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簾後麵,就是酒店老板休息的地方。


    一個年約三十多歲的女人,正陪著一個七八歲的小孩子學習,看到巴特爾進來後,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來了。”


    巴特爾身子一閃,示意高飛進來後,依舊悶悶的說:“淩晨一點正式出發,人數不明,兩輛車。一切費用都已經支付,時間長短不限。”


    說完這句沒頭沒腦的話後,巴特爾又對高飛說:“你可以抓緊休息了,車子最遲今晚十點抵達。”


    高飛也沒多問,隻是點了點頭。


    巴特爾掀起簾子,閃身走了出去。


    臉上很是有些滄桑之色的老板娘,看了眼依舊咬著鉛筆頭對作業發愁的兒子,重新坐下時淡淡的說:“餓了床頭有吃的,想休息隨時睡覺,就在這兒。”


    靠近南牆根的床上,放著兩床亂哄哄的半舊被窩,還有一些孩子衣服等亂七八糟的東西,床尾一張桌子,上麵有馬奶酒、成塑料桶的清水,和煮熟了的羊腿等事物。


    “謝謝。”


    對此高飛也沒感到有什麽奇怪的,低聲道謝後坐在床邊,拿起一根羊腿啃了起來。


    這個村落,是距離外蒙邊境最近的一個村落了,再向北走三四公裏,就能遇到邊境線上的哨崗,還有不時巡邏的小隊。


    這一切,都是詹姆斯為高飛安排的。


    至於詹姆斯走的是哪些關係,高飛不用管,所需要的東西,也都是老詹打電話提前預訂的,他隻需在淩晨一點上路之前,吃飽了抓緊休息就是了。


    啃了整整一根羊腿後,高飛又喝了大半袋馬奶,然後向床上一躺,根本不管被窩上散發著濃濃的腥味,扯過來就蓋在了頭上,很快就發出了均勻的鼾聲。


    高飛的守規矩,和灑脫,讓老板娘眼裏閃過一絲驚詫,但隨即就重新陪著兒子學習了。


    午夜十二點剛過,高飛就像被人叫醒那樣,抬手掀起了被子,翻身坐了起來。


    外麵堂屋喝酒的那些人,包括巴特爾早就走了,四下裏一片寂靜,這屋子還亮著那盞昏黃色的燈泡,學習的孩子也不見了,不過那個三十多歲的老板娘,就躺在床頭位置,也是橫著睡覺,臉上蒙著被子。


    高飛雙手用力搓了搓臉頰時,就聽到老板娘的聲音,從被子下麵傳了過來:“床尾櫃子後麵有清水,可以洗臉。”


    看了眼隨後坐起來的老板娘,高飛也沒因為她和自己在一個床上睡覺就感到詫異,點了點頭後下床來到櫃子後麵,捧著臉盆裏的涼水,用力洗了幾把臉。


    等他站起身時,老板娘又說話了:“還帶上點吃的嗎?這算是看在你很守規矩的份上,白送給你的,不要錢。”


    “謝謝。”


    高飛沉吟了下,隨手用衣袖搓了搓臉,拿起了兩根羊腿,和幾代馬奶,裝進了一個尼龍袋子裏。


    老板娘輕盈的跳下床,借著昏黃的燈光,上下打量了高飛一眼,隨即彎腰從床下抽出一個紙箱子,從裏麵拿出一身迷彩服,扔了過來:“你這身衣服不適合在叢林中行走,換上吧。”


    不等接住衣服的高飛說什麽,老板娘左肩一沉,穿在身上的傳統袍子,就滑落了下來,露出了白花花的胸膛。


    蒙古女人的胸膛非常健壯,也沒戴什麽奶罩,兩個足有d罩杯大小的木瓜,在燈光下顫巍巍的,透著野性和健康。


    看到老板娘忽然脫掉衣服後,高飛愣了一下:這是什麽意思啊?難道還想……


    蒙古女人說話了:“不用胡思亂想,我也要換衣服。”


    說著話的工夫,上身赤果的女人彎腰坐在了床上,解開腰帶,抬起了左腿,拽下了褲子。


    眨眼間,蒙古女人就赤果果的出現在了高飛麵前。


    雖說這個女人相貌很一般,身材也像內地爺們那樣魁梧,不過皮膚卻是雪白,有著內地身材魁梧女人沒有的曲線感,就是該高的地方高,該翹的地方翹,尤其是那雙渾圓的腿子,一看就充滿了讓人不敢小瞧的爆發力。


    高飛早就聽人說,蒙古女人特別開放,要是看到喜歡的男人,就可以拉著他進自己的蒙古包,婚姻意識相當淡薄,自個兒都不知道自己孩子父親是誰。


    不過,此前他隻是耳聞而已,現在卻親眼看到了——人家守著他脫光光換衣服,就像他根本不存在那樣。


    蒙古女人甩開脫下來的褲子,站起身背對著高飛,伸開雙手做了個伸懶腰的動作,那樣子就像一隻半夜醒來,準備去捕獵的母豹。


    就在高飛下意識盯著人家翹起的美豚時,蒙古女人說話了:“我叫薩拉娜,這次出境的向導,你還有別的疑問嗎?”


    “你是向導?”


    高飛真沒想到這個蒙古女人薩拉娜,會是本次行動的向導,愣了下隨即說道:“哦,沒什麽疑問了。”


    “那就抓緊換衣服,如果你對我身體有興趣的話,可以等回來再探討。”


    薩拉娜淡淡的說著,彎腰拿起迷彩背心套在了頭上。


    高飛某些心事被拆穿,老臉紅了下,也背轉過身,很快拖下了西裝革履。


    等他換好一身幹淨利索的迷彩服,轉過身來時,就看到薩拉娜已經穿好,從床頭枕頭下麵拿出一把牛耳尖刀,插在了後腰,又拿出一頂迷彩帽子,把長發盤在頭上,戴了上去。


    眨眼間,剛才那個看起來很拖遝的蒙古女人,就變成了一個颯爽的軍隊戰士,顯得雙眼格外大,閃著某種興奮的神采。


    抬起右腳,用被單擦了擦翻毛皮靴,薩拉娜快步走出了裏間。


    “還真是人不可貌相,江湖上到處都藏龍臥虎啊。”


    高飛感慨了下,拎著那個裝著羊腿的尼龍袋,跟著出了房間,來到了外麵街道上。


    這邊人煙稀少,地域遼闊,接道也誇張的寬,並排奔馳四輛前四後八(一種重卡的別名,就是前麵四個輪子,後麵八個)都沒問題的。


    和昨晚高飛來時不同,午夜的天空呈現舒服的墨藍色,烏雲早就散去,露出了明亮的星星,但夜風卻非常的冷。


    兩輛深綠色的三菱大越野車,停在薩拉娜酒店的門兩邊,就像兩尊靜靜蹲著立的怪獸。


    薩拉娜走到一輛車前,拉開後門說:“把東西放車上,要是嫌冷的話,我建議你趁空跑兩圈熱熱身,但不要跑的太遠,估計用不了多久,你的人就該抵達了。”


    高飛搖了搖頭:“算了,我不需要熱身——有沒有香煙?”


    薩拉娜彎腰鑽進車裏,待了片刻跳了下來,手裏多了一盒煙,撕開包裝後,自己先叼了一顆,點燃後後才扔給高飛。


    這是內蒙當地生產的香煙,味道奇差,辛辣還帶著股子異味,狠狠吸一口後,會讓嗓子感覺火辣辣的,就像裏麵放了辣椒那樣。


    不過對於煙癮大的人來說,總要比沒有要好。


    薩拉娜倚在車門上,雙手抱著膀子上下打量著高飛,一雙眼睛在星光下閃著光澤。


    高飛很不習慣被一個看起來很野蠻的女人盯著看,不過卻又不能說什麽,隻是默默的吸煙。


    “你叫什麽名字?”


    薩拉娜嘴上的半截煙卷,上下一顫一顫的,看得出她是個吸煙老手,說話都不用拿下來。


    高飛稍微沉吟了片刻,才說:“高飛。”


    “高飛?嗯,這名字很俗,但卻很容易讓人記住。”


    薩拉娜終於拿下了嘴上的煙卷,用右手兩指夾著,遙遙點了點高飛:“你要是有興趣玩玩的話,能不能保證十五分鍾內讓我滿足?就在車頭上好了。”


    高飛一楞:“玩什麽?”


    薩拉娜淡淡的說:“男人和女人在一起,能玩什麽?”


    高飛這才明白她說的是什麽了,有些哭笑不得,搖了搖頭說:“沒興趣——哦,我是說,沒心情。”


    “沒心情?那剛才換衣服時,還盯著我發呆。哼,你們漢人就是虛偽,明明心裏想,卻不敢做,甚至都不敢說出來。”


    薩拉娜冷哼一聲,不再理他,走到車頭前,抬腳坐了上去。


    夜風吹來,吹起寬大的迷彩服,發出獵獵的輕響。


    看著這個率真,或者說是野蠻的女人,高飛有些不知所措,平時的伶牙俐齒也不知道去哪兒了,最後好不容易才找了個借口:哥們是文明人……


    當高飛點上第二顆煙時,就看到南邊很遠處的路上,出現了兩點微弱的燈光。


    薩拉娜雙腿遊蕩著,用皮靴腳後跟踢了踢車胎:“你的人來了。”


    高飛拿出手機看了看,現在是午夜十二點半。


    當那兩點微光,逐漸變成兩道車燈時,高飛忽然看著薩拉娜說:“其實,你不用去也可以的——你放心,該給的錢,我還是會照付的。”


    薩拉娜從車頭上跳了下來,走到高飛麵前,幾乎和他麵對著麵:“為什麽?”


    高飛很不習慣蒙古女人身上的某種氣息,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說:“你還有孩子,和這個酒店需要照顧。”


    薩拉娜笑了,牙齒在夜色中整齊,而雪白,泛著白瓷的光芒:“我既然收了你們的錢,那就得為你們做該做的事情。我要是死在那邊,孩子不用管,因為他已經可以自己照顧自己了。”


    高飛皺眉,問道:“他才幾歲?”


    薩拉娜輕輕的回答:“小烏裏已經八歲了,他就像是一隻剛放飛的海東青,完全可以闖出自己的世界。”


    八歲的孩子放在內地,正是在父母懷中撒嬌,嚷著要變形金剛、芭比娃娃等玩具的年代,可在這兒,卻被母親看做是一條能獨立生存的男子漢了。


    怪不得當初蒙古人能打下一片那麽大的天下,這和他們教育孩子的方式,和殘酷的生存環境很有關。


    嗚,嗚嗚!


    隨著強有力的馬達聲響,一輛小型中巴車,呼嘯著衝了過來,來到薩拉娜麵前三四米的地方,才一個急刹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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