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伯,我本以為你是個老謀深算、超凡脫俗、仙氣飄飄、不食人間煙火的仙道,可...你為什麽會是這麽一個妖豔...”


    夜間,顧曜入定內視,剛進入泥丸宮內,就被天師整得無語凝噎。


    你在我心裏絕世高人天下第一的形象,已經崩的幹幹淨淨了。


    就比司首好一點。


    嗯,就小拇指這麽一點點。


    天師麵色不改,仍是那般風度飄飄,看著顧曜飄到他身前,眸子半睜道:“師侄啊,你來的很好,來,幫師伯解開。”


    “這...我不會啊,這東西是師父給的,我動不了。”顧曜很是為難。


    一道金紅色的繩索,很是詭異的纏在了天師身上,將他捆成了一個很不健康也很不少年的姿態。


    這是陽雷,看的出來,天師好奇心很旺盛,在這段時間裏沒閑著,居然跑去碰陽雷玩了,結果被陽雷玩了手繩藝。


    天師風度仍在:“師伯我啊,是好奇你體內怎麽會有道陽雷,擔心你出現什麽意外,才來看一下。”


    “結果沒想到,這陽雷居然這麽厲害,師伯我這道分神雖然隻有功力的百分之一,再加上擔心貿然動手毀掉你的泥丸宮,所以才會被這道區區陽雷纏住...”


    “師伯,您說實話,你這道分神,到底有多少實力?這陽雷可是師父留給我的,專門用來對付社令雷的。”


    天師:“...難怪呢,我這道分神雖然也就千分之一的功力,但畢竟是師弟留給你的遺產,能纏住我不奇怪。”


    “...您開心就好。”


    顧曜靠近他,仔細查看了下,抱怨道:“您老不經過我同意就鑽入我泥丸宮裏就算了,還到處亂碰,我泥丸宮裏的東西,能隨便碰嗎?”


    “萬一您老出了什麽意外,不幸飛升了怎麽辦?”


    說歸說,他還是試著用神識牽引陽雷。


    這陽雷在他體內待久了,還是有點點親切的熟悉感的,勉強能指揮動。


    當下在他的接引下,不情不願的慢慢放鬆,從天師的分神下滑下來。


    天師感覺到陽雷脫離,轉移話題道:“你們今日是去哪兒啊?怎麽這麽久才修煉?你每日都不修煉的嗎?你年紀這麽小,修為這麽高,不應該與我年輕時一般,每日修煉至少四個時辰嗎?”


    “若是還不如我,那也該如同善淵一樣,每日修煉六個時辰吧?”


    顧曜:“...我修煉一般隨緣,每日湊合一個時辰就行了,每日修煉太久了,我怕二十歲就飛升了。”


    天師:“你這臉皮,像他。”


    顧曜將陽雷勸回去,重新變成太陽的形態,心底鬆了口氣,當下斜眼看著老不羞:“俗話裏說外甥像娘舅,師侄像師伯。”


    不給天師反駁的機會,他說道:“今兒已經到閣皂山的地界了,前麵就是陸白侯的山神廟,師父去城裏買些好玩的玩意嘞。”


    “閣皂山?陸白侯?”天師疑惑不解,“你們去那兒做什麽?讓閣皂山的瘋道人檢查身體?那你可要小心些,別走的時候多了一個眼睛兩個胳膊三條腿四個髒腑少了個頭。”


    顧曜:“...”


    天師慢慢飄的離陽雷遠些,找了個空蕩蕩的地方立定:“陸白侯不是那隻早想找你麻煩的小貓咪嗎?不對,是兔子吧,他現在不是在你那道觀嗎?對了,他當初成神的時候哭聲連天,大雨蔓延到了龍虎山,咒罵聲不絕於耳,不堪入耳。”


    “您怎麽知道他在我家道觀?”顧曜狐疑的看了眼天師,“您老不回也沒事就在偷窺我們吧?”


    天師麵不紅心不跳:“哪可能?善淵雖然弱,但好歹也是陽神,我若是時時觀看不早就被發現了?也就無聊時看看你罷了。”


    顧曜本來還在點頭,聽到最後麵身子一僵:“看看我?無聊?您無聊的時候多嗎?”


    天師笑了笑:“不多,也就這十年每天都比較無聊吧,過去清塵年紀小,逗弄著還算有趣,十年前就沒什麽意思,我才無聊下來。”


    十年...


    顧曜:“...師伯,不然您還是用陽雷把自己捆著吧。”


    天師直搖頭:“開玩笑的,我每日都要遍觀天下,順勢掃一眼你罷了,你每日的生活那麽枯燥,有什麽好看的?”


    “你還沒說你們去閣皂山做什麽呢?”


    顧曜答道:“師父不是要飛升了嗎?他這是來見你們的師弟最後一麵,順便讓我見見。”


    天師意外的激動了:“你說老四?老四在閣皂山?在哪?我現在過來。”


    顧曜看他這態度,吃了一驚:“師伯,您不知道,我這四師叔在閣皂山隕落?”


    “...啊,老四最後一步在閣皂山嗎?”天師長歎口氣,“老四走的時候,我還在閉關,等我出關的時候,一切都結束了,風雲變幻,我知道他走了,卻不知道走在那,他們將所有的消息都是封鎖了,這麽多年,我始終找不動他的埋骨地。”


    “什麽都不知道?您這天師之位,坐的夠憋屈啊?您不是剛剛還說自己每日遍觀天下嗎?看不到嗎?”


    天師搖頭道:“老師也是陽神,已經是初步跳出天地了,普通的觀算之術,是察覺不到的,更別說閣皂山,我若是直接人家地界裏看,這是在挑釁。”


    “至於天師之位坐的憋屈,某些意義上,是有點,至少不如司首坐的舒服。”


    顧曜還想說些什麽,感覺到外麵老道回來了,當下道:“師父回來了,我先出去了,您老還是別來了,免得惹我師父不開心,我會代您向師叔問好的。”


    不等天師回話,他便是脫離出去。


    老道哼著小調,一手提著兩壺酒,一手提著紙包的燒鵝,背後還多出了個大竹簍,裝的滿滿當當,從黑暗中走出。


    顧曜站起身,拍了拍袍子,迎了上去,接過他手裏的東西:“師叔喜歡燒鵝?”


    “那倒不是,他喜歡燒雞,西邊有個村子,那裏有戶人家,做出的燒雞數一數二,隻是我找上門去才知道那戶人家已經搬走了,不得已才買了燒鵝,先給他將就下吧。”


    說著,老道示意顧曜跟著他上山。


    “師叔的墓,在山上?”


    “在山上,不過不是這座山,先上來給陸白侯上柱香,讓他保護這一片安寧祥和。”


    香火繚繞,華麗無比的山神廟,甚至廟頂上還有兩隻貓貓頭。


    顧曜看著這貓頭:“陸白侯真是太苦了,每次回來都看見這貓貓,怕是要氣的月經不調。”


    “月經是什麽經?”老道從竹簍裏掏出兩顆大白菜,好奇問道。


    “一種一個月發作一次,發作時功力暴漲、但會讓人虛弱的經。”


    老道不明覺厲,讓顧曜等在外麵,自己進去把大白菜放到供桌上,向著上麵威武無比的金貓貓點上三根香,便著急的往山後麵走去。


    “這一帶都是閣皂山的範圍,雖然周圍的山看著荒,但其實指不定哪個地方就會跳出個閣皂山道士,所以少言少行,有什麽話到地方在說。”


    “是。”


    兩人閉口不言,頭頂星辰皎月,踏著山石野草,在山野之間疾馳。


    山間有泉水躍動,花鳥穿梭,雖四下無人,樹影參差,但卻給顧曜生機勃勃,熱鬧歡快之感。


    轉過三個彎,爬過兩座山,老道停下腳步:“就在前麵了。”


    前方是條兩丈寬的溪水,在月光下閃著銀光。


    溪水的另一邊,是個一座形狀好似筆架的山丘。


    兩人輕身躍過溪水:“當年師弟被閣皂山那人帶到此處,想要請當時靈寶派真人救他,但師弟不肯,隻是咬著一口氣,等著我回來。”


    “那時的我,在被師父毆打。”


    說到毆打兩字時,老道的語氣略微有些遲疑:“師父本來讓我下山,是讓我帶他回去,順便找下二師兄,結果沒想到我把自己陷進去,甚至把事情搞的更大了。”


    “因此臨安府星落湖一戰後,我雖然隻是落了個輕傷,但卻被師父追殺的上天無門,若不是語氣好,怕是要被打死。”


    “等我來到此處,師弟也未與我多說幾句,便是頂著我的臉羽化了。”


    “到死,許多人都不知道他到底長什麽模樣。”


    老道一邊低聲說著當年的事,一邊向著山上走去:“閣皂山地界靈山福地眾多,師弟入不了閣皂山的墓地,隻能在野外找個山頭安葬。”


    “我想為他挑個好地方,但又擔心那地界日後被靈寶派道士看上,所以挑了許久,才挑到此處。”


    “這筆架山,說是好地方,但卻隻是個天地靈氣的過道,山峰屏障之間天生洞穴,山底部又有地窟勾結,算的上福地,但靈寶派道士可看不上,也就野茅才可能看的上。”


    老道給他這師弟挑的地,是這筆架山的第二個山丘,上路陡滑,沒有通道,兩人踩著野草,隨意穿行,一路來到山頂。


    這山頂也很小,長寬都隻是十丈左右,正中間,立著個無字碑與小土丘。


    老道來到碑前:“來,跪拜下吧。”


    顧曜叩拜的同時,老道將酒水打開,在石碑前灑下半壺,一壇放在碑前,一壇噸噸噸的喝幹。


    燒鵝也擺好,隨即就在碑前將竹簍裏的東西都是一樣樣取出來。


    紙鳶木鷂、魯班鎖、撥浪鼓等等小孩子的玩具,再到戲子伶人的麵具戲袍、嗩呐小鼓,諸多物件,眼花繚亂。


    這小小的竹簍內,放了有近三十樣玩意。


    老道一把火,將這些東西都是點燃了。


    眼看顧曜扣完,他示意顧曜退到一旁,自己一屁股坐在石碑前,嘮嘮叨叨的說了起來。


    火光在他臉上閃爍,顧曜默不作聲坐在他身後,聽著他說。


    “一眨眼,就是一百年了,老三消失也是這麽久了,大師兄當天師,當的也是苦不堪言,每次我想上山祭拜祭拜師父,他都很生氣。”


    “每一次都罵著,他隻是突個破,我們怎麽就下山跑路不回來了?他還沒來的及下山遊曆,就被迫當上了天師,都是你這混蛋的錯。”


    “他這麽說著,我也就這麽忍著了,畢竟天師嘛,總要給點麵子的。”


    “不過你說,老三這麽多年,是去哪兒了?怎麽就無影無蹤了?”


    “剛剛那年輕人,是我徒兒,厲不厲害?這年紀,這修為,無敵好吧,仙人之姿,比你強了兩個大師兄,師兄那個徒兒,學了五雷法都沒打過,我教的猛不猛?”


    “有個事,這麽多年我一直沒跟你說,當年我們弄的那玩意,有用,不是廢品。”


    “我這徒兒,陰冥太子,猛吧?”


    “這事太久了,我沒法跟你慢慢說,反正師兄我啊,馬上要去屠神了,不是我們過去打的那種玩意,是真的,超凶的神,叫什麽閻羅,一聽這名字,就知道是和尚起的。”


    “到時候師兄我給你變個猛的,那閻羅體內還有半塊輪回,到時候我給掏出來,再哢一下給我徒兒拚上,說不定他立地當上泰山府君呢...”


    老道說的話有些零碎,似乎是想到哪兒說到哪兒,但又說不完。


    顧曜聽著聽著,突然感覺泥丸宮內,天師在敲他,心中好奇天師又要做什麽。


    剛一入定,就看到天師跳過來:“師侄,讓我上個身可好?”


    顧曜:“...會被師父發覺的吧?”


    “不會,我可是天師啊,天下第一。”


    顧曜有些遲疑,天師急不可耐:“放心放心,不會被善淵發覺的,我們還要抽他一絲神魂呢,而且他現在和老四聊天,心神應該也不會太平靜,說不準剛好可以抽呢。”


    “你確定?”


    “確定,你放心。”


    眼見天師言之鑿鑿,顧曜道:“那你來吧。”


    “你放鬆心神就行,順便可以感受下我上身時的感受,雖然弱了些,可再怎麽樣,總是高級些,說不準會有什麽感悟。”


    顧曜連連點頭,看著天師向上麵飄去。


    看著看著,心裏不禁捏了把汗。


    再上麵,就是龍鈕白玉印了。


    要撞上去了,要不要出聲讓他換個方向?


    這邊琢磨著,天師已經穿過小印,身形模糊要掌控顧曜的身體了。


    “穿過了?這龍鈕白玉印莫不是看著在,其實並不存在?所以老頭和天師都感覺不到?”


    顧曜昂著頭,看著這龍鈕白玉印,猜測道。


    現實中,天師睜開眼,沒急著動作,先看了看前麵嘮嘮叨叨的老道,側頭看了看四周,抬頭看了看,扭頭看看背後。


    他這邊動作,顧曜卻是發覺龍鈕白玉印又起了變化。


    一層玄黃色的光芒慢慢溢出,龍形動了起來,舒展開來,變為仰天咆哮狀,大團大團朦朧的氣流從各處湧來,被龍形吞沒。


    這是從未見過的全新表現,顧曜不禁站起了身,仔細看著它。


    “這小印,看著很厲害,其實沒什麽大用,如果我不努力,甚至可以當沒有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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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這麽高深的修為,全是靠的我自己努力。”


    “但不可否認,它確實也出了一點力,現在這變化,它又要做什麽?”


    顧曜這邊等著龍鈕印,外麵天師卻是感覺糟透了。


    他一直在查看四周,努力記著周圍的環境,準備下次自己偷摸著來。


    結果這看著看著,突然發覺自己好像失去了對顧曜身體的操控。


    “我這師侄,這麽著急的?已經開始催我回去了?是有什麽問題?”


    他心中好奇,剛打算回去看看,才發覺不對勁。


    他失去的不是對顧曜身體的掌控,而是對自己的掌控。


    雖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但他好像變成了個木偶,隻能動動腦袋,眨眨眼睛。


    “這什麽鬼?難不成,我這師弟還在師侄的體內,埋了什麽東西防著人用他的身體?”


    動也動不了,退也退不出去,天師隻能瞪著眼睛,看著老道的背景,聽著他嘮叨,順便不時罵他兩句。


    顧曜沒發覺天師出了問題,但小印又吐出了個龍蛋蛋,讓他擔心起了天師。


    龍形吞噬了許久之後,陡然盤旋,吐出了一顆藍色的蛋蛋,落在了顧曜的身前,隨即變回了原本的印跡形狀。


    藍色的小蛋迅速破碎,從蛋內,走出了個迷你天師。


    這天師大抵隻有手掌大小,但無論是五官還是衣著,都與天師一模一樣。


    顧曜伸手招來小天師,讓他落在手掌上,仔細端詳:“師伯?”


    “...”


    “你會說話嗎?”


    “...”


    “好吧,隻是個木偶,可這有什麽用?看樣子,是師伯上了我的身才會出現這玩意,師伯不會被吞噬了吧?”


    顧曜嘀咕了兩句,抬起根手指,輕輕一彈,打在小天師的頭上。


    萬萬沒想到,手指探出的瞬間,小天師周身泛起濃鬱的金光,擋下了這一記彈指。


    顧曜眼前一亮。


    天師這小人身上,經脈盡數浮現,無數道細線在他體內流動,旋即從身體上冒出,變為金光。


    “難不成這玩意會師伯所有的法術?”


    顧曜猜測著道:“小師伯,來,用個五雷正法。”


    小人收斂金光,經脈瞬間消失,下一刻他抬起手,一團雷光浮現。


    經脈再次出現了。


    顧曜瞪大了眼,看著代表著炁的光線流動,最終在他掌心內冒出。


    “居然真的能展示法術,可這有什麽用?光知道怎麽運炁,不知道經文秘義,照著運隻會弄傷經脈吧。”


    顧曜有些不太理解,看著小天師運使雷霆,將五種變化都是展示一遍。


    “這...能不能說下怎麽用的?”


    顧曜試探著問道。


    小天師看了眼他,慢慢飄了起來,做出動手的姿勢。


    “這是要與我打一架?”


    “可是陰神絕大部分法術都用不了啊。”


    顧曜撓頭。


    就在這時,小天師看著他的模樣,氣滾滾的收手,一道藍光從它身上冒出,灑到了顧曜的身上,


    一股暖流湧遍全身。


    顧曜陡然間發覺,自己的陰神,好像變的有了肉身一般。


    還不等他再感受一二,小天師就一記天雷劈了下來。


    險險避過,又是如雨點般的雷霆砸下。


    顧曜不急不忙,直接頂著金光咒,運轉天心雷的食雷之法衝了上去。


    “讓你見識見識我的天心...臥槽!”


    雷電被他吞入體內,但還不等他煉化,便是化作綠色的社令妖雷,流遍五髒六腑,焚骨冰髓,將他打了回去。


    瞬間被秒殺了。


    “我大意了。”


    “這些雷電居然可以在五種雷霆中自然轉換,明明已經被我吸收入體,向炁轉化了,小天師居然還是可以操縱它們轉化為社令雷。”


    顧曜一屁股坐起,想起剛剛那痛感,有如坐蠟。


    小天師也是結束了施法,從空中慢慢落下。


    “社令雷對於天心雷的克製超出想象,除了陽雷,我需要其他的法術以防萬一。”


    顧曜又盯了會這小人,想起了天師還在外麵,至今未歸,當下神識向外擴散。


    外麵的天師已經聽的有些煩躁了,老道和石碑說話,每隔這麽十來句就要損他一次,處處炫耀自己,尤其是說他不會教徒弟,讓他很是暴躁。


    “這徒弟和你有多大關係?明明是自己努力,你隻是教了點功法,但凡在龍虎山,讓我調教,必然比現在強一倍,你還在這兒吹牛,不要臉!”


    他說不出話,隻能在心裏暗罵。


    同時心裏也很煩躁,顧曜這身體太古怪了,他剛剛甚至試驗了下想要散去這分神,但也無法做到,著實詭異。


    所幸就在這時,一股輕鬆感突然湧出,他還沒反應過來,已經是返回到了顧曜的泥丸宮內。


    “師伯,怎麽樣?得手了嗎?”


    顧曜的臉出現在眼前。


    天師晃了晃頭:“你...你的身體有問題啊。”


    他回過神來,就看見顧曜的背後,飄著個微縮無數倍的自己,當下沉默了。


    顧曜一把抓住小天師,舉到他麵前,惡人先告狀:“師伯,這家夥怎麽回事?你剛剛出去,我等著你施展法術好感悟一二時,他就出現了。”


    天師:“...”


    大眼瞪小眼一會後,天師無奈道:“你的身體不對勁,這家夥先放這兒,讓我鑽研一二,你出去吧,我什麽都沒做,你找機會用我教你的法子,抽你師父的神魂吧。”


    看著天師心情不佳的樣子,顧曜消失了。


    小天師也是一同離去,天師的手抓了個空。


    看著自己空空蕩蕩的手,天師喃喃自語:“不對勁,這小子...問題有點大,不行,我得親自來看看...”


    ......


    老道在這兒,告別了三個時辰。


    朝陽升起,他站起身:“走吧,去上清派了。”


    顧曜陡然驚醒:“老頭,你說完了?”


    “話是說不完的,該說的都說了,也該啟程了。”


    老道舒展了下腰背:“你這一夜,躲在我背後做什麽呢?感覺你莫名其妙,氣息忽強忽弱?”


    顧曜訕訕一笑:“修煉呢。”


    “對了,老頭,為什麽不給師叔的碑上題字啊?”


    老道回身看了看無字石碑:“因為龍虎山除了他的名,這兒還是閣皂山,等我成仙後,你給我立牌,也隻能立在白鵝山,隻能立善淵,不能立天師府善淵。”


    “哦。”


    “走吧,上清派,還是挺遠的。”


    “好,對了,社令雷除了陽雷,還有什麽法子可以對付嗎?”


    “你怎麽問這個?法子倒是有,但你現在,修不來啊,老老實實先提升境界,把你那劍術學會吧。”


    “哦。”


    ...


    “師侄,要對付社令雷,我師弟會的不多,還很複雜,但師伯我啊,可有法子了,要學嗎?”


    泥丸宮內,天師發來消息。


    “哦?”顧曜表示懷疑,“可你們不是一個師父教的嗎?難道上一代天師還藏私了?”


    天師炫耀道:“因為天師府最強的法術,從來不是五雷正法,而是天師秘傳的先天獨我炁,所以他自然不會。”


    “天師秘傳?那與我何幹,我又不是天師傳人,難不成你想將天師之位傳給我?”顧曜翻了個白眼,要退出去了。


    “莫急莫急,我不教你那個,但還有其他的可以學。”天師打斷道。


    “嗯?師伯,你究竟想要做什麽?”顧曜看著天師的模樣,警惕道。


    同時他想起了一件事,小天師...應該也會也會那什麽先天獨我炁吧?


    不過天師這麽殷切的要教他法術,是有什麽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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