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武與夏茵茵的仙人風姿讓街上見到他們的百姓都不免駐足觀賞。


    一些想要上前搭訕的年輕公子在靠近二人時就被定在了原地。等石武和夏茵茵走遠,他們的身子才恢複正常。


    石武對夏茵茵傳音道:“這裏人多眼雜,我以靈力護在你身外帶你過去。”


    “好的。”夏茵茵傳音回道。


    石武散出靈力覆蓋在夏茵茵體外,而後兩人若一縷清風掠過長街。


    夏茵茵看到周圍的場景飛速向後退去,前方出現了一座掛有“靠山王府”四字匾額的氣派府宅。


    門口的六名護衛還在討論著昨晚拿到的喜錢,他們對進去王府的石武和夏茵茵沒有絲毫察覺。


    等石武撤去護在夏茵茵身外的靈力,她發現自己和石武來到了一間小屋前。四周一片破敗,像是經曆過一場大戰。遠處還築著一圈高牆,好似主人家要特意保留這片廢墟。


    石武感應到小屋下方有他當年施展木係術法為柳黎生成的棺木。他推開屋門,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簡陋的木床和一個供奉著牌位的佛龕。佛龕前麵有著一大一小兩個牌位。一個寫著柳黎的名字,另一個則是空白的。


    佛龕的香案上燃著兩根長明燭,中間的香爐內還插有三根已經燃盡的長香。


    種種跡象表明,石家在石劉氏死後依舊派了人過來為柳黎母子明燭敬香。


    石武將那一小壇醉仙釀放在香案上,夏茵茵也跟著把手裏的糕點盒子恭敬地放於醉仙釀旁邊。


    石武從香案右側的香盒內抽出六根長香,在長明燭上點燃後遞去了三根給夏茵茵。


    他們對著柳黎的牌位深深鞠了三躬,然後依次將長香插入香爐中。


    石武把糕點盒打開,裏麵整齊地擺放著六塊小兔子形狀的糕點。他輕聲道:“姐姐,我回來看你了。這是我師妹夏茵茵,我們買了你最愛吃的小兔兒糕。隻是胡老爺子離世,不知這還是不是你喜歡的口味。曾爺爺也不在了,但我看醉仙居的生意依舊很好,想來這醉仙釀的味道應該沒變。可惜老友燒雞鋪的老板已經回鄉養老,我沒能幫你買到他們家的燒雞。六十年時間真的可以改變很多事情。也許等我下次回來,我在這裏的親朋好友都已不再。”


    石武說到此處不禁沉默了。這是他不願接受卻不得不接受的事實。


    夏茵茵勸慰道:“石大哥,就算他們的形體消散於這世間,但他們會和柳黎姐姐一樣永遠活在你心裏。”


    可夏茵茵一說完這句心中莫名產生了一股悲傷之感。她不由得去想,若石武修煉到最後,所有相識之人都在時間的洪流中化作了虛無。那麽石武是該帶著與他們的回憶一並向前還是應當解脫選擇忘記。


    夏茵茵想到這裏冷汗直冒,她仿佛走到了一條分叉口。她腦海裏為石武生出的兩個選擇不停地向她逼近,強迫她做下抉擇。


    石武見夏茵茵神色有異,他趕緊將手按在夏茵茵肩頭為其注入靈力。他感覺到夏茵茵體內靈力紊亂,似乎在與什麽做著鬥爭。他探尋過夏茵茵的思緒後發現她居然在為他做著選擇。石武提醒夏茵茵道:“茵茵,平心靜氣。你不用為我擔心什麽,每個人的路各有不同,我會走好前路的。”


    石武的話若一隻巨大手掌抓住了逼向夏茵茵的那兩個選擇。


    夏茵茵如獲大赦地回過神來,她不停地喘息,她無法理解這是怎麽回事。


    石武關心道:“你好些了嗎?”


    夏茵茵小聲問道:“石大哥,我這是怎麽了?”


    石武原本還覺得夏茵茵的情況和方元被花徑軒借用身體向他問命時很像,可在探尋過夏茵茵思緒後他說出其中原因道:“你剛才想得太過深入導致產生了心圈。這心圈不管是凡人還是修士都會有,它會讓人陷入一種極端的情緒。若不及時解開,或許會做出連自己都無法控製的事情。”


    夏茵茵心有餘悸道:“多謝石大哥相助。”


    石武搖頭道:“你也是因為替我考慮才會陷入這種情緒中。”


    石武重新看向了柳黎的牌位,他語氣溫柔道:“姐姐,我不知道你的魂魄是消散了還是留存在這。但你不要像茵茵這般擔心我,我已經可以保護好自己。我答應你,下次不管何時回來,我都會再過來拜祭。”


    石武說完就打開醉仙釀的酒封,將裏麵酒水傾倒在前方土地上。在酒水倒盡後他雙手掐訣,以自身靈力把下方土壤和棺木固定在了一起。


    石武和夏茵茵又對著柳黎的牌位鞠了三躬才退出了小屋。


    石武從始至終都沒有提起任何與石昱一家相關的事情。就算石劉氏做再多的懺悔之舉也無法改變石兆對柳黎的惡行。石武不能也不會替柳黎去原諒石昱一家。


    隻是在退出這間小屋時,石武心中生出了一個疑問:“若他幫阿四向石齊玉報了那一拳之仇,又奪回了阿大的斷罪。那在雙方有著金為這個仇人的前提下,他會否與石齊玉聯手?”


    石武站在屋外想了片刻就散去這些心思道:“前路未知,邊行邊做吧。”


    夏茵茵未聽清石武口中言語,她問道:“石大哥你說什麽?”


    石武道:“沒什麽。我帶你去秦國皇宮找我一位半日的朋友。”


    “半日的朋友?”夏茵茵好奇道。


    石武點頭道:“因為那時我是魏國風暖君,他是秦國開元帝。兩國劍拔弩張之下,我們隻能成為半日的朋友。”


    石武再次以靈力包裹在夏茵茵身外,帶著她一路疾馳來到一座寫有“隱武居”三字的宮殿前。


    他們二人甫一現身,石武就感覺到有數雙眼睛在盯著他和夏茵茵。


    夏茵茵也察覺了出來,她傳音給石武道:“石大哥,這附近有九人在隱匿著觀察我們。”


    石武不以為意道:“沒事的,我們進去吧。”


    夏茵茵跟著石武進入大門,看到裏麵宮殿的屋簷前立著兩張長梯,一身穿便服的白發老者正坐在重簷上曬著太陽。


    那老者見石武他們來到,他臉上的褶子都隨他的笑容現了出來:“風暖君,別來無恙。還請和你


    身旁仙長一同上來一聚。”


    石武按其所說與夏茵茵順著長梯上去了宮殿重簷。他見這裏放有一張老舊的桌子,他問道:“薑隱,你別告訴我這張桌子就一直沒換過?”


    薑隱嗬嗬笑道:“怎麽可能!六十多年不要說桌子了,就是有些屋舍都經不住那風吹雨打。”


    石武坐下後懷念道:“距離我和阿大爺爺在這另開一宴快過去七十年了。”


    薑隱悄悄跟石武說道:“我已經在你上次離開凡人界時就派人把那張桌子封存在了國庫珍寶中。現在想來,如果後世的薑氏子孫看到,他們肯定會很詫異開元帝為何要把一張桌子保存地那麽好。”


    石武輕笑一聲,他為薑隱和夏茵茵介紹道:“這位是我師妹夏茵茵,這位是我的朋友薑隱。”


    薑隱對夏茵茵拱手道:“你好。”


    夏茵茵也學著薑隱的手勢回禮道:“你好。”


    石武問向薑隱道:“於道友是在何時回去外隱界的?”


    薑隱道:“國師在你離開後的第二十九年突破至金丹初期。據他所說,他突破後的體魄血肉之力就達到了金丹後期巔峰。他對於這次秦國之行興奮不已,他離開前不止在秦宮內幫著布置了很多符籙法陣,還留了一塊傳令玉佩給我。說我要是想去外隱界就打碎玉佩,他會過來接我。”


    石武嘖嘖稱讚道:“於道友還是挺厚道的。”


    “你也很厚道啊。起碼沒有像石齊玉那樣用搜魂之法直接探查想知道的事。”薑隱道。


    石武假裝生氣道:“你這話可不像是對朋友說的。”


    薑隱立馬改口道:“是我說錯話了。來來來,我已經幫你準備好了海天翅和香酥鳳尾魚幹,你快嚐嚐味道如何。茵茵上仙若不嫌棄也可以品嚐一番。”


    石武端起身前那碗海天翅就嚐了起來。這海天翅和他第一次吃到時一樣鮮香可口,卻依舊少了他和阿大在這一起吃的那種感覺。他不想浪費薑隱的細心招待,在將碗裏的海天翅喝完後他又拿起一條鳳尾魚幹當零嘴吃了起來。


    夏茵茵在聽了薑隱的話後也和石武一樣品嚐著碗裏的海天翅。她覺得這道菜的口感是她來這凡人界吃過最好的。


    薑隱拿起一條鳳尾魚幹嚼著道:“風暖君回過石家了?”


    “嗯,去拜祭了我姐姐。對了,我也要謝謝你。”石武道。


    薑隱奇怪道:“你謝我作甚?”


    石武回薑隱道:“我在對那兩個暗衛搜魂時看到你讓他們等我從石家拜祭完我姐姐再邀我過來皇宮。我順帶看了他們腦中與石家相關的事。若沒有你,石家不會對我姐姐這般尊重。”


    薑隱聞言嘴裏嚼著鳳尾魚幹的聲音反而變大了。他有些氣憤道:“你們明明都是我大秦的棟梁之才,一個自小被仙人收徒帶走就不說了,另一個都已經要認祖歸宗了,卻在最後關頭被打暈過去。”


    “行了,我都沒生氣。你這退了位的皇帝還這麽斤斤計較幹嘛。”石武反過來勸解道。


    薑隱哎了一聲道:“我就是氣不過。”


    石武不願提起在石家的舊事,他轉移話題道:“我看過石齊玉給我的玉簡,他說你已經是個修士。你修煉地如何了?”


    薑隱反問道:“你真的一點都沒探查我啊?”


    石武白了薑隱一眼道:“那我現在探查探查?”


    “好。”薑隱同意道。


    石武有些不適應地以靈力探入薑隱體內,他發現薑隱的修為已經到了凝氣五層。石武誇讚道:“可以啊,你在這凡人界都修到凝氣五層了。”


    “才凝氣五層?你修煉至什麽境界了?”薑隱好奇道。


    石武也不瞞他道:“我的情況比較特殊,我修習的功法將我劃在了築基修士的範疇。但我在前不久剛殺了一頭空冥後期妖狐,又在兩名堪比返虛期高手的圍殺下挺了過來。”


    薑隱疑問道:“空冥期國師倒有提過,可返虛期又是什麽境界?”


    “是比空冥之上的煉神期再高一層的境界。”石武講解道。


    薑隱詫異道:“那你這築基期也太誇張了吧。”


    “沒什麽誇張的,一樣被人按在地上打。要不是我一位同門舍命相救,我能不能活下來都是兩說。”石武念起唐雲道。


    夏茵茵腦中閃過石武被楊刑、馬爵以靈毒和金靈法相圍攻的畫麵,她放下了手中的海天翅。


    薑隱明了石武一定經曆了很多。他惆悵道:“看來不管哪個層麵的人都會遇到難解之事。”


    “你遇到什麽難解之事了?”石武又拿起一條鳳尾魚幹啃了起來。


    薑隱望著西方道:“還不是晉國那邊。晉帝方易野心極大,又得了三名仙人相助。我怕哪一天他說動那三名仙人或者他自己修為大成就直接殺過來了。”


    石武見薑隱與蠍菱有著一樣的擔心,他說道:“這你可以放心了,方易已死,那三名仙人也隻會留在晉國皇城。”


    薑隱被這消息驚得愣在那裏,許久之後他問道:“你幹的?”


    石武畢竟有風暖君的身份在那,他可不想為魏國惹去禍事。他輕描淡寫道:“你想太多了。我先回的晉國,也就知道了這個消息。晉國新帝登基估計會邀請秦魏兩國使節前去,到時你們隻管派人過去就是。”


    薑隱微微一笑,對石武說了聲謝謝。


    石武借機說道:“薑隱,你可否讓我一觀秦都之秘的凝星血煞陣?”


    薑隱神情嚴肅道:“你能相告探查凝星血煞陣的目的嗎?”


    石武如實道:“裏麵可能有擺弄我命運之人殘留的線索,也可能有我仇人留下的暗手。不管如何,我都想進去一探。”


    薑隱思索過後問道:“是否我不同意你也能進去?”


    “是。但作為你的朋友,我不想我們之間最後留下的是這種結局。”石武由衷說道。


    薑隱看著石武道:“你可否幫我解兩個疑惑?”


    “你說。”石武道。


    薑隱講述道:“自從我修煉之後,我就變得越來越孤獨。和以前身為國君的那種孤獨感不同,修煉的


    孤獨在於我要看著身邊熟悉的人一個一個離去。不瞞你說,高靖原本可以活的更長。可他受不了這種孤獨,在他夫人去世的那年他就放棄了修煉,不久也離開了人世。所以我想問你,這種孤獨是每個修士都有的還是說隻存在於我們這些在凡人界修煉的人身上?畢竟在仙界,修士的伴侶友人壽命會長很多,他們能齊頭並進互相支撐。石武,既然晉國危機已解,你覺得我還要不要修煉下去?”


    石武聽出薑隱至今為止是為了秦國的安危才一直在修煉著。他答薑隱道:“你說的那種孤獨感我也有。先前在拜祭我姐姐時我就生出了那種感覺。因為下次回來,這凡人界又會是另一番光景,彼時我那些好友也許都已經歸於塵土。這應該是我們這些凡人界出身的修士會有的孤獨感。至於你說你還要不要修煉下去,那要看你是為了什麽而修煉。如果你追求更長的壽命,我覺得你可以去往外隱界。如果你隻是為了秦國,那你就可以放下枷鎖了。”


    薑隱沉吟了片刻,他突然輕鬆了起來,他眉眼舒展道:“我明白了。走吧,我帶你去通往凝星血煞陣的密道。”


    在薑隱的安排下,他們三人順利地來到布置有百符困仙陣的那道石門前。


    石武對二人道:“裏麵情況未知,等等我一人進去即可。”


    “那你小心。”薑隱和夏茵茵同時說道。


    薑隱邊說邊以自身靈力注入前方百符困仙陣的符籙內,纏繞在石門上的符籙自行向兩邊退去。


    石武推開石門進入密室之中,在裏麵的光亮散出前他又將石門關上。


    密室內沒有任何燈盞,所有的光源皆來自地上那九顆璀璨的凝星石。


    石武看到那九顆凝星石不規則地圍繞著地上一排血印符號,像是在守護著什麽。他試探道:“祁濂道人在蓮花宗留給我一顆有著諸多信息的凝星石。這陣法中既然有多達九顆凝星石,那麽一定有我想知道的事情。我不願為難你這陣靈,把你知曉的告訴我,我聽完就走。”


    石武話語落下卻未得到任何回應。他開始默數道:“三、二、一,化靈!”


    化靈二字出口的刹那,石武體表藍色雷霆之力迅速浮現。與此同時,他手上印訣和口中密咒並行:“雷霆之源皆受吾之所驅,聚源為攻!凝三星引月盈,寂滅雷刃——現!”


    石武雙手握住雙月雷刀,他身上散出的寂滅之氣衝蕩在整座密室之中。他高舉雙月雷刀越過頭頂,積聚的氣勢讓這間密室不停顫動。


    “還請留手!”一道光影從凝星血煞陣中閃現身形。


    全身藍芒閃爍的石武道:“給我一個不出手的理由!”


    那陣靈光影立馬從一顆凝星石中抽出當年阿大被點殺劍魁靈占據身體,一路追殺盛德帝與煙波客到此的畫麵。


    石武還在想著這陣靈為何要給他看這些畫麵。可等他看到畫麵中的陣靈光影將一根根血色絲線從血色靈體上抽離,露出被血身包裹失去意識的阿大和斷罪後,石武舉著雙月雷刀的手放了下來。他將雙月雷刀插入左臂,進而撤回身上的雷靈狀態。他盯著那陣靈光影道:“這麽說當年是你救了阿大爺爺。”


    那陣靈光影見石武收回雙月雷刀,它鬆了一口氣道:“正是。”


    “祁濂道人可真是算無遺策!”石武這話顯然帶有怨念。


    那陣靈光影卻不否認道:“若非有我在此,阿大在闖宮之時就已殞命。而蒙坤那縷分魂也早就回歸內隱界。我本該在五年前金為到來後就消散的,可不知為何,我還是保持著清醒的狀態。”


    石武追問道:“金為在這裏得到了什麽?”


    那陣靈光影道:“兩套陣法,一套為用於攻擊的凝星血煞陣,一套為用於傳送的星轉無痕陣。”


    石武狐疑道:“你為何會告訴我這些。”


    “因為我已經與本尊脫離了關係。現在我做什麽要什麽都是我自己的選擇。”那陣靈光影道。


    石武更加奇怪了:“也就是說你有了想要之物?還是與我有關的。”


    那陣靈光影沒料到石武僅憑它幾句話就猜出了這些。它頓時謹言慎行道:“算是吧,但我還沒有最後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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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武詐那陣靈光影道:“你現在是元叔那邊的還是我身後下注之人那邊的?”


    那陣靈光影似乎識破了石武的伎倆,它說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被祁濂道人留在這後就一直守護至今。與你相關的事情我也已經告知。”


    石武總覺得這陣靈光影透著古怪,但他一時間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他隻好先記下這裏凝心血煞陣的排列,然後他對那陣靈光影道:“送我過去九宮山。”


    那陣靈光影照他所言改變陣法內的血印符號,緊接著一道光芒閃過,石武的身子便出現在了九宮山的山洞中。


    石武見地上星芒大盛,而後叮的一聲,那些與凝星血煞陣對應的符號印記全部碎裂。


    石武暗道:“金為在玉簡中並未提及這星轉無痕陣,想來他是要用作危險時候逃離的後手。那下次對上他便要留個心眼了。”


    夏茵茵和薑隱在外麵焦急等候著。他們發現石武進去後裏麵沒有任何響動,甚至連一開始能聽到的腳步聲都沒了。


    就在二人擔心之時,石武出現在他們身後道:“我們走吧。”


    夏茵茵和薑隱都被嚇了一跳。


    薑隱不解道:“你怎麽在我們後麵?石門關上後就沒有打開過啊。”


    石武回道:“我通過裏麵的陣法傳去了九宮山,又從九宮山回來了。”


    薑隱詫異地看著石武,他記得裏麵的傳送陣需要他們薑氏一族的鮮血才能引動。


    石武止住薑隱的想法:“我跟你們薑氏可沒一點關係。我隻是找到了法陣的規律,實驗了一下就成功了。”


    薑隱聽後釋然地將石門上的百符困仙陣重新布起,他對二人道:“走吧。”


    “嗯。”石武又看了一眼那石門才和夏茵茵他們一同離去。


    密室之內,元叔和情宙鳶的身影顯現而出。元叔對那陣靈光影道:“看來你已經做出了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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