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輸?”楚尋語奇怪的問道:“這公輸二字是何解?”


    “有可能說的是我們宏道門很久以前的一位長老,是從公輸家族叛逃過來的。”觀月趁著昏暗的火光,看著牆上的字體。


    “莫非是公輸莫難?”楚尋語吃了一驚。


    “正是此人。”觀月一回頭,看著楚尋語手中的火折子,一臉苦笑說道。


    “那梅晚小姐寫這兩個字的意思,這裏不會是……”楚尋語有著一些不自信的問道。


    “極有可能,從目前的狀況上來說,要是出自他的手筆,那麽一切都能解釋的通了。”觀月自己也有些落寞,直起身子,搖頭歎息。


    二人一時間都不在言語了,看著手中微弱的火光,楚尋語想到以前家中書上記載的一些事情:話說在很久很久以前,公輸家出了一位青年才俊,據說此人擁有及其聰明的大腦,善於解開各種難題,號稱天下沒有任何問題可以難倒他,於是,人們都叫他“公輸莫難”。


    公輸一脈是江湖上公認的,各種機關陷阱大師級的家族,族內善於製作各種兵器、機械、機關等等,不管是凡人界還是修真界,都有一個很不錯的名聲。後來直到這位青年才俊誕生,不僅繼承了這聰明才智,善於運用,而且還是一位出色的能工巧匠,改良和製造了各種器械。一時間,受到了凡人帝王的看重。


    後來,到了曆練的年齡,族中長老應了當時凡間帝王的請求,派了這位年輕人來到了塵世,跟隨了這位帝王。誰知道那個時代,是一個戰亂四起的年代,隨著戰爭的加劇,這位公輸莫難也順應了當時帝王的請求,打造出了各種攻城器械,和其他各種刑訊道具。雖然有利於當時的王權掌控者,但是卻變相的造成了極大的殺戮,使得無辜的凡人遭受到了更加嚴厲苛刻的災難。


    隨著時間的推移,戰爭結束了,公輸莫難自己的思想也受到了極大的影響,變的偏激而又極端。當他回到了師門,自然不被家人接受,家人紛紛責怪他助紂為虐,公輸莫難看自己無人理解,便一氣之下,離開了家族,流浪四海。直到遇見了當時的宏道門掌門,當時的宏道門掌門倒是很欣賞這位年輕人殺伐果敢的思想,便接納了他,留他到門內做了一位外來的長老。據說這公輸莫難就是因為入了魔門,晚年修行了魔道功法,變的更加喜怒無常,更加變本加厲的製造一些匪夷所思的器械,直到後來下落不明。


    有人說他已經死在了天劫之下,也有人說是公輸家清理了門戶,更有甚者,傳聞是宏道門自己內部把此人給處理了,因為他殘害了宏道門的自己人。總而言之,晚年這人的映像,就是一個下落不明的老瘋子。


    回想到這裏,楚尋語自己的臉色都有些難看了,因為這位公輸家的瘋子天才,公輸莫難,製造了一些實在讓人無法接受的道具,家中的典籍還有過具體的記載。楚尋語想到自己在很小的時候,看這些野史雜文的故事,其中有一些人物的故事,嚇的自己都不敢睡覺,這位天才公輸莫難的故事和他自己製造的那些東西,正好有幸當選其中之一。


    楚尋語抬起頭來,問道:“觀月道友還要繼續深入嗎?”


    “當然。”觀月毫不遲疑,“小姐的性命危在旦夕,縱然這公輸長老在傳聞中有種種劣跡,但是畢竟早已是千年以前的事情了,我們如何還能怕了這千年前的家夥。一定要迎難而上,找到小姐。”相比之下,這千年以前老瘋子的恐怖,真還比不上眼下宏道門掌門的怒火,這要是回去了,東窗事,被掌門知道自己大意弄丟了小姐,恐怕這公輸老瘋子當年製作的那些刑具,就全得用在自己身上了。


    問是這麽一問,但是楚尋語自己心中早已堅定,不管這人是誰,能在大門上刻畫那個三角眼圖案的,一定和蕭蕭有關係,自己一定會走到最後,查個清楚。


    想到這裏,楚尋語臉上表情又恢複了一貫的冷靜,正色說道:“既然這樣,我們走吧。”正欲轉身,忽然,“吱吱呀呀”一陣清晰可聞的聲音從背後傳入耳中,在這黑暗的房間中,顯得格外刺耳。


    這可是自從來了這裏以後,第一次有外界的聲音出現。楚尋語和觀月對視一眼,一人手摸長劍,一人緊握折扇,慢慢的轉過身去,冷靜的看了過來。


    楚尋語左手往前,火折高舉一遞,就要準備應對眼前的突qing況,二人準備難,忽然看清楚眼前的情況,二人都大吃一驚。


    原來剛才進來的時候,光顧著看門邊牆上的小字了,沒注意裏麵有些什麽,現在麵對整個屋子,借著火光,一下看的清清楚楚,這是?


    隻看見房間正中有一個小小的水池,水池中有一個巨大的水車,正在吱吱呀呀的轉動著,隻不過,這水池中充斥的,不是水,而是鮮血。整個房間中都充斥著血腥味,看來這裏的味道都是從這個池子中散出來的


    隨著那巨大水車帶著那遲緩的聲音,每轉動一下,就在池中帶起了陣陣血花,一陣濃烈的血腥味就是從這裏散出來的。看見這樣的情形,楚尋語和觀月不約而同的,從嘴裏蹦出一個詞:“瘋子!”


    順著池邊慢慢走,看見周圍的回廊上擺滿了各種農用器械,有農家用的紡車,就隨意的擺放在那裏,還有一些什麽犁田的鐵犁,就這麽靠在牆角裏。


    “這到底是什麽地方?”看著眼前這個讓人難以置信的水車,聞著滿是腥臭味的空氣,觀月打量四周,再次感歎的問道。


    “瘋子弄出的地方,豈可用常理推斷。”楚尋語搖搖頭,漫不經心的回了一句,然後慢慢的走到了一個織布機前,看著這台破爛不堪的織布機,楚尋語小心的拔出了長劍,用劍尖碰了碰,確定並無異常之後,便收起了長劍,隨手用手在機器上一劃弄,誰知道,這台機器自己忽然“吱呀吱呀”的開始自行運轉起來了。


    “恩?”楚尋語一愣,這機器自己會走?眼看著這機器吱呀吱呀的慢慢織出了一張破爛不堪的布料來。


    觀月這時候也愣住了,走了近前,奇怪的看著楚尋語問道:“怎麽,楚兄在這織造工藝上也有研究?”


    楚尋語白了他一眼:“昏話,莫說沒有研究,就算有,我能在這種地方織布?”


    話是這麽說,但是這織布機倒是一下也不停,在二人的眼皮底下,一上一下,來回織個不行,吱呀吱呀的聲音,在這空蕩蕩的房間裏與池中水車帶著的陣陣血花之聲遙相呼應。


    二人耐下性子,不多時,這紡車便紡織出了一匹小布,楚尋語拿起來,就著火光,二人仔細一看,大吃一驚。這布料上正好印的是一女子,雙手倒綁於腦後,一頭秀垂落,遮住了麵容,一襲青衫,露出了一雙玉足,看這衣衫,不是梅晚又是哪個?背景赫然是一個倒三角的眼睛,就這麽頗為玩味的看著二人,活靈活現。


    “小姐?”觀月大驚,“不好,我家小姐有危險。”


    “不一定,觀月道友看仔細了。”楚尋語一指下方,觀月一看,原來畫麵上的女子腳下圍著兩個小孩,就這麽雙目呆滯的看著上方這女子。


    “這樣的畫麵似乎有所指。”楚尋語靜靜的盯著這副畫麵說道。


    但是觀月甚是著急,因為從這幅畫麵看來,不管怎樣,怎麽看都不是好兆頭,已經去了另一邊查找出路了。


    楚尋語剛想繼續拿近些研究,忽然這副布料就什麽化為了一捧塵土,從指間慢慢的滑落了下去。這時候楚尋語一愣,低頭看向了織布機的下麵,隻見得下麵有一梭子絲線。拿起來仔細看看,看不出什麽端倪,唯一知道的就是這卷絲線已經老化嚴重了,看來剛才這幅布料,也是因為材料老化,都酥爛掉了。


    楚尋語歎了一口氣,彎下腰,放下了這卷梭子,忽然看見機器底部,反刻著兩個小字,歪歪斜斜的:“織軸”。


    “咦?”楚尋語看著眼熟,怎麽好像有點印象,不對,這台破爛不堪的織布機好像是……


    “望塵前輩,裏麵怎麽樣?”商芊看著剛剛從井裏跳出來的望塵問道。


    望塵一躍而出,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搖頭道:“這井下毫無異常,不過就是一處枯井而已,他們怎麽可能忽然不見?”


    “這,楚大哥他們不會有什麽事情吧。”商芊擔心的問道。


    “不會的,這樣吧,我們先回至相寺,我卜一卦,向天問命,一看便知。”望塵皺著眉頭,盯著這井口說道。


    二人回到了至相寺,事不宜遲,望塵回到房中,長袖一揮,自己的本命法器“萬言卷”當下出現在了桌子上。這時候,望塵雙手十指連掐,一串古樸深奧的法訣打了出去,萬言卷當下輕鬆展開,望塵右手輕輕的平放在萬言卷上,隻見得陣陣白光閃動,竹簡上各種文字不斷浮現。良久,竹簡上浮現了一個“驚”字,望塵一愣,不過多時,又出現了一個“險”字,商芊一下子緊張的問道:“望塵前輩,這如何是好?”


    望塵一言不,就這麽直直的盯著萬言卷,右手繼續平放在上麵,這時候,最後一陣白光跳躍而過,竹簡上最後浮現了兩個字,連成一起是:“有驚無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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