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的眼神,想到她的倔強與任性,胡風絲毫不敢懷疑她所說的話。胡風隻能在半路上頓住,不敢再向前一步,他隻能充滿關懷的看著雅袖,神色溫柔,目光中是無盡的關懷鼓勵。他隻想讓雅袖知道,不管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不管如何,即便是倒了天,塌了地,隻要她雅袖還活著,他胡風就一定會永遠是她避風的港灣,堅實的後盾。


    然而很可惜,當雅袖看見他的目光後,已經沒有了從前的依戀,也沒了從前的柔情似水。她依舊堅強的站了起來,胡風想走上前去,剛想扶住她,卻被她手裏帶血的刀子一晃,隻能遺憾的躲開,再不敢上前越雷池一步。


    胡風隻能靜靜的看著雅袖傷心的離開,遠遠的跟著,卻終究不敢再上前扶雅袖一步。


    "雅袖,你...你別這樣好麽?你知道你這樣,我有多傷心麽?雅袖...雅袖..."


    看見雅袖昔日嬌美的容顏,如今盡是淒涼無助的神情,第一次,胡風有種流淚的衝動。心胸中,一種撕心裂肺的感覺悄悄蔓延開來。現在雅袖的模樣,胡風即使是傻子,也能隱隱知道剛才在屋子裏,究竟發生了什麽情況。


    然而,麵對胡風的呼喚,麵對胡風的挽留,雅袖隻是身子一震,再也沒有回頭。她攏了攏自己身上淩亂的衣服,依然堅定的走出了屋子。然後,再在一幫子不明所以的警察與市領導的注視下,來到一輛絕密局開來的車子跟前。


    "雅袖...你別走...別走好嗎?"見看雅袖的動作,胡風此時肝膽俱裂,剛想緊跟而上,卻見雅袖複又把手中帶血的刀,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臉色平靜的道:"胡風,我現在隻說一次,如果你敢再往前走一步的話,我現在就死給你看!"


    "我..."


    看著雅袖雖然臉色平淡,但她的目光裏透著恐怖的死灰。胡風終究是不敢跟上去的。直到雅袖最後一步鑽進了汽車,轟隆隆的自自己的眼皮底下開走,他也沒敢再往前走。


    他是當真怕了雅袖那倔強的性格。


    等到雅袖的汽車終於消失於自己的視線之中。胡風才回過神來。隻是,當他的眼睛看著身後,一群荷槍實彈的警察時,他的眼中,剛才的悲傷欲絕已經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與雅袖一樣的死灰,還有恐怖的決絕。


    一幫人看著胡風的模樣,都屏住呼吸,大氣都不敢出。他們不知道這是什麽感覺,反正這一刻,眼前的年輕人,居然給了他們無以倫比的壓力。這種壓力的可怕程度,甚至讓他們有種跪地求饒的衝動。


    這...這實在是太可怕了!


    他們不知道這個年輕人,究竟是誰?但是,看剛才朱凱朱副市長對他敬畏害怕的樣子,所有人都猜到了,他的來曆絕對不簡單...


    胡風臉無人色的回到了那間出事的屋子裏。那幫人居然沒一個敢跟上來。他一個人靜靜的站在屋子的正中央,回憶著剛才雅袖絕望淒然的眼神,那裏麵包含著悲傷、失望、驚恐、遺憾...所有表情一一摻雜,在胡風的腦海裏放映而過。胡風的心中,一股難以言表的感覺洶湧的充斥翻滾,直欲脫胸而出,魂飛天外...


    他的心中,已經不能用單一的心情形容詞來形容萬一了。如果真要用兩種心情來總結的話,一,便是焚天的怒火,二,則是無盡的後悔。


    他在後悔自己的愚蠢與自以為是。是他的愚蠢,鑄成了這永遠無法彌補的錯誤!而這個錯誤將永生永世伴隨著他,腐蝕著他的心,讓他的心從今往後永無安寧!


    不說胡風的心難受哀傷,悲痛欲絕。此時此刻,他的眼睛裏充滿了恨意與殺機,當他的眼睛,看著躺在地上,早已經死透的李扒皮身上時。心中不但沒有因為李扒皮的死而有的絲毫快意,正好相反,他現在隻有無盡的恨,恨這個無恥的小人與禽獸,為何沒有死在自己的手裏,為何這麽快,便魂歸天外,見他的閻王老祖宗去了?看著他那極度萎縮的神色,胡風直欲把他挫骨揚灰,卻也難消心頭魔火。


    "你...這個畜生!"


    胡風全身冰冷,比吞了蛆還要惡心萬倍。他的眼睛重新掃視著這個不大的房間,掃視著這個充滿了罪惡的地方,一景一物都被他深深的刻在腦海之中,地板,沙發,桌子,床...


    幕然間,胡風的眼睛定格在了床頭之上。這一刻,他的眼孔突然急劇的收縮,發現了一絲不對勁的地方...他突然發現了,就在剛才雅袖哭泣悲傷的那張床上,居然整整齊齊的擺放著一疊被子,靜靜的躺在那兒。瞧那模樣,顯然是動也未曾動過。而且除了床上的褥子有一點點的褶皺外,其餘的地方都是非常整齊的樣子。


    不對勁啊!


    此時,不單單是床頭,胡風放眼望去,發現除了李扒皮倒地的地方被血跡浸濕,較為淩亂之外,房間裏的其他地方,都是整整齊齊的,似乎絲毫沒有動過的跡象。


    這是怎麽回事?


    胡風心中疑惑叢生。剛才還幾乎絕望的心,這一刻重新被希望之火燃燒起來。他的腦海急速旋轉,猛然思到:按理說,如果這個李扒皮想要強雅袖的話,那肯定得實施暴力才行,而且,那一定得經過一番扭打,對抗才行。要真那樣的話,那這個房間也不可能是如此的幹淨整潔得,就像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啊!況且,在實施暴力的過程中,李扒皮一定得找一個地方施暴才行,而床上絕對會是最好的選擇,可是...可是為什麽現在床上不但幹淨如斯,甚至連被子都像沒動過一樣呢?


    胡風腦海中疑惑不解,但這一瞬間,剛才還極度哀傷的心,居然重新燃起了希望之火,隱隱的有種欣喜若狂之感。


    看著那死去的畜生目光圓瞪,似乎死不瞑目的樣子。而且看他身上帶傷的地方,活脫脫包紮得像個粽子一樣,胡風又尋思,要是雅袖尋找到了利器,把他殺死也完全有可能的。畢竟這畜生是受了傷的。要真是這樣的話,這也就能解釋為什麽雅袖雖然衣衫淩亂,但身上卻沒有多大的傷勢這一情況了。這肯定是因為,李扒皮想要對雅袖施暴的時候,在脫衣服的時候,雅袖已經找到了一把利器,然後當這混蛋要對她用強時,出其不意的用刀把他刺死,然後便直接造成了李扒皮的死不瞑目...


    越想越是高興,越想越是興奮,胡風剛才還充滿陰霾的臉上,此時已經慢慢的出現了希望的光彩。然而,還沒等他高興兩秒鍾,卻又突然想到...是了!看著現場的情形,雅袖是多半沒有被李扒皮給**的,不然的話,現場也不可能是這番光景的。但是...但是...如果雅袖真的沒有被**的話,那為什麽...為什麽當她看見自己的時候,神色卻又那麽淒然,臉上那麽的決絕,眼神又那麽的灰暗?就像...就像當真發生了什麽撕心裂肺的事情一般。而且更為可怕的是,她居然還說...她永遠都不想再見到自己,永遠永遠!


    這是為什麽?難道真有什麽事情,是自己不能理解的麽?


    此時思維翻轉,頭痛欲裂。剛才還高興的心,這會兒又像潑了一盆冷水一般,整個心都涼了半截,渾身無力,半死不活。


    但是,此時看了現場的場景,胡風的心中,終歸是有了一半的奢望,奢望雅袖依舊純潔,依舊是那個如天使一般的刁蠻女孩兒。


    而在隱隱之中胡風的直覺裏,總感覺到這其中必有自己猜不到的隱情。但他即使挖空了心思,卻也想不出來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又有什麽細節,是自己沒能想到的?思前想後,心中難受,胡風幹脆不想了。他隻能無限憤怒的瞪了李扒皮屍體一眼,想到這一連串的事件的經過曲折,無不是因為這個無恥的混蛋引起的,頓時怒火中燒,狠狠的踢了屍體一腳,但終究是拿他的屍首再無辦法,隻能帶著滿肚子的疑惑,與五成的希望離去。


    這幾天裏,一個重磅消息在頓鎮,甚至是整個JX市,都炸了鍋一般流傳開來...


    聽說,JX市要變天了!


    是的,不但要變天,而且還是那種說大點,就是改朝換代般的變天啊!這樣的消息,最初的時候還隻是在JX市的上層社會上流傳,但慢慢的,慢慢的便向普通老百姓當中流傳開來,搞得這個事情是沸沸揚揚,熱熱鬧鬧,讓無數的老百姓們,在茶餘飯後又多了許許多多的新鮮談資話題...


    這不,春節才剛過,連正月頭幾天都還沒熱鬧完,甚至還來不及去親戚朋友家拜年呢。整個JX市市區內,便出現了大批的武裝部隊。而當這批恐怖的隊伍來到JX市時,首先一件事情,便是迅速的控製住了所有的政府機構,這些政府機構不但包括市委市政府,甚至連以前超脫於黨政軍之外的絕密局分站都不能幸免。


    還有,當這批部隊進入JX市後,JX市便進入了為期數月的嚴打狀態。經過官方的聲明,說這次之所以部隊進城,完全是為了嚴厲打擊犯罪恐怖活動。但老百姓們壓根兒就不相信這官方的聲明,因為就全國而言,JX市可是多次被評為模範市區的。


    就這樣的模範市區,要是也能單獨進行嚴打的話,那全國得有多少個市區要進行嚴打呢?再說了,說是要嚴打,也沒見那些惹了些小事情的小混混們,被這幫拿著大槍的戰士抓進牢房啊?而且,搞嚴打也不用動用軍隊吧?這殺雞,可是連斬象的刀都用上了!更何況,說是什麽嚴打嚴打,嚴厲打擊犯罪團夥。可市民們沒看見那幫小混混躲躲閃閃,正好相反,那幫平時耀武揚威,大碗喝酒,大塊吃肉,大秤分金的官老爺們,在這段嚴打的日子裏,似乎都夾起尾巴來做人了,再也沒有從前的氣焰與囂張,多了更多的謹慎與謙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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