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格的說起來,方雲康還算是個遇事比較冷靜,工作能力較強,長相又很討女人喜歡的男人。


    當然了,這跟他所處的生活環境、背景有關。


    任何一個出身豪門的人,隻要他不像劉小龍那樣叛逆,哪怕是資質一般,隻要家裏適當的約束一下,就會養成一股子暴發戶學不來的氣質。


    但話又說回來了,像方雲康這種從小就生活在優越環境下的公子哥,順風順水慣了,幾乎從小就沒經受過挫折,所以一旦遭遇哪怕一點點的不愉快,就會記在心裏。


    而唐鵬給予他的不愉快,絕不是一點點,而是他平生以來最大的恥辱:他竟然被狠狠一個耳光抽了出去,還是當著楚良宵的麵!


    男人都是愛麵子的,尤其是當著自己喜歡的女人,尤其這個男人還是方雲康。


    所以在他清醒過來,看到有警方到場,白瓷又在那兒據理力爭後,想都沒有想,心中的怒火就像爆發的火山那樣,騰地一聲就起來了。


    他才不管警方辦案的那些流程。


    他隻知道他堂堂的方家三少爺,竟然被人給打了。


    而且還是打的臉。


    休說白瓷跟唐鵬倆人,一個隻是脫了毛的鳳凰,一個隻是仗著立過功實則是屠夫的兒子了,哪怕白瓷還像此前那樣不能招惹,唐鵬具備高飛那樣的背景——他也絕不會輕饒過他們。


    因為他很清楚,被打的不僅僅是自己,還有整個方家的麵子。


    如果方家第二代的三少爺,還有他的未婚妻別人收拾一頓後連個屁也不敢放,更何況就連他們大力邀請來合作的島國客人也被揍了半死,那麽他跟方家,還有什麽臉在京華混?


    方雲康隻想到了這些。


    盡管這些就足夠他不顧一切的報複唐鵬倆人了,但是他還是忘記了事情的真向是什麽,也就是山口先生為什麽會被揍個半死了。


    看到方雲康歇斯底裏的吼叫著讓警方把自己抓走,唐鵬猛地攥拳正要走過去,卻被白瓷拉住了衣袖:“等等。”


    這時候的白瓷,也算是徹底冷靜了下來,知道唐鵬再對方雲康動武的話,對己方沒多大好處。


    唐鵬本能的要掙開她時,卻聽她大聲問方雲康:“方三少,你確定你要這樣做?”


    “特麽的,你們都愣著幹嘛?是不是不想幹了啊!?”


    氣急敗壞的方雲康,根本懶得搭理白瓷,隻是衝鄧警官大吼,帥氣的臉龐猙獰起來,很嚇人的樣子。


    鄧警官的臉色一變,隨即咬牙喝令手下:“快,把他們給我帶回去!”


    鄧警官承認,方雲康的身份可不是他這種小官僚能比的,再說城區的一把手楚良宵又是他未婚妻,他的意思有時候就是代表了楚良宵的意思。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方雲康身份再高貴,再是楚老大的未婚夫,可他畢竟隻是發改的官員,沒權利對警方這樣爆粗口,下命令的。


    所以鄧警官很不爽,卻又守著楚良宵不敢有所表示,隻能咬牙喝令手下,按方雲康的意思去辦,至於還會不會把他們倆人請回所裏調查工作,那就得看楚良宵的意思了。


    “別衝動。”


    在幾個警員圍上來時,白瓷跟唐鵬低低的說了一句。


    這個女人曆經幾次生死後,已經學會了什麽叫做冷靜。


    其實唐鵬也很冷靜,知道這時候該怎麽辦,不過他卻看不慣方雲康當前的做法,所以才想有所動作,當白瓷一再囑咐他別衝動後,隨即就曬笑一聲,伸出雙手任由人家給他戴上手銬了。


    給唐鵬甘脆的戴上手銬後,鄧警官先看了眼白瓷,正要用目光請示楚良宵,還要不要給白瓷也銬上時,方雲康又在那兒嘶聲吼罵:“還有那個賤貨!”


    好吧,這可是你說的,我隻是奉命行事。


    鄧警官聞言馬上揮手,手下警員很幹脆的給白瓷戴上了手銬。


    這時候,楚良宵終於慢慢冷靜了下來。


    隨即她就發現,方雲康的反應太過激烈了,就算他被唐鵬狠狠抽了一耳光,可也不該失去理智,應該像白瓷所說的那樣,按照警方流程來走。


    更何況,她也看到白瓷身邊那個女孩子(蕭瀟),正拿著手機錄像。


    楚良宵的政治智慧,可不是方雲康能比的,心中一動趕緊說道:“鄧警官,你先聽我說。”


    鄧警官連忙說道:“楚領導,您請講。”


    “我覺得這件事有蹊蹺,最好是先在現場調查清楚後,再……”


    依著楚良宵的意思,是先在現場調查清楚,唐鵬為什麽要傷害山口十七(其實她已經隱隱猜到唐鵬為什麽這樣做的原因了,因為白瓷的狼狽樣子就說明了什麽),就怕是山口十七的錯,唐鵬隻是‘路見不平’罷了,那樣要是再讓警方悍然帶走他們,一旦真向曝光,對她,對方雲康都是極其惡劣的影響。


    再說唐鵬、白瓷倆人也不是一般人,背後都有著錯綜複雜的關係,暫且不說唐鵬了,就單說白瓷吧,她男人可是高飛。


    所以處理這件事必須得冷靜。


    可她剛說到這兒,就被方雲康粗暴的打斷:“你說什麽說呀,難道還嫌我們丟人丟的不夠嗎?你要是顧忌這顧忌那的,你就別管了!還有,你是不是舍不得看到唐——哼!”


    聽方雲康在頭腦發熱下,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後,楚良宵心中一疼:為什麽,事情都鬧到這一步了,你還在懷疑我放不下他?


    方雲康此時的表現,一點也不像平時的他,讓楚良宵看起來很陌生。


    獲許,這才是真正的方雲康吧——楚良宵狠狠抿了下嘴角,正要再努力勸說方雲康要冷靜一下時,就聽到背後再次傳來紛遝的腳步聲。


    東城區的分局的局長王大偉,帶人親自趕到了,另外還有兩個身材不高,卻一臉怒氣的島國人。


    原來,山口十七的幾個隨行人員,跟著楚良宵他們衝進來,發現他老人家半死不活的樣子後,嚇得魂兒都飛了,立即打電話向島國駐華領事館求救。


    山口先生背後的某電子集團,在島國經濟版圖中,也有著相當大的影響,領事館大使春茂先生聽說他被人在皇朝會所快被打死後,哪兒還能坐得住?


    立即親自帶人趕了過來,恰好跟收到消息的分局王大偉碰到了一起。


    城區分局老大親自到場,謝軍還真沒膽子再阻攔他。


    “領導。”


    王大偉一進門,就趕緊來到了楚良宵麵前,看她很受傷的樣子後,心中一驚,慌忙說道:“我、我來晚了。”


    “他們是誰?”


    楚良宵卻沒有回答王大偉,隻是看著快步走到山口十七的春茂倆人,輕聲問道。


    “他們是島國駐華大使館的大使,春茂大使。”


    王大偉如實相告。


    “什麽?島國大使這麽快就趕來了?”


    聽王大偉說清楚春茂的身份後,楚良宵本來就蒼白的臉,顯得更白了一些,心想:完了,既然島國人來了,想低調處理此事都不行了。


    “八嘎!”


    就在楚良宵覺得心一沉時,耳邊傳來一聲憤怒的低吼。


    八嘎就是罵了個把子的意思——堂堂的島國駐華大使春茂先生,竟然守著好幾位女士大爆粗口,由此可以看出他現在有多麽的憤怒。


    他不能不憤怒,跟隨他前來的武官鬆下俊朗,在稍微檢查了一下山口十七的傷勢後,就得出了此人就算及時搶救過來,也無法改變變成太監的現實了。


    山口家族的未來接班人,卻在華夏變成了太監,這對春茂也有著很大的不良影響——他,竟然無法保護本國公民在華夏的生命安全,這絕對是失職啊。


    “是誰,是誰這樣慘無人道?”


    擔心自己前途會受到連累的春茂,此時眼睛都開始發紅了,就像一隻憤怒的獅子那樣,須發皆立,連聲咆哮。


    “是他,就是他!”


    方雲康想都沒有想,抬手就指向了唐鵬:“我親眼看到是他打傷了山口先生!”


    現在,方雲康也多少有些冷靜了,隱隱覺出他剛才的確有些衝動了,不過對唐鵬的仇恨,以及被很抽的恥辱,還是讓他選擇了把事情鬧大,索性給島國人裝上槍藥,把事件推向了更高層次的外交糾紛上去。


    這樣,就算唐鵬再牛比,可要想逃過這次劫難,也得付出相當大的代價了。


    “你地,死——會受到應有懲罰地!”


    春茂先生竭力才能控製住自己的憤怒,抬手指了下唐鵬,隨即轉身看著楚良宵,滿臉傲然的說:“領導(他剛才聽到王大偉喊楚良宵領導了),我希望貴國政府就打傷我過公民一事,給個合理的解釋,以及處理答案。”


    既然島國人已經咄咄逼人了,楚良宵也來不及考慮太多了,強笑一聲說道:“還請春茂先生放心,我們一定會慎重處理此事的。”


    “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以一個半小時為限。如果貴方的處理方式讓我感到不滿,那我無法保證我島國在華同胞,不會上街遊行示威,抗議你們的粗暴!”


    春茂先生冷笑一聲,不等楚良宵說什麽,就轉身跟武官鬆下俊朗用鳥語嘰裏咕嚕的快速說了幾句。


    後者‘哈依’了一聲,隨即快步走出了房間。


    春茂先生的跋扈,讓楚良宵感到很不爽。


    她雖然知道山口十七跟方雲康的關係不一般,她本人也很喜歡能跟島國人談成合作,為她增加政績,可她實際上像很多華夏人那樣,對島國人沒啥好感。


    她能放下架子來跟山口十七等人來皇朝會所放鬆,純粹是看在利益的份上。


    如果不是山口十七當前死活難測,就憑楚良宵的脾氣,在春茂用高高在上的語氣跟她說話時,肯定會毫不客氣的反駁。


    楚良宵臉色一沉時,卻聽方雲康接過了春茂的話:“還請大使先生放心,我們一定會盡可能滿足您的要求。”


    唉。


    楚良宵呆愣了下,心中又是一聲歎息時,卻看到唐鵬忽然看向了門口,接著就低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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