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風奔走雪飛揚,


    滿山碎石裹銀裝。


    百木蕭疏宿寒山,


    唯有幽梅輕吐芳。


    “恩?”阿文濤看見楚尋語正在用一根臘梅枝在地上,劃開積雪寫下了這詩,便問道:“楚家朋友,這時詩是誰寫的?”


    “我。”楚尋語笑笑,便丟掉了手裏的樹枝,坐在石頭上,笑了笑,“有感而,看見山腳下的臘梅,我便隨意而寫,希望不要見笑。”


    “哪裏,寫的很好嘛。”阿文濤很是讚賞。


    “好什麽呀。”慕緣坐在一邊,不屑的砸吧砸吧嘴,“不著個四六的。”


    “別理他,他是泥鰍吞了大石碑——撐大了肚子,也讀不出幾行字來。”楚尋語毫不示弱,連忙追著慕緣逗樂,引的眾人一片大笑。


    觀月小生搖晃著折扇,看眾人還能笑的出來,不禁一陣無奈,連忙打斷眾人:“我說各位,還這麽悠哉呢,也不看看什麽時候了,我現在掃掃大家的興,來說說下麵怎麽辦吧。”


    “是啊,怎麽辦呢。”楚尋語抬起頭,看向了漫天雪花洋洋灑灑落下的天空,自言自語道。


    原來,眾人已然上山兩日了,在這無盡的茫茫雪山中,尋找靈宗的下落,不是說有那枚令牌嘛,直接飛去觀日峰就行了,拿著令牌直接進山門,多簡單,可惜,這是不行的。話說那靈宗一向詭異,與人交往不深,很少有人知道他們的真實想法,是陰險狡詐?還是剛烈凶猛?老天爺才知道,別看梅晚和觀月小生的宏道門和靈宗齊名,同時魔道四門四宗之一,但是交往也不密切,甚至在宋代的時候,兩家為了什麽事情,還鬧出過矛盾來,雖然後來化解了,但是難保百年後的今天,人家還會不會待見自己。


    至於說望塵,就更加不可能了,別指望他上去套套近乎,就靠著當年那點事兒?人家根本不理你,當年兩朝戰爭的時候就是如此,那會戰爭打到了白熱化的時候,望塵多次去長白山靈宗那裏拜訪,希望他們能出手相助,結果人家巡山的弟子直接冷言向拒,望塵萬般無力之下,甚至以大欺小,用氣勢稍微壓了壓那個低階的巡山弟子,故意引門中高人相見。結果沒想到,就聽見空中有一老者聲音回響,告訴望塵莫要強求,前塵緣已盡,後來緣未到,明蒙戰爭,兩不相幫,望塵小友,快快離去吧。就這樣望塵碰了一鼻子灰,隻好悻悻的下山去了。而楚尋語和慕緣、商芊他們三個小輩就更加指望不上了,中原八俊的名號,在這裏可不怎麽好用。


    加上現在的情況很不明朗,靈宗到底生了什麽事,為什麽平日裏巡山的弟子都不見了?楚尋語他們讓阿文濤帶路,故意走到了靈宗的駐地範圍以內,可是什麽都沒有生,這就更加的反常了,所以楚尋語他們不會輕易的上觀日峰去尋人家,而是在外圍冷靜觀察一會,這不,在茫茫的長白山上,大雪地裏,已經有兩日了,什麽都沒有現,大夥所以找了個風雪小的背風處,休息一會,順便在商量商量對策。


    “這裏的風雪真大,在這樣下去,恐怕我們都要被凍成冰塊了。”慕緣脫下鞋子,清理清理裏麵的積雪,埋怨的說道。


    楚尋語點點頭,便問觀月小生:“觀月兄,你們宏道門還沒有消息嗎?”


    觀月小生遺憾搖搖頭:“真的再也沒有了,你也知道,我們派往長白山的弟子,在山腳的村子裏,大都已經遭遇了不測,很難在有什麽答複了。”


    “難得我們隻能傻傻的找幾天,然後失落的老老實實去觀日峰拜門嗎?”慕緣失望的說。


    “不!有線索!”梅晚忽然插話。


    “什麽?”眾人精神一振。


    “我這幾天一直在想,我爺爺在世的時候,曾經和我說過的一個故事,當時我年紀太小,記不清楚了,現在我終於想起來了。”梅晚驚喜的回憶起當年往事。


    梅晚的爺爺,是上一代宏道門的一位執法長老,修為那會是合體期,老爺子脾氣很硬,經常和外人生矛盾,但是性格也是豪爽,正魔兩道都交了不少朋友。偶然有一次,在渤海劍派附近辦事,碰見了渤海劍派的一位老友,二人當下很高興的敘敘舊,然後偷偷去喝酒,結果二人喝的是叮嚀大醉,舌頭都打了結,一時興起,渤海劍派的那位老友吹噓起了當年曾經在長白山觀日峰下的天池中,看見過一隻怪物,有百丈餘長,體大如蛟,極為凶猛,二者大戰百十回合,不分勝負。


    結果梅晚的老爺子一聽,鼻子都氣歪了,明擺著是炫耀他自己的本事大,於是打著酒嗝兒,拍著胸口說自己才厲害,三拳兩腳就能讓那畜生臣服,老友自然不信,於是老爺子一時衝動,就火急火燎的飛到長白山天池去了,直接用**力將天池水給攪的翻江倒海,引了那怪物出來,老爺子豪氣衝雲天,先有痛飲烈酒三百杯,而後借著酒勁上頭,故意惹惱了那畜生,二者直接廝殺成一團,欲直接拿下這孽畜。


    結果這動靜都鬧到靈宗家門口來了,人家能不管嘛,交手不過幾個回合,靈宗的人就出來了,結果一看是梅老爺子在撒酒瘋,也不敢亂來,請出了好幾位長老聯手,才製服了喝醉的梅老爺子。但是礙於人家身份,又是醉酒鬧事,所以也不敢怎麽著,隻好通知了宏道門,等酒醒了來領人。後來過了很久才知道,那怪物不是一般的家夥,而是人家靈宗守山門的看家靈獸,是一隻道行高深的“大鯢”,因為渡天劫失敗,重傷瀕死,無力恢複人形,才被靈宗乘機拿下,做了守山門的靈獸,


    “然後呢?”慕緣聽見梅晚說完了,不禁好奇的問道。


    “沒了。”梅晚攤攤手。


    “這不是等於沒說嘛。”慕緣鼻子都氣歪了,“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就是說,我們要去觀日峰拜門,但是觀日峰在天池附近,我們要先對付一隻能渡劫的大鯢妖獸是吧。”


    阿文濤也急忙插話道:“我想起了,我們部族裏,也流傳著一則長白山天池中有妖獸的故事。”


    “謝謝你現在才說。”慕緣都幾乎要吐血了,“那你為什麽早不說?”


    “這個……”阿文濤不好意思的回答道,“我以為這隻是個故事,沒人看過,我也以為不過是唬小孩用的,沒想到這位小姐也說確實有。”


    “我的意思是這樣的。”梅晚說道,“據我的記憶,這隻大鯢很是聽話,平常很少露麵,隻有出大事的時候,才會現身,要不然來山上采藥的農夫不早就給殺幹淨了?所以我認為,我們應該先去天池看看,要是那隻大鯢安然無恙,那麽說明靈宗的變化還不嚴重,要是連那隻大鯢都有了異動,恐怕就真的大事不妙了。”


    “此言有理。”望塵點點頭,這話說的不錯,要是連守山門的靈獸都有異動,靈宗就真的出事了,有跡可循。”


    楚尋語當機立斷:“好,我們等到晚上,悄悄的過去看看,那東西如果真的還在,以我們的實力,聯合起來,也不夠它一勺燴的,還是小心的過去看清楚就行,不可聲張。”真是人的天性啊,見不得人的事情,就偏偏隻能晚上去幹,不管是不是修真者,都逃脫不了這個時間心理。


    “好,那我們現在在四處看看。”望塵看看外麵的天氣,“可以出來了,雪沒有剛才的大了。”


    大夥紛紛站起來,走出背山的角落,看看周圍,但見茫茫雲海,不知身在那個高峰,皚皚白雪,誰曉何時才能消融。商芊將古琴背好,問楚尋語:“楚大哥,你說說,那位靈宗的大公子,你們會見麵嗎?”


    “誰知道呢。”楚尋語尷尬的笑笑,“我也不知道事情到底怎樣,都說他出去了,也不知道靈宗到底生了什麽。”其實楚尋語的心理,一直有點揮之不去的陰影,因為他隱隱有些畏懼,倒不是畏懼靈宗,而是畏懼當年蕭蕭事情的真相,因為一切的線索,都指向了靈宗,自己怕萬一知道了真相,不是像自己想象中那樣,會接受不了,可是內心又不甘,總不能帶著這樣的負擔過一輩子吧,那還不如死了算了。


    望塵現楚尋語眼神有些不對勁,於是走過來,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安心,意味深長的說道:“其實一個人要是一直追尋某個目標,既然定下了,就一定要去做到,哪怕明知道結局會很失望,也要去坦然麵對,心境要好,否則半路而廢,內心恐怕更加的失望。”


    “謝謝。”楚尋語對著望塵微微一欠身子,心裏好受多了,忽然想起了什麽,連忙回頭問正準備出的觀月小生:“上次你說猙出去了,是去那個方向了?”


    “恩?”觀月一愣,隨即用手一指北方,“那個方向。”


    “那邊?”楚尋語一愣,頓時生疑,“奇怪了,再往北去,就隻有更加寒冷的‘淨水寒月宮’了,他去那裏幹什麽?”


    “淨水寒月宮?”慕緣一愣,當下暗道一聲不好,“那裏是‘清竹’師妹的山門啊,猙想幹什麽?”


    “清竹?”商芊好奇的問道,“是不是那個江湖上傳聞‘梅蘭竹菊’四大美女之一的‘臨水清竹’?和梅晚姐姐齊名的?又同時和楚大哥和慕緣師兄一樣,同為中原八俊之一的清竹仙子?”


    (ps:本卷已經到了**階段,而我最近工作也稍微有些閑暇,所以有時間每晚更新不間斷,希望各位看官準時前來捧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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