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警告你,你若敢動我的孩子,我就讓整個艾澤拉斯陪葬!”


    此話一出,兩人都是一怔。


    這一刻,諾雪隻覺得心痛得快要窒息,絕望、憤恨、奔潰……


    精美的五官配上蒼白的容顏,演繹出一種脆弱的美感。


    她的紫眸已經是一片死寂,臉上卻綻放出一抹絕望的微笑,美得快要破碎,“讓艾澤拉斯陪葬?讓它陪葬……”她不斷地重複,仿佛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她為了他放棄了整個艾澤拉斯,他現在,竟然還用它來威脅她?!


    “沫沫……”洛斯也意識到自己失言,頓時又是愧疚又是焦急,該死的!他剛才是一時失了理智才這樣說的。


    這個世界上,他最不想傷害的,就是她!可偏偏,他親自將她傷得體無完膚!


    “沫沫,你不想回莊園也可以,我讓人在宮裏收拾出一座行宮,你安心住著,我保證不會有人打擾你。”洛斯已經慌了手腳,他不能讓她離開,他已經離不開她了!


    “你休想金屋藏嬌!”諾雪冷聲說完,轉身就走。


    不料才走了幾步,就被人從身後抱住,緊得讓她無法掙脫。


    “沫沫,不要離開我。”他使勁止住她的掙紮,嗓音有些哽咽,“沫沫,我是不得以的,你原諒我一次好不好?或者,你給我時間,我會糾正所有的錯誤。你不能就因為這一個錯把我判了死刑!”


    “你放開我!放開!”諾雪已經聽不進她的解釋,發了瘋地掙紮。


    他卻將她抱得更緊,腦海中隻剩下一個念頭,不能放,這一放,她就再也不屬於他了!


    諾雪連日奔波,加上情緒大受刺激,掙紮了幾下就滑了下去。


    洛斯臉色發白,一把將諾雪橫抱起來,大步朝著殿內走去:“快傳醫官過來!快!”


    “是,陛下。”


    不一會兒,幾位醫官匆匆趕了進來。


    洛斯不發一語地立在床邊,藍眸晦暗深邃,一雙手捏得青筋暴露。


    “陛下,她現在已無大礙。不過腹中的胎兒有流產的跡象,我用藥湯幫她調養安胎,但心病所致,萬不能再受任何刺激了。”


    半響,洛斯才艱難地將目光從床上的人兒收回,目光如冰,“用最好的湯藥。大人和孩子都必須平安!否則,後果你們清楚!”


    “是是,我明白。”老醫官連連點頭,不覺間已是一身冷汗。


    諾雪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成為籠中鳥,被囚禁在一方小天地之間,失去自由呼吸的權利。


    驕傲的鳳凰若不能再自由翱翔,那便不再是鳳凰!一如現在的她!


    “卡沫小姐,該吃飯了。”


    侍女在一旁不厭其煩地小聲提醒。


    這是今天的第幾次了?


    七次?十次?或是更多!


    嗬!她竟然還有心情來數這個。


    見諾雪不搭理她,小侍女不氣餒地繼續說,“這些菜都是陛下吩咐廚房特意準備的,您瞧瞧,每一道都是您最愛吃的。”


    諾雪雙眸凝視著窗外,卻是連看都懶得看一眼,“撤下去,我不吃。”


    “這……您已經兩天沒吃東西了,對腹中的寶寶也不好。”


    諾雪垂下頭,一隻手輕輕撫摸著小腹,原以為她會為此妥協,卻未想她會再次蜷縮在躺椅上,未再說一句話,整個人如失了靈魂的布娃娃。


    小侍女歎了口氣,走出了房間。


    才過了一會兒,“轟――”的一聲響,房門突然被暴力踢開,一抹湛藍的身影直接大步走了進去。


    在躺椅旁站了一會兒,他深深吸了口氣,努力壓下眼中狂亂的色彩,用盡量平緩地語氣道,“沫沫。起來吃點東西!”


    可回應他的,是一室的冷空氣。


    他的眉越蹙越緊,都快成了一個“川”字。


    “聽話,你總得為寶寶想想,他一定餓了,你吃一點好不好?我喂你。”


    可躺椅上的人,依然沒有任何反應,仿佛當他不存在。


    洛斯的耐心終於被磨光了,雙手倏地握緊,青筋暴露:


    他都那麽低聲下氣地求她了!她不吃東西的這兩天,他就在門外守了兩天,她還想怎麽樣?!


    洛斯轉身抬來一碗清粥湊到她嘴邊,聲音冰冷而強勢,“把它喝了!不要逼我動手。”


    諾雪將頭扭開,繼續無視。


    洛斯覺得自己被逼的也快瘋了,一手捏主她的嘴側強製她張開嘴,另一隻則強勢地將粥灌入她的口中。


    他的力量很大,她根本掙脫不開。


    而他也灌地很有技巧,不至於嗆到她,卻也讓她吐不出來。


    壓製著她的掙紮,他將一碗粥都灌入了她的腹中。


    掙紮不過,諾雪眼中開始積攢霧氣,紫眸充滿了絕望與痛苦。


    “啪――”的一聲,他將空碗摔在了地上,站起來冷冷地看她。


    “卡沫,你想死,也先把我的孩子生下來!”說完,拂袖而去。


    而躺椅上的諾雪,終於忍不住大聲哭了起來,每一聲都是那麽的悲戚、那麽的絕望,似一把把鋒利的刀,直直插在門外人的心上,直至血肉模糊。


    無論她如何掙紮、如何抵抗,那一日還是如期而至。


    他的大婚之日!


    新娘卻不是她!


    “卡沫,你將窗子開那麽大幹什麽,別站窗邊了,小心著涼。”沐妮邊說邊將窗子關上,然後伸手來拉她。


    她被囚禁這幾日,洛斯想盡一切方法來逗她開心,連被軟禁起來的沐妮,也被帶來照顧她、陪她解悶。


    “噓!”諾雪神秘地朝她打手勢,眸中帶笑,“你聽,外麵真熱鬧!有歡呼聲、拍掌聲、敬酒聲、祝福聲……”


    沐妮卻皺著眉,緊緊握著她的手,一臉苦澀與疼惜,“哪兒有什麽聲音,卡沫,你聽錯了,外麵很安靜。”


    她說的是實話,洛斯給她安排的這座別院十分幽靜,前殿的熱鬧喜慶完全傳不過來。


    “真的有。”諾雪很固執地強調,“沐妮,我們也去湊湊熱鬧好不好,這裏好冷清,我不想待在這兒。”


    “不行!”沐妮果斷拒絕。


    她卻握緊她的手,“求你,我必須去……隻有親眼看見了,才會死心。”


    說完,她的眸中劃過一絲清淚。


    沐妮糾結地看著她,半響,終是長長歎了口氣,點頭答應。


    她們站在人群中,看著他攜著另一個女子的手,一步步走過紅毯,邁向高台,通向權力的頂峰。


    新娘的頭上垂下了珠簾,並看不清容貌,不過看這窈窕身姿、體態輕盈,也定是個大美人。


    他們在所有人的麵前、在神的祝福下立下神聖的誓言:


    永結同心、生死相隨……


    那一刻,她堅強的外殼被徹底擊碎!


    臉上卻在笑,因為她的眼淚已經枯竭,隻能笑!


    她笑得撕心裂肺、笑得痛徹心扉!


    原來這個誓言,是可以隨便說說的!原來,是她太認真了……


    什麽東西似乎徹底從她生命中抽離,小腹絞痛得讓人奔潰。


    失去意識的前一秒,她跌入了一個懷抱,熟悉的味道,是她曾經最深的眷戀,此刻,卻隻想逃離!!可她再也沒有力氣了……


    洛斯那身喜氣的禮服來不及換下,他定定地站在宮殿門口,看著侍女端著一盆盆鮮紅的液體從屋內跑出來,那麽的紅,那麽的刺眼!


    他發瘋似地抓住一個侍女的衣襟,通紅的眼睛死死盯著水盆,“這是什麽?”


    侍女被嚇了一跳,全身顫抖,不禁思考地回答,“血、血……”


    聽完,他倏地鬆了手,急急後退兩步,低頭看看自己的雙手、衣服,大片大片的紅色,比那盆中的顏色還鮮豔……


    這是血?是她的血!還有他們的孩子!!


    向來對著戰場上血流成河的場麵都能不動聲色,此刻聞著這股血腥味,他竟然覺得胃中翻滾,一陣惡心暈眩,他趴在一旁的花台幹嘔起來。


    可是除了幾口酸水,他什麽都吐不出來。


    她兩天不吃東西、他亦陪她兩天滴水未進。


    不知過了多久,為首的醫官畏畏縮縮地從屋內走了出來,全身發抖。


    他走至洛斯身邊占定,洛斯還趴在花台上,麵白如紙。


    “陛下,您的氣色……”


    “她怎麽樣了?”


    老醫官愣了愣,低聲回答,“她受得刺激太大,孩子……沒有保住。”


    “她怎麽樣?”他再次強調剛才的問題,似乎完全沒有聽到老醫官後麵的那句話。


    “她性命無憂,現在隻是體力不支昏睡了過去,不多時便會醒來。陛下現在可以進去看看她了。”


    洛斯搖搖晃晃地從地上站了起來,看了眼那道房門,眼神空洞無光,“不必了……你去給侍衛說一聲,她醒來若想離開……”話說到一半,竟有些說不下去,他痛苦地閉上了眼睛,“不必阻攔,隨她去便是。”這一刻,他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


    原來他的心,從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堅不可摧!


    一步錯,步步皆錯!他隻錯了一步,卻從此萬劫不複!


    江山美人!他從來要的都是有她的江山啊!


    若少了她,縱是錦繡山河、大好天下,他要了又有何用?


    他這般忍耐和算計,為什麽還成了這個樣子?


    ――――――――


    今天去醫院打針,更新晚了,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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