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了個彎,眼前果然開朗起來,一座白牆灰瓦的老祠堂就靜靜地座落在一邊,門前是一大片平坦的場地,地麵還是水泥麵,在這個看起來很落老的村子裏,算是挺氣派的了。


    而現在這場地上停著一溜汽車,約有十輛,每一輛都像是剛洗過一邊地鋥光瓦亮,頗覺豪氣。有些老人孩子正圍在一旁看著那些車,好像是想去摸摸又不敢動。聽到動靜時,他們都轉頭望了過來,表情驚訝。


    其實他們的車子剛進村就有人看到了,可能是因為天色還早,現在這裏的村民又都跟鎮上的居民一樣不事生產隻一心賭博,所以起床的人並不多,看到的這時候也都跟過來了。


    等徐勤下了車,立即有村民認出了他來。


    一個**歲的小男孩突然跑了過來,仰頭看著徐勤,“阿勤哥!”


    “豆子。”徐勤摸了摸他的頭。


    但是另一個一個婦女立即就跑過來將豆子拉開了,還用力在他屁股上拍了兩下,罵道:“你個死豆子,什麽人都能湊過去?”


    徐勤愣了愣。


    慕容歡顏也下了車,微微攢眉,倒是一下子就明白了。看來她那表舅公是真得罪了這徐家,而且看來,徐家的遠洋親戚回來,勢力強悍,把村民鎮住了。,根本就不敢得罪,怕跟徐勤走得近了被牽連。


    那個叫豆子的男孩被母親打了幾下扁了扁嘴,被拖著走開時卻還是忍不住回過頭來對徐勤叫道:“阿勤哥快去救老伯。不然他要死了!”


    這話一下子就讓徐勤白了臉,但是他習慣性地聽慕容歡顏的話,當下就唰地扭過頭來看向慕容歡顏。


    慕容歡顏皺了皺眉道:“看來表舅公的情況不好。”她招了招手。四名暗社成員立即靠近過來,“表哥,你帶著他們去找表舅和舅媽,我去把表舅公帶出來。”


    他們現在是外來人員,一切未知時,還是守守強龍不壓地頭蛇的規矩。但這意思並不是說慕容歡顏要低頭,她隻是想先把人都找到。帶到麵前來,才不至於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受了傷。


    徐勤立即就點頭答應了。“我爸他們應該在家。”


    他帶著四名暗社成名朝村裏跑了去,徐巧本來想跟著。最後又收回了腳,站在一旁咬了咬唇。


    事情似乎比她想象的要嚴重


    慕容歡顏帶著長刀和灰鷹走向那間祠堂,那些村民驚悚地看著他們。


    “這是要做什麽?”


    “徐勤帶回來的這些人是什麽事?”


    “要不要去告訴村長?”


    “村長肯定得到消息了,他們家來的那些人不是有人守著村口的嗎?”


    “那漂亮姑娘是什麽人啊?該不會是徐勤在h市交的女朋友吧?”


    “去你的。徐勤能交上這樣的女朋友?”


    “我聽他家茵丫頭說。佩珍他們家現在有錢了,這會不會是佩珍家的那個丫頭?”


    慕容歡顏無視那些村民的竊竊私語,他們提起顏媽的名字,說明都是認識顏媽的,不過以前顏媽顏爸回來時,這些人對他們是個什麽態度?


    徐巧咬了咬牙,跑上去攔住慕容歡顏。


    慕容歡顏看著她,“做什麽?”


    “你要做什麽?”


    “自然是開祠堂把我表舅公帶出來。”


    “不行。你不能這麽做。”


    慕容歡顏沒想到先來攔住她的竟然是主動要跟他們過來的徐巧,不由得挑了挑眉道:“不能?為什麽?”


    “聽說村長的那些國外回來的親戚們不好惹。你要是私自開了他們的家廟,那不是得罪他們了嗎?這會給徐勤惹麻煩的,現在事情還沒弄清楚,不能強硬地來,你還是等徐叔叔和阿姨過來了之後先問問再說!”徐巧覺得慕容歡顏背後那兩個男人的氣勢很驚人,讓她心裏有些犯怵,但是如果她要給徐勤留下更深刻的印象,她覺得自己一定要做些什麽事,至少要多少幫得上他的忙才行。


    “你沒有聽到剛才那個孩子說,我表舅公快病死了嗎?”慕容歡顏冷然道。


    “怎麽會也許豆子弄錯了,村長他們不可能拿人命開玩笑啊,再說,徐爺爺他也是小溪口村的人”


    “讓開。”


    慕容歡顏懶得跟她多說廢話。有時候,孩子說的話才是真話。


    徐巧心頭一跳,不由得踉蹌一步。剛才那一瞬,她突然覺得慕容歡顏的氣勢比她後麵那兩個男人的更強!


    慕容歡顏看著祠堂門上掛著的一把大鎖,對長刀道:“長刀,把它打開。”


    現在事態未明,她覺得自己還算是講道理的,沒有說直接把門轟了吧?


    長刀上前一步,從皮帶上扣著的一個小皮包裏抽出一條小鐵條,把那鎖擺弄了幾下,哢嗒一聲,那隻看起來很是結實可靠的大鎖就應聲而開。


    徐巧和那些村民都嚇了一跳。


    “他們真的開了徐家的家廟!真是不怕死啊!”


    長刀把鎖頭丟掉,雙手推開了門。一股香燭氣息傳了出來,隱隱地帶著一種腐朽的氣味。


    這邊昨夜下過雨,而家廟裏有些地方竟然漏了雨,現在還有水滴滴嗒嗒的,有一種很是清寂的味道。


    不是說徐家在這裏是大家族嗎?連族裏的家廟都沒有修楫。想來在那段時間的打擊中徐家真的是破敗了,這一回那些歸來的族人是要振興徐家?


    慕容歡顏一邊想著,一邊往裏走去,她聽到了呼吸聲,隻是那呼吸聲一聽就知道是鼻子不通氣,聲音很大。


    “小姐。我進去看。”長刀說道。有他們跟著,總不會還讓慕容歡顏事事親力親為。


    慕容歡顏點了點頭,站住了。事實上她已經看到了裏麵那躺在地上的老人。他全身縮在一團,躺在角落,身上蓋著一件薄外套,而那件外套卻分明是女裝,好像是她那表舅媽的。


    長刀走了過去,蹲下去輕推了那老人,扭頭過來對她說道:“老人家發著高燒。”


    慕容歡顏冷笑著。示意灰鷹過去幫忙。


    她隻是讓長刀開了鎖進來,那是因為還不肯定表舅公真的被關在裏麵,至少隻是開了鎖她自認還是挺和氣的做法。但是現在親眼看見表舅公真的被關在這裏麵,還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發著高燒無人理,她的怒火早已經燒掉她打算保持的和氣。


    雖然她並不見得跟表舅公一家有多深的感情,但是既然已經讓他們住進了家裏。給過他們援手。那就是認可了這門親戚,既然是她的親戚了,那麽誰欺負了,就是打了她的臉。打了她的臉的人,她能放過嗎?何況,她這表舅公她還是了解的,是一個沉默寡言,老實木訥的老人。肯定不會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就算吃了虧也不會開口。但就是這麽一個老人卻在病中還被關在這樣陰寒的地方,在地上睡了一夜!


    就算這不是她的表舅公,徐家的人這麽對一個老人也太過殘忍了!如果說他因此而誤了救治身亡呢?那他們這就是無端殺人!


    慕容歡顏走了過去,拿出一小瓶泉水給長刀,“喂他喝了。”這是她加了些藥材的泉水,並沒有額外加些金葉汁,但是藥材是她空間裏種的,效果自然不用說。表舅公要不是這一年在他們家住,因為一直跟著顏爸顏媽喝空間泉水,估計這一夜他就熬不過來了。


    長刀在喂藥的時候,一幫人氣勢洶洶地闖了進來,為首的男人厲聲喝著:“是哪裏來的龜兒子敢砸我們徐家家廟的鎖?”


    慕容歡顏轉過身,看向來人,語氣沉沉地道:“哪裏來的龜孫子吵吵嚷嚷?”


    龜孫子,好嘛,比龜兒子還小一輩。


    為首的那人是一個五十歲左右,平頭,寬頰短下巴的男人,他穿著一身嶄新的但是不太合身的細條紋西裝,看起來有點兒不倫不類。


    而跟在他後麵的都是一些目光凶狠的男人,身上穿得不錯,遠比這為首的男人要自在些。


    隻一眼,慕容歡顏就猜出來,後麵的這些男人應該是所謂的華&僑帶回來的人,而這為首的,恐怕才是這小溪口村土生土長的村民,所以他穿著那身嶄新的西裝才看起來有些別扭。而能帶著這些人過來,這個人很有可能就是溪口村的村長,徐財福。


    慕容歡顏沒有猜錯,來人正是徐財福。


    他原本正親自帶著家人在為從遠洋歸來的堂叔一家準備早餐,聽到村民來報說有人砸了家廟的鎖要強闖進去,心裏大怒,立即就要帶著幾個兒子過來,但是堂叔卻讓這些人跟著他,這讓他覺得很威風,因為這些人更有氣勢,而且個個看起來功夫不錯。


    但是眼前美貌的女孩卻讓他愣了愣,就這麽個漂亮丫頭,就敢來砸他們徐家家廟?


    徐財福表示很懷疑。但是這漂亮丫頭出口卻不是那麽好聽!徐財福的臉頓時就黑了。


    “我說,你這丫頭是從哪裏來的?是什麽人?外麵的鎖是不是你弄壞的?”


    慕容歡顏沒有理他,而是轉頭對灰鷹道:“把人背上,我們走。”


    灰鷹立即將表舅公背上,長刀跟在一旁,走到了慕容歡顏身邊。


    徐財福一見,立即喝道:“站住!誰準你們把人帶走的?給我放下!”


    “放下?”慕容歡顏微微眯了眯眼睛,沉聲問道:“要是我說不呢?”(未完待續……)


    ps:感謝非常懶的魚、小貝和雲霄舞的平安符,感謝東方風雲的粉紅票。


    話說,現在好多同學的粉紅票都沒丟給我了,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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