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目所見,是一方望不見盡頭的巨大庭院,院內遍植參天古木,形態雄壯的巨石堆砌成山,遠處一片厚重雄渾的建築,金紅兩色的巍峨牆麵連綿不絕,氣勢恢宏,北地的豪邁之氣迎麵撲來。


    那大片大片的輝煌燈火下,遠遠可見金色牆麵上鐫刻著的一副彪悍圖騰,純白的雪狼王毛發直立,利爪紮地,昂首嘶嚎,綠幽幽的眼珠中閃動著煞氣凜凜的寒光,栩栩如生。


    正是北燕皇族的供奉的圖騰!


    北燕皇宮!


    就在這思緒一轉的功夫,一陣鏗鏘的腳步聲從後方傳來,戰北烈和冷夏齊齊深吸一口氣,緩緩沒入幽深的水麵下。


    天寒地凍,水中已經有不少凝結的冰塊漂浮著,在燈火的映照下折射著淩淩光芒。


    湖水刺骨,冷夏和戰北烈對視一眼,皆有幾分哭笑不得的感覺,兩人怎麽都沒有想到,這出口連接的竟然是北燕的皇宮。


    兩人沉在水底,一直待到腳步聲遠遠的離去了,才又一點一點的浮了上來,悄無聲息的遊到湖岸,渾身濕漉漉滴著水,落湯雞一般的爬上湖邊。


    水下雖冷,但長時間隱在其中也已經麻木了,這時驟然離了水和冰冷的空氣接觸,冷夏埋在戰北烈的懷裏狠狠的打了個噴嚏。


    “這裏應該是皇宮的禦花園,巡邏的侍衛密集,”戰北烈摟著她,在四下裏觀察了一番,輕聲道:“你可別再染了風寒,先尋座宮殿找兩件衣服換上,趕緊離開這該死的皇宮。”


    冷夏再次無奈了,她那一次小小的感冒,還真的能被這人記一輩子!


    不過先換個衣服再離開也是對的,這滿身的水一路滴答著,落在地麵沒一會兒就會凝結成冰,定然會引起巡邏侍衛的懷疑。


    圓月被烏雲遮住,禦花園中映照進微弱的光芒,兩人一路避開宮內的明樁暗哨,無聲無息的在皇宮內穿梭著。


    若非身上全濕,一路潛行會留下痕跡,這守衛森嚴的北燕皇宮,對他們來說,也不過就是一個巨大的遊樂場,如入無人之境。


    小半個時辰之後,戰北烈和冷夏伏在一棵參天古木上,望著前方一座昏暗的宮殿。


    冷夏耳廓微動,眉峰微微蹙起,伏近了戰北烈的耳側,低聲說:“這裏倒是奇怪,看這宮殿華麗卻沒有設置任何的暗樁,所有的宮女侍衛皆圍在殿外。”


    戰北烈點了點頭,回道:“好像所有的守衛都被人專門給打發了。”


    “就這裏吧,進去探探。”難得在皇宮裏遇見這麽有趣的事,自然要去看看。


    冷夏泥鰍一般的從樹幹滑落,腳下猛然發力,閃身而出向著宮殿側麵一片回廊迅速掠去,一腳蹬在廊柱上,借力向上一彈,雙手抓住瓦頂臨空一蕩,仿似叢林中的一頭迅捷的豹子,猛然躍入殿內,沒有驚動圍在外麵的任何一個守衛宮女。


    落地的瞬間,戰北烈已經站在了她的身側。


    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兒,真心嫉妒這人的輕功!


    整座大殿內一片漆黑,也沒有什麽人氣兒,冷夏和戰北烈走動的步子一頓,側耳傾聽,一絲微弱而緩慢的呼吸自回廊一側的房內傳出。


    她朝戰北烈望去,他以口形答:“睡了。”


    兩人繞到房門前,側耳傾聽了片刻,確定裏麵隻有這一個熟睡的人,大搖大擺的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房間內極大,昏暗無燈,擺設金貴,一側的櫃子上燃著支安眠香,絲絲縷縷的香氣在房間中彌漫著,那人睡在內殿,從呼吸上聽來,絲毫沒有醒來的跡象。


    冷夏走到衣櫃前,打開櫥門,頓時愣了一愣,最前方懸掛的竟是一件四爪蟒袍!


    她此時很想吹一聲口哨,竟是進了大人物的房間了!


    從後麵的華貴錦袍中取了一件黑色的,遞給戰北烈,然後隨便找了一件也穿了上去,男士的衣袍太大拖到了地麵,她將袍腳撕下一大片,作為布條束在腰上,倒也似模似樣。


    兩人極沒道德的用衣櫃裏的衣服,將仍在滴著水的頭發擦幹,終於將身上貼的緊緊的濕冷衣服給換了下來,一身輕快。


    直到了此時才有功夫,去看看內殿中睡著的人,這麽大的動作竟然也沒被驚醒,不得不說是一個奇葩。


    這一看,冷夏傻眼了,竟然是個老相識!


    那床榻上躺著的,可不就是被戰北烈廢了的北燕太子,鮮於鵬飛!


    此時的鮮於鵬飛,完全沒了當初的囂張跋扈,整個人看上去瘦了一大圈,仿似原本健壯的身子被完全的掏空了,臉色青白如紙,眼底一抹黑色的圈暈,胡子拉碴極為頹廢。


    按理說,鮮於鵬飛就算已經廢了,也還是北燕的太子,即便不能登記,那作個閑散王爺還是可以的,怎麽會變成這樣?


    冷夏戳了戳戰北烈,下巴朝鮮於鵬飛努了努,那意思:愧疚不?


    戰北烈翻了個白眼:他當初可是想殺你!


    冷夏笑著聳了聳肩,拉住戰北烈的手朝外走去,這個男人啊,做一切事都是從她的角度出發。


    兩人沒有驚動熟睡的鮮於鵬飛,原路返回在這太子殿內四處轉著。


    太子殿呈長形,前殿十二間,後殿十八間,他們從前殿的寢殿轉到後殿,那裏是太子妃等姬妾居住的地方,所有的人都仿佛說好了一般,睡下了。外麵的守衛明顯是被人刻意給支開了,要說這太子殿裏沒有什麽貓膩,打死他們都不信。


    走到後殿的最尾端,一間屋子內傳來了聲聲破碎的呻吟。


    冷夏又想吹口哨了,這裏可是鮮於鵬飛姬妾們居住的地方,雖然那男人是廢了,口不能言手不能寫,但是這麽明目張膽的紅杏出牆……


    “嘖嘖嘖……”扯了扯戰北烈的衣袖,她朝那點了燈的屋子指了指,滿臉戲謔的放輕了腳步,走上前輕推開了門。


    房間內處處彌漫著旖旎的馨香,冷夏和戰北烈就站在屋子的外室,饒有興致的聽著……


    大秦戰神看著她媳婦那淡定的麵色,再一次感受到了母獅子的彪悍!


    誰家的姑娘會對看這個這麽熱衷!


    忽然冷夏身形一躍,拔地而起猛然抓住了頂麵的房梁,雙腿夾住梁柱靈貓一般翻了上去,朝戰北烈招了招手,一雙鳳眸內含著笑意,以口形表示:“這裏能看清楚。”


    男人望著他媳婦璀璨如星的眼眸,無奈的一撫額,緊跟著施展輕功,一陣風樣的飛到了冷夏的身邊,兩人這一番動作沒有發出一絲的聲響,房內的人更是完全沉浸其中,沒有察覺。


    兩人趴在房梁上,朝著內室望去。


    沒等冷夏看,戰北烈已經狠狠的擰了她的腰肢一下,一雙鷹眸內含著**裸的威脅,酸飄萬裏。


    冷夏已經習慣了這人無時無刻無地不打翻的醋壇子,未免他在這尷尬的地方炸毛,隻得識相的將目光移開。


    即便如此,大秦戰神依然在腦中謀劃著,該將這差點被她媳婦看了的男人,怎麽處理呢……


    可憐房內的人,完全不知道外室中躲著兩個煞神,甚至已經在其中一個煞神的心中被判處了極刑。


    以那女人的年紀,絕對不會是鮮於鵬飛的姬妾,而且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外麵被打發了出去的侍衛,都是因為這兩個人。


    冷夏正思索著,外麵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臨近,那人大喘著氣“咚咚”敲了兩下門,說道:“皇後娘娘,侍衛統領求見,說是太子殿內可能進了刺客,希望進殿搜查!”


    冷夏柳眉一皺,這女人竟是皇後!


    真是冤家路窄,北燕現任皇後正是太子鮮於鵬飛和公主鮮於卓的生母,兩個孩子一個因為東方潤要冤枉她而死在了大秦,一個被戰北烈給廢了。


    房內的男人一驚,皇後已經冷哼了一聲,嗤道:“什麽刺客,別是他懷疑了你我的關係,派人來試探的?”


    男人深吸了一口氣,片刻後也鎮定了下來,外麵的人應該是兩人的心腹,他直接吩咐道:“太子殿也是他一個侍衛統領能闖的,打發了!”


    門外的人應了一聲,小跑著走了。


    男人抱著皇後,讓她依在自己的懷裏,一下一下的撫著,狐疑的問道:“你說,是不是他真的開始懷疑了?”


    皇後的一雙玉手緊緊的攥著錦被,其上青筋都鼓了起來,恨恨道:“便是他懷疑又如何,反正我們已經做好了安排,若是那賤人識相,就讓他再當兩日皇帝,若是……”


    她頓了一頓,和鮮於卓有幾分相似的嫵媚麵容,漸漸變得猙獰不已,聲音中含著滿滿的殺氣:“他非要在這大戰的時候找麻煩,咱們也不介意和他魚死網破!”


    “可憐了我們的兒和飛兒,一個被東楚殺害死不瞑目,一個……”皇後伏在男人的胸口低低的啜泣:“那個賤人,當年就強行拆散了我們,如今竟這樣對飛兒,現在這太子形同虛設一般……等到大戰結束,我一定要將他碎屍萬段!”


    “不隻是那個人,一旦這大戰結束,咱們殺了那個人,穩固了朝中的勢力,還要再出征東楚,給我們的兒報仇雪恨!”男人拍了拍皇後,將她從懷中扶起,起身下床撿起地上的衣服。


    皇後擦去臉上的淚痕,急忙問道:“你這就要走了?”


    男人一邊姿態優的穿著衣服,一邊安慰著:“你也早些回去吧,現在這時候還是不適宜行動,外有強敵如何能內亂?”


    “一切等到大戰結束再說,要以大局為重!”他拍了拍皇後的臉頰,囑咐了一句後,朝著外室走了出去。


    冷夏此時才看清了這人的麵貌,和北燕那五大三粗的漢子全然不同,竟有幾分臣的儒之氣,四十多歲,相貌堂堂。


    待他離開,皇後又獨自坐了片刻,也穿好了衣服,儀態萬千的出了廂房。


    冷夏從房梁一躍而下,挑起了柳眉,感歎著:“那男人倒是有能耐,鮮於鵬飛和鮮於卓竟然是他和北燕皇後的孩子!”


    沒想到他們這一番誤打誤撞,竟聽來了這樣一個隱秘!


    而且他們話中的準備……


    戰北烈低著頭沉吟了半響,緩緩道:“北燕丞相!”


    戰北烈站在足有幾十米高的朱紅宮牆下,腳尖一點拔地而起,身姿輕快的躍過宮牆,落在了牆頭上,對著冷夏挑了挑劍眉。


    冷夏撇撇嘴,手腕一揚,一條細若發絲的天蠶絲“咻”的從護腕中飛出,鷹爪穩穩的勾住牆頭。


    同一時間,她身形暴起,以鷹爪之力向著上空猛然躍去,仿若一隻壁虎般在宮牆上騰轉挪移,沒兩下已經站在了戰北烈的身邊,身子一弓霍然跳了下去!


    戰北烈一驚,雖然知道母獅子必定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但這宮牆可是幾十米高!


    他迅速朝下看去,隻見冷夏在落地的瞬間抱住頭膝朝前利落的一滾,利用慣性猛然蹬起,穩穩的站在了地麵。


    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滿臉傲然的朝上麵的人揮揮手,說道:“不玩了,趕快走。”


    戰北烈一躍而下,摟住她的腰肢,朝著城街飛速掠去。


    北燕都城塞納,和長安全然不同,處處充斥著一股北地的野蠻彪悍之氣,街道寬闊而古樸,建築物普遍要比尋常的房子更高一些,宏偉非常,用色極為豔麗,大多以磚紅蒼綠為主,很有幾分狂野的異域風情。


    此時看天色,到了醜時,街市上已經沒剩下了什麽人,隻有青樓楚館尚還燈火通明。


    前方一座三層高的雕梁八角樓閣,極為秀氣,在一排排豔麗粗獷的建築中鶴立雞群,其上一塊金匾行書:含香築。


    含香築在塞納是一個極為特別的存在,從名字就看的出,清淡逸,和街市上隨處可見的彪悍氣息南轅北轍,尤其在以嫵媚狂野著稱的北燕青樓裏,這樣溫婉秀麗的青樓不能不說是別具一格。


    此時,含香築依舊是一派熱鬧氣氛,一個個如花似玉的曼妙女子陪著五大三粗但是漢子們低語調笑,不時傳出陣陣歡聲笑語,鶯歌燕舞間,一派熱鬧。


    冷夏和戰北烈邁入大堂,兩個嫵媚的女子立即扭著腰肢迎了上來,分工明確,一女朝著一人依靠上去,嬌媚的嗓音呢噥著:“大爺……”


    戰北烈腳尖一點,瞬間讓了開來,開玩笑,本來進青樓他已經膽戰心驚了,萬一母獅子吃醋怎麽辦?


    這會兒這不長眼神兒的女人還敢靠上來!


    他朝著冷夏小心翼翼的瞄去,這一瞄頓時俊臉鐵青,開始磨牙。


    隻見冷夏一手勾住那女人,一手順帶著連戰北烈那邊的女人也勾了過去,左擁右抱著,嗓音慵懶:“上一壺好酒,一桌好菜,再找幾個最好的姑娘,陪著爺!”


    這畫麵在大秦戰神的眼底,真是無比的刺眼,隻想把那兩個女人的脖子給剁了。


    他死忍著心底洶湧竄起的酸氣,既然是上青樓,就要有個嫖客的樣子!


    一旦引起別人的懷疑,將他們在北燕的消息若是泄露了出去,他們在這塞納裏要承受的可就是全國人民的圍攻堵截了!


    還有這含香築,說不得也會暴露。


    兩個女子掩著櫻桃口輕笑著,將兩人上下打量了一番,見他們衣著金貴,立即放下心來,笑眯眯的去安排了。


    兩人被引著上了二層的包廂,一道一道菜色流水般被端了上來,大多以肉類為主,極具北燕特色,一個女子將一壺烈酒送到桌麵上,笑道:“這可是咱們北燕最烈最醇的酒,客人慢用!”


    她轉身拍了拍手,隨著一陣濃鬱的香風襲來,四個妙齡女子魚貫而入,環肥燕瘦各有千秋,卻無一不是人間國色。


    姑娘們乖巧的走到兩人的身側,妖嬈的坐了下來,給他們倒酒夾菜。


    戰北烈板著張黑煞神臉,麵無表情的坐著,把他旁邊的兩個姑娘給嚇的直哆嗦,冷夏暗道不好,伸出手朝兩人招了招,輕笑道:“這裏來。”


    兩個姑娘如蒙大赦,趕緊挪到她的身側,冷夏順勢一攬,就見對麵的大秦戰神“嘎吱嘎吱”的磨牙聲再次響起。


    看冷夏和四個女子裝模作樣的調笑,戰北烈的臉色一變再變,心裏暗暗想著,這個一定要懲罰!


    他在心裏將懲罰的順序演習了一遍,終於舒服了幾分。


    就這樣,兩人在這包廂內已經呆了兩個多時辰。


    天色漸漸的亮了,兩人始終吃的細致,沒有分毫要走的意思,奇怪的是,也沒有要點哪個女子過夜的樣子,這纖瘦一點的公子還偶爾和她們調笑幾句,那挺拔的公子更是一直黑著麵,看也沒看她們,好像就隻是來吃飯的!


    姑娘們可坐不住了,瞧著這架勢可是奇怪的很,不住的互相打著眼色。


    其中一個較為伶俐的端起酒壺,作勢給冷夏倒酒,突然手腕一抖,手中的酒從杯盞中斜出,頓時灑了一身。


    她小心的陪著笑臉,一邊拿帕子擦著,一邊嗔怪道:“都是奴家的錯,大爺,奴家去換身衣裳再來相陪。”


    冷夏的眼底掠過一抹笑意,隨意揮了揮手,那女子鬆了口氣,趕忙退了出去,其他的女子趕忙繼續陪著。


    過了半刻鍾的時間,出去的女子沒回來,反而來了個個年紀稍長些的婦人,身著北燕女子慣穿的袍子,頭發卻不是北燕的樣式,烏發蟬鬢。


    婦人款擺著腰肢進了門,給冷夏和戰北烈福了一禮,未語先笑,隱晦的說道:“奴家是含香築的媽媽,不知兩位大爺玩的可還滿意,姑娘們侍候的還盡心嗎?”


    冷夏姑娘遞到嘴邊的酒,點頭道:“不錯。”


    婦人笑了笑,揮著帕子問:“大爺滿意就好,不知兩位想點哪個姑娘陪夜?”


    冷夏眼眸一挑,架起一筷子菜細細的品了,慢悠悠的吃完後,才抬頭衝她一笑,一字一字緩緩道:“一個都不點。”


    婦人一愣,心說還真被她說中了,可別是兩個來吃白食的!


    她在兩人的周身掃視著,見他們穿的倒是富貴,正想著要怎麽問出這話,就見冷夏放下了筷子。


    她攤了攤手,正色道:“媽媽猜對了,咱們還真的沒帶銀子!”


    婦人這下是真的傻眼了,通常沒帶銀子的人哪有這麽明目張膽的,瞧瞧他們那渾無所懼的模樣!


    婦人的火氣“蹭蹭”往上升,一改方才的諂媚笑臉,“劈裏啪啦”破口大罵:“沒帶銀子還敢這麽張狂,你們兩個滾刀肉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在這塞納我含香築裏也敢吃霸王餐,玩霸王姑娘?看著人模狗樣的沒想到這麽不要臉,我呸!真當這含香築是吃素的不成,當老娘……”


    婦人的話戛然而止,呆愣愣的看著戰北烈端起一個杯盞,衝她輕輕的勾了勾唇角。


    手中一個用力,那杯盞一點一點的在他的大掌中變癟,漸漸擰成了一坨廢鐵,然後五指一緊……


    “噗”的一下,廢鐵化為了粉末!


    “啊!”姑娘們齊齊尖叫了一聲,瞬間遠離了這危險的兩人,不斷的拍著胸脯躲到媽媽的後麵。


    粉末在空氣中簌簌飛揚著,婦人的臉色一瞬間變的無比的難看,大張著嘴半個字都說不出了,腿肚子直轉轉。


    冷夏和戰北烈仿佛沒看見一般,靜靜的低著頭吃菜,吃的那叫一個愜意,那叫一個悠哉,那叫一個細嚼慢咽,那叫一個旁若無人。


    婦人“咕咚”一聲吞了口唾沫,見兩人都沒再說話,沒有任何的反應,深吸一口氣小心的往外退著,一直退到了門口,也沒見他們攔下,這才飛速的開門衝了出去……


    直衝向三樓中老板的房間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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