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城城再次撲哧一笑,看了眼餐廳那邊:“不會是被新娘子打的吧?你肯定又在外麵沾花惹草了,惹惱了她。”


    “為什麽大家都這樣聰明,就我一個人笨,唉。”


    高飛很遺憾的歎了口氣,問道:“怎麽站在這兒,不去那邊?”


    “我是給老王打電話後,才知道你今天會在這兒擺宴席的。”


    秦城城笑殷殷的樣子,看起來很隨意:“我沒收到請柬,不想做一個不速之客。”


    高飛要在冀南要補辦婚宴,無論是邀請誰,在哪兒擺等事,都是王晨安排的,他是大忙人,自然不會關心這些瑣事。


    秦城城說的雖然輕巧,可高飛卻能從中聽出幽怨之意。


    現在認識他們倆的人,誰不知道他們之間有著那層不能明說的關係?


    話說落日餐廳剛開業那會兒,秦老師可是和高老板在辦公室就成就好事了的。


    相信王晨後來也知道了,卻故意沒有給她撒請柬,這擺明了是不想鳥她:區區一個大學教授,哪怕是副校長,還遠遠沒有被王晨放在眼裏的。


    高飛眉頭皺了一下,伸手牽起秦城城的手,淡淡的說:“你沒有請柬,也照樣是我最尊貴的客人之一,走,我帶你過去。”


    高飛和秦城城的關係,絕對是一樁美麗的誤會。


    而且,生活本來很平靜的秦老師,正是認識高飛後,才遭遇了許多波折:當初要不是認識高飛,答應他為張雯雯去找副校長,就不會被下藥,不會和高飛發生關係,不會跟他去樓蘭,不會差點被變成七仙女之一……


    總之,如果不認識高飛的話,秦城城也許早晚都會被那位副校長得手了,可她絕不會被殺破狼組織盯上。


    當然了,高飛並沒有做過任何愧對秦城城的事兒,也沒答應她要照顧她一輩子,今兒她是他的女人,這卻是個不爭的事實。


    現在高飛要大擺結婚宴席了,秦城城卻沒收到請柬,心裏肯定不是滋味。


    高飛給不了秦老師太多的承諾,卻不想讓她感受到被遺棄,所以才要拉她去餐廳,反正他在大家心目中,就是那種沾花惹草的家夥,再多個秦城城又有什麽了不起的?


    大不了,再被王晨揍成豬頭罷了。


    可秦城城卻掙開了高飛的手:“不了,我不去了。”


    高飛有些不高興:“我都不在乎,你還擔心我會壞了你的清白?”


    “清白?嗬嗬,狗屁的清白!”


    秦老師說了句不怎麽符合身份的話,一雙媚眼彎起,抬手撫著高飛的雄膛,咯咯笑道:“我才不在意呢。高飛,和你說真的,假如你現在就想要我,就在這兒,我就敢和你做!反正大家都知道我是你的人了,哪還有什麽清白可言?”


    “我不敢。”


    高飛說了句實話,撓了撓後腦勺說:“那你為什麽不過去?”


    “我不喜歡被人討厭。好了,不說這個了,我來找你,就是給你一點我的心意。”


    秦城城從小包內,拿出一個精致的打火機,遞給高飛:“你現在是有錢人了,也不缺什麽,送你東西就是代表那個意思罷了——那邊又來客人了,去忙吧,我走了。”


    把火機塞給高飛後,秦城城莞爾一笑,轉身向西走去。


    “城城!”


    看著秦老師那窈窕的背影,高飛心中一熱,喊道:“今晚我去找你!”


    “今晚不行,我這就回娘家,等以後有空吧,我現在住大學宿舍,無論你什麽時候找我,不管是白天還是黑夜,我都掃榻歡迎!”


    秦城城頭也不回的擺了擺手,加快了步伐。


    風吹起她的長發,吹起她的裙裾,也吹下了她的淚水。


    她知道,男人在結婚後,就會收斂婚前的一些混帳行為……也許,過不了多久,高飛就會徹底的遺忘她。


    她也許在民工眼裏是個高高在上的女人,可在王晨眼中,卻什麽都不是,假如還和高飛保持著那層說不清的關係——秦城城自己就能想到至少十五種以上的悲慘結局。


    所以,還是徹底忘掉他吧。


    也許,高飛從來都不曾屬於過她的秦城城。


    出乎王晨意料的是,北山集團的人沒有來。


    王晨不是不知道高飛和沈銀冰的關係,但當初安排老王撒請柬時,還是送去了:她可以無視秦城城,卻不能無視沈銀冰。


    別看她現在是高夫人了,卻很清楚高飛和沈銀冰的關係,不是她當前能比得上的,索性大大方方的撒出請柬,讓沈總來參加她在婚宴,這對她來說不但是一種勝利者的姿態,更能彰顯她的大氣。


    不管一個女人結婚前又多純真,在婚後感受到來自別的女人的威脅後,就會本能的延續宮鬥戲的劇情,這是她們的本能。


    沈銀冰沒有來,高飛到沒覺得有什麽,在接受了劉小龍的一番嘲笑後,就和王晨一起,向各位來賓敬酒感謝了。


    今天是星期天,不過礙於身份,彭雲木等領導不可能在這兒多呆,他們出席婚宴,隻是一種態度罷了。


    所以在高飛夫妻給他們敬過酒後,彭雲木就提出了告辭。


    高飛和王晨當然明白這些,也沒再多的盛情挽留,寒暄著把他們送出了餐廳。


    彭遠航等人走後,剩下的都是天涯集團、落日餐廳的人了,大家可都是高老板的手下,現場氣氛一下子熱烈了起來,就連老王這樣沉著的人,都拽著德才姐和王小壯,舉著酒杯要和高飛夫妻單獨喝一杯。


    高飛在回歸之前,老王和德才姐已經領取了結婚證,兩個算是飽嚐世間滄桑的人走到一起,自然會更加珍惜眼前,所以德才姐很疼愛王小壯,王小壯也很孝順她。


    “高飛,今兒是你的喜宴,我算是借花獻佛了。”


    老王示意德才姐和女兒都舉起酒杯,眼圈有些發紅的說:“沒有你,就沒有我老王今天的幸福,所以你必須得允許我,我們一家人,敬你一個酒。高飛,謝謝你!”


    老王真情流露下,王晨自然不方便說什麽,隻是笑殷殷的看著高飛。


    高飛也沒拒絕,和老王一家挨個碰了下後,舉杯一飲而盡,隨即把被子口朝下:“老王,酒我喝幹了,多餘的話我就不說了,好好幹。”


    老王唯有用力點頭。


    李德才在旁邊瞧得眼睛開始發熱,正準備效仿姐夫,扯著陳大彪一起過去敬酒時,在外麵負責接待等工作的城陽,卻走到他身邊低聲說了句什麽。


    “哦,我知道了。”


    李德才愣了下,走到王晨身後低聲說:“王局,外麵有人找你,是個年紀不大的小女孩,說是你老家的親戚。城陽讓她進來,她不進來,你看……”


    “我老家的親戚?”


    王晨眨巴了下眼睛,沒想到自己老家親戚哪有來冀南的。


    不過既然對方是個小女孩,她也沒在意,點頭嗯了聲走向了門口。


    她剛來到門口,兔子就帶著一個年輕人從外麵急匆匆的開門進來,看到她後說道:“啊,老板娘,這位先生說要找您。”


    “啊,大哥,你怎麽來了?怎麽不早點打電話,我們也好去接你呀。快,請進!”


    王晨一看來人,頓時喜形於色。


    來者,是高飛的大哥高雲華。


    看出王晨要出門,高雲華瞥了眼被眾人圍著敬酒的家夥,嗬嗬笑道:“我隻是出差恰好路過冀南,早就想來你們的餐廳看看了,沒想到你們正好在這兒。還有事吧,你先去忙,我等著和你喝兩杯。”


    “我、我很快就會回來的。大哥,高飛那樣子,和我沒關係的。”


    王晨本想先招待高雲華的,可一想到高飛那豬頭樣,覺得還是暫時回避一下最好。


    她可以任由別人誤會她,可真不願意被高家的人也以為,她王晨是個暴力女,剛結婚沒多久,就把丈夫揍成豬頭,那多難為情啊,所以才和高雲華解釋了一句。


    “什麽沒關係?”


    高雲華有些不解的重複了一遍,王晨沒有回答,急匆匆的走出了餐廳。


    “那孩子就在那邊。”


    跟著王晨走出餐廳的城陽,抬手指向了停車場最遠的角落。


    王晨看去,就看到一個十一二歲模樣的女孩子,穿著一身天青色運動衫,坐在角落的小花壇上,左瞅右看晃蕩著雙腳,兩個烏黑的羊角辮在腦袋上甩啊甩的,說不出的清純可愛,讓人看一眼就喜歡上了她。


    “小妹妹,是你說要找我的嗎?”


    王晨走到小女孩麵前,笑著打量了她幾眼:“你跟人說,你是我來自老家的親戚,我怎麽不認識你呢?那樣說,是開玩笑的吧?”


    小女孩從花壇上跳了下來,拍打了一下雙手昂首看著王晨,反問道:“你就是王晨?”


    “是,我就是王晨。”


    “高飛的新娘子?”


    “是,你認識高飛?”


    王晨臉上的笑模樣稍微收斂了一點:“你到底是誰,找我做什麽?”


    “我叫蘇櫻。”


    小女孩到背著雙手,圍著王晨轉了幾圈。


    被一個小女孩圍著審視,王晨覺得有些不舒服:“蘇櫻?”


    “不錯,雖然個頭不是太高,但身材卻不錯,而且關你麵相,你也是個能生養的,搞不好第一胎就是個兒子。”


    蘇櫻小大人似的,圍著王晨轉了兩圈,又坐回到了花壇上。


    被一個十一二歲的孩子這樣誇讚,王晨覺得心裏特別別扭:“哦,你還會相麵?”


    “嘿嘿,你還別不信,我從七歲那年,就靠給人相麵討生活了。唉,算了,這些都是過去的事了,不提也罷。”


    蘇櫻擺了擺手,一副大人的口吻:“王晨,我今兒約你出來,是要和你做比買賣。”


    “對不起,你可能找錯人了,我雖在招商局工作,卻不是商人。”、


    王晨看出蘇櫻很不一般了,卻沒心思和她做什麽買賣,扔下這句話後轉身就走。


    蘇櫻也沒有追她,隻是冷笑:“嘿嘿,事關你和高飛的名譽,你可別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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