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界,自從墨嵐忽然出現又匆匆離開,輕輕鬆鬆料理了所有危機,除了殘留的滿地狼藉仿佛什麽也沒發生,眾人都處於一臉懵逼之中。


    蘇憶水的注意力完全隻在墨嵐身上,完全慌亂的看向墨淵:“爸爸,嵐哥哥怎麽了?要不要去看看他?”


    墨嵐的狀態明顯不對勁,他分明是有話想對自己說,可是最終嵐哥哥竟然什麽都沒有說就匆匆離開,蘇憶水怎能放心?


    墨淵收起心底的擔心,衝著蘇憶水溫柔的笑笑:“沒事的憶水,他可是堂堂純血帝王,哪裏用得到我們擔心。沒看血界的危機已經被他輕鬆解決了麽!放心吧,等他回來。”


    蘇憶水沒有繼續說話,可是很明顯她不可能被墨淵這兩句話安撫。她不是懵懂無知的傻白甜少女,是曾經一己之力扛起聯盟軍重擔的鐵血將軍,她知道墨淵這話裏麵的意思——


    沒有人知道嵐哥哥現在如何了,憑他們也無法幫助嵐哥哥。


    心底抽搐的痛著,蘇憶水卻不想在眾人麵前落淚,她是純血帝後,是血界很多人的精神支柱,如果她表現的過於脆弱,會有無數血族心生惶恐,整個血界人心惶惶。


    蘇憶水不能允許那樣的事情發生,她什麽都不會繼續說,隻能讓自己的擔心一點點漫溢出來,匯聚成海。


    “喂!你可還懷著該隱的孩子,這樣壓迫自己的情緒會出事的!”


    蘇憶水強顏歡笑,對麵的克裏斯提娜忽然不滿的開口。


    她是萬年前高貴的王國第三公主,是該隱還未成就純血帝王之身時候的戰鬥夥伴,如今更是代替著整個血界界壁的意識,一定程度和血界本源相連,她沒有必要在任何時候收斂。


    通過血界本源,克裏斯提娜能夠看到所有人的血脈狀態,自然就能感受到那個蘇憶水已經難受到何種程度,卻偏偏一切都要自己忍著。


    蘇憶水不明所以的看向克裏斯提娜,心中可沒有半點恭敬。她不知道這個女人為何要突然間如此說,本能的捂住小腹,向墨淵身邊靠近兩步:“這是嵐哥哥的孩子。”


    嵐哥哥?


    克裏斯提娜皺著眉頭,嵐哥哥是什麽東西?她能夠感受到蘇憶水肚子裏的絕對就是自己剛剛感應到的純血血脈啊?可是該隱什麽時候有“嵐哥哥”這個名字了?


    墨淵也還沒有搞清楚克裏斯提娜的身份呢,剛剛德古拉將克裏斯提娜召喚出來,展示出了強大的實力,給整個血界不少喘息的時間,墨淵知道她應該是友非敵,可是,遍尋血界曆史,為何從不記得有個公主殿下存在?


    德古拉趕忙出來圓場:“額,那個,大家稍安勿躁。公主殿下,剛剛沒來得及跟您匯報,當年後來又發生了許多事,主上將赤色帝國創建成血之世界,眼前的這些都是血之世界、也就是血界的族人。


    隻不過後來主上出了一些問題,沉眠了許久,醒來之後忘記了當年的許多事,如今更名為墨嵐。但主上仍然是主上。”


    “嵐哥哥不是該隱!”


    德古拉盡可能想語氣和緩的給克裏斯提娜解釋,沒想到直接被蘇憶水幹淨利落的打斷。


    蘇憶水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誰,也不想知道,她隻知道嵐哥哥就是嵐哥哥,他不是


    任何人的重生。


    德古拉頭都大了。


    簡直了!不愧是主上看上的女人啊,要不要這麽硬氣?


    公主殿下是一萬多年前的人了!早在天界攻打赤色帝國的時候,克裏斯提娜就已經以身獻祭融入當時的守護結界,後來才形成這個血界界壁。


    該隱後來是如何和天界徹底鬧掰、生生到冥界大鬧一場,搶回無數魂魄自創了血界的全過程克裏斯提娜根本一點都不知情,她的記憶力該隱恐怕還是個十六七的孩子,能不能給她個適應的時間了?!


    現在一眨眼一萬年後了!就不能先讓她緩緩再告訴她該隱已經死去了麽?


    蘇憶水才不管那麽多,女人之間的氣氛天生不好。嵐哥哥短暫出現的時候,她看見嵐哥哥和那個女人的視線交流了,那麽複雜那麽波折,明顯也是有故事的!


    而且和那些黑金府邸的後來者都不一樣!


    張口閉口就是該隱該隱,蘇憶水如何能服?


    好在克裏斯提娜並不是個孩子,萬年前的人類壽命短暫,三五十年就要走到盡頭,克裏斯提娜這樣的年紀正是整個人類種族的中流砥柱,更不必說她王國第三公主的身份,和反叛王國追隨該隱的壯舉,怎麽看也不會和蘇憶水吃這個醋。


    “剛剛那個,就是你說的墨嵐?”


    “沒錯,是墨嵐,純血帝王墨嵐,不是該隱。”


    克裏斯提娜也沒有計較這個問題,現在還有好多事情她想不明白,除了德古拉也並不認識在場的其他人,沒有爭論的必要:“不管怎麽說,你有孕在身,不要情緒太過低落。我能感受到,他沒事的。”


    蘇憶水忍不住微微抬頭,雖然她本能的覺得眼前的女人有威脅,但是她的實力自己剛剛也見到了。她說嵐哥哥沒事,所以,嵐哥哥真的沒事麽?


    眼看氣氛緩和,墨淵再次不動聲色攔在蘇憶水身前,不讓她直接和克裏斯提娜對上:“德古拉大人,不給我們介紹一下麽?”


    墨淵如今還擔任血界軍方最高元帥,地位實際上並不弱於第一大貴族德古拉,甚至還因為墨嵐叫的一聲“父親”高他半頭,可是如今眾人聚集,血界剛剛從大戰中緩過神,墨淵還是給了德古拉足夠的尊敬。


    德古拉也沒有客氣,雖然在該隱和克裏斯提娜身邊的時候他一直隻是一個默默無聞的小跟班,可是後來他也是陪伴該隱走過百十年血腥殺伐路的,血腥公爵之名不是空穴來風,自然不會真的怯場。


    “這位是王國第三公主殿下克裏斯提娜,一萬年前,主上的夥伴。”


    一萬年前???


    眾人無不倒吸一口涼氣,又是一個萬年前複蘇的大佬?可是,五位沉眠的大貴族均已就位,沒有人聽說過什麽公主啊!


    德古拉無奈:“公主殿下以身殉界才輔助血界最終成立,並沒有參與過後來血界的崛起之路,自然沒有被記載在史書之中。但是有一點我可以負責的告訴諸位,公主殿下確實是主上身邊的人,如今也算是融於血界本源,一定和血界是一條心的。”


    墨淵都有些大開眼界的意思,一萬年前該隱身邊的人……這身份有點了不得了。雖然他知道自己家那小子情人遍地,但是連一萬年前的都


    能找回來,還如此風姿綽約的……


    真是,不服不行。


    “公主殿下,剛剛所言純血帝王無事,可有把握?”


    “當然,放心好了,讓你女兒也放心,他沒有那麽脆弱,不會讓她帶著孩子守活寡的。如今當務之急,是照顧好自己,和他的孩子。”


    克裏斯提娜沒有再說該隱的名字,可也不願承認什麽墨嵐,一直都在用“他”來代替。通過血界本源,她能確定如今該隱沒事,是可以穩控的狀態,和剛剛出現在這裏時候的混亂並不一樣,讓她稍稍放心。


    隻不過,口口聲聲說到他的孩子,克裏斯提娜心底還是升起一股異樣的感覺,可是“一萬年前”四個字不止嚇到了旁人,也刺痛了她,讓她知道自己錯過了太多,恐怕已經沒有資格多說什麽。


    更何況,該隱如今並不在這裏。


    該隱,該隱。


    你何時回來?


    ……


    零界,完全不起眼的某一個角落,滾滾的黃沙之下,楚臨風對著一個半透明的魔法陣用力敲了敲,通過那些微微透明的紋理,能夠看得出這應當是一個召喚法陣,隻不過和尋常的並不完全一樣。


    不一會兒,半透明法陣蕩起一陣漣漪,一個無比優雅高貴的聲音從法陣之中傳來:“這樣急匆匆的找我,何事?”


    楚臨風一萬個不滿意:“何事?你不知道什麽事麽?米迦勒為何會參與進來?如果不是他的十三級魔法插手,那小子根本就穩不住心神!”


    很明顯,魔法陣的另一端對楚臨風的態度很不滿意:“米迦勒如何我怎麽能控製?他是有神明支持的,任何事根本就不需要經過我的允許。再說天界這邊已經拖了整整五天你都沒能拿下他,這是米迦勒的問題麽?”


    血界那邊出了兩個變數!


    一個是不知道從哪裏突然炸出來的什麽第三公主,一萬年前的人物,竟然能調動血界本源,一招就將血界的危局穩定了大半,還第一時間發現了被鎖定的蘇憶水。


    另一個就是那個倒黴的蘇憶水,什麽時候竟然懷了墨嵐的孩子,這一年多藏得密不透風,整個九界竟然都不知道那孩子的半點消息。可真正的危機臨頭,都不一定成型的孩子竟然就連通了血界本源,替蘇憶水擋下那一擊,直到墨嵐抵達現場。


    這兩個變數但凡少了哪一個,等墨嵐趕到都隻能見到蘇憶水和他孩子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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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時候墨嵐絕不可能再和現在一般保持心境平穩,就算是米迦勒給他五個固本培元的魔法,他也不可能在重新回去接續對萬惡之源的鎮壓。


    楚臨風其實也明白這些,明明萬事俱備,這是一場必死的局,可誰能想到墨嵐那廝竟然有如此運氣,接二連三的變數都站在他的一側。


    “那現在怎麽辦?第十界力量如此浩浩蕩蕩進入人界,天界和魔界都在倒查連接點,很快就會暴露的。”


    沒想到,魔法陣的另一邊竟然立刻換了嘴臉:“那是你的事,與我何幹?”


    楚臨風暴怒:“撒拉!你可別忘了,這些年和蟲族的聯係都是你幫我完成的!是你說的我們有共同的敵人,是你說的為你服務就是為神明服務,沒有你我根本做不到這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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