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的動作很快,第二天,就將那些心大的丫鬟全部連著家人一起清理出去了!這樣的下人,不是林家能供得起的,還是早早的打發了為好。


    至於青衫,林海雖然嘴上說要將她送到那種地方去,但是實際上,林海根本就沒有打算這麽辦。青樓是什麽地方,百官雲集,咳咳,說錯了!應該是王孫公子最愛去的地方,要是這個青衫在這裏麵扒上了一位有靠山的紈絝子弟,然後那位紈絝子弟又被青衫迷得神魂顛倒的,最後一個頭昏腦熱的,答應了,青衫要給她報仇,那林海豈不是哭都哭不出來呀!


    因此,林海雖然嘴上說要如此,其實,是將青衫關在了城郊的莊子裏,等著這會兒風頭過了,在將她處理掉。


    人,這種生物,就如同小強一般,不對,是要被小強都還要頑強。隻要能夠活著,不管怎麽的活著,總有一天會將仇給報複回來!無算的悲情豬腳不都是這個路子嗎?因此林海才不會給自己留下一個隱患了!


    因為最近宣德帝在清除忠義親王的餘孽,所以朝廷之上,現在是風聲鶴唳草木皆兵,大家恨不得忙得前腳不離後腳的。但是對於翰林院這種清水衙門來說,最近那是閑的很呀!


    當然這隻針對某些人而言,畢竟現在翰林院還在重修四書五經了!


    如林海這樣有背景的人,最近就比較閑,這閑沒事,林海又折騰出來了一件事。


    他那是純粹的閑著沒事幹,突然想起,無數小說中,還有原著中都曾寫到的下人貪汙的問題。


    一般來說,給林家這樣的官僚之家當奴才是有好處的,不說每月的月錢,逢年過節的新衣服和賞賜,若是能在裏麵當一個管事,或者是能幹到采購這一方麵的事,那油水是嘩啦啦的流向自己的口袋裏。


    林海最近閑著沒有事幹,於是,開始查這方麵的事了!其實這事還是有原因的,原因就在於,林海突然聽到有人說什麽一兩銀子一個的天價雞蛋,才突然想起這茬的。


    這要查這個東西,也容易,直接到這個菜市場一問,在和府上的賬本一對比就出來了,雖然這方法是簡單,但是古代社會,也沒多少人真這麽幹,原因就在於拉不下臉來,就是林海,去問的時候,外麵都是換了一身平民的麻布衣服,你穿著絲綢衣服去問,誰會說真話呀!


    這一問,果然出了事,貪汙果然處處不在。


    雞蛋,外麵賣三個銅板兩個。林家的賬上記著六個銅板一個。


    青菜,外麵是兩文一斤。林家的賬上記著十文一斤。


    豬肉,外麵是二十文一斤。林家的賬上記著一兩一斤。


    ……


    一等棉,二十文一尺;稠,七十文一尺;緞子,一般兩百文一尺;最好的緞子,一兩一尺。


    而林家賬上的價格一直以來這些價格就沒怎麽變過,都是一等棉一兩,稠二兩,緞子是三兩到五兩。


    林海看著手中的賬本冷笑,真是好呀!敢情廚房采買和布匹采買都是商量好的,都是四五倍的貪。


    查到了這些之後,林海並沒有第一時間將這些人清算走,將所有的事情都一起算清楚了後,在懲辦這些心大的奴才。


    至於會牽扯出多少人來,林海並沒有在意,反正這府上正經的主子也沒多少個,奴才,尤其是家生子卻越來越多了,就是全部的清查出去了,林海也不怕,他們林家都是富貴了幾代人的家族了,府上的奴才賣光了,還有莊子裏的奴才呀!是在不行,還可以去牙婆子那裏去買一些訓練好的回來。隻要有錢,什麽事情都好說。


    林海要徹查林家上上下下的奴才,這主子要徹查,事情就簡單多了,奴才們有些時候之所以敢這麽幹,很多時候,不是主子不知道,而是主子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然後養成習慣了,膽子也就越來越大了,最後就幹下了那些不可饒恕的過錯。


    就像采購貪汙一樣,很多的人家都是知道的,但是卻作為了,自己陪房、心腹的好處,後來這些人越貪越多,甚至到了,主子花錢給奴才消費的境界。


    林海一心要徹查,這樣一來,很多原本不怎麽在意的小事,一件件的顯露了出來,隨著一些小事的顯露出來,一件大案也就出來了。


    這個事情其實真要說起來真是潛規則了,那就是各家的財產損耗問題。比如說,這家有一整套的茶具,打碎了一個,那基本上在沒有辦法配齊的情況下,這一套茶具就會被放到一個專門的庫裏,等著以後慢慢處理,價錢高的基本賞給了下人,不值錢的或許就直接扔了。各家差不多就是這麽幹的。


    可是這林海發現,現在不是了,而是反過來,這要是那個有權有勢的,心眼子活泛的奴才,看重了哪套東西,想要占下來,就會上報說少了一個,或者打碎一個,然後慢慢的把這東西,劃拉到自己家去,這樣一來,這一年的損耗,最起碼上翻三倍,這豈不是碩鼠?


    一查到這樣的情況,林海不在遲疑了,將自己查到的所有的事情,立馬上報給了江氏,江氏都有些傻眼了,這家裏居然有這樣幹的奴才,太意外了,母子兩個開始翻清單,連林海的弟弟妹妹也開始積極的幫著查點庫存了,這可是大事,那些錢財可能林家眾人不在意。


    但是這關鍵的是臉麵的問題呀!這不是奴才把主子當猴耍嗎!這簡直就是自己將臉,湊過去給奴才們打呀!


    這一查,好家夥,幾乎一半的掌事嬤嬤都有牽連,這下子江氏直接就氣病了。這裏頭可還有她的陪嫁丫頭呢!這些個膽大包天的奴才!


    林海拿著單子什麽都不說了,帶著林深和一些身上幹淨的下人,直接抄家,把那些個欺上瞞下的一竿子全捆了,家產充公,收歸庫裏,情節嚴重的直接發賣,一家子發賣,誰也別求情。情節輕的,屬於跟風分好處的,直接下放,到外頭看莊子,麻利的一收拾,一家子奴才看到林海一個個都敬畏不已。


    有幾個沒腦子的,還在那裏扯著嗓子,數道自己什麽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還有幾個說林海沒有大家子的氣度什麽的,氣的林深都想要揍人了!


    名聲什麽的,林海早就是考慮到了的,他還小,才剛剛步入官場,家裏的核心勢力什麽的也是剛剛才接觸到了,有什麽做得不夠好的地方,完全可以用這個借口來推脫。


    而且這種事情,隻要一說出去,八成京城所有的人家,都要來怎麽一次,到時候,怕是比自己家不如的都還有,因此林海完全不用擔心什麽名聲的問題。


    至於什麽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話,哼,笑話。


    林家讓他們做奴才,不管是家生子還是不是家生子的,不管事賣的終身契約,還是普通的幾年的那種契約,林家可都是給這些人發了工資的,難不成,林家是活該嘛,還是受虐狂呀!請著這些人到自己家裏來貪汙。


    於是林海隻是冷冷的看著他們,然後直接讓家裏人把這幾個以偷盜主家財物的罪名送官法辦。


    這個時候的大家奴才那日子比一般小戶人家不知道好多少,吃穿不愁不說,走出去,仗著主家的權勢,往往一般的商戶地主都要低上一頭,巴結著他們,這也就養成了他們的囂張氣焰,雖然林家算得上是好的,外頭沒有什麽犯法什麽的,但是這不代表這些奴才沒有那種高人一等的自豪,趕出去,他們自然是接受不了的。


    可是這和趕出去相比,這送官的結局更是慘,因為這個罪名,他們以後別想有什麽好主家要他們了,一般隻有送到那些什麽采石場之類的地方過活了。所以這林海的命令一下來,這些人都傻眼了。


    冷如寒冰的眼神掃過他們“林家可不是寺廟,也不是什麽就難所。和著我請你們來家裏做工,不僅僅要給你們發工資不說,還有允許你們看上了我林家什麽東西就拿回家去呀!我這是在請奴才,還是再請大爺呀!”


    眾人低下了頭,但是還是有幾個不甘心的。


    林海看了過去,哦,貌似是江氏的陪房呀!


    這次所有參與了的奴才,無論有多大的臉麵,林海都給了沒臉,就是林海的奶嬤嬤林海一樣的都給抄家了!絲毫沒有因為她奶大了自己就心慈手軟的,通通都被賣發了出去。


    “如果不甘心的,想要報仇的,我在這裏擱下話來了!日後盡管來,我倒要看看,誰比誰厲害。哼,不要給臉不要臉。”王八之氣開啟,朝著那幾個人說道。


    滿意的看著那幾個人臉色大變後,才拍拍屁股走人,剩下的,就交給從六藝書院回來的林深辦了!


    他年紀也不小了,等著從六藝書院讀完書回來後,也要步入官場了,這些小事,就當做給他的練手好了!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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