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陽曆年。


    我讓門麵歇業一天,把人都召集回家過小年。


    美娃娃回家,梁棟去了老大家幫忙,強子這廝現在成了門麵的專業工人,自己的飯店扔給老爸不管,天天往我的店裏麵跑。


    我知道這小子心思,也不管他。


    三個女人包水餃,三個男人在客廳喝茶。


    我和老爺子下棋,強子一邊觀戰。


    老爺子現在已經完全融入到這個家裏,剛才贏了我一盤,此刻開心的手舞足蹈,衝廚房喊道:“丫頭,給我裝飯盒!多放點蒜,等會我帶到門麵上吃!”自打第一天開業以來,老爺子主動承擔起夜晚守店的任務,天天吃飽了晚飯散步到門麵,等我們關門,就睡在店裏麵。


    我勸他回來了好幾次,都是化妝品,現金直接存進旁邊銀行,有什麽可偷的。


    老爺子死活不幹,說過年了街上亂,晚上店裏必須得有個人守著。


    我知道他是想給小雨和我製造機會,可是我現在一心想著詩雅,根本沒有心思去考慮那些事。


    再說了,小雨和傅容天天睡在一起,我也沒什麽機會啊。


    傅容對老爺子是讚口不絕,經常對我說道:“家有一老,如有一寶。


    能攤上這麽個老人,對你來說真是一種福氣。”


    我點頭稱是。


    每天早上去店裏,老爺子都會把門麵已經打掃的幹幹淨淨,一塵不染,東西該放哪放哪,從來不亂擺。


    我買了一個電視機放在店裏給他晚上解悶,他每天起床後第一件事就是把電視機和自己鋪蓋都搬上樓,二樓護理室最裏麵,被他用布簾隔出一個小間,布簾的花色跟牆紙一樣,讓人根本感覺不到裏麵還有小單間。


    老爺子把電視機和被褥都放在這裏,我怕他年紀大了搬來搬去的不方便,電視放在下麵門麵小雨她們上班無聊也可以看看。


    老爺子頭搖的像個撥浪鼓,眼睛瞪的比燈泡大:“上班就是上班!盯著電視怎麽做生意!”隻好由他。


    但是今晚我可不能再讓他去了!我擺著手喊道:“小雨不要裝飯盒!”然後對老爺子說道:“今晚不能去店裏,大過年的都在家裏吃團圓飯,怎麽可能讓您去店裏麵呢!”老爺子嗬嗬笑道:“沒事,你們這幫年輕人在家瘋,我一個糟老頭子摻和什麽啊,我去店裏麵聽戲去。


    先下棋,下棋!”我把手往後一背,道:“你不答應我就不下了!今晚無論如何你要在家裏吃飯!”老爺子急了,指著我說道:“你不能耍賴的啊!這盤下完再說話啊!” 我洋洋得意:“我就耍賴了,怎麽滴吧!”剛才趁老爺子沉醉於贏我一盤的興奮中,接連幾個妙招,吃了他一炮一馬,搞的他十分被動,可惜我這幾天腦子比較亂,被他抓住一招臭棋,把劣勢給搬了回來,搶回了主動,眼看勝利在握,我這時候不玩估計他得跳起來打我!老爺子緊盯著棋盤,不耐煩的說道:“好好,在家吃,把棋下完!”說著端起茶杯,剛想喝,發現裏麵沒水了,推了一把旁邊的強子說道:“倒水倒水!”強子縮了一下脖子,乖乖的把水幫他蓄滿,老爺子得意的喝著茶,盯著棋盤對我說道:“想跟我玩牛頭滾,我要是沒有兩下子還真被你逼死了呢!你小子,幾天不見棋路這麽瘋,生死不顧啊!有長進!可惜碰到了我,哈哈,不用橫車七路馬還真治不了你!”套路都被他看穿了,這棋還下個什麽勁?負隅頑抗了一陣,最後幹脆把老帥往口袋裏一裝,把我想吃光?我讓你沒東西將軍!直接轉身吃飯去了。


    老爺子拍著罵道:“見過耍賴的,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你把老帥拿跑了我就將不死你了嗎?我把你士吃了!我還要吃你的象!最後一個小卒子也給你踩了!你就一個光杆司令!你裝著它吧,別放下,放下就給你吃掉!”我不理他,招呼大家過來吃水餃。


    老爺子撅著嘴坐在沙發上不動彈,小雨白了我一眼,我隻好把口袋裏的老帥拿出來,放在帥位上,老爺子眼睛亮了,橫軍殺過來,把光杆司令扔到棋盒裏,才哈哈大笑的走到飯桌上。


    吃完了飯,老爺子不顧眾人阻攔,披著棉大衣,去店裏麵了。


    家裏就剩下兩男兩女,我看強子吭哧了半天也沒敢跟傅容說一句話,真不知道他這名冠臨海七街八道的暗勢力老大是怎麽當的。


    可這事外人也是急不得,而且這小子也屬於婚外偷腥,我不可不能幫手,這缺德事我一向很少幹。


    四個人坐在茶幾旁打牌,我對這個不是很懂,打了一會覺得索然無味,扔他們三個在客廳,進了臥室。


    電腦桌旁有一疊空白信紙和一隻水墨筆。


    每天晚上,我都會做在這裏,給詩雅寫一封情書。


    剛結婚那半年,詩雅每天晚上都會偎在我懷裏幽怨的說道:“鋼子,我好像從來都沒有收到過你的情書啵?”我知道她們大學情書泛濫,我上學那會也是,詩雅不可能沒有收到過情書,隻是那些都被她給丟掉垃圾桶裏麵去了,反而是我這個沒動過一次筆的家夥抱得美人歸,這讓不少人大跌眼鏡,連詩雅都覺得有些憤憤不平,可惜我就是不喜歡那套,有寫信的功夫,我還不如直接去找她,抱著親親嘴豈不是更美? 現在,我要重新追回詩雅。


    當然,我不是真的每天都給她寫,隻是沒有分日期,什麽時候想跟她說話了,就鋪開信紙,把所有的思念都傾斜在上麵,從詩雅入獄到今天已經差不多是二十天了,我寫了十封信,平均兩天一封,我把詩雨軒的情況告訴了她,我相信她會高興的。


    獄警說,她情緒不太穩定,有自殺的傾向,我相信他看到我的信,不會再做那樣的傻事,我要讓她知道,不管她什麽時候出來,她的男人都在家裏等著她!當然,我一封回信都沒有收到過,可是我並不在意,我虧欠她的太多,現在是該我償還的時候了! 把今天的銷售情況匯報給詩雅,雖然我知道不會有任何反饋,還是詳細的描述了生意的情況。


    如梁棟所料,詩雨軒現在的生意比之才開業那些天,確實是天壤之別。


    客人們的新鮮感沒有了,化妝品不是副食品,每個牌子的優勢並不明顯,各有各的好,各有各的缺,很多人不會大老遠專門跑來詩雨軒買一瓶擦臉膏,所以,最近這幾天的銷利潤每天都不會突破一千元。


    當然比別的店是強的多,畢竟是臨海第一家化妝品旗艦店,實力還是有的。


    可是這些利潤,出去房租水電和人工,所剩也寥寥無幾,如果再不想其他方法拉攏客源,詩雨軒也會像其他化妝品專賣店一樣,掙紮在隻夠溫飽的水平線上!怎麽樣才能拉攏客源呢?我在信中詢問著詩雅,其實我知道,詩雅不會告訴我,她跟我一樣,屬於生意盲,我在外麵尚且想不到好點子,她在裏麵又如何知道呢? 寫完了信,我把滿滿兩頁紙裝進了信封,等明天早上去店裏麵的路上投進郵筒。


    疲憊的躺在**,卻是一點睡意都沒有。


    腦子裏一直想著詩雨軒的未來,我都快愁死了。


    小雨敲敲門,走了進來,看到我在**躺著,知道我是在為店裏的事情擔心,坐在我身邊說道:“哥,別煩心,會好起來的。”


    我笑道:“我知道。


    咱們才開張不到一個月呢!就是有點累而已。”


    小雨站起來說道:“哥,你趴下,我幫你按按。”


    我乖乖的趴好,小雨活動了一下雙手,玉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一邊替我按摩,一邊說道:“哥,我想跟蓉姐姐學護理。”


    我歪著腦袋說道:“好啊,本來就是想讓你和思思一起學來著,畢竟她還是要回去的。”


    小雨嗯了一聲說道:“我想學護理,並不是怕蓉姐姐回去,而是想擴大詩雨軒的業務。


    哥,你看出來沒有,現在下麵的生意冷淡了,蓉姐姐那邊卻一直很忙,不隻是因為免費的原因,更重要的是,護理都是按療程來的,一個療程坐下來,最少要一周,如果我們把護理業務擴展了,護理油條件限製,也就是說,客人自帶化妝品,不過這種化妝品必須是芳雨係列的,這樣既宣傳了品牌,又節省了本店消耗,豈不是一舉兩得?”我嗵的一下翻了個身,一把抓住小雨的小手,驚喜的說道:“對啊!誰都不會小氣到跑到外麵去買芳雨品牌再拿到我們這做護理吧?妹子,我發現你真是個做生意的天才!”小雨的手被我緊緊抓著,也不掙脫,隻是小臉紅紅的笑道:“這還是蓉姐姐跟我商量的,也不全是我想出來的!”我坐起來,一把抱住她,啪的一下在她臉上親了一口說道:“不管是誰想出來的,這個點子好!我們確實是免費,但是隻做我們自己品牌的生意!告訴傅容,明天開始打廣告,現在不接受新護理業務,等這個療程都做完,就按你的設想去操作!”小雨這下害羞了,頭快垂到胸口了,小手摸著剛才我親過的地方,小聲說道:“哥哥壞死了!”那嬌憨的小女孩神態把我都給看呆了,雙手慢慢捧著她的小臉,咽了一下口水,澀澀的叫道:“小雨,我…”小雨閉著眼睛,雙臉通紅,下巴卻是逐漸抬了起來,嫣紅的微微翹起,像是在等待著什麽,胸前起伏逐漸加快,堅實的山峰在顫動,感覺到我的氣息越來越濃,長長的睫毛顫抖了兩下,小嘴輕輕叫道:“哥…” 就在我的嘴即將落到她上的時候,眼前突然出現了詩雅含淚的眼睛,我打了個冷戰,連忙鬆開小雨,閉上眼睛躺在了**,嘴裏說道:“你去跟傅容商量一下,哥哥躺一會。”


    “嗯!”小雨的口氣裏有一種失落,一種無奈,慢慢的站起身子,走出了臥室。


    集思廣益,永遠是成功的不二法門。


    一意孤行,閉門造車是做不成生意的。


    也許一個平時不顯山不漏水的人,在最關鍵的時候的一句話,就能挽救一筆生意,所以,做好一個老板,最要學會的,不是叉腰訓話,而是虛心聽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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