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懿?”紀佳禾幾乎是驚得喊出來,再看遠處的人,劉景恒打下一個球,他們還相互擊手,言笑晏晏,似乎很高興。她不由得緊緊捏了皮包,問仆人,“林先生與你們家少爺經常往來嗎?算得上好友?”


    “似乎挺經常的,少爺回國後他們幾乎每周要見幾次。”


    “那他們可有商業上的往來?”


    “嗯?”仆人有些不解,似乎不明白紀佳禾問什麽問這些,想了想然後答,“少爺的事我們也不清楚的,紀小姐何不如自己上前去問問。”然後又做了請的手勢。


    紀佳禾隻好低頭跟他一起過去。然後站在不遠處等仆人走上去通報,劉景恒望過來一眼,朝級佳禾笑笑。林安懿也看過來,可是忽然眯起眼睛,似乎在打量她,然後唇邊掛起一絲詭異的笑,搞得紀佳禾莫名心驚。


    劉景恒和仆人說了什麽,就和林安懿先進對麵的房子裏去了。然後仆人才走過來請紀佳禾過去,讓紀佳禾坐在客廳裏等。四周都是落地窗,更顯出房子的寬敞明亮,裏麵擺設也很精簡,但顯得奢華有情調。紀佳禾一個人坐在這樣的房子裏,莫名有些緊張,心裏回憶前幾天跟秦楚學的一些東西,然後極力壓抑自己鎮定下來。


    很快劉景恒和林安懿就從二樓走下來了,劉景恒身上換了一套裝束,休閑運動裝顯出大男孩爽朗的樣子,讓紀佳禾覺得親和了許多。但是他身後那個林安懿怎麽看怎麽古怪,臉上掛著莫名的笑,總讓人覺得他有什麽壞心思。


    紀佳禾站起來笑著打招呼:“劉先生好,我是紀佳禾。”


    劉景恒笑笑說:“我認識你的,不止一次聽ivanj說過你,youarehisgoddess!”劉景恒曖昧地笑笑,又說,“我跟j是schoolmate,應該跟你同齡,你不必叫我先生,就叫我tony吧。”


    紀佳禾低下頭來,神色有些尷尬,不知道這番話是劉景恒自己想出來的還是江承晗真的說了什麽,然許久才點點頭說:“好吧。”


    劉景恒坐下來然後抬手請她坐下,又對她說:“你今天來,就是j說的那件事吧?”


    紀佳禾見他先開口了,也不迂回,笑笑說:“既然劉先生知道,那我也就直說了。承晗說你對風華珠寶有興趣?”


    “alittle.”劉景恒身上拿起仆人剛送上來的紅酒,遞給林安懿,然後自己也拿起一杯喝了一口,指著紀佳禾前麵的紅酒杯說,“please!”


    紀佳禾沒有動,笑著說:“謝謝,那麽劉先生的興趣是到哪裏?”


    “那得看看風華珠寶還有什麽值得我們投資的地方了。”


    紀佳禾笑笑,在心裏暗暗幸好這幾天她花時間把風華珠寶的背景都了解了一般,並分出有優勢的地方,於是她便把風華珠寶的優勢以及需要商家投資的地方和商家獲得的好處都說了一遍。


    劉景恒點點頭說:“看了紀小姐對風華珠寶挺了解。哦,我這才想起來你已經不是j的goddess了,而是風華珠寶大股東的秦先生的wife。”


    紀佳禾不明白他說這話什麽意思,忽然看到他旁邊的林安懿笑得古怪,眉眼間還有些得意。立刻就覺得劉景恒這句話有問題。


    果然劉景恒語氣轉為幾分疏離地說:“你說的風華珠寶潛力固然強大,可是據我所知他們正麵臨危機,摻假賣假,自毀招牌,這是商人最忌諱的東西,而且聽說風華珠寶今日資金緊缺,運轉不利,這樣一家已經瀕臨死亡的公司,我不知道我們仁安企業投資還有什麽好處,隻怕到頭來是打水漂啊。”


    “我想劉先生誤會了,摻假賣假的事最近還在調查,是風華自毀招牌還是有人陷害,我想到時候一定能水落石出的。而資金緊缺,運轉不利的事,每一家公司或多或少都會出現這樣的情況,隻要有人能投資,我想一切都解決了,而且劉先生應該看到風華珠寶還有旺盛的生命力才是,前年風華出事後麵還能強盛起來,如果這次仁安肯投資,風華複生了,以後仁安企業絕對吃不了虧。”


    劉景恒點點頭,“你說的我考慮一下,而且j是你同學,他找我幫忙,我怎麽著也得考慮一下。”


    紀佳禾終於高興,可是林安懿忽然插話說:“tony,你這樣會不會輕率了?你老爸隻給你一次鍛煉的機會,你就貿然行動,要是失敗了豈不是丟大麵子?”


    劉景恒抬起頭來說:“什麽叫貿然行事?”


    林安懿說:“看來你是不了解風華珠寶的底了,他們早前可是跟黑道有過牽扯的,底子不清不白,你怎麽能貿然投資,要是以後被黑道的人鑽了空子找仁安的麻煩,可就不好了。”


    劉景恒似驚訝,回頭對紀佳禾說:“紀小姐,風華珠寶曾經跟黑道有牽扯?為什麽j沒跟我說過這件事?”


    林安懿嘲弄地笑著說:“某人不會想睜眼說瞎話吧?別欺負tony剛留學回來什麽都不知道,這件事遲早會查清楚,到時候問題可沒現在這麽簡單了。”


    紀佳禾怒得站起來,恨恨地瞪向林安懿,但是還是忍住氣說,朝劉景恒笑:“劉先生,j沒跟你說這件事是因為j也不知道,風華珠寶的確與黑道有過牽扯,不過那已經是過去,我先生就是為了與黑道洗白才被打傷住院的。”


    “誰知道你們是洗白還是內部不合而已?”林安懿又補充。


    紀佳禾仍笑,可是是冷笑:“林先生,如果風華珠寶的底子不白你們盛科集團當初為什麽會與風華合作?”


    “你……”


    “stop,ok!紀小姐,這件事就先這麽著吧,等我回去和我爸商量之後再給你們答複。”


    “劉先生……如果您覺得還有待商量那能不能讓我們的劉總見見您父親呢?我想他們應該會更加了解彼此一些。”紀佳禾趕緊補充。可是劉景恒已經抬手製止她說,“紀小姐,我還是先跟我爸說一聲再說吧,畢竟,商人的credibility是一件很重要的事。”然後對紀佳禾彎起唇角一笑,就走了。林安懿懶懶洋洋地瞥了紀佳禾一眼,也跟著劉景恒離開,那樣子很不屑。


    仆人上來請紀佳禾離開,紀佳禾咬咬牙,雖然不服,但也隻得離開。


    劉景恒雖然說回去和父親商量一下,不過看他的態度,紀佳禾就知道不可能了,畢竟黑道上的人經常惹是生非,又無人能管,許多商人還是不想與黑道有半點牽扯的,這大概也是劉鵬尋找合作者一直尋不到的原因之一。其實紀佳禾也隻是想爭取一下讓劉景恒說服他老爸和劉鵬見一次麵而已,可是竟然這麽簡單的事都做不好。


    失落地出了劉景恒的家,紀佳禾就要搭車回去,忽然見一輛紅色的凱迪拉克緩緩駛過來,在她麵前停住了。紀佳禾看得出是林安茹的車,果然車窗放下時,就露出林安茹高貴的臉。


    她們到附近的咖啡廳談話,林安茹纖指輕拿著小勺子攪動咖啡,語氣還算溫和地問:“還是沒找到合作者?”


    紀佳禾沒有答,也不和咖啡,似乎隻是想看她做什麽。


    林安茹見她這樣的神色,似乎覺得好笑,便笑出來問:“怎麽,對於我的出現這麽警惕?我現在又不會對你做什麽。”


    紀佳禾問:“那麽林小姐想幹什麽呢?給我們提供合作者?”


    林安茹放下咖啡本子,纖長的十指交叉搭在桌之上,挑眉說:“最好的合作者還不是盛科集團嗎?那麽為什麽要舍近求遠?”


    紀佳禾冷笑:“果然!”


    林安茹低頭笑了一下,然後抬頭說:“你不必把我視為虎狼一樣。你好好想想吧,這裏也隻有我們盛科集團是真誠跟風華合作的了。”


    “林安茹,你這是在逼秦楚,在逼我們,你在報複!”紀佳禾冷冷地說,“現在看到秦楚這樣你滿意了吧?”


    林安茹悠閑地拿起咖啡來喝,輕聲說:“隨你們怎麽說,有路你們不走,自取滅亡你們能怪誰?”


    “你到底要怎麽樣才放過秦楚?”


    “我想做什麽你還不知道嗎?”林安茹抬頭朝她笑笑,依然身體溫和。


    可紀佳禾卻嗅到了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惡毒的味道,她沒說話,拿起了包就走。


    林安茹說過不在乎得到秦楚,可是她不會讓傷害她的人和奪走她感情的人好過。秦楚走到今天這一步,或許不是林安茹的原因,但林安茹一定是趁火打劫了的。秦楚尋不到合作者,他的公司會倒閉,無法想象秦楚的心血沒了他會怎麽樣,可是如果要挽救公司他現在唯一的路就是和盛科集團合作采江鎮的礦,可是秦楚為了顧慮她又怎麽會采礦?她也怎麽願意看著秦楚來采礦把家人氣出病甚至氣死?


    現在她和秦楚已經陷入兩難的境地,無論走哪一步兩方都不舒服,難道真的要逼得她和秦楚離婚林安茹才肯放過他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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