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喉結凸出的警官見我“無動於衷”,走上前來,看架勢,是要準備“嚴刑逼供”,旁邊一頭發半白的警官見狀,連忙拉住了喉結凸出的警官說道:“對付一個孩子,不至於,我來問他兩句!”喉結凸出的警官賭著氣說道:“這還是孩子,不是傻子就是戇頭,哪有這樣缺心眼的?”說完後,那警官就憤憤的退回一邊。


    那頭發半白的警官來到我的身邊,隨手抽過了一張靠背椅,對著我說道:“坐著說,不是站一會兒半會兒,多累!”我覺得這警官順眼可親,也就微微的點了點頭,正襟危坐的坐上了靠背椅上。


    那頭發半白的警官示意那喉結凸出的警官開始做筆錄,隨後自己拿過一張椅子,坐上後問我道:“你叫艾仕幀吧?”


    我牢記阿婆對我的告誡,不說話,但不代表我可以不做動作,於是就點了點頭,表示確認。


    “昨天剛來塢熙的?”頭發半白的警官問我道:


    我依舊點了點頭。


    “剛才跟你在一起的老太是你的阿婆?”


    我點頭。


    “她今天上午跟你一起去塢熙市第三中學了?”


    我點頭。


    “那你們見到學校的薑主任了?”


    我還是點了點頭。


    “知道薑主任死了嗎?”


    我依舊點頭。


    “怎麽知道的?”


    這一次,我不能用點頭或搖頭來回答了,隻能像傻子一樣坐在那邊,一動不動的看著頭發半白的警官。


    那頭發半白的警官還是有些辦案經驗的,對於我這種情況,知道應該用是非問題來提問,至於我不願意說話,想必是在進來之前,已經被那個老太交代過什麽了。想通這一層麵,下來的問話還算是比較順當,我通過搖頭和點頭,讓警方知道了我和阿婆的大概情況:因剛轉來塢熙,所以去塢熙市第三中學辦理了轉學申請,結果那薑主任因為手續問題,沒有辦理,最後在校長的辦公室知道了薑主任的死訊。


    最後,那喉結凸出的警官把筆一扔,拍案而起的說道:“都到現在了,沒說出半點屁話,就了解這點情況還要折騰我們半天,來......我問你:你剛在派出所門口高喊著薑主任是被鬼魂殺掉的,跟你沒有關係,這話是什麽意思?”


    麵對這並不是是非問題的我,我本能的不做任何“表示”。可是這麽一個關鍵的問題,我卻用這樣的態度來對待警察,按照現在的話來說,你是喝著酒開車找交警,屬於不死找死的節奏。那喉結凸出的警官再也不顧頭發半白的警官拉勸,直接衝上前來,一腳把我連人帶椅的踹倒了地上,我“啊”的一聲慘叫,驚恐之情溢於言表。但對於那喉結凸出的警官來說,卻是無比的快感,站在那冷笑的說道:“終於聽聲了,我一直以為你是啞巴!”


    我剛想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那喉結凸出的警官一腳把我踩在了地上,狠命踩著我的同時,又警告道:“你給我好好的交代,交代好了再給我爬起來!”


    被那喉結凸出的警官踩在自己的胸口上,頓時有一股胸悶的感覺,不要說沒有半分的招架之力,即便來說話,都已然是困難無比。頭發半白的警官終究還是怕事情給鬧大,在旁不斷的勸著那喉結凸出的警官,讓其收斂一點,可那喉結凸出的警官似乎激動到了極點,飛舞著雙手高喊道:“老楊,對待這種人還隻能靠我,什麽孩子不孩子,孩子是能跟殺人牽涉上關係的嗎?”這裏在咆哮著,那踩著我的腳也沒停歇,像擰著煙頭一般碾壓著我的胸口,我幾於作嘔,但對方都不予理睬。


    “大喉嚨,可以啦。住手吧!”就在這時,審訊室的門打開了,門口站著一中年男子,看上去儒雅不失威武,有儒將之風。那踩著我的警官聞聲看去,有些呆了,踩著我的腳也鬆了下來,使得我能大口喘氣。隻見那喉結凸出的警官深深地咽了一口口水說道:“陶......陶副局長......你怎麽會來這裏?”


    “我看呢......如果我再不來這裏,這裏可就要出人命了。”被喉結凸出警官稱為“陶副局長”的人緩步走進審訊室,一旁的老楊(頭發半白的警官)忙不迭的上前給陶副局長搬椅子,陶副局長客氣的對著老楊說道:“老楊,不用了。我說兩句就走......大喉嚨,這個小孩我已經調查過了,沒有任何問題,那薑主任的命案跟他沒有關係。”那大喉嚨和老楊雖然有些疑惑,但對於陶副局長的“命令”還是非常有執行力的,立馬將我扶了起來,讓我先行離開,陶副局長細細的打量了我一下,問我道:“艾仕幀......你的阿婆也沒事了,你可以放心,剛才這警官把你有沒有打傷,要不要去醫院檢查一下?”當時的我巴不得要快快離開這裏呢,怎麽還可能拖在這裏?一邊捂著胸口一邊忍著痛說道:“沒事......沒事......”


    “嗯,那回家的路上小心一點,這學校的事情已經讓嚴校長處理好了!隻是薑主任的死比較蹊蹺,你最好過段時間再去學校報到吧!”這個陶副局長所交代的話讓我是又驚又喜,驚的是我實在不知道眼前的這號人物怎會如此的幫我,喜的是,終於可以不要去急於的上課,又能享受這美好的“假期”。我朝那陶副局長鞠了一躬,正要退出審訊室的時候,突然與一名衝進來的年輕警員壯了一個滿懷,隻見那年輕警員也不顧把我撞倒,神情激動又緊張的朝著老楊匯報道:“楊......楊所......在他們家搜查的時候發現了一具屍體......這......這孩子和那老太有重大作案嫌疑!”


    我驚恐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有點慌張,不知道該走還是該留,大喉嚨反應最快,對著那年輕警員指著我說道:“把他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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