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約我見麵?


    想來已經三個月沒見她了,也不知道她的身體是否複原了,但自己除了一開始的自責和擔心外,後來居然都沒想到要去正心峰見她。


    真是不該,陳亦凡心想。如果不是這封信,陳亦凡估計還會一直沉浸在修煉之中吧。


    第二天上午,陳亦凡穿戴整齊後,騎著靈鶴就去了蓮峰山。


    蓮峰山中蓮花眾多,蓮花池也多,但最為有名的景點,還是蓮峰山頂的瑤池。不過瑤池十丈範圍卻是禁止人靠近的,因為瑤池中培育的白藕玉蓮,都是上品靈藥,瑤池每次開采,都是無極道門的盛事之一。


    還沒到中午,陳亦凡就抵達了瑤池邊上。


    “亦凡哥哥!”李清靈身穿綠色裙子,平時的小辮子散開,變成長發垂肩。平時野丫頭模樣頓顯成熟了不少。


    “靈兒。”陳亦凡沒想到李清靈比他來得更早。


    “你還好吧?”陳亦凡上下打量了一下李清靈,認真問。


    “嘻嘻,笨蛋,我本來就沒什麽事,早好了。”李清靈很高興,然後又嬌笑的問,“你想知道我好不好,就不知道來正心峰看望我麽?”


    “我,我這不是養傷來著嗎?”陳亦凡摸了下腦袋回答。


    “哼,我知道你一個半月前就好了。”李清靈哼了聲,顯然覺得陳亦凡的回答不能令她滿意。


    “額,對不起!”


    “算了,亦凡哥哥,我們去看蓮花池,好嗎?”李清靈轉陰為晴。


    “好啊。”


    兩人先是在峰頂看了一陣瑤池風光,然後順著山路,一路往山腳瀏覽過去。修煉之路,爭分奪秒,有閑情逸致過來看風景人不多,所以蓮峰山中弟子稀少。


    “笨蛋,快點。”李清靈走在前麵,不時的轉身叫喚。


    “靈兒,你不是說看風景的麽,怎麽走那麽快。”


    “笨蛋,蓮峰山那麽大,像你這樣,一天也走不完,來的時候,我問了師姐,知道幾處風景特別美麗的地方,我帶你過去。”


    果然,李清靈帶著陳亦凡去了幾處特別美麗的蓮池,木橋亭台,霞光彩影,水上碧蓮,疊疊荷花,香氣怡人,靈動心扉。


    兩人流連忘返,一路上李清靈情緒高漲,還能說出一些蓮花池的典故,把陳亦凡聽得一愣一愣的。


    一直到太陽落山,兩人才到了山腳位置。


    分別在即,李清靈滿臉不舍,欲言又止:“亦凡哥哥,你,你……”


    “額!靈兒,你想說什麽?”


    “亦凡哥哥,這幾個月你有沒有想我啊?”李清靈說完,滿臉緋紅,帶著期盼的望著陳亦凡。


    “有啊,我一直擔心你呢。”陳亦凡不做思考的回答。


    “啊……嘻嘻,亦凡哥哥,你真好,我回去了。”李清靈聞言,臉帶喜色。


    李清靈身邊跟著的坐騎不再是原來那頭靈鶴,而是換成了一頭紅色鸞鳥。鸞鳥是一種很珍稀的飛禽,體型比靈鶴略大,異常漂亮,無極道門中也不多見,傳說有鳳凰血脈。


    什麽啊,陳亦凡摸著腦袋望著鸞鳥遠去。怎麽感覺今天的靈兒怪怪的,和平時不大一樣。


    陳亦凡本想騎鶴歸去,但隨後搖了搖頭,伴著清風,呼吸著清香的空氣,漫無目的的順著山路一直往前走。


    他今天高興,所以想再走走。


    又是小半個時辰,陳亦凡走出蓮峰山範圍,來到一處山穀。山穀中長了不少綠蘿,一種普通植物,沒有藥用價值。


    一位身穿黑白交替道袍,麵貌年輕的道人正坐在一株綠蘿麵前,雙眼無神,滿臉苦澀的喝著酒,嘴裏偶爾會呐呐自語,憑陳亦凡的聽力,也隻是隱約聽到綠蘿兩字。


    “怎麽又是一個酒鬼。”陳亦凡心想。


    自從遇到不醉道人後,陳亦凡對喝酒的修士關注度明顯高了不少。


    修行有成之人,除非刻意,否則難以喝醉,眼前的道人,明顯有些醉意。


    “師兄,你還好嗎?”陳亦凡輕聲詢問。


    “嗝,你……你喊我?”年輕道人打了個酒嗝,扭頭望了陳亦凡一眼。


    “嗯,師兄還好吧。”


    “好?不好,一點都不好。”道人搖了搖頭,然後又喝起酒來。


    “師兄,酒多傷身,那樣更不好。”


    “喝多了,醉了,就能忘掉那些不好。”


    “那醒來之後呢?”


    “醒了……就繼續喝,喝了再醉。”


    “永遠這麽醉下去?”


    “嗯,醉下去。”


    “我不知道師兄到底因何事傷神,但我知道,總有不醉的時候,還不如把事情解決了,了卻自己的心魔,我輩修行之人,不都應該快意恩仇,逍遙自在麽?”


    “有些事情不是快意恩仇就能解決的。”


    “比如愛情?”


    年輕道人一愣,不過接著又搖了搖頭。“你小小年紀,哪裏懂什麽愛情。”


    額,陳亦凡看了下自己,發現小胳膊斷腿的,確實不適合與別人探討這個問題,不過年紀小不代表他不懂,他亦曾年輕過。


    “綠蘿是誰?”陳亦凡問。


    “一位女子,可敬可愛的女子。”年青道人回答。


    “她怎麽了?”


    “她沒事,隻不過我離她而去而已。”


    “你愛她?然後離她而去,獨自一人在此喝酒自憐?”這下陳亦凡真心不懂了。


    “是不是很複雜?”年青道人自嘲。


    “是有點複雜,不過既然愛她,怎麽不去尋她?”


    “因為不能。”


    “為什麽?”


    “為她好!”


    “那她愛你麽?”


    “……不知道。”


    “不去問清楚?”


    青年道人沉默,然後長歎了口氣:“知道了又如何?我就是一下知道得太多,才不得不離她而去。”


    “為什麽離她而去?”


    “因為不可能在一起?甚至就連見麵都會有危險。”


    “我曾聽人說,真正的愛情是不分年齡,種族,門戶,和性別的。”


    “荒謬。”年輕道人呆了下,大聲駁斥。


    “或許真的荒謬吧,也許綠蘿也愛你呢,就因為你的退縮,導致雙方老死不相往來,值得麽。既然見麵都有危險,那就努力修行,等哪一天修為高了,可以保護她了,總能去找她,總比在這喝酒頹廢來得好。”陳亦凡說完,轉身離去,至於青年道人是否能聽得進去,與他無關。他也該回去修行了。


    年輕道人看著陳亦凡遠去的身影發愣,過了一會,把手中的酒壺往邊上一拋,然後一道酒線從嘴中噴出,整個人精神大振。


    “綠蘿,你等著我。”年青道人用手摸了下身前的綠蘿,然後縱身躍起,腳踏飛劍,朝著陳亦凡方向飛去。


    “亦凡師弟,我叫木葉,謝謝你了。”年輕道人飛過陳亦凡頭頂,大聲說。


    陳亦凡笑了笑,朝著木葉揮了揮手,對方認得他,這不意外。


    日子如此一天天過去,陳亦凡恢複了正常修煉,每日都翻看大量的經典雜記,企圖找出與身體神秘力量有關的記載。


    一個月後,陳亦凡終於發現了類似的記載,雖然與自身情況不大相同,但起碼是這兩個多月以來找到的最貼近的。


    一本蠻荒遊記中記載,書者遊曆蠻荒,曾遇見一位十歲不到的蠻族少年,身高與人類無異,在生死關頭,突然爆發,一拳擊殺了一頭成年奔雷犀,然後身體迅速虛弱。後來知道,這蠻族少年是罕見的巫蠻之體,這種體質是蠻族天生的戰士,成長起來後更是力大無窮,開山劈野。


    奔雷犀,肉身強大,堪比築基妖獸。


    蠻族?難道我是巫蠻之體?


    不對,蠻族的經脈和人族差異巨大,修行功法更是差異巨大,所以人蠻兩族雖然體型類似,但仍被分成兩族。


    我不可能是蠻族,那就不可能是巫蠻之體。


    陳亦凡歎了口氣,把書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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