見阿爾伯特的眼光所指,逐低頭看看自己身下的小椅子,也是莞爾一笑。


    相對發笑間,那一絲還不熟悉的凝澀感就迅速褪去,兩人之間的感覺變得熟絡起來。


    徐睿將桌上的茶杯推過去,道:“剛剛才給你泡好的,試試。菜還有一會才好,你等我一會兒。”


    “好的。”克裏斯道,拿起菜杯喝了一口,看著阿爾伯特的背影走向廚房裏去。在這裏他覺得很安全,也很放鬆,半點不會去想到會被投毒的危險。


    隻是看見杯裏的水的顏色是一種自己沒見過的黃中帶綠的澄清顏色時,他猶豫了一下,擔心它會有著什麽奇怪的味道。


    果然,入口微苦又微澀,還有一股淡淡的土腥味。克裏斯微微皺眉,還是把它咽了下去。正待麵上不動聲色不肯表現出對它的不喜,打算悄悄把杯子放下的時候,嘴裏的味道卻慢慢變了。


    繼苦澀感之後,舌根處還殘留著點滴的苦,舌尖卻已經開始泛開一股回味的甘甜。同時那股土腥味也變成了一股子草樹植物特有的芬芳,雖然很淡,卻就是清新自然,彌漫在整個空腔裏回蕩著,讓人精神一振,升起一股耳目一新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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