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盤翠耐著性子將今日所見那死胖子的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初時相聽,洛素允還神思不屬的扭著小腦袋,偷偷的抹著眼淚,禹盤翠看在眼底,心裏頭不住的歎氣,又害怕洛素允繼續胡思亂想,便語氣溫柔的娓娓道出,說到最後,自己都有些得意忘形,說的愈發誇張。[]


    洛素允背對著他暗暗聽著,開始也毫不留意,聽到後來忍不住停下嚶嚶哽咽,回頭詫異的問道:“什麽,你說……那個人在懸空洞中破了丁師妹的劍心修道?”


    “是啊……”禹盤翠溜嘴一笑,重重的點頭道:“倒是瞧不出來呢。”


    洛素允沉思道:“咱們過去都在懸空洞裏練過功,那裏麵漆黑昏暗,懸崖下的潮汐聲震得人什麽都聽不見,外人進來後,眼睛看不到,耳朵聽不著,怎麽可能破得了劍心修道之法?”


    禹盤翠笑著搖頭道:“還不是那小丫頭不管用唄,洛師姐你想啊,她才入門多久,師父把她誇上了天,說她是自己日後的衣缽傳人,我看那……師父還是另有想法的。”


    洛素允緩緩的搖了搖頭,雙空眸癡癡的瞪著暈黃色的草燈發呆,禹盤翠小聲竊竊的道:“洛師姐,我看師父還是最喜歡你的,她找來小丫頭,說不得便是要氣你,逼你從後山走出去,跟她服軟。”


    洛素允微微搖頭,嬌聲道:“開始的時候,師父說不定打的就是這個主意,不過後來,我聽說……丁師妹進步神速,大出師父和玉瑩師叔的預料之外,這半年來,師父的全部心血都花在丁師妹身上,便是要為我們鳳舞池再造一朵奇葩。”


    禹盤翠在麵巾下不屑的撅嘴道:“嘁……什麽奇葩,我看就是個稀鬆平常的弟子罷了,小模小樣的,話也不多,咱們這些人,哪一個不是被師父從外麵千方百計找來的,誰的天資又差了不成。”說到這裏,忽然張嘴打了一個哈欠,洛素允嬌笑道:“困了麽,哎……多虧你今晚來陪我說說話,不然呀,我真要憋壞了。”


    禹盤翠輕笑道:“應該的呀,洛師姐你這麽好,盤翠便最喜歡和你呆在一起……”說著語氣緩緩變得低落,訥訥的道:“想不出,原來等著一個人,是一件這麽辛苦的事情,能讓素來堅強的洛師姐也賠了這麽多眼淚。”


    洛素允俏生生的搖頭道:“也……也不辛苦的,咱們過去除了練功和吃睡,腦子裏麵空空的,也裝不了什麽事情,現在腦子裏滿滿當當的,全都是……嗯,全都是那些,過的倒是有盼頭了些。”


    禹盤翠笑嘻嘻的搓手道:“是啊,洛師姐的腦子裏裝得全都是那個人,一會子為了人家相思落淚,一會子又甜滋滋的抿嘴偷笑,你看看你現在,眯著眼睛,就好像吃了蜜餞一樣,甜到心底了呢。”


    洛素允聽得心懷大羞,她同禹盤翠從小一起長大,相處親密無話不說,卻從來沒有涉及過男女之間的事情,洛素允在派中是大師姐,平日裏大家對她多有尊敬,也唯有這小妮子敢來打趣她,她咯的一聲露出笑意,頓時又俏盈盈的止住,肅下臉頰,朝禹盤翠嬌媚的橫了一眼。


    這一眼看過去,隻見到禹盤翠露在麵巾外的腮邊通紅,便連眼框中都染起了朦朦朧朧的赤色,草燈一跳一跳的照在她的眸子上,眼眸酥軟,看著渲染欲滴,洛素允心頭微微一跳,禹盤翠此刻的嬌癡模樣,便如同自己前些天一般,乃是最最正宗的少女思春之兆。(.無彈窗廣告)


    想起她說那死胖子時,語氣柔媚,雖然嘴裏罵得厲害,可偏偏嗓子裏能聽到一絲崇敬之色,洛素允伸手拉住禹盤翠,驚訝道:“盤翠,你……你怎的了?”


    “呀啊……”禹盤翠張嘴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揉著玫紅色的雙眸道:“好累了呀,嗯……今天不知怎了,好像瞌睡的緊。”


    洛素允輕輕的籲了一口香氣,看著禹盤翠睡眼朦朧的俏模樣,不禁有些好氣,又有些好笑,看來自己太過緊張了,害怕其他人像自己這般重蹈覆轍,被師父嚴厲懲罰,繼而又羞啐自己:“呸……素允呀,你……你哪有資格再去管人家哩,自從回到神玉山,跪在師父麵前那一刻起,你……你便不是什麽大師姐,也不是什麽衣缽傳人了呀,而隻是個一心等待檀郎前來相會的傻姑娘了。”


    想想那一刻,自己不知從何處竄出一股子勇氣,把答應楊宗誌嫁給他的事情跟師父源源本本的說了一遍,不但師父,師叔們聽得震驚莫名,便是那些師妹們,也一個個睜大了眼睛看著她,本來還是在一旁良言苦勸的,卻是一個個都說不出話了。


    “哎……日子可真難挨呀。”數百個清燈孤影的夜晚,沒人來說說話解悶,隻能聽到石屋後,懸崖下小小的海潮聲,一波接著一波,夤夜不息,這些浪水便好像不是打在石灘上,而是打在了自己的心底裏,人心苦守,寂寞兩袖菲菲,點絳朱唇,秀眸思愁嫋嫋,不知不覺的,便過了這麽久了呀。


    想想那位壞到家的少將軍,他在外麵不知過得多麽春風得意,他可不會知道,有人兒在這裏一心苦候著他,淚眼婆娑了多少夜晚,有時候洛素允也會捫心反問自己,“究竟有沒有過後悔……”


    這問話實在是找不出答案的,要說沒有不甘心,可那人為何一直都不願意來找我,要說真的後悔了,可又的確說不上的,洛素允隻知道,自從自己點頭答應嫁給他那一刻起,便斷然沒了退路,前麵是春景無限也好,萬丈深淵也罷,自己都隻能迎頭跳進去。


    關在後山的石屋中又能怎麽樣,隻要自己的心裏麵有著眷眷思念的人兒,也好過去以前那行屍走肉的生活,吃的清淡,穿得樸素又如何,隻要想著楊宗誌終有一天會找上山來,這股子喜悅的期望便能讓自己活得滿懷憧憬。


    腦子裏浮現出楊宗誌那笑嘻嘻的無賴模樣,洛素允卻是暗地羞澀一片,小臉緋紅,稍稍低頭羞啐了一句:“壞家夥……”這時候才能意識到禹盤翠還在身邊呆著,洛素允撲簌簌的打了個哆嗦,輕輕轉頭向禹盤翠瞥去,暗想自己方才那懷春模樣,要是讓盤翠瞧見了,不知道又會怎麽打趣自己。


    隻是這一眼看過去後,卻驚訝的見到禹盤翠雙眼睜得鬥大,眼睛裏渙散無神,一幅看呆了的模樣,洛素允死死的咬住了自己的緋唇,心知方才自己小聲羞啐楊宗誌那一句,定然被她給聽見了,她也許想不出,素來溫婉恬靜的洛師姐,怎麽會變成了這樣。


    心頭就好像起了火,燒得渾身通紅,洛素允的嬌軀輕顫著,便想掩飾住羞澀,嬌嗔道:“盤翠,你……”一句話還沒說話,忽然麵前的禹盤翠酥軟無力的癱倒在她的懷中。


    ……


    “嘿嘿……嘿嘿……”費滄大聲獰笑著捉住了梵妙霓的麵巾,楊宗誌和丁嬈嬈與他們相處最近,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他臉上亂糟糟的胡須長發,在鮮活的蠕動著,胡須自然不會動彈,蓋因他心情激動,抑製不了臉上肌肉的抽搐,可是這麽一看,真是讓人惡心欲嘔,仿佛貪財之人遇見了珍寶,傳出那刺耳之極的怪笑聲。


    玉瑩和一幹弟子們紛紛閉目垂首,不忍多看,便連丁嬈嬈也無力的軟倒在楊宗誌身側,口中默默念道:“阿彌陀佛……阿彌陀佛……”楊宗誌皺著眉頭,聽見她在耳邊低聲念誦佛偈,心頭不由得暗暗一歎,這位小姑娘還是一點沒變,總是這麽心慈手軟,與人為善,每當她孤苦無依的時候,便會偷偷念誦阿彌陀佛,頓時忘了事在人為,求神拜佛,便真的能逢凶化吉了不成。


    費滄一雙綠豆眼睜大溜圓,手指上的關節咳咳輕響,猛地一咬牙,忽然將梵妙霓遮在臉蛋上的方巾用力扯下,然後口中發出一聲驚呼,目瞪口呆的挺身站立起來。


    楊宗誌下意識的轉頭看過去,不禁也是眼神一迷,這麵前露出的,是一張千嬌百媚的女兒家麵年紀最多不過三十出頭,雪白,小嘴嫣紅,眼神裏……卻是透出狠厲的寒意,他的心頭一歎,不由得想起了洛素允在自己麵前揭開紗巾的那刻,那個飄飄搖搖,似乎記得清,似乎又記不住的俏麗麵容頓時栩栩如生起來。


    從氣質上相論,洛素允和她的師父梵妙霓有幾分相似,都是讓人一見便心生愧疚,不敢抬頭多看的如花容顏,頭頂紅燈如綿,融融的照在她的粉麵上,楊宗誌卻是覺得有些刺眼,眼睛下意識的眯了眯。


    不知道鳳舞池劍心修道是不是能夠提煉人的氣質,凡是楊宗誌見過的兩個,都是那種高高在上,讓人凜然不敢進犯的冰清玉潔,轉念又稍稍有些恍然,暗想南茗公主原本就是前朝貴人,她用王妥傳給她的心法,煉造出這套獨特的劍心修道,說不定也將她自己的品性揉和在裏麵,以至於人練久了之後,難免便有些脫出萬丈紅塵,顯得飄飄欲仙,孳孳神采。


    也難怪費滄揭開梵妙霓麵巾的那一瞬,會震駭的跳起身,驚訝的合不攏嘴,將嘴中那刻獨獨的門牙暴露在外,見到這樣一位傾城佳人,任何人都會先驚訝,再沉醉,繼而無法自拔,鳳舞池的弟子們聽不到響動,一個個睜開眼怯怯的掃視而過,便連她們的眼神中也泛出了震驚之色。


    梵妙霓的胸口急劇起伏,小臉憋得通紅,牙關咬得吱吱作響,仇視般的瞪著費滄,費滄蹭蹭蹭的退了三步,右手伸出指著梵妙霓,手指尖輕輕顫抖,啞著嗓門道:“你……你……”


    “我什麽……你看夠了?”梵妙霓厲喝一聲道。


    “你……你不是梵妙霓,你不是她!”費滄瘋狂的大吼一聲,衝到了梵妙霓的麵前,揪住她的衣領,嘶吼道:“你說……她如今在哪裏,她怎麽會不在神玉山?”


    梵妙霓的小臉由通紅轉為煞白,尖叫道:“你胡說什麽,你這瘋子……你這瘋子……”


    費滄揚起右掌,便要在她的臉蛋上狠狠抽上一記,胳膊高高的揮起,手掌落下,在她的臉蛋旁,卻又兀自停住了,他呆呆的看著眼前如花似玉的嬌美容顏,喃喃道:“我知道的,我知道的,我和妙霓分別的那一晚,她叫住我,要害我那一時,一陣山風將她的麵巾卷起,我分明看見了她的模樣。”


    費滄痛苦的閉上眼睛,惡狠狠的道:“她也和你一樣,長得美貌如花,心如蛇蠍,但是她的樣子深深刻在我心底,雖然事過這麽多年,我還記得一清二楚,絕對……不是你現在這樣,人再怎麽變,也不可能變化這麽大。”


    費滄說到這裏,眼睛驀地睜開瞪大,將梵妙霓的衣襟拉起來,拚命抖動道:“你說,真正的梵妙霓到底在哪,是不是你害了她,謀了她的掌門之位?”


    四周的弟子們發出籲的一聲驚歎,聽到事情如此轉變,一個個忍不住都目瞪口呆,師父相處了十幾二十年,怎麽可能是有人冒充的,但是轉念又想,她們這些人,從沒有一個見過師父的真麵目,便是兩個師父站在麵前,說話聲音相同的話,她們就難以分辨。


    再聽到費滄說的言辭鑿鑿,信心十足,她們的心底也不禁怦怦動搖,玉瑩低歎道:“師……師姐,你……你……”


    梵妙霓回身厲喝道:“你也信不過我?”


    玉瑩搖頭道:“玉瑩不敢,但是……但是……”


    費滄嘿嘿獰笑道:“還狡言強辯,我把你的身子剝光了,在你的弟子們麵前拷打你你說不說實話。”他口中嘖嘖的讚歎幾聲,將梵妙霓丟在地麵上,嘿嘿冷笑道:“不過說實話,你和真的梵妙霓倒是幾分相似,唔……你們的氣質相同,容貌卻決然不對,若不是這樣,我還真的會認錯了人。”


    梵妙霓聽得嬌呼一聲,眼見著費滄的身影漫天壓了下過來,不禁麵如死灰,費滄悲憤的縱淚道:“原以為今夜可以報仇雪恥,嚐嚐多年來的夙願,卻不成想,碰到你這樣一個假貨,你既然不承認,我便有幾百上千種法子讓你不得不說實話,嘿嘿,我費二醫仙之名豈會是浪得虛名,真正的梵妙霓在哪裏,你說是不說?”


    他說話間,從懷中取出一個金燦燦的細針,展手置放在梵妙霓的眉心上,針影在紅燈下輕輕發抖,楊宗誌在一旁看得心有不忍,終於發話道:“二叔,得饒人處且饒人,既然她不是你要找的那人,你又何苦害了人家?”


    費滄轉頭怒道:“閉嘴,臭小子,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你還記得走之前的那一晚吧,我聽到你要去鳳舞池的消息,一個失手將銀針刺入你的腦後,現在銀針隨著你血脈流動,除非我親自動手,否則你一輩子都休想取得出來啦,哼哼……你在這裏裝聾作啞,我看在幼梅兒的份上,日後說不定會幫你吸出來,你要是想壞我的事,我連你也不會放過。”


    楊宗誌聽的眉頭一皺,那銀針刺在腦中,他倒是並不害怕,左右不過想不起十歲前的記憶,過去想不起來,日後也不打算再回想,但是此刻費滄口中說的決絕,分毫也不顧念情義,他心知這位費二叔性子古怪,與他的大哥費清都水火不容,更何況自己這半個親戚,要不是看在幼梅兒的份上,他說不定早就結果了自己。


    他的怒氣一動,胸口暗暗催動真力,可這軟經散著實厲害,渾身上下酸軟無力,便是抬頭都要累得喘氣,想要管閑事,更是不可能做到。


    費滄將手中細針刺進三分,留了一根長長的針頭在外搖曳,冷冷的問話道:“你說是不說,梵妙霓究竟在哪裏,是不是被你害死了?”


    地上的梵妙霓痛苦的蹙起眉角,恨聲大罵道:“你殺了我吧,我什麽都不知道……啊!”梵妙霓大叫一聲,小嘴裏終是忍不住迸出一聲嘶叫,費滄嘿嘿獰笑一聲,再取出一根細針的刺進她另一邊的眉心,兩根細針高高的矗立在外,梵妙霓痛的四處打滾,滾到了楊宗誌的身邊,捉住他的一隻胳膊狠命的撕咬。


    費滄卻是毫不憐香惜玉,走過來踩住她的一隻修長的,獰笑道:“滋味怎麽樣啊,好不好受啊……嘿嘿,這兩根細針能叫你氣血逆行,倘若我第三根插進你的印堂,你馬上就會變成一個白癡,不過我才不會讓你這麽快傻掉,我要先當著大家的麵,取走你的初吻和處子之軀,讓你活得生不如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還能嘴硬到什麽時候。”


    楊宗誌隻覺得自己的右臂被梵妙霓咬得生疼,兩排小小的牙齒刺進了肉中,他嘶的一聲抽了口氣,卻又無力將梵妙霓震下來,低頭見梵妙霓的身子蜷縮成一團,躲避在自己懷內,竟是如此的孤苦可憐,和片刻之前,那咄咄逼人的鳳舞池掌門相差何止千裏。


    楊宗誌的心思微微一陣恍惚,費滄解開身上的衣襟,露出幹巴巴的精赤上身,大家看著他那皮不包骨的嶙峋身子,不禁個個厭惡的作起了幹嘔,丁嬈嬈在背後死死的捉住了楊宗誌的肩頭,小嘴掩住,一絲惶遽的**傳入耳中。


    楊宗誌隻感到側臉一涼,轉頭見到丁嬈嬈呆呆的看著費滄壓了下來,拉住了梵妙霓的胳膊,撕開她長長的瑩白色綢衣,露出裏麵小巧的肚兜,梵妙霓畢竟年長了,身子發育成熟,肚兜下是遮蓋不住的山巒起伏。


    丁嬈嬈的秀眸中卻是悲涼一片,熱熱的淚珠兒止不住的滴在了楊宗誌臉頰上,楊宗誌心頭一歎,心思頓時便軟了,見到這小丫頭楚楚可憐的落淚模樣,竟是讓他想起了洪崁離,葉若碎,和那段難忘的江南歲月,她想遠遠的避開俗世凡塵,卻哪裏想得到,煩惱總是無處不在的,人又怎麽能避得開呢。


    費滄死命的摁住梵妙霓輕輕掙紮的身軀,定眼向下見到這唇紅齒白的窈窕佳人,雖有些風霜掛在兩鬢,卻不增蒼邁,隻多了不少難得的韻味,費滄的目中一赤,呼氣陡然變得急促無比,艱難的抿了抿自己幹枯的嘴唇,喉頭中赫赫怪叫,屏住呼吸……便要朝梵妙霓親吻過去。


    他雖然活了四五十歲年紀,實則從未與任何女子有過相親,眼下這一刻,是他多年來的頭一遭,費滄不禁也像十八少年那樣滿臉酡醉,渾身顫抖的低下腦門,眼睛下意識便要閉上,忽然麵前人頭一閃,另一個人卻是搶先湊到了梵妙霓的紅唇上,嘖嘖的品嚐了好幾口。


    費滄看得呆若木雞,見到那人艱難辛苦的吻到了梵妙霓香嫩的小嘴上,不但用唇角摩擦,而且還頂住大舌頭,強行探入梵妙霓微張的小嘴內,卷出她那又細又長的舌尖,放在口中嘶嘶的舔舐,亮晶晶的絲液順著兩人緊貼在一起的嘴角滴落,香媚無端。


    就這般親了好一會,那人才心滿意足的轉回頭來,笑嘻嘻的呼呼喘氣道:“二……二叔,實在對不住,梵……梵尊者的香豔初吻,已經被小侄我捷足先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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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在成都出差,等忙過了這幾天,會有一天左右的爆發。


    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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