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點七點三十,徐睿做好早餐自己和小呆都吃了後,又重新精心給克裏斯做了一份早餐。給克裏斯做的這一份早餐的精美程度要遠勝於他自己和小呆那種速食型的早餐,人家可是砸出了幾百萬的飼主,當然得好好的伺候著。盡管以目光的物價來看,這一百萬卡索和一百萬的信用點並不算很多,但它救急的意義實在太明顯了,由不得徐睿不感激。


    本想把早餐給克裏斯端過去,又想到他的牛逼身份,覺得還是不要太打攪他的生活才好,以免給他帶來不可預料的危險。反正他可以隨意進出自己的房間,等他餓了自己過來覓食也行。徐睿便將早餐留在桌上,自己外出工作。


    徐睿前腳走了沒幾分鍾,克裏斯當真過來了。


    他其實早就醒了,醒了後理智回籠,才驚覺自己昨晚幹了件蠢事:隨手就給阿爾伯特轉了一百萬信用點和一百萬卡索過去……


    誰會隨隨便便的轉百萬級的額度給隻見過幾麵的人啊?這種低級錯誤不應該發生在他身上,可它就是發生了。更糟糕的是他竟沒有會暴露的後怕,沒有第一時間想著衝過去將他擊斃,而是絞盡腦汁在想,假如阿爾伯特問起它們的來路,自己要怎麽解釋才能圓潤的撒謊。


    一時間頭大如鬥,隻覺得麵對最殘酷的刑審時都沒這個讓人頭大。


    所以隻好等,偷偷摸摸的偷聽過道對麵的動靜,要不是怕阿爾伯特會生氣,他都有點忍不住想動用專用的竅聽設備了。


    一直等到阿爾伯特離開,估計是去餐館上班了,克裏斯才火速衝到對麵的房間。


    進房一看,阿爾伯特果然不在,隻有小呆在。它熱情的撲過去咬克裏斯的褲角,繞著他撒歡,儼然已經把他當成了第二飼養者。


    而阿爾伯特屋裏也沒有什麽變化,窗台上生機勃勃的幾小盆綠色植物還在那裏,房間裏的擺設整齊有致,桌上多了一個水果藍,裏麵放著幾個蘋果。其它的也沒變,牆壁上用簡單的線條描繪的圖案還在那裏,甚至小桌上也有著冒著嫋嫋蒸氣的杯子,還有與昨天香味不同,但是同樣彌漫在整個房間裏食味香味。以及繞著自己打圈,快要把它自己給轉暈了的小呆,一切的一切都還是昨天那種感覺:溫馨而寧靜,讓人覺得安全又放鬆。


    克裏斯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先苦澀後甘甜,也是昨天的味道。


    一低頭,他便看到小桌正中間的盤子,盤子正中間是兩個底麵煎得金黃金黃,蛋黃卻搖晃得動的呈半蛋液半膠質的渾圓,坐落在潔白的蛋白質中間的煎蛋。它們無論看上去或是聞上去都誘得人想狠狠的咬一口。半隻削好了皮的蘋果,仔細的去除果核後擺放在盤子裏。另有烤得噴香的麵包片,因為超級市場奇葩到沒有果醬賣,所以塗得是臨時自製的蘋果果醬泥,光是聞著就讓人覺得酸甜可口。另外超級市場裏同樣奇葩的沒有培根,沒有臘腸,替代它們的就是自製的油炸雞柳。然後盤子的邊緣上還被那個青年用果醬泥畫了一個燦爛的笑臉。


    看到這個笑臉,克裏斯就想那青年的笑臉,頗有異曲同工之妙。


    盤子旁邊還有一張留言:對不起,中午回不來,你自己用營養餐對付一下,晚上回來給你做好吃的——你忠誠的朋友,阿爾伯特。


    那一瞬間,克裏斯的心飛揚而起,砰砰的劇烈跳動,滿心都塞滿了幸福。他什麽都不想去多想,隻想去認真體會此刻的幸福感覺。


    拿起一麵麵包咬在嘴裏,隻嚼得幾下便是滿嘴的幹脆麥香,好像還夾雜著其它味道,克裏斯發達的哨兵味覺都嚐不出來它們是什麽,隻覺得味道好極了。


    又將小呆狗抱到自己腿上,掰了一塊麵包喂它,一人一狗一起咀嚼著麵包。再咬了一口煎蛋,果然也是濃香得不可思議。


    克裏斯就忍不住伸指去撓小呆狗的下巴,眉眼都帶著滿足的快樂:“這種感覺真很,你覺得呢?”


    小呆狗隻是使勁的嚼麵包,拚命的搖動小尾巴,在克裏斯腿上撒潑。克裏斯卻彎起了嘴角,隱約有些明白自己對阿爾伯特的心意是什麽,卻又不太敢肯定,也許是這種溫馨幸福的感覺迷惑了他,他還要多想想。


    然後吃完早餐,去廚房笨拙的學著洗盤子,心裏覺得這應該不會比拆槍組槍更難。結果,還是摔碎了,好滑……


    聳聳肩,克裏斯以專業的毀屍滅跡技術處理掉碎片,決定晚上回來的時候買個同樣的,這樣阿爾伯特就看不出來了。


    懷著自己連他自己都說不太清楚的心情,克裏斯做完了這些瑣碎的生活閑事,甚至還帶著好心情替那青年給窗台上的那幾盆大青葉澆了水,最後才打算出門繼續扮演自己的傑森一角。


    就在路過小桌的時候,不經意又看到那個留言。以前還沒有任何人給他在這種氣氛裏留下過類似的東西,那股無法言喻溫馨甜蜜感覺讓克裏斯鬼使神差的在上麵回了兩個字:


    等你。


    這兩個字其實清楚明白的表達了克裏斯現在已經明白的和還不明白的所有感情。


    然後出門去扮演傑森,又用傑森的身份去扮演《十一人》戲裏的角色。這種複雜的多重生活以前一直讓克裏斯很疲憊。但今天,他滿心的陽光,滿身的正能量,心裏頭不再空虛孤寂,因為它裏麵多了一個人,那人便叫做阿爾伯特尼科爾。


    他在等他,而他一定會回來,生活因此而變得不同。


    -


    -


    徐睿回來的時候都快累癱了,餐館的工作就是那樣,不需要什麽技術含量,卻就是能把人累得夠嗆。


    推開門,首先就感覺到了一股與平常不同的東西,隨後就意識到這是克裏斯的味道。他的體味是深烈的男性氣息與淡淡的煙草、槍炮的硝煙味混和到一起的味道,有點危險,有點迷人,更多的是大山一般的厚重。不知道為什麽,明明相處才沒幾回,他就是把這些記得很牢。


    隨後一怔,就被熱情的小呆撲上來抱住腿。它像玩具一樣叭唧一聲糊在自己腳麵上,柔軟的肚皮貼著自己的鞋麵,叉著四條腿興奮得嗷嗷直叫,小尾巴搖得有種隨時都有可能會從小屁屁上斷裂下來的危險。


    克裏斯低沉沙啞的聲音緊跟其它後響起:“你回來了?我給你泡了寧神茶。剛學著泡,你試試味道怎麽樣。”


    刹那之間,徐睿有些恍惚。


    大約每個青年都有這樣一個模糊的念想:在一天的疲勞之後回到家,迎接自己的先是孩子的歡呼笑臉,然後是妻子在回頭時的溫柔淺笑:‘回來了?我給你泡了茶,先休息一會兒。’簡簡單單的一幅畫麵,差不多就是每個青年理想的完美生活。


    現在,徐睿恍惚著竟覺得眼前這個場景竟跟自己遙想過的那一幕高度重合,雖然孩子換成了小呆狗,妻子的位置換成了克裏斯這等英偉陽剛到逆天的男性,可那個感覺仍然沒變。那就是:我回到家了。


    小小的家,即不富裕也不是奢華,但它卻溫馨甜蜜,如同一個安全可靠的港灣,永遠靜靜的在那裏等待著疲倦的歸客。而最重要是因為家裏有等我的人,所以才讓人覺得幸福。


    嘎!


    思維像唱片跳針一樣驟停,徐睿心裏升起一股荒謬的感覺,他居然能把這兩幕場景重合到一起,肯定累得神誌不清了。


    但不得不承認,在邁進門來的那一刹那,熱情的小呆和語音柔和的克裏斯營造出來的歸家感覺讓他很是受用。


    “累?”


    “累死我了!”徐睿癱倒在床上,無力的道:“讓我休息會兒,然後在做晚飯。”


    “好。”


    安靜的躺在床上,徐睿半掀著眼皮看克裏斯,覺得自己剛才真的是神智不清。就他那種高大健壯的體格,妻子?玩笑真是開大了,無論怎麽看他都更像是丈夫,自己這種小體格才是當妻子的角色。


    呃……打住!這種詭異的想法究竟是怎麽穿越到自己腦子裏來的?莫非自己是被這個全民搞基的時空給同化了?徐睿打了個寒戰,果斷關閉自己發散的腦洞。


    休息了會,養回來一點神采,徐睿支起身體,迷惑的看著克裏斯:“你在幹什麽?”


    克裏斯窘迫的舉起手裏的土豆:“我在切……這個土豆。想給你做食物,但發現它太難了。然後我就想,至少準備好食材,你回來就能少幹一些。沒想到連切這個也這麽難。”


    是啊,真難!往上開得了星艦,往下駕馭得了機甲,玩槍百發百中,玩刀可以秒殺敵人,排彈布彈都是頂級水平的自己,進了廚房簡直跟弱智一樣,這讓克裏斯飽受打擊。看來就算身為哨兵,照樣有他完全搞不懂的領域。


    納尼?徐睿看了看他手裏的土豆,不是吧……這世界上誰切土豆時能把土豆切得連神仙都認不出這是啥來?牛逼!


    “噗!哇哈哈哈!”徐睿笑得在床上滾來滾去,這太喜感了。


    克裏斯起初很很窘,任徐睿笑了半天就淡定了,隻是視線停留在徐睿臉上挪不開,這人,笑起來真俊!


    “放著我來。”說完徐睿又笑。別人都說:放下那個妹子,我來。換成了他,說的卻是:放下那顆土豆,我來!好漢饒命,你就放過這顆土豆吧!


    噗!


    “你笑什麽?”克裏斯問,其實希望他一直笑下去,那張笑臉實在好看得緊。


    徐睿慢慢收了笑:“沒事,就是想到一些有趣的事。來,我來吧。”


    克裏斯老實的將刀和土豆遞過去,看徐睿開始像變魔術一樣削土豆皮。手裏幹著活時,那青年又安靜了,專注認真得讓他心顫。


    “阿爾。”


    “嗯?”


    “你就不想問問我是做什麽的?”


    徐睿抬頭,看了一眼克裏斯,笑道:“不想問。你想講的時候自然會給我講。”


    這個回答好像即在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就像這青年給人的感覺,永遠不會給人帶來任何壓力。同時他還出人意料的聰明,懂得如何繞開那些不碰為好的雷區。


    克裏斯就徹底扔掉這個話題,繼續看徐睿削土豆,心裏明白這並不是個好話題。如果可以,他永遠都不想提。現在這青年對自己如此縱容,他也鴕鳥般的當它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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