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夏和戰北烈下了馬車,看到的就是一張張熟悉的笑臉……


    狐狸眼彎彎的戰北衍站在最前,懷裏抱著一個,手裏牽著一個。


    懷中那個被包裹的嚴嚴實實,發出細細軟軟的抽噎聲,想來該是小姑娘戰小纖了。


    而手裏的那個靠在他的身邊,站的筆直筆直,在修長的戰北衍身邊,才隻比膝蓋高出了幾分,穿著小小的黑袍子,和蕭鳳極為相似的麵容上沒有一絲表情,板著張可愛的冰山小臉兒,散發著絲絲冷意。


    和牽著他笑的如春風拂柳的戰北衍,真真是兩個極端。


    戰小乖的另一隻小手牽著的,是舅舅蕭非歌,那比女子還要美的俊臉上,揚著抹攝人心魄的笑意。


    莫宣的胳膊肘搭在他肩頭,一身滾著金邊兒的白衣,小金算盤掛在腰間,金光閃閃直刺的兩人眯了眯眼。


    再側麵,是笑眯眯的葉一晃,探頭探腦的瞅著冷夏,咧著口大白牙笑的賊兮兮。


    而後麵,真真是人頭攢動場麵宏大,不說由烈王府總管周福帶隊的全體侍衛丫鬟了,就連武百官都被戰北衍給拉了來,左中澤、李成恩等,見過的沒見過的,有過節的沒過節的,此時俱都麵帶微笑排列在後。


    如此壯觀的場麵,看的戰北烈豪情大起,鷹目含笑,他走上前兩步,正想仰天一聲長嘯:“老子回來了!”


    這情緒醞釀著,方要爆發……


    “呼啦”一下,一把將豪情萬丈的大秦戰神推到一邊,埋怨道:“別擋道啊!”


    戰北烈一個趔趄,被推懵了!


    緊跟著,就見前方密密麻麻的眾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蜂擁而來,腳步聲,呼喊聲,衣袍翻飛聲,算盤珠子乒乓聲……


    他們的臉上掛著興奮的神情,毫不客氣轟然圍到了馬車外,七嘴八舌的高呼不絕於耳。


    “小主子呢?”


    “小戰神呢?”


    “小恩人呢?”


    一個個腦袋探進了馬車,從蕭鳳懷裏將小不點搶了過去,這個還沒抱熱乎立馬換到了那個的手裏,那場麵,差點就要為了搶奪小不點而大打出手!


    鍾蒼六人從人群底下鑽出來,呼哧呼哧喘著大氣,滿臉冷汗,心有餘悸:“小主子的魅力,真是大啊!”


    望著被眾星拱月的小兔崽子,孩兒他爹頓時黑了一張戰神臉,在心中默默豎起了中指……


    其實這也怪不得眾人,大秦的皇室三兄弟,一直都未有子嗣,可把一眾人給盼星星盼月亮,盼的眼珠子都直了,這一年竟然一下子生出來三個,還兒子閨女都生全乎了,這才讓他們一個個燒上高香,連連歎著:“先皇保佑。”


    如今戰小乖和戰小纖都在長安,就剩下了一個小戰神,這娃子的爹媽可都不得了,自然是讓他們好奇的很,兩個彪悍非常的人結合,能生出個什麽物種來。


    小不點也沒讓他們失望,一點都不認生不說,滿眼好奇的瞄著一眾新麵孔們,“咯咯”笑的清脆如鈴。


    後麵的戰北越好不容易從人堆裏擠出來,一眼瞧見被戰北衍抱在懷裏的小姑娘,淚眼汪汪的衝了過去,接過來,輕喚:“閨女……”


    倆字叫的纏綿悱惻,尾巴都帶了哭音,直酸的眾人雞皮疙瘩咕嚕嚕的滾。


    冷夏走上前去,以指腹點了點這瓷娃娃一樣的小人兒,戰小纖已經七個月了,看上去卻不比她兒子大多少,那麽嬌嬌弱弱的閉著眼睛,長長的睫毛一顫一顫的,發出細細小小的哭聲,直讓看見的人,心裏軟的一塌糊塗。


    此時所有的人都圍著小不點團團轉,隻有牽著戰小乖的戰北衍,還站在原地。


    忽然一個火紅的人影猛的撲了上來!


    戰北衍張開雙臂,接了個滿懷,就聽蕭鳳羨慕嫉妒恨的聲音道:“冷夏的兒子真可愛。”


    她揪著戰北衍的衣襟,可憐兮兮的埋了進去,瞅瞅旁邊麵無表情的冰山小酷男,不住的拱著嘟囔:“真可愛真可愛真可愛……”


    明顯被自家娘親嫌棄了的戰小乖,眼皮翻了翻,小大人一樣的,亦是送去一個嫌棄不已的目光。


    蕭鳳杏眼一紅,恨恨的瞪了她兒子一眼,繼續告狀:“你看你兒子,他嫌棄我!”


    被夾在一大一小中間的戰北衍,無奈望了望天。


    冷夏看著這一家三口的互動,倚在鬱卒不已的戰北烈的身上,彎起了唇角。


    回來了,真好啊!


    “恩人啊!小恩人真是可愛啊!”從眾人手裏搶到了小不點的葉一晃,笑眯眯的跑上來。


    話才方落下,懷裏一空,小不點已經到了莫宣的手裏,滿眼紅心道:“這小家夥,長的跟北烈真正像,不過可愛多了!”


    “可不是!”周福胖乎乎的身子擠上來,滿臉的喜氣:“王爺小時候就是這模樣,一模一樣!”


    戰北烈瞥了眼被眾人搶來搶去,還一副笑臉樂個不停的兒子,撇撇嘴:“老子小時候,才不是這麽個傻樣!”


    冷夏柳眉一皺,瞪向身邊的男人。


    戰北烈立馬咧開嘴,牙齒晶亮,笑的無辜:“我的意思是,小時候肯定沒咱兒子可愛。”


    鍾蒼等人齊齊望天,這妻奴樣,丟人啊,太丟人了!


    從大秦丟到北燕,北燕丟到西衛,這會兒又丟回大秦了……


    “王妃,”左中澤和李成恩走上來,咳嗽兩聲,問道:“李俊他……”


    兩人曾經和冷夏有過過節,其實也並非什麽大事,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事早就已經淡化了,隻是礙於麵子,兩個老家夥都有幾分不自在。


    冷夏點點頭,回頭朝馬車後麵的弑天看看,大喝道:“李俊!”


    “是!”一聲鏗鏘的回應傳了來。


    這聲回聲響起的時候,左中澤和李成恩就跟被燒了屁股一樣,差點跳了起來。


    聲音熟悉的不得了,可那語氣語調,怎麽也不該是李俊那小子啊!


    自家的孩子什麽德行,他們再知道不過了!


    緊跟著,就見弑天中走出一個身影,抬頭挺胸,昂首闊步,滿身彪悍氣息……


    左中澤和李成恩瞬間瞪大了眼,滿臉迷茫的盯著那張既熟悉又陌生的臉,看了又看,看了又看,隨即不可置信的連連搖頭,嘴皮子禿嚕著:“這不是那小子,這不是那小子……”


    兩人小心肝“砰砰砰”的跳,想認,又不敢!


    這麵前走過來的,放在從前得讓他們羨慕的眼睛都紅了的有為青年,竟然就是李俊?


    直到李俊走到近前,抱拳一禮:“姑娘。”


    隨即轉向了兩人,微笑道:“舅舅,父親。”


    左中澤捋著胡須的手一個脫力,揪下來好幾根灰白的胡子,疼的倒吸一口冷氣,呆滯的點了點頭。


    李成恩更是眼睛都紅了,俯首帖耳的殷勤神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望子成龍的歡欣,連連點頭。


    片刻後,他反應過來,對著冷夏一個躬鞠到底。


    再起身之時,連篇馬匹隨口就來:“王妃如王母降世,救人於苦難的觀世音菩薩,將頑劣的犬子教養的如此出色,真真是令微臣汗顏,對王妃的敬仰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如閑秋湖泛濫一發不可收拾……”


    李俊抖了抖嘴皮子,額上青筋一跳一跳,立馬將他老爹朝後拉:“父親父親,你的敬仰王妃了解了,走走走,咱們回去看看母親。”


    待李成恩沒完沒了的拍著馬屁,一溜一溜說的全不重樣,被李俊無奈拉走了之後,半空中依舊能聽見他越來越遠的聲音。


    “王妃,微臣對你的崇拜之心,天地可鑒,日月可表……”


    冷夏失笑莞爾,就見左中澤朝她抱了抱拳,感激道:“多謝王妃。”


    她點點頭,轉而對戰北衍,問道:“小刀醒了?”


    “對!小菜板!”抱著閨女“吧唧吧唧”一通狂親的戰北越,此時才猛然想起了小菜板,一個驚呼躥進了王府內。


    “進去看看吧,昨天剛剛醒來,這件事,和你有關。”說起這個,戰北衍的狐狸眼中,一絲凝重悄然劃過。


    冷夏點點頭,和戰北烈一起朝裏麵走,小不點就留在這裏由著他們爭搶好了,反正這些人疼愛他還來不及,安全的很。


    戰北衍一手摟著蕭鳳,一手將學會了站卻還不會走的戰小乖給抱起來,跟著進了去。


    年小刀被安排在冷夏的清歡苑裏,路上戰北衍大概跟兩人說了說她的情形,那毒藥極為凶猛,每三月要服一次解藥的同時,也在漸漸蠶食著中毒者的身體機能,所以直到她解了毒之後,身體還一直虛弱,昨天中午醒來了一次後,隻說了幾句話,又昏睡了過去。


    而這幾句話,便是戰北衍擔心的根源了,那些黑衣人的目標,正是冷夏。


    清歡苑裏,一切和從前並沒有分別,老頑童正上躥下跳的逮鴿子,施展輕功滿院落飄著,逮著一隻哈哈大笑著放了,繼續逮另一隻,弄的院子裏八隻鴿子驚魂不定,滿院撲騰著,直看的進來的幾人,連連翻白眼。


    一眼瞧見他們,桃紅衣袍在半空打了個轉,“咻”一下落到幾人身前。


    他鬆開手,一隻雪白的鴿子立馬揮著翅膀,飛速逃竄,老頑童樂嗬嗬的嚷嚷:“今天你們運氣好,明天咱們接著玩!”


    鴿子飛竄的身影一個趔趄,緊跟著“刷刷刷”,翅膀撲棱的比方才快了幾倍,如一道離弦之箭,一下子沒了鴿影。


    冷夏搖搖頭,問道:“前輩,小刀如何了?”


    “老人家辦事,你放心!”老頑童叉著腰,保證道:“已經沒了大礙,不過還要再躺些日子,方才有個小子已經進去了,我跟你們說,這毒厲害啊,包含了七七四十九種變化,就算知道了裏麵的成分,不知道製毒的順序一樣玩完,不過我是什麽人,自然是難不倒我的,老人家別出心裁,用金針……”


    老頑童抖著胡子得意洋洋,口沫橫飛滔滔不絕,足足說了有一炷香的時間,一轉頭,愣了。


    初冬的寒風呼呼的吹過,滿院子裏除了那八隻嚇的不知躲到哪裏去的鴿子之外,哪還有一個半個的人影?


    別說人影,鬼影都沒有一個!


    他鼓著腮幫子生了半響的氣,指著殿內哇哇大叫:“你這個過河拆橋的丫頭!”


    內殿裏,年小刀躺在**,已經醒了,戰北越抱著小纖坐在旁邊,不住的問著:“小菜板,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小刀微微搖了搖頭,戰北越鬆了口氣。


    過了片刻,他再問:“小菜板,真的沒有不舒服了?”


    年小刀皺了皺眉,搖頭。


    等到他第三次問的時候,一句中氣十足的獅子吼,劈頭蓋臉的噴了過去:“閉嘴,小爺好的很!”


    戰北越這才舒爽了,深吸一口氣,抹掉臉上的唾沫星子,享受無比……


    這才是小菜板嘛!


    “欠罵!”年小刀撇撇嘴,咕噥了一句,一轉眼看見進門的冷夏,又圓又大的眼睛忽閃忽閃,急忙問道:“你沒事吧?”


    冷夏微微一笑,見她除了臉色有點蒼白外,其他一切還好,隻是眼底不免有幾分落寞之色,隱隱約約的封藏了起來。


    年小刀沉默半響,開始說那日發生的事:“他們應該是我娘的娘家人,我以前從沒聽娘說過家裏的事,每次我問起,她都閉口不答,所以對於他們具體的身份,我並不知道。那日一早,我起床就發現桌子上有一支玉釵,那玉釵和我娘平日極珍惜的一支一模一樣,下麵墊了一張字條,要我去那家客棧。”


    冷夏眉梢一挑,既然有能耐進了房間,為何不直接把她帶走,除非那進房的並非武功超絕,而是越王府裏有奸細。


    眾人皆在一瞬想到了這一層,戰北越猛的一捶桌子,大恨道:“別讓本王逮著他!”


    這話落下,懷裏的小纖再次抽抽噎噎的哭了起來,明顯是被嚇著了。


    年小刀惡狠狠的瞪過去,咬牙切齒:“給小爺出去哄孩子!”


    戰北越立馬收了殺氣,狗腿一笑,露出兩顆小虎牙,老老實實的抱著閨女,屁顛屁顛的去了。


    待他走了,年小刀的眼中閃過絲嘲諷,垂下眼瞼,接著道:“我去了那家客棧,就見到了裏麵那些人,其中那個領頭的,說是我表舅舅,我娘當年和那個男人私奔,已經被逐出了家門,如果我能想辦法去西衛,接近你殺了你的話,就把我娘重新遷回族譜。我那時候已經知道,他們不過是看準了我現在的身份,什麽表舅舅,什麽親人,不過是想利用我罷了!我一口拒絕,後來的事,你們就知道了……”


    “殺冷夏?”蕭鳳一個高蹦起來,戰北衍怕她擔心,昨天知道此事的時候也並未告訴她,這會兒驟然聽見,果然是緊張的不得了,抓著冷夏的胳膊,一個勁兒的道:“不如搬進皇宮住啊,我保護你!”


    戰北烈翻了個白眼,心說進了皇宮,還不知道是誰保護誰,母獅子那身手,要危險也該是刺殺的人危險!


    不過想是這麽想,想殺母獅子的人……


    鷹眸中一絲殺氣閃過,戰北烈冷冷一笑,這件事,他記下了!


    冷夏拍拍蕭鳳的背,笑道:“放心,想殺我,可沒這麽容易。”


    她低頭思索著,那些人如果真是她預料的那般,是東楚或者南韓派來的,那麽要殺她這件事,也就說的通了。


    大秦和西衛如今的密切程度,儼然成了一國,而兩國之間的紐帶,便是她,一旦她這個既是大秦烈王妃又是西衛女皇的人死了,那麽西衛和大秦再也沒有了聯盟的可能,群龍無首的西衛更是會引起大亂,到時候自然是不攻自破。


    說到底,便是為了破壞兩國之間的結盟罷了。


    戰北烈沉聲問道:“你可知道,他們是哪國人?”


    年小刀搖搖頭:“我不知道,我娘從來沒說過,他們也沒把身份告訴我。”


    “我已經查過了,東楚和南韓的朝臣中,皆沒有年姓之人!”戰北衍拉過蕭鳳的手,臉上笑的親和,狐狸眼中卻是一片冷凝:“如果不是小刀的母親為了怕被人找到,而換了姓,那就是他們一家子,全都換了姓名身份!”


    “無妨,總歸不就是那兩國。”冷夏聳聳肩,給年小刀將被子掖了掖,說道:“你就在這好好休息,他們想殺你是怕你把身份泄露出去,如今你已經醒了,這件事也瞞不住了,他們不會再多費功夫來犯險。”


    年小刀打了個哈欠,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冷夏和戰北烈對視一眼,對於那些人的身份,心裏已經有了大概的猜測,轉身走了出去。


    到了晚上,直到兩人用過了晚膳,小不點才被迎雪給抱了回來。


    將他放到床榻旁邊一張小小的搖籃裏,迎雪一步三回頭,戀戀不舍的退了出去。


    小家夥玩了一整天,這會兒已經累極,啃著小拳頭呼呼大睡,發出淺淺的鼻鼾聲。


    戰北烈鷹眸一亮,“咻”的一聲躥出了房外,直過了小半個時辰,才紅光滿麵的回了來,一雙眼睛綠油油的,閃爍著詭異的光,直看的剛洗完澡的冷夏一頭霧水,不好的預感涼到腳底板。


    果然,隻見大秦戰神哼哼獰笑著走過來,古古怪怪的笑了兩聲,問道:“媳婦,洗完澡了啊?”


    這句問話,含著的如春天般的蕩漾,真是想讓冷夏忽視都難,她翻了個白眼,直指核心:“寶寶在睡覺呢!”


    有門!


    戰北烈頓時咧開嘴角,露出兩排整齊又亮白的牙齒,在燭火下閃著晶瑩璀璨的光:“咱們輕點!”


    已經吃了五個月的齋菜的大秦戰神,這會兒想肉想的兩眼放光,眼巴巴的盼著時間,方才去谘詢了老頑童,得到了那個讓他心花怒放的答案,堅決要將母獅子就地正法,吃獅子肉!


    冷夏瞧了瞧睡的香甜的兒子,咬了咬唇,柳眉斜斜挑了起來,吩咐道:“去洗澡!”


    一個口令一個動作!


    得了命令的大秦戰神,腳下生風,一眨眼就沒了人影,再一眨眼的功夫,已經滿身清爽的躥了出來,一把將她抱起丟到**,緊跟著撲過去,三下五除二的將他媳婦剝了個幹幹淨淨。


    望著已經送到了口邊的母獅子,仰天一聲餓狼之吼:“啊嗚……”


    餓狼開始用餐!


    就在餓狼要下口的時候,一陣酸酸臭臭的味道從旁邊傳來……


    做了接近兩個月奶爸的大秦戰神,自然知道這是怎麽回事,小獅子拉了。


    冷夏朝寶寶努努嘴,萬分不客氣,那意思:換尿布去。


    他一張俊臉烏漆抹黑,深吸一口氣,望著自己已經立正站好、嚴陣以待的武器,認命的爬下床,手腳麻利的給兒子換尿布,擦幹淨白嫩嫩的小屁股,小不點估計是真的累了,在這之間,竟然也沒醒過來,任由著他爹擺弄,依舊睡的香香甜甜。


    等到戰北烈把一切搞定,對著依舊躺在**的冷夏,挑了挑劍眉,鷹眸蕩漾的回到了**。


    親熱片刻,炙熱的氣氛再次回來,蔓延在二人的周圍,兵器出鞘,正要進攻!


    “哇……”


    戰北烈一個哆嗦,差點把武器給掰斷了!


    冷汗“刷”的冒了出來,沿著額角一滴一滴的流下,他低頭望著明顯已經嚇軟的武器,一巴掌拍在腦門上,惡狠狠的瞪著那個罪魁禍首。


    小不點不知怎麽了,突然哭的那麽慘兮兮,冷夏的一顆心都揪了起來,腳尖踢了踢還敢瞪兒子的戰北烈,穿上衣服催促道:“抱過來啊!”


    大秦戰神磨了磨牙,下去將眼淚洶湧的小家夥抱起來,抱在懷裏來回哄著,哄了半天依舊沒效果,反倒讓冷夏更揪心了,她將寶寶接了過去,隻一換人的功夫,小家夥已經吸了吸鼻子,止住了哭。


    冷夏微微笑了起來,挑眉道:“寶寶好像很親我。”


    她一低頭,在小家夥的額頭印下一個輕輕的吻,寶寶立馬咧開嘴,笑的純真又可愛,哄了小不點一會兒,見他已經完全不哭不鬧了,說道:“吹了蠟燭吧,讓兒子睡在咱們中間。”


    戰北烈欲哭無淚:“媳婦,已經不哭了,不用了吧?”


    “萬一再哭怎麽辦?還是睡在咱們中間,隨時可以哄。”冷夏想了想,決定道。


    小家夥依偎在娘親懷裏,烏溜溜的眼睛眨巴眨巴,極無辜的小模樣,簡直讓戰北烈懷疑,他是不是故意找茬。


    大秦戰神抿著唇,狠狠的一點頭,小兔崽子,好樣的!


    指尖一彈,滅了蠟燭,冷夏往裏麵靠了靠,將兒子放在兩人的正中間,素手撫著兒子一下一下的輕輕拍著,那溫柔,直讓戰北烈羨慕嫉妒恨的,眼睛都紅了!


    他無奈的歎氣一聲,鐵臂伸過去,摟住冷夏的腰肢,連著小家夥一起抱在懷裏。


    “哇……”


    哪知這麽一動,寶寶再次哭了起來,手臂一縮,立馬收了回去,小家夥的哭聲亦是立馬停止。


    戰北烈欲哭無淚,隻覺得這兒子真真是天生跟他作對的冤家,這世上,有他這麽悲催的爹麽……


    時間就這麽靜靜的過去……


    戰北烈撐著眼皮等啊等,等啊等,終於等到小家夥再次睡了過去,發出了淺淺的鼻鼾聲,狼血再次沸騰了起來。


    他瞄了瞄也還睜著眼睛的冷夏,悄聲問:“媳婦?”


    冷夏“唔”了一聲,算作應答,這聲音鑽入戰北烈的耳朵,簡直如同天籟!


    他小心翼翼的越過兒子,覆到了媳婦身上,笑眯眯道:“繼續?”


    冷夏眨眨眼,猶豫道:“兒子……”


    戰北烈在她唇上印下一吻,一歪頭刁住她的耳垂,口齒不清道:“咱們小心點。”


    瞅了瞅已經睡熟的兒子,思索半響,冷夏揪住他的頭發,將他揪到眼前兒,摟上他的脖頸,紅唇送了上去。


    接下來的一切,都是順理成章了,兩人纏綿悱惻,愛意氤氳……


    突然,咯咯……


    一聲清脆的笑聲讓正要入戲的兩人,瞬間一個激靈瞪大了眼,冷夏二話不說,一腳將身上的戰北烈給踹開,那速度,那力道,那毫不留情,讓被一腳踹開的戰北烈,劈裏啪啦碎了一顆戰神心。


    惡狠狠的瞅著那不知什麽時候又醒了過來的小兔崽子,此時的小不點,正睜著漆黑的眼睛,含著絲絲好奇瞅著他們。


    大秦戰神咧開嘴角,露出兩排森森白牙,大喝一聲:“閃電!”


    殿外隱在暗處的狂風三人,聽見這聲音齊齊一肅,緊跟著,就聽見“砰”的一聲,殿內的房門被從裏麵用內力吸開!


    然後……


    然後一個東西在半空劃過道漂亮的拋物線,朝著幾人的方向呼嘯而來!


    “有暗器!”閃電驚呼一聲,腦袋上被雷鳴一巴掌拍過來,鄙夷道:“明顯是王爺扔出來的,怎麽會是暗器!”


    三人凝目看去,待看清了這東西究竟是什麽之後,倒吸一口冷氣,三顆玻璃心“呼”的提了起來。


    小主子!


    三人後腳一蹬,也忘了施展輕功,就那麽撲了上去,一個當坐墊,一個保護,一個接住。


    閃電望著手裏的小不點,臉色慘白慘白,終於鬆了一口氣。


    小家夥竟然沒被嚇到,依舊沒心沒肺,笑個不停。


    這還是他第一次被親爹給飛出來,不過絕對不是最後一次,兩個月的他此時懵懵懂懂,眼睛裏寫滿了興奮,笑的歡快,還不知道,這隻是他悲催的拋物線生涯的……


    一個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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