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回,且說楚尋語推開房門,眼見得“嗖嗖”幾聲,幾支銀針迎麵激射而來,楚尋語剛洗完澡沒帶長劍,隻好臨危應變,拿手裏毛巾連抽幾下,兩指夾住最後一根,本能的就要反射回去,結果眼角餘光看見慕緣連連擺手的樣子,但是已經收不住手了,隻好強行改變方向,“撲”的一聲,將銀針射進旁邊的牆上。


    “要死了你啊。”慕緣大怒,“野郎中你紮我幹嘛。”


    “廢話。”楚尋語也不高興的說道,“我一開門還以為有人偷襲呢。”


    “鬼知道你忽然進來。”慕緣有些悻悻。


    “你玩的怎麽樣了?”楚尋語一邊擦水一邊走過來。


    慕緣指了指桌子上:“自己看唄。”


    楚尋語低頭看去,慕緣說道:”銀刀、銀針、木魚、佛龕、鋼斧、毒液等等一切都沒用。”


    桌子上放著的盤瓠遺屍紋絲不動的放在那裏,上麵千瘡百孔,根據百中教提供的幫助,給了慕緣一紅一綠兩個木碗,裏麵全都是盅液,紅色盅液稀一點,隻要用刀具蘸著它就能切進盤瓠遺屍的封印,綠色的盅液就是原來“僶”吐出來的,很粘稠,用火烤一烤就可以縫合縫隙,避免了破壞封印。


    慕緣道:“用武器沒辦法破壞盤瓠遺屍,當年明典教主要是能用常規手段破壞就不用那麽麻煩去什麽火山口了。”


    “那你折騰了這麽久不就等於沒結果?”楚尋語譏諷的問。


    “不、不、不。”慕緣拿出一根銅管,一段很尖很細,是中空的,慕緣小心翼翼的插進其中,碰在盤瓠遺屍上,然後拉著楚尋語的胳膊過來,楚尋語看的莫名其妙,慕緣用刀一劃,一縷鮮血順著銅管流了進去。


    楚尋語沒好氣的用毛巾包住傷口:“瞧你那損樣,怎麽不用你的血。”


    “噓——”慕緣認真的指著裏麵說,“仔細看。”


    楚尋語的鮮血順著銅管慢慢流到盤瓠遺屍上,竟然無影無蹤了,楚尋語問道:“這東西是活的?在吸食?”


    “還不止。”慕緣拿刀子給自己胳膊來了一刀,他的鮮血順著慢慢流了進去,但是不同的是盤瓠遺屍被慕緣鮮血燒黑了一塊,但很快就複原了。


    楚尋語恍然大悟:“它把你血中的佛性給抵製出來了再吸進去。”


    “而且——”慕緣轉身走到房間角落裏,那裏有個大衣櫃被布遮蓋著,慕緣一把扯掉,這才看見原來是個鐵籠,裏麵一具張牙舞爪的活屍瞬間迎麵撲過來,楚尋語大吃一驚,但是活屍被鐵籠所阻止,身上還拴著鐵鏈。


    楚尋語沒好氣的說:“你還找百中教要了個這玩意兒?”


    “是啊。”慕緣嘿嘿一笑,“反正這東西他們要著也沒用,不過就是焚燒而已,還不如拿給我玩玩。”


    說完用布包著盤瓠遺屍走過去,慢慢拿近了,那活屍也慢慢安靜下來,把腐爛殘缺的口齒隔著鐵欄杆伸出來,一點一點在咬著外麵的封印,雖然沒效果,但是依然很執著的一口一口啃著,楚尋語詫異的問慕緣:“盤瓠遺屍是活的?它在召喚這東西釋放它出來?”


    大凡是天地萬物皆有開靈智的一天,前麵提到過,隻不過有不同的機緣而已,石頭也能通靈,但是機緣太過於渺茫,比如釋迦牟尼坐化在婆羅雙樹下,那樹木就有了佛緣,可以化形為人,但是你不能指望每塊石頭都被大仙坐一坐吧。盤瓠遺屍不過是塊不知名的屍體殘骸,試問一塊骨頭怎麽開靈智,難道是被大仙啃過?很明顯不可能。而慕緣還沒上演最後的好戲,他把盤瓠遺屍拿著放在窗台上,對著陽光找對角度,回頭對楚尋語說道:“別眨眼。”


    說完身形趕緊挪開,楚尋語這回真的是要大吃一驚了,隻見地麵上被陽光投射影子中似乎有圖案,楚尋語驚問:“這是什麽?”


    “不知道。”慕緣搖搖頭,低頭蹲在地上有手摸了半天。


    楚尋語驚喜的說道:“八戒你終於立功了,這很有可能是盤瓠遺屍裏的秘密,而且很有可能每塊都有。”


    “每塊都有?”慕緣抓了抓腦袋,“我也想過,但是很麻煩,我們沒幾塊這東西,怎麽拚出完整的?”


    的確,目前來說盤瓠遺屍分成好多塊散落在南疆,包括在古牢山裏都有,但時過境遷這麽多年怎麽拚湊完整?而且聽大左祭的意思,還有一部分留在黃金城裏,所以楚尋語推測應該不是這樣,要不然當年明典教主不可能就帶著一塊進去,不過既然有這麽個現,理應問問苗不燕,楚尋語認為百中教留下的多年文獻中應該會有相關記載,尤其是從大左祭家裏搜來的明典教主的遺物,很有可能他當年也現了這個秘密。


    說到這裏就想起忘塵了,忘塵好久沒都看見人影,原來他這些天一直陪著苗不燕呢。在百中教總壇後麵的書房裏,苗不燕一直刻苦鑽研古苗文,忘塵就日日夜夜陪著她,倒也難能可貴,就在楚尋語和慕緣說話的時候,苗不燕也正在房間裏忙自己的,手裏拿著紙片遞給忘塵說道:“右數第三個。”


    忘塵應了一聲就放在桌子上一堆紙中間,密密麻麻,從桌子上到牆上,全是文字,還有門外教眾不斷往裏搬的石板。


    “中午了,休息會吧。”忘塵看看窗外的日頭,“你現在沒有什麽修為,也要吃喝的,我們吃點東西吧。”


    苗不燕擦擦汗點點頭,捶著腰坐了下來,忘塵出去拿了一個食盒過來,從裏麵端出一碗熱氣騰騰的湯,在拿出勺子等用具。苗不燕好奇的問道:“你做的?”


    忘塵點點頭:“我以前在應天的時候,看見宮中禦廚做飯,就學了幾招,這是我特地給你燉的雞湯。”


    “哦?”苗不燕感激的笑笑,“難為你了。”


    “做的不好。”忘塵舀了一勺,用嘴吹了吹,遞過去,“嚐嚐看。”


    苗不燕低頭猶豫了一下,還是張開小嘴,任由忘塵喂了她一勺,苗不燕抿著嘴嚐了嚐,忘塵期待的問道:“好吃嗎?”


    “嗯。”苗不燕拿過勺子,也舀了一勺,遞過去,“別光我一個人吃,你也吃。”


    忘塵心花怒放,樂嗬嗬的想都不想吃了一口,下一刻,臉色大變,大啐一口,吐在地上咳嗽:“太難吃了、太難吃了。”


    苗不燕笑的花枝招展:“這就是禦廚手藝?”


    忘塵老臉一紅,有些尷尬,坐立不安的說道:“對不起。”


    苗不燕一愣,主動伸出手握住忘塵的手,認真的說道:“謝謝你。”


    忘塵也愣住了,低頭憨笑一下,慢慢坐下來,嚐試著伸手過去,剛摸到苗不燕手背,“嘩啦”一下門開了,門外站著刀玉鑫和楚尋語與慕緣,看見這一幕瞬間所有人都僵住了,原來楚尋語和慕緣帶著盤瓠遺屍來找苗不燕,路上碰見了刀玉鑫,她正好也有現要來找苗不燕,結果三人推開門就看見他們二人這“溫馨”的一幕,頓時表情全都驚呆了。


    忘塵趕緊縮手辯解道:“不要誤會、不要誤會……”


    慕緣忽然腿腳不穩、麵目痛苦的往門板上一靠,楚尋語驚問:“怎麽了?”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慕緣捂著眼睛痛苦的哀嚎起來。


    楚尋語連忙掰開他的手:“不要揉,給我看看。”


    結果拿開一看什麽事情都沒有,但慕緣淒慘的叫道:“我的佛祖啊,我的眼睛都瞎了,看見不該看的事情了!”


    楚尋語沒好氣的撇撇嘴,刀玉鑫氣的麵色鐵青,牙齒咬的咯咯響,忘塵不理會慕緣,慌忙對刀玉鑫說道:“大寨主,沒別的意思,我們……”


    “不知羞恥的東西,竟然蠱惑我的侄女,我要砍了你!”刀玉鑫大步走來,“跪下領死!”


    苗不燕趕緊擋在中間:“姨聽我說,不是你想的那樣,不是他蠱惑的我!”


    “對,是我們看到的那樣!”慕緣還不忘幸災樂禍,火上澆油的補上一句,“沒蠱惑,是直接上手了!”


    刀玉鑫簡直氣炸了,大吼道:“好大的狗膽,我要躲了你的狗爪!”


    苗不燕趕緊叫道:“我是教主,我命令你停下!”


    刀玉鑫難以置信的看著苗不燕:“你竟然為了一個外人命令我?”


    忘塵趕緊說道:“我們是真心的!”


    “你閉嘴!”刀玉鑫怒斥道,“你怎麽敢……”


    楚尋語趕緊過來打圓場:“大寨主先息怒,忘塵前輩怎麽說也是出身名門大派,論輩分、論修為、論資料、論江湖上的名號,也不算辱沒了貴教教主……”


    “嗯?”刀玉鑫瞪了楚尋語一眼。


    楚尋語立馬慫了,趕緊說:“我的意思吧,是他們二人是自願的,前任苗一雄教主作為父親已經不在人世,您就如母,忘塵前輩這一點沒做好,應該先稟告您的,回去我們一定讓他認真反省。”


    說完還對忘塵使了個眼色,忘塵心領神會,趕緊點頭:“對,我不好,我回去一定反省,一定先向您稟報個完完全全,您別怪燕兒。”


    “啊!”刀玉鑫聞言臉都綠了。


    “是教主、是教主!”忘塵忙不迭的改口,“是教主,別怪教主!”


    刀玉鑫看看忘塵,在看看苗不燕氣的說道:“改天我在找你算賬,先和我走,明典教主的事情有新現了!”說完身子一轉頭都不回的走了。


    四人悻悻的對望一眼,趕緊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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