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楚尋語一行人就和晨台掌門告辭了。出了青羊宮的山門沒多久,慕緣就現商芊有點怪怪的,似乎她心有所思,便小聲的問道:“商芊師妹,你怎麽心不在焉的,似乎心有所想。”


    “沒有,沒有。”商芊正在想昨晚星語者對她說的一番話,忽然被慕緣給驚醒了,馬上就笑著搖搖手說道:“我正在想昨晚的廣陵散曲譜,似乎有些地方還有些生疏。”


    “哦?”楚尋語聽了倒是驚奇回過頭道:“商芊師妹居然已經領悟了廣陵散的後續亂聲五段了?這真是始料未及的度,果然琴藝非凡。”


    “沒有,沒有。”商芊哭笑不得的搖搖手,道:“我就是這麽一說,其實生澀的地方還有很多,所以一直在想。”


    “這樣,沒關係。”慕緣笑道:“等會去了至相寺,那裏的禪房很安靜,你可以好好的練習。”


    商芊“恩”的一聲答道,其實心中一直在掛念昨晚的事情。那婆婆說的是真的嗎,不像有假啊,不會騙我吧,還若有所思的摸了摸袖中的小白瓷瓶。星語者昨晚也給了她一瓶上善水,不知道有何作用,她隻說以後能用的上。


    望塵倒是一直看在眼中,商芊昨晚往哪裏去了,他是最清楚的。畢竟境界是明擺著的,她一個小小金丹期丫頭往哪裏去,豈能瞞的過望塵的神識?當望塵現商芊抱著琴,偷出了房門,居然溜到了西山的上善池,當真是嚇了自己一跳,正要尋思著自己是不是要拉她回來,忽然想到這晨台掌門豈能不知?他既然暗自不動,就說明了是故意讓商芊上去的。既然這樣,自己也就不多事了。


    看著商芊一副心神不寧,但是小臉陣紅的樣子,就知道是什麽事情了。望塵心道,這星語者也是,怎麽什麽話都對她說,明知道這小丫頭涉世不深,就說出了這樣的話題。


    當下,就下意識的故意放慢了度,等到商芊並肩之時,就輕輕的傳音道:“心靜止水,波瀾不驚。星語者的星辰之語雖然準確,但是並非不可變通,心中放寬。”


    商芊正在回憶昨晚,忽然聽見望塵的話在耳邊,心中猛的一驚,不好意思看了下望塵,心中道:這話也對,婆婆昨晚不是也說了,要很久很久以後才會生的嗎。


    想到這裏,商芊自己哈哈一笑,搖了搖頭,便把此事埋在心間了。一路上,經過了山頂的說經台,隻見得說經台上,比之昨天更加的熱鬧了,修士們絡繹不絕的來往於山頂之上,並且也有很多人拿出了一些物品做話題,辯經論道,一片其樂融融的場景,看得望塵心中一陣暖意,歎道:“比之從前,這修真界真是越的欣欣向榮了。”


    眾人沿著山路一路向下行,一直快來到長安縣附近,終於到達了目的地,這華嚴宗的源地之一,大乘佛教源地,至相寺。


    來到山門前,看到這寺院的敞開的大門,66續續有些凡人來上香,寺內小和尚也在門外附近打掃塵埃,或灑水,或清掃,好一派閑逸的感覺。


    這時候眾人看向了觀月和梅晚,他二人是否要決定進去,畢竟魔道與佛道可是天生相克。這時候,梅晚輕輕笑道:“諸位不必猶豫,我們雖然是屬於魔道一派,但是多年以前,可是相傳於道家正統,手段雖然不同,但是也是出身名門,比一般的邪道宗門要清白了很多。諸位不必擔心,見到方丈,我們自有說法。”


    眾人聽此一說,便在無多話了,當下梅晚長袖一揮,恢複了本來麵貌,不在有任何掩飾,隻見得那擁有著天人相貌的姿色一旦亮出來,頓時給驚的眾人紛紛側目,連商芊都盯住不動了,喃喃自語道:“原來真的是這樣,外界的傳聞是真的。”


    梅晚側目一笑,對著眾人道:“我們走吧。”當下,率先走了出去。來到了大門前,就連那些小和尚也都在低頭默默的口誦佛號,不敢抬頭多看一眼。這時候,梅晚帶著一陣淡淡的清香,來到了門前,輕開朱口說道:“煩勞小師傅通報一聲,想必住持都已經知曉了。”


    中間的一個小和尚當下應了,匆匆忙忙的進去了,不敢在多說一句。這時候,楚尋語回過頭來,意味深長的對著望塵說道:“前輩,看來這四大美女的名頭比你這一派長老還要好使呢。”


    望塵感慨的看著眾人,無話可說……


    不多時,剛才那個通稟的小師傅回來了,低著頭,頌了一聲佛號,說道:“住持請你們進去。”說罷,便在一旁不敢言語,等待答複。


    眾人也無法,隻好就直接走了進去,跟隨小師傅一路來到了寺後的一座偏殿。打開房門,就看見早就已經有五位僧人,等在裏麵了。當中一位白眉老僧,身披袈裟,開口頌道:“阿彌陀佛,老衲海博。”


    眾人不敢失禮,連忙開口自報家門,慕緣當先道:“天界寺受罰小僧慕緣,前來向師叔報道。”說完趕緊將師門書信遞了上去。


    “天機閣望塵,見過住持。”


    “法家商芊,打擾了。”


    楚尋語麵色不變,道:“中原散修楚尋語,拜見住持。“


    這時候輪到梅晚了,眾人也很好奇她如何說。這時候隻見得梅晚輕輕一笑,施禮道:“宏道門掌門之女梅晚,與師兄觀月,代我父,宏道門當今掌門梅廣林,前來拜會海博掌門。”說罷,觀月也上前施了一禮。


    “哦?”海博住持聽到此,麵容終於一動,看著梅晚的天人之資,剛想說些什麽。忽然,身邊一位僧人怒道:“妖女,你居然還敢來此,莫非欺我至相寺無人?”雙手一抬,一手大光明佛印蓄勢待。


    “退下,”海博大師麵容不變的威嚴喝道:“明淵,你過於憤怒了。”


    明淵神色變了變,然後放下手,轉過頭去,不在言語。


    這時候海博住持開口對著梅晚道:“阿彌陀佛,不必放在心上,當年的事情與小輩們無關,更何況現在又非浩劫時代,更加不用在意這些,我佛門廣大,無不可渡之人,雖然魔道,也一樣可入我門。”


    梅晚笑著搖搖頭,說道:“自不會放在心上,家父要我問大師好呢。”


    “嗬嗬,”海博平靜笑道:“一切都好,梅掌門風采更甚當年了吧。”


    “哪裏,家父可是經常提起海博大師的。稱讚大師胸徑寬廣,為人和藹呢。”


    眾人看著這一老一少的相互寒暄,都暗自有些驚訝,未曾想,這宏道門與這海博住持還有關係。就連觀月自己,都有些始料未及,從未聽聞自己的師門還與至相寺有聯係。


    這時候海博大師點點頭,對著眾人道:“一路遠道而來,諸位都辛苦了,尤其是我這慕緣師侄一行,能夠結識這麽多的朋友,當真是福緣甚深,一路上,為我這師侄受累了,老衲謝過。”說話的時候,還特地看了看望塵。


    眾人哪裏敢當此話,連道不敢。慕緣倒是一臉悻悻的站在一旁,也不好插話。海博掌門繼續說道:“這樣,諸位這幾日便留在這裏休息一二,這幾天是說經台的集會之日,後麵的幾天,還將有著精彩之極的論道,到時候也能收益頗多。不知幾位意下如何?”


    眾人聽了倒也不急,尤其是楚尋語,正尋思著,是不是要借著慕緣的事情找個理由留下來,畢竟還想潛入藏經閣,查詢吐火羅文的記載典籍呢。沒想到海博方丈有邀,自然是最好不過了。望塵也沒想到,自己早就有所準備了,沒想到今天全無用處,當真是因緣巧合,天道難測。


    這時候,外麵走進一個小僧人,進了房門,無意中看見了梅晚,嚇的趕緊低著頭不敢再望,徑直來到海博住持身邊,側耳低語了幾句。海博大師聽了似乎有些驚奇。然後對著諸位帶著歉意的說道:“不好意思,諸位遠道而來,本應接待,可惜宗門內似乎有些俗務要處理,還請諸位原諒。”


    大家紛紛表示無妨,這時候海博大師點點頭,道:“既如此,我須得前往一看,不過我早已命人將禪房收拾幹淨,各位可以先去休息,下午老衲在來與諸位見禮。”


    此話一出,當下就有一瘦臉僧人伸出手,道:“眾位施主,這邊請。”眾人點頭謝過,與大師見了一禮,轉身便去了。這時候,慕緣倒是沒溜,靜靜的待在一旁,海博大師看了手中的書信,便對慕緣說道:“慕緣師侄,你的事情惠曇師弟在信中已然言明,那麽,這幾日,你便在藏經閣內將《楞伽經》、《華嚴經》與《攝大乘論》各抄襲三遍,以正心性,如何?”


    慕緣低頭雙手合十,道:“弟子受罰。”


    海博大師點點頭對著周圍的幾位說道:“既如此,我們走吧。”


    到了下午,在正殿,海博大師命人將楚尋語一行人請了過來,紛紛與其他僧人見禮,尤其是知道望塵的身份以後,海博住持還頗有興趣的打聽起了望塵的大師兄,天機七星之一的望衡道長近來的情況。真是沒想到,這至相寺雖小,可畢竟是華嚴宗的源地,這海博住持看來年輕的時候交友甚廣啊,望塵暗暗心道。


    忽然,沒有看見慕緣,楚尋語尤其奇怪,便開口相問道:“海博大師,為何沒見到慕緣兄?”


    海博開口應道:“慕緣因為在天界寺的過失,我已經讓他去思過了,這也是惠曇師弟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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