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政、賈珠都是對於市價一知半解的人,王熙鳳或許知道能值多少,但是這個時候哪裏有她說話的份了。何況外院的兩個管事都是幹這些事情的行家了,不會特別的坑,讓人一眼就看出來,隻是東邊幾樣古董少算一百兩,西邊的幾幅字畫少算一百五十兩,中間的幾間鋪子在少算兩百兩銀子。一點點的少,沒人看得出來。


    古董字畫、鋪子莊子什麽都,全部都是算的最低價,每一樣也少不了多少,但是這加起來就多了。等著賈赦回去再清查的時候,足足多了十萬兩出來,這也算是意外之財了吧!


    等著將東西運到了大房後,賈赦才施施然的到了賈母的院子。


    賈母一看,賈赦又來了,沒好氣的說道:“你不去接受大房的家產,到我這裏來幹什麽?”


    賈赦對賈母行禮後,才一臉無辜的說道:“兒子是想問問老太太,既然這公中的錢財,都已經分了,那公庫的古董字畫,要不要一起分了。免得日後又生些事情出來。”說白了,賈赦這次就是要將所有的東西都分了,從此大房和二房分開,誰也別想管誰。


    賈母雖然心裏氣憤,但是這分家的事情她都同意了,還有什麽不能同意了,而且也的確沒有公中的錢財分了,而公庫的古董字畫不分的理。因此隻能壓住火氣,沒好氣的對著賈赦說道:“既然都是分家了,那都分了吧!”


    得了賈母的話,賈赦立刻就將賈政和賈珠找來了,領著外院的兩個管事,將古董字畫也給分了!


    看著賈政陰沉著一張臉,賈赦樂嗬嗬的說道:“二弟昨天也是聽到的,我們家還欠著國庫六十萬兩銀子了,我可是已經準備好了,三十萬兩銀票了,就等著二弟你準備好了,拿去戶部還了!”潛台詞就是:你可別想拖著不還。要是你敢拖著,就不要怪他不客氣了!


    而且賈赦壞心眼的給二房留下了不少的銀子,王夫人放著利子錢,這現銀可不少,賈政就是借口沒有現銀都沒了借口。


    賈政這輩子就沒有怎麽丟臉過,哪怕是在外邊被人說,不尊兄長,占了正院,都沒有這麽窩囊過。陰沉著一張臉,強壓住內心的火,故作平靜的說道:“大哥放心,我已經準備好了,已經放在老太太那裏了!”


    賈赦摸了摸自己的胡子“那就好,不是我這個做大哥的催你,隻是國法家法,還是國法大。”潛台詞就是:你自己識相一些,快點搬出榮禧堂吧!


    隻是這話賈政硬是裝作沒有聽懂,因此敷衍了賈赦幾句後,就帶著賈珠走了!


    但是賈珠到底是一個讀書人,早明白他一家住在榮禧堂,有違禮製,隻是父母長輩的事情他不好開口,自能自欺欺人,現在賈赦暗示到了這個份上,他的臉色也不好看。


    等著賈政和賈珠走遠了,賈赦才冷哼一聲,沒聽懂?不要緊,過幾天,賈赦就要讓賈政聽懂。


    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先將分到的家產,清理清楚了!鋪子和莊子,大房分到的有多少,賈赦心裏也有數,每年那麽一點進項肯定是不夠的,若是加上他自己的私房當然夠了,但是賈赦卻不願意拿出來,因此用多餘的銀子購置鋪子莊子,勢在必行,至少也要弄的表麵上的花銷夠。


    雖然說看著二房是吃了一個大虧,可事實上,若是不算王夫人貪汙的公款,二房也沒吃多少虧。王夫人別的不精明,對於銀子可是異常的精明,不然在原著中,她也不會讓賈寶玉去娶一個商女,而且那商女還有一個那麽極品的大哥,可不就是轉到錢眼中去了嗎?


    因此王夫人雖然賣了公中的很多鋪子、莊子,但是這些都是在最值錢的時候賣的,加上她自己又放利子錢,所有等著賈政讓王熙鳳清查他們的家產的時候,若是依著張氏管家時的家產來看,二房也沒吃什麽虧,也就是鋪子、莊子沒有多少,現銀多罷了!


    王夫人弄出這樣的事,無論是賈母還是賈政,都不可能再將二房的管家權交給她的,因此這管家權自然的落到了王熙鳳的手中。


    這王熙鳳就不要多說了,放在現代那就是女強人一個呀!管家什麽的一點壓力都沒有。不過在一進門就經曆了王夫人貪汙一案後,王熙鳳對著二房的賬本也不敢有大動作。


    賈寶玉是小,但是他卻是賈母的心頭肉,日後賈母為他找的媳婦,肯定也是一個會理家的。王熙鳳可不想自己日後也來這麽一場,落得個如此的下場,不過能鬆手的地方,王熙鳳還是會鬆手的,哪個人不愛財!


    要不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就愛財方麵,王熙鳳一點也不比王夫人差,隻是王熙鳳錢是活,能錢生錢,王夫人錢是死,除了放那高利貸,花了就沒有了,所以表麵上看上去王夫人反而要貪財一些。


    不過說了這麽多,都不能都阻止時間的流逝。


    因為分家這事關重大,因此第三天早上,賈母就主持分家,特意請了戶部的陳侍郎,還有族長賈珍來做見證,除了老太太,一幹女子都不在場,賈府的爺們賈赦、賈政、賈珠、賈璉在坐。


    “陳侍郎,今**過來是想請你做個見證,國公爺臨終時,留下話,隻要老婆子還活在世,兩房就不得分家,隻是這兩房的嫡長子都已經長大了,老婆子就做主分產不分家,先分了府中的產業,免得日後生出事端,等老婆子走後,這兩房再正式分家,還請陳大人做個見證。”賈赦是打算徹底分家的,不過到底是賈母老奸巨猾,在這個當口還是陰了賈赦一把。


    賈赦心裏冒火,但是卻也知道在這個時候自己不能發火,而且賈代善死之前也的確說過這樣的話的,因此隻能受著,不就是分產不分家而已,東西都到自己的腰包裏了,就讓賈母在得意一次又如何,反正再過幾天,他還要給賈母一個天大的‘驚喜’了!因此賈赦咽下了心中的那口氣。


    陳侍郎觀兩房的態度,明顯這兩房人都是知道這事的,既然都是商量好了的,那也不用多費他的口舌,陳侍郎將心放了下去。在京城,大家都知道這榮國府的老太太偏心二房,他還以為是這大房忍不下這口氣,鬧分家,他還有勸架了。如今不用他費口舌了,陳侍郎還落得輕鬆了!


    “大房、二房都是我和老爺的嫡子,手心手背都是肉,老婆子我就一碗水端平。除了祭田,金陵祖產,還有曆年賞賜下的東西不能分之外,榮府的其他產業按照老爺留下來的遺囑給你們兄弟二人,公中的賬本依著老爺的遺囑,先拋去拖欠國庫裏的六十萬兩銀子。剩下的,依著老爺的遺囑兩人三七分。


    另外,府中的庫存的擺設擺件,古董字畫,兩房也是三七分,各處的擺設也不好搬動,除了上頭賞賜的,其餘就歸各處吧。公中還有二十五萬兩銀子,留著五萬兩在宮中,應對後半年的花銷,其餘二十萬兩,一家十萬兩。老大,老2,你們看這麽分可還公平。”賈母說道,把列好的單子拿給眾人過目。


    “老太太最是公正的,兒子沒有異議。”賈赦平靜的說道。


    “兒子沒有異議。”賈政也認了!


    這分家的東西,昨天就分給了兩房,如今隻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能有什麽意見


    陳侍郎和賈珍都是明白人,就庫房銀子這一項,這二房就比大房得到的要多些,隻是他們的立場都不好為大房說話,況且賈赦本人都沒有意見,他們也不好出頭,便一起簽名做了見證。


    等著分家程序走完後,賈赦就拿著裝著六十萬兩銀票的盒子,還有先皇批示的奏折,直接去覲見宣德帝了。


    賈赦明白,要是他大張旗鼓的倒戶部去還銀子,那不是成為眾人的靶子嗎?現下上從皇親國戚,下至芝麻大的官,都從戶部借銀子,他們家明晃晃的去還銀子,這不是得罪整個朝廷的官員嗎?賈府隻有賈政當著一個五品的官,其他人都是虛職,那些皇親國戚隨便一個人都能整死賈家。


    而且這事說起來也不光榮,這銀子都欠了好幾十年了!當年宣德帝登基的時候,其實賈家有銀子的,但是不知道賈代善出於什麽樣的考慮,竟然沒有去還債,讓賈赦有點摸不著頭腦,現在還不知道宣德帝會不會生氣了!


    賈赦哪裏會想到,賈代善知道他的兩個兒子複興不了賈家,因此便打到‘玉’字輩和‘草’字輩來了,等著賈母死的時候,玉字輩還在朝廷上,而草字輩的人要馬上要出仕了,這不剛剛好讓皇上記得賈家的好來嘛!卻沒有想到自己死後會出了這麽大的事情來,讓他的謀算化為了灰燼。


    不過賈赦倒是歪打正著了,宣德帝如今正缺銀子了,雖然國庫裏還有六百萬兩,但是誰也不清楚著戰爭打起來了,會花多少銀子,說不得,就是多一兩銀子,這戰爭就勝利了!


    因此倒是意外的記住了賈家,賞了賈璉一個筆帖式。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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