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幾個身高馬大的黑西裝光頭大漢走進了會議室,站在門後兩根腿子微微岔開,雙手交叉著放在小腹前,目光生冷的看著高飛和樓蘭王。


    高飛知道,這幾個人很可能是總統先生的貼身保鏢,他們的出現就代表著薩摩夫要來了。


    這幾個人的眼神雖然不善,就像惡狼盯著羊圈內的羔羊那樣,總是直勾勾的盯著高飛,不過高先生卻沒在意,仍然翹起二郎腿的坐在沙發上玩手機。


    至於樓蘭王,更不會在意這幾個人,在某個人看著她時,她毫不客氣的回視過去,目光犀利,隻把那些見過大世麵的保鏢給看的率先挪開目光。


    在保鏢進來後,卡諾維奇就站了起來。


    穿著藍色襯衣,外麵一件咖啡色夾克的薩摩夫先生,從外麵走了進來。


    卡諾維奇快步迎了上去,低聲和他說了幾句什麽。


    薩摩夫一臉和藹的笑容,走向了高飛。


    高先生平時雖說目中無人慣了,可在這位超級大國總統走過來,並主動伸出手時,還是表現出了華夏禮儀之邦良民該有的禮貌,右手和薩摩夫握住。


    薩摩夫的手很粗糙,也很有力,正如他低沉的聲音也醞釀著力量那樣:“高先生,歡迎你來到莫斯科做客。”


    “能夠見到先生,是我的榮幸。”


    高飛笑著和薩摩夫搖了搖手,隨後分開。


    既然沒有誰介紹薩摩夫就是俄羅斯老大,那麽高飛也隻能以籠統的‘先生’稱呼來稱呼他。


    看到高飛和自己握手時沒有絲毫拘謹之色,薩摩夫心中也有些驚訝和佩服,不過想到這家夥為了生化炸彈就追來了俄羅斯,當然也不是等閑之輩,也就釋然了,又主動向樓蘭王伸出手:“這位女士……”


    “叫我莫女士好了。”


    和高飛不一樣,樓蘭王就像沒有看到薩摩夫伸過來的手,淡淡的說了句就轉過了身。


    薩摩夫碰了個釘子後,臉上閃過一絲尷尬。


    他一堂堂大國總統,和一個野郎中主動伸手卻被拒絕,這的確是很沒麵子,身後那幾個保鏢頓時怒了,齊齊的跨前一步,做出了要教訓她一頓的動作。


    “咳。”


    薩摩夫輕咳了聲,給保鏢使了個‘稍安勿躁’的眼色,接著擦了擦鼻子的動作,收回了伸出去的右手,坐在了高飛對麵的沙發上,很優雅的說:“高先生,請坐。”


    薩摩夫雖然製止了手下教訓莫邪征東,表麵也一副不在意的樣子,其實心裏還是很惱怒的,覺得那個女人也太沒風度的了。


    他哪兒知道,他這個超級大國總統在莫邪征東看來,就是一個地道的蠻夷罷了。


    當年莫邪家族的老祖稱王,拿著夜光杯喝葡萄酒時,薩摩夫總統的老祖還用樹葉圍著皮股,拿著石塊樹枝在叢林中打獵呢。


    在樓蘭王看來,歐美人就是一些還沒進化完善的‘猴子’,要不然為什麽皮膚那麽粗糙,體毛那麽長?


    能夠屈尊來給他看病,這已經是薩摩夫先生的莫大榮幸了,還指望樓蘭王給他麵子?


    真是開玩笑!


    不過,樓蘭王可以這樣想,也可以這樣做,可高飛卻必須得為她的無禮,給薩摩夫先生解釋一下:“先生,我這個助手最近剛和她丈夫離婚,心情有些不好,所以——嗬嗬,還請先生多多海涵。”


    聽高飛這樣說後,樓蘭王眼角跳了幾下,很生氣。


    薩摩夫卻恍然:“哦,抱歉,是我想多了。嗬嗬,高先生,剛才卡諾維奇說,你對我身體的病變,有不一般的治療方案?”


    “中醫,從來都是不一般的。”


    高飛正色說道:“先生,你應該知道自然界中,萬物之所以存在,就有他們存在的理由,哪怕是被人深惡痛絕的蒼蠅蚊子,也有一定的作用。最起碼,它們為數十萬人提供了生產‘滅蚊劑’之類的工作機會。而蜣螂,在現代自然科學中,被歸納成了一種益蟲,這一點生物學家們早就有了定論……先生,很多人隻看到了蜣螂肮髒的生活環境,卻忽視了它的藥用。而我們中醫,之所以神奇就是研究出了世上萬物的藥用價值……”


    高先生的口才,和他哄女孩子的本事相比,完全可以相提並論的,在接下來的時間內,他口若懸河,旁征博引,針對3薩摩夫的病情,以藥用的角度把一味屎殼郎,說成了比人參更有價值的良藥。


    良藥苦口,和良藥讓人想到就會惡心差不多的意思。


    薩摩夫先生一臉的沉思,等高飛說完後,才緩緩點頭:“高先生,你的意思是說,隻需蜣螂一味藥,就能解除我的痛苦?”


    高飛很肯定的說:“我有十成的把握。”


    薩摩夫又問:“那麽,出效果的時間會有多久?”


    “即愈!”


    高飛在說出這倆字時,斬釘截鐵。


    即愈的意思是說,用上就會好。


    薩摩夫被高先生忽悠了這麽一大通後,也開始覺得中醫很神奇了。


    不過,當高飛說隻要用了屎殼郎,他那個脫的病馬上就會好後,薩摩夫馬上就皺起了眉頭,開始覺得高先生在胡說八道了。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這句話廣為世人所知,薩摩夫沒理由不知道。


    可高飛卻說是即愈,薩摩夫怎麽可能不懷疑?


    高飛看出沉吟不語的薩摩夫是什麽想法,看著卡諾維奇笑了笑說:“卡諾維奇先生,在聖彼得堡給尊夫人看病之前,你心中是不是也有一百二十個不信?”


    卡諾維奇還沒有說什麽,薩摩夫就驚訝的問道:“妮娃的病好了?”


    卡諾維奇是薩摩夫的得力助手之一,他老婆得了不能行走的怪病的事兒,薩摩夫當然知道了,更給放了一個多月的假期,讓他帶著老婆滿世界的看病。


    不過薩摩夫卻知道,在卡諾維奇回來上班後,他老婆的病卻沒有任何起色,隻是轉院到了聖彼得堡的馬丁醫院繼續觀察治療。


    可高飛這時候話中的意思卻說,康納妮娃的病被他給治好了,這也難怪薩摩夫會驚訝了。


    想到自己老婆的怪病已經痊愈後,卡諾維奇心裏就倍爽,連忙回答:“是的,妮娃現在很健康,正是高先生給看好的,所以我才帶他來到了莫斯科,希望他能為您解除痛苦。”


    為了讓薩摩夫相信自己帶高飛來見總統閣下不是無的放矢,卡諾維奇很自然的就開始抬高高飛,把他用一盆土豆燉牛肉,兩瓶高度白酒就看好自己老婆怪病的過程,吐沫星子橫飛,說的活靈活現。


    “買嘎的,一盆土豆燉牛肉,外加兩瓶高度白酒,就治好了妮娃?這也太神奇了吧?”


    雖然確定卡諾維奇不會撒謊,可薩摩夫還是不信。


    卡諾維奇重重點頭:“我也不信,但事實的確如此。”


    現有高神醫的那段高談闊論,後有康納妮娃倍牛肉白酒治好在後,薩摩夫終於下定決心要相信中醫了,正色問道:“高先生,你的意思是說,讓我吃幾個蜣螂嗎?”


    雖然吃生活在糞球內的蜣螂很惡心,但總比一蹲下就要痛苦萬分要強了很多,所以薩摩夫先生才決定要讓高飛給他看病。


    高飛笑了:“嗬嗬,先生這個症狀,不需要內服。”


    薩摩夫有些奇怪:“哦,那該怎麽用?”


    “外敷。”


    高飛解釋道:“在中醫中,蜣螂又名鐵甲將軍、夜遊將軍。氣味鹹、寒、有毒,能治愈的症狀除了先生你的脫那個啥之外,還有別的症狀,給你舉幾個例子吧。”


    在中醫中有關蜣螂的藥用方子,除了可以治療薩摩夫的症狀外,還有很多症狀,比方大小便不通:用夏天收集、陰幹的蜣螂一個,放淨磚上,四麵以灰火烘幹,當腰切斷。大便不通,用上截;小便不通。用下截,二便不通,用全部。各研為末,水送服。


    再比方痔泥土出水:用蜣螂一個陰幹,加衝片少許,研為細末,搓紙撚蘸末塞入孔內,漸漸生肉,藥自退出,即愈。


    高飛所舉的這兩個例子,都是樓蘭王告訴他的,早就被他牢記在心,這時候賣弄出來,把俄國人給說的瞠目結舌,使他平增了幾分神醫的神秘感。


    “佩服,佩服,聽高先生這一席話,真是勝讀十年書啊,沒想到蜣螂有這麽多用處。”


    拍了高先生一個小小的馬屁後,薩摩夫先生問出了最想問的話:“高先生,那麽該怎麽才能治療我的呢?”


    高飛說:“先生的症狀更好治療,隻需把一個蜣螂燒烤,研為末,用闊步片(中藥名,好像是草本植物,沒查到到底是啥)研勻,敷肛上托入,即愈。”


    聽說不用口服玩糞球的那玩意,隻是燒烤後研為粉末,塞到那個啥就能治好後,薩摩夫先生大為欣慰,連忙吩咐卡諾維奇去找蜣螂,他要立即請高神醫給他治病。


    那個啥脫出來的滋味,折磨了他好多年,他是一刻也不想忍了。


    其實在決定留下高飛給薩摩夫看病時,卡諾維奇就已經派出人馬外出找中醫館,找推車郎了,在薩摩夫先生剛聽完高君一席話,手下已經帶了數十個推車郎回來複命了。


    把蜣螂燒烤研為末,再給薩摩夫先生用上,這不是啥技術活,別說是樓蘭王了,甚至都不用高飛親自動手,隻需薩摩夫的保健醫生就能辦妥的。


    盡管那些漂亮的保健醫生完全不信,這玩意能治好薩摩夫先生的難言之隱,可還是認真的照辦了。


    薩摩夫先生用藥,當然不能在接待室,去了別處。


    在總統決定用藥後,卡諾維奇對待高飛的態度又熱情了很多,甚至趁著等待的工夫,還草擬了與高先生合作開發俄羅斯化妝品市場的協議書。


    不長時間,薩摩夫先生來到了接待室,人還沒有進來,爽朗的笑聲先傳來了:“嗬嗬,今天我算是徹底服了中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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