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瞬間變的安穩了,兩日悄然而逝。


    隻是老道不知為何,一直在躲著顧曜。


    “老頭,雖然你被我打擊了,也不用這樣一直不敢見人吧?來吃飯了。”


    顧曜站在他的門前喊道。


    過了一會,老道才悶聲答道:“你先吃吧,我要研究下這符宗神玉。”


    “你還沒還給上清派?”


    “今晚就還,別來煩我了。”


    “好吧。”


    顧曜無奈應和一聲,帶著希言回到了廚房。


    吃著鹹鹹的菜,顧曜由衷的懷念冬眠的竊娘:“啊,竊娘過去是怎麽做到的,為什麽都用同樣的調料,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的我,做出的菜差它如此之遠?”


    希言嗷了一聲,尾巴撞了撞顧曜,示意他看看陸白侯。


    “咕嚕咕嚕唰唰吧唧吧唧...”


    把麵前的盆舔的幹幹淨淨,陸白侯支棱著尾巴表示不太理解:“我覺得你做的菜很棒,比閣皂山好很多,大爺我很滿意,要不要來做爺的鏟屎官?”


    “謝謝你的讚賞,既然你吃完了,麻煩你去把你的飯盆洗一下。”


    “等等,我要再來一盆。”


    陸白侯給出了最高評價:“對了,我的虎皮大衣還沒好嗎?”


    “好了,晚上我去拿。”


    “為什麽要晚上?”


    “晚上長樂郡主舉辦宴會,我順便一起了。”


    “我能去嗎?”


    “我覺得她的心眼容不下你。”


    “嘖,女人的心眼真是小。”


    “你哪來的臉皮說出這樣的話?”


    “嗷嗷!”


    ...


    處理完鍋碗瓢盆,顧曜穿著道袍,向山下走去。


    裴康寧帶著一群緝事正在隔壁黑雞山施工,長樂郡主的信也是他順便帶來的。


    “裴大哥,怎麽樣,黑雞山還有的救嗎?”


    他和裴康寧打了招呼,看著飽受摧殘的黑雞山,還有忙忙碌碌拿著各式各樣神機的緝事,好奇問道。


    眼下的黑雞山,被雷電摧殘了兩遍,徹底裂成了數段。


    裴康寧苦笑一聲:“顧曜,我知道你厲害,可也沒想到你這麽厲害啊,打的地龍翻身,山峰崩裂。”


    “這黑雞山,原本科儀能救,現在,隻能想辦法弄成固定的假山,隻要不山體崩斷傷到附近的村子就行。”


    “好吧,我可憐的黑雞山啊。”


    顧曜感歎一聲,告辭道:“那我不打擾你們了。”


    他與張清塵一戰,最後的戰果,被長樂壓了下來,隻說有人輸了一招。


    當然所有人都以為是顧曜輸了一招。


    但這戰績已經足夠讓所有人驚訝且欣喜了。


    這可是少天師張清塵啊,縱橫天下,壓的同代無人抬頭,毫無爭議的第一,如今居然出現個野茅天才,且隻是輸了一招,若是自家招攬走,努力培養,是不是能?


    原本廬州府那,是道士拖著和尚,不讓他們來,現在是和尚拉著道士,不讓他們先走一步,私底下,兩邊都已經零零散散的派出了各式各樣的人偷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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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康寧這一群人,一方麵在這穩定黑雞山,另一方麵也是在有人偷摸騷擾顧曜。


    顧曜這邊告辭,向著靖夜司慢慢走去。


    柳玄風一行人都已經到了,還有真正意義上的大周高層人物,都是為他而來,不管怎麽說,都是要拜見一下。


    等他到時,裏麵已經十分熱鬧了。


    不過熱鬧的主要是顏意遠。


    他之前不知跑到何處,此刻正在裏麵,與人邀戰。


    “顧曜能做到的,我顏意遠也一樣能做到,野茅天驕,從不曾隻有一個。”


    他昂頭挺胸,手中長刀淩冽。


    “顏意遠,顧曜輸少天師一招,你呢?”有人調笑道。


    “哼,他能輸,我也能輸。”


    顏意遠理直氣壯,輸給張清塵又不丟人,更何況他如今還處在飛速上飛期,說不準以後就打贏了,說不準打不贏也能熬死他呢。


    “哈哈哈。”


    他的話引起了一番笑聲。


    “你總是抱著你那什麽野茅道,隻有你一個人,算什麽道門?別自欺欺人了,老老實實放棄靖淵身份,去靖夜司當官吧,洗掉野茅的標誌,將來未必...”


    顏意遠雙目圓征,手中長刀一轉,刀身轟鳴,在屋內回蕩。


    “隻有一人,為何不能成道門?隻要有我在,總有一人,你們會正眼看待野茅道。”


    “有誰要與我一戰?”


    他在堂內嗬斥道:“現在與我一戰,或許會是你們這輩子最大的榮光,將來你們入土時,子孫後人會以此為榮的。”


    堂內眾人:“...”


    一個道人慢慢起身:“好吧,那我來,貧道,火德宗周近南。”


    他走到顏意遠對麵:“道友,你隻是個野茅,僥幸入了靖夜司,還學會了地煞之術,就好好修煉吧,別總整些野茅道之類的笑話,丟純元道霓裳仙子臉。”


    顏意遠回複道:“野茅道,顏意遠,請賜教。”


    兩人的交手極快,那周近南雙手拉出一條火鞭,揮舞抽動,同時操縱火焰,凝出一隻隻火鴉,圍繞著灼燒顏意遠。


    但並沒什麽用。


    顏意遠的刀快的驚人,利的恐怖,一刀聚氣成鋒,將盤旋的火鴉斬成片片火星,一刀劈開長鞭,刀尖指在他的眉心。


    “你知道我為什麽喜歡霓裳仙子嗎?”


    顏意遠很認真的盯著周近南道:“純元道的坤道很多,也有很多人表達了對我有意,可我一直追逐霓裳仙子,不僅是因為她帶我進入靖夜司。”


    “而是因為我與她說,我要建立野茅道,為天下野茅開道時,她是真的相信我。”


    “不管她會不會成為我的道侶,但我知道,像你這樣的人在追求她,才會讓她丟臉。”


    說完話,他收起刀:“還有誰?”


    周近南吐出一口氣:“是我輸了,但我還是要說,野茅道不可能成的,連名字都要借上清派的,哪可能成事?”


    顏意遠張嘴想反駁,卻不知怎麽說,一時啞巴了。


    就在此刻。


    “野茅,顧曜,見過諸位。”


    顧曜走了進來,笑眯眯的向著顏意遠行了個禮:“顏天師,怎麽又在欺負人?不是說著要和我比試的嗎?”


    顏意遠眼睛一亮。


    顧曜向著其他人也是行了個禮:“說來巧,顧曜對於一事著實不解,野茅山,撞的是上清派的名聲,可上清派不在意,反而是其他道門急的不行。”


    長樂郡主此刻笑著說道:“這事我也好奇,恰好前些年有幸拜見上清派掌門,碰巧問過,恰好為顧道友解惑。”


    “那一位上清派掌門是如此說道,天下修道者都是一樣,除去極少數墮落邪道的,都是一般的修行者,哪有什麽高低貴賤之分?”


    長樂說著環視眾人:“我等祖上有德,僥幸感悟天道,為後來之輩留下道路,可還有更多求道者在摸索,甚至維持生計都難。”


    “若是我上清派的茅山之名,能讓他們在求道之路上走的更遠,也是大功一件,何必在乎?隻要不用我派聲名為非作歹,那我等自然不在乎,反而為之欣喜。”


    “這個時候,本宮也想到了顏道友,就問道,若是有人以野茅之名立道,會如何?”


    “掌門大笑道,這更是天大的功德,我茅山的名聲養活了這麽多人,總算是有人為他們開出了一條新道,若是當真立道,貧道願以手中天劍為賀。”


    顧曜笑著道:“大派仙師的心胸果然寬廣。”


    又看向顏意遠:“顏天師,顧曜這個野茅,可等著你為我開道呢。”


    顏意遠收起長刀,小雞啄米般點頭:“自然自然,我自會為天下野茅開出一條仙路,隻要他們遵紀守法,就能令他們昂首挺胸,立於陽光之下。”


    長樂也是啪啪拍手:“是啊,上清掌教的心胸著實寬廣,難怪能執掌天劍兩百載。”


    接著自豪的挺胸道:“我大周皇室也同樣如此,期待諸位,仙路輝煌。”


    “多謝郡主。”


    顧曜向著長樂行了個禮,感謝她的捧場,不然自己就要下場了,效果未必有她說的好。


    不過...如果她知道自己的真相,還能對皇室如此自豪嗎?


    這麽一番下來,本來大堂之內的氣氛緩和了下來。


    雖然大多數人都是衝著顧曜,但對顏意遠,也是柔和了許多。


    隻不過他好像更不習慣這樣,似乎已經被冷眼相對習以為常了。


    長樂走下場,在顧曜身邊向他介紹這堂內的諸多道人。


    大抵都是老道所說的第二類道門。


    “看起來,這一類也同樣看不起野茅,但比第三類要緩和許多,也更加收斂,對於其中出現的天才,還是放下身份拉攏的,不至於像那個一心道觀出來的貨一樣。”


    介紹一圈後,顧曜告辭,前往後院,去拜見三大宗門與柳玄風一行。


    長樂也是一同。


    “顧曜,等會到了那邊,你可別像剛才那樣了,赤裸裸的打臉啊,也就是他們知道你被看重了才忍著,不然說不準會車輪戰哦。”


    “而且,伏羲塔他們也有投票權,若是執意反對,也很麻煩。”


    長樂叮囑道。


    顧曜點頭稱是:“自然不會,我也相信上清派這些宗門,不會如他們一般。”


    “那倒也是,他們與我們皇室一樣,堂堂正正光光明明。”


    看起來皇室洗腦的不止是那個影子,這個郡主也被一起洗了...


    兩人來到院子,還沒進屋,就在院子裏看到了熟悉的人。


    “周道友,你也在,恭賀封印凶神閻羅。”


    顧曜一眼認出了周傲明。


    他是神霄道道士,魚秋憶的追求者,在顧曜測試天資時出場,與顏意遠當時針鋒相對,是個合格的龍套。


    看到顧曜,他也同樣浮出一抹笑容:“顧道友,恭喜名揚天下,隻是一月不見,你如今已是我需要仰望的人物了,有你在,估計魚道友與我無緣了。”


    “哪裏哪裏,周道友能封印閻羅,自然大周頂級天驕。”


    兩人互相吹捧一會,一同進了屋子。


    屋內人不多,隻有九人。


    顧曜一眼看到了柳玄風,急忙行禮:“柳大人,恭喜平安,多謝您老的照顧了。”


    柳玄風笑嗬嗬:“幾位道友,這就是顧曜,別多禮了,來這坐,我給你介紹介紹。”


    “這邊幾位,你都認識了,年輕一代的天才,少天師,魚秋憶,上清派吳子墨,閣皂山宮經綸,還有周傲明,你也坐,郡主你怎麽也來了,坐坐,我給顧曜介紹介紹。”


    顧曜向他們行禮,視線在吳子墨和宮經綸上遊移了一會。


    主要這兩人,都是一副縱欲過度的樣子,心不在焉,甚至還有著濃濃的黑眼圈,也不知在想些什麽,反正就是一副我的人在這,但我的心不在的感覺。


    柳玄風帶過這幾人,拉著顧曜來到另外一邊:“這位,是上清派紅修竹,神機大師,封印閻羅也是多虧了他處理。”


    這是位笑容和藹的胖乎乎中年人,眼都成了一條縫,和顧曜打完招呼後,立刻進入了發呆狀態。


    柳玄風又拉著他來到另外一人身邊。


    “這位是閣皂山安和雅,大周排名前列的道醫。”


    打了個招呼,這位瘦瘦高高如竹竿,也是魂在九天之外的模樣。


    柳玄風這才拉著顧曜來到一旁:“你別在意,這兩家的人,大部分情況都是這樣,不是怠慢你。”


    “那他們這是?”


    “上清派和閣皂山的道士,這兒有...咳咳,反正就是這個意思,沉迷在研究之中,要麽在想著魂魄。”他指了指上清派的小的。


    “要麽在思索神機。”指了指上清派胖道士。


    “或者在想如何讓樹上長出人。”指了指閣皂山小的。


    “又或者琢磨怎麽讓人長成一棵樹。”下巴向閣皂山瘦道士抬了抬。


    顧曜:“...總之就是不對勁唄。”


    “這麽一想,居然隻有天師府正常。”他歎了口氣。


    “誰說天師府正常了。”


    柳玄風有些急:“天師府...哦,少天師在啊,我就這麽跟你說,天師府沒有一顆樹,沒吊過人。”


    顧曜:“...”


    大周是不是要完了?


    “總之隻有靖夜司正常些。”柳玄風輕聲說道。


    其他不好說,你靖夜司的司首肯定比三家的掌教不正常,顧曜心裏說道。


    隨即拉著他回到自己的座位旁,指著唯一一個沒介紹的少女:“這是我孫女柳凝,我去丹徒縣前,與你提過。”


    女孩看著挺好看,隻是有些羞澀,不敢抬頭,大概以為是相親呢。


    柳老爺子,突然想起來,你旗插那麽滿,居然能活著回來,果然是厲害。


    “好了,介紹完了,下麵是正題。”


    柳玄風清清嗓子:“你是個野茅,想必從小到大,也吃過資源的苦,如今我們各家,都是滿懷誠意的邀請你加入,你師父也可以一同帶著。”


    “我們滿懷誠意的邀請你加入,除了純元道,她們是想要你當道侶。”


    魚秋憶向著顧曜微微一笑。


    大周國風開放,這事,堂堂正正。


    長樂嘴型提醒顧曜,別忘了答應過她不要立刻同意。


    其他人仍然在死機狀態。


    顧曜看了看其他人,張清塵端端正正,因為自己已經拒絕過很多次了,此刻看似在認真傾聽,其實已經開始修煉了。


    上清派和閣皂山的四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不可自拔。


    柳玄風在和孫女說話。


    “我覺得...你們好像也沒什麽誠心啊,就是走個過場。”


    顧曜吐槽了一句道:“這還是算了吧,我隻是個野茅,鄉野慣了,就不去給各家添麻煩了。”


    “也行,”柳玄風回過頭,“那我們說說其他事。”


    “佛門。”他的語氣嚴肅起來了。


    在自己的世界裏遨遊的四人一下驚醒:“和尚?和尚在哪?我就差拿和尚來試驗下了。”


    他們異口同聲道。


    空氣一下就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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