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飛和王晨駕車趕來冀南,先去了方家老宅,後來又去了幸福林小區,他所有的行動,都在沈銀冰的嚴密監控之下。


    她的人在方家老宅,發現了那個夾牆,馬上就匯報說有東西被拿走了。


    於是,沈銀冰就安排焦恩佐立即著手調查這件事。


    不得不說貪狼的能力是相當強大的,尤其是在專門關注一個人時,畢竟機場、高速公路,政府機關甚至路邊賣冷飲的,都隱藏著他們的人。


    不過,得到高飛來冀南的具體行為後,沈銀冰卻始終沒有讓焦恩佐行動,因為她擔心這是一個圈套,直到親眼看到高飛拎著一個小女孩,急吼吼的上車飛奔而去後,才下定決心立即行動,要求焦恩佐不惜任何代價,必須得到那些東西。


    至於蘇櫻是誰,沈銀冰不關心,覺得女孩子最多是高飛安排在別處的一個小探子,無足輕重的那種。


    焦恩佐眼底深處,飛快的掠過一抹喜色,腦袋卻垂的更低:“是,我馬上去安排!”


    就在他轉身剛走出幾步時,沈銀冰卻又忽然說:“焦恩佐,你能猜出高飛藏在那兒的,是什麽東西嗎?”


    焦恩佐停步,轉身搖頭:“暫時不知道。我們按照你的命令,沒有輕舉妄動。”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很可能就是一本《安歸經》。”


    沈銀冰微微皺眉:“在我沒有成為狼主之前,朝陽使就已經打探到高飛去過白雲觀,見過老實和尚的消息了。看來,也唯有他才能從老和尚手裏拿到經書。這本經書,對於我們來說很重要。但是,對別人同樣很重要,甚至國家相關部門會參與其中。”


    焦恩佐沉聲說:“無論誰參與進來,都別想把經書帶離冀南!”


    “好,焦恩佐,你好好幹,我看好你。”


    沈銀冰臉上終於露出一絲笑容:“真的,從你昨天下午布置大批人手來安排我的安全,我就能看出你對我的關心。唉,如果沒有高飛的話,說不定我就和你……”


    焦恩佐臉上立馬浮上感激涕零的神色,啞聲說:“能夠獲得狼主的青睞,是我焦恩佐的榮幸,我絕不會讓狼主你失望的!”


    沈銀冰不再說什麽,笑著揮了揮手,焦恩佐立即快步去了。


    就在沈銀冰對著門板,臉上露出一個譏諷笑容時,寇邊三郎也扣下了和換天公子的通話,低聲命令屬下立即啟動在冀南的全部力量,以幸福林小區為中心,馬上展開行動。


    站在酒店窗前的田中秀雅,不解的轉身問道:“寇邊君,高飛的東西很重要嗎?”


    寇邊三郎敷衍性的回答:“那是別人委托公子要拿到的東西,至於重要不重要,我搞不懂。”


    “嗬嗬,這麽說就沒意思了。”


    田中秀雅淡然一笑,走到沙發前坐下,端起案幾上的高腳酒杯,晃著裏麵的紅酒說道:“如果不重要的話,你昨天為什麽借著去找沈銀冰的機會,在她辦公室內留下了竊聽器?”


    寇邊三郎眉頭微微皺起:“秀雅小姐,這種事你最好少管。不過,你也聽到他們在談論公子了,也猜出你和公子做了交易……”


    田中秀雅抬手,打斷寇邊三郎的話:“我不管這些,我隻是想你搞清楚,你們隨我來冀南,是為了殺高飛替我哥哥報仇的。希望你別本末倒置。”


    寇邊三郎眉頭皺的更緊:“秀雅小姐,相信你也在竊聽器內聽到高飛說了,殺害你哥哥的不是他,有可能是焦恩佐。所以,我勸你最好是搞清楚誰才是真正的凶手後再行動,免得讓真凶漏網。”


    田中秀雅冷笑:“是,我是親耳聽到高飛這樣說了,可誰知道他說的是真還是假的?再說了,我其實也不關心到底誰是真正的凶手,我隻是認為,如果沒有高飛的話,我哥哥就不會死,我也不會和公子做交易。所以,我隻殺他。”


    “還有,我再說最後一次,你們跟我來華夏,不是來爭奪什麽東西的,是來幫我報仇的,希望你明白我的意思。”


    田中秀雅說完,就站起身走向了臥室。


    寇邊三郎坐在沙發上,望著臥室門口無聲的冷笑一聲,低聲自言自語道:“臭女人,你以為你是誰啊?那麽被公子看重?要不是為了別的東西,我會親自來華夏?好吧,先讓你猖狂幾天,到時候就有你後悔的。”


    田中秀雅根本不知道,她隻是換天公子的一個利用品,更不知道她當前的一舉一動,都在郝連偃月的監視中。


    高飛回到冀南的第二天,擔負著重大使命的郝連偃月,就帶領九局的精兵強將也來到了冀南。


    也許,在今後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她都得親自駐守冀南了,畢竟沈狼主在這兒。


    殺破狼三大部門之一的沈狼主,自動撕開了長達七百年的麵紗,要想不引起國家相關部門的關注,那是不可能的。


    相比起安歸教的三大部門,九局更加的強大,貪狼部門能刺探到的消息,她沒理由不知道,所以在貪狼等力量開始行動後,她馬上就對高雲華做了報告。


    高雲華,將直接負責和高飛有關的任何行動,這是老人家答應高家的,也是對高飛的補償之一。


    “不要擔心高飛的安全,除了那個島國女人外,還沒有傻到要對他不利,因為他是能否拿到經書的重要人物。”


    高雲華在電話中沉默片刻,才繼續說道:“隻是這次他太大意了,怎麽能把那麽重要的東西,放在那種地方呢?”


    郝連偃月說道:“可能他認為那地方很隱蔽了吧?唉,其實我們該早點拿到那東西的。”


    郝連偃月有些遺憾,她的確有機會在高飛等人離開幸福林小區後,就拿到那些東西的,但高雲華卻不許她輕舉妄動,擔心會讓高飛生氣。


    聽出郝連偃月語氣中的埋怨意思後,高雲華唯有苦笑。


    郝連偃月有些不耐煩的說:“要不,先把那個島國女人拿下吧,她像一條瘋狗似的,對高飛不利。”


    “別。”


    高雲華阻止了郝連偃月:“要想拿下那個女人,高飛隨時可以去做,他沒做,就證明他有他的計劃,先別輕舉妄動,以免破壞他的計劃。郝連局長,現在你最主要的工作,就是必須保證高飛不能受到一點傷害,明白了沒?”


    “我死,他也不能死。”


    郝連偃月簡單的回答。


    “呃,這樣說有些過了。”


    高雲華有些無語,覺得讓高飛的女人來暗中策應他,好像也不全是好事。


    讓郝連偃月暗中策應高飛是不是好事,李德才自然不知道。


    他隻是知道就在他和城陽倆人為產品終於爆發式銷售而舉杯慶祝時,卻忽然接到了高飛的電話,要求他立即通知所有能出動的人,馬上就敢去幸福林小區待命!


    高飛說,他藏在那邊房子裏一些很重要的東西,可能被人偷走了,必須得出動所有人去找回來,不計一切代價!


    聽到昔日很鎮定的飛哥,竟然惡狠狠說出了‘不計一切代價’的話後,李德才頓時就怒了,把酒杯狠狠砸在地上,跳著腳的大罵那些人,到底是長了什麽狗膽,竟然敢偷飛哥的東西,絕對是活的不耐煩了!


    接著,李德才就開始打電話,招呼所有能招呼到的人,然後跳上車子,風馳電掣般向幸福林小區趕去。


    今天是小王和媳婦結婚一周年的紀念日。


    天公作美,下著的細雨,坐在冀南一流的西餐廳內,聽著舒緩的鋼琴曲,回憶婚後這一年來的點點幸福,等待媳婦最愛吃的小牛排上桌,絕對是特浪漫,特浪漫的。


    可就在小王牽著媳婦的手,商量著是不是從今晚開始,就啟動造人計劃時,就聽到背後傳來一陣稀裏嘩啦聲,愕然回頭,就看到廚師、服務生和美女保安們,還有那個胖胖的老王經理,全都拿著刀子,殺氣騰騰的衝向了門口。


    嚇,咋了這是?


    佷多顧客在看到這一幕後,都被震的目瞪口呆,心裏惶恐不已,以為自己來了黑店,要被跺碎了包了包子,誰也不敢動。


    幸好,這些忽然發神經的人沒有傷害任何一個顧客,全都高舉著菜刀、板凳啥的出門上車,不大工夫就跑了個幹幹淨淨。


    “對不起了,各位。”


    就在小王等人望著窗外發愣時,有個女人的聲音從背後響起,回頭一看,是西餐廳那個三十多歲的婦女,姓李,很善良的一個女人,聽說是王總的半路妻子。


    德才姐站在彈鋼琴的小台子上,一臉抱歉的對大家說:“因為家裏出了點急事,東西被人搶了,所以我丈夫就帶人去掙回來——不好意思啊,驚到各位了,也怠慢了大家,為補償各位的損失,本店決定所有單子全免,請大家安心享用,您所點的每一個菜,都會準時上桌,抱歉。”


    德才姐經過在餐廳一年多的曆練,早就不再是那個見不得世麵的女人了,穿著也很有品位,講話水平,舉手投足間和都市白領沒啥太大的區別。


    哦,原來是這樣啊,倒是嚇了我一跳。


    老板家的東西被搶了,大家夥去幫忙了。


    搶的好啊,不搶的話,哥們怎麽能在落日餐廳飽餐一頓呢?這可是省了一個月的薪水。


    搶的好!


    等德才姐說完後,大家都熱烈鼓掌,和平時聽領導講話時完全判若兩人。


    掌聲傳出很遠,好像驚動了樓上的一群鴿子,呼嘯著飛起,在幸福林小區上空盤旋。


    正在小區門口打著傘溜腿的老孟大爺,抬頭看了眼鴿子群,正在尋找自己養的那兩隻時,就聽到一片警笛聲從前麵響起。


    透過細細的雨絲,老孟大爺就看到至少四五輛白藍相間的警車,從對麵呼嘯而來,眨眼間的工夫,就來到了小區大門前,片刻都沒有停頓,直接開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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