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暄一定會讓你回頭的!”師妃暄手握色空劍,轉身離去,背影是那樣的堅定,是那樣倔強,卻又顯得那樣落寞。


    蒙蹠靜靜的看著離開的師妃暄,師妃暄默默的邁著不大不小的步伐,在關門那一刹那間,兩人用隻有自己聽得見的聲音呢喃道:“對不起!”話畢,師妃暄挺胸抬頭、氣宇軒昂的離開了客棧,蒙蹠站起身來,大大咧咧的脫下軍裝,仿佛又回到了先前的令狐衝。


    “嗬、哈”與蒙蹠房間隻有一牆之隔的徐子陵房間忽然傳來一陣打鬥聲,蒙蹠身形一滯,雙耳微顫,轉身一掌打在牆上,看似無恙,其實卻有隔山打牛之效。


    “哢嚓”傳來窗戶破碎的聲音,隨後,徐子陵匆忙而來,正要敲門,蒙蹠開口道:“進來吧!”


    徐子陵推開門,問道:“師傅可無恙?”


    蒙蹠笑道:“誰敢來找我?除非不想活了。剛剛那番打鬥如何?”


    徐子陵靜下心來,仔細回想道:“他似乎是一個刺客,武功奇險毒辣,擾人耳目,使人難以抓住他的位置,而且,他的身法似於先前所遇侯希白,莫不是侯希白假扮?但是二者氣質又有些許區別。”


    蒙蹠道:“以後再想吧,先去休息。”


    徐子陵點點頭離開。


    蒙蹠忽然輕聲道:“終於出現了嗎?我可是期待以久了。”


    翌日。


    “師傅,接下來該做什麽?”徐子陵在二人吃早飯時,突然問。


    蒙蹠放下手中的筷子,思索道:“自來洛陽,還未遊覽洛陽八大景,豈不有憾?今天我們什麽事都不做,就去看風景!”


    “看風景?”徐子陵心中疑惑,低頭不語。


    洛陽為古都之一,古稱雒陽、洛邑、京洛,位於黃河中遊,有傳說因地處洛水之北,水之北乃謂“陽”,是謂洛陽。是隋絲綢之路的東方起點、大運河的中心樞紐。且牡丹因洛陽而聞名於世,被世人譽為“千年帝都,牡丹花城”。


    洛陽地處中原,境內山川縱橫,西依秦嶺,過函穀關是陝西的關中平原,東臨嵩嶽,北靠太行山又有黃河之險,南望伏牛山,有“河山拱戴,形勢甲於天下”之說。洛陽最早建成於夏朝,有夏、商、西周、東周、東漢、曹魏、西晉、北魏、隋等九個朝代在此定都,定都曆史有數百年之久,因此有“八朝古都”之稱,是中國古代建都時間最早,建都朝代最多,建都時間最長的城市,也是中國曆史上唯一被命名為神都的城市。故其中景色自然不差,其中龍門山色、馬寺鍾聲、金穀春晴、洛浦秋風、天津曉月、銅駝暮雨、平泉朝遊、邙山晚眺合稱洛陽八大景,也有景室山、白雲山、重渡溝等自然美景。


    二人沉浸洛陽八大景之中,好不自在。徐子陵笑道:“早就聽聞洛陽八景,但一直沒時間遊覽,想不到今日竟有此時機,現今才覺著這世上的繁華,待以後有時間,一定要遊覽玩全國的景色!”


    “卻是如此啊!有時真的想放下手中的一切,去遊覽一番。”蒙蹠也不由生出感歎,抬頭看看天色還早,忽又想起在天龍之時逍遙子劄記曾載洛陽景室山有老子遺跡,可悟道。隨道,“我們去景室山太清觀拜祭一下!”


    徐子陵心生疑惑,為何好好的要去位於洛陽城外的景室山?蒙蹠似乎看出,於是解釋道:“老子寫成《道德經》後,就告別函穀關的關令尹喜,騎著青牛而去,《史記》記載:“莫知其所終”。但據文字記載,老子似歸隱於洛陽景室山,後來,北魏在此建太清觀以紀念老子,我逍遙派也有如此記載,焉能不去?”


    雖然蒙蹠如何說,但是徐子陵心中始終覺得這不是構成他去景室山的原因,因為蒙蹠曾說現在的道教是偽教,逍遙派才是道宗正流,為何又去拜祭這景室山?想起昨天晚上自己被刺殺,徐子陵憂心忡忡,試探道:“今天天色已晚,明天去如何?”


    蒙蹠暢然大笑道:“就在今日,就在此時,我們馬上去!”


    徐子陵隻能隨行。


    景室山,道教聖地,位於洛陽欒川城東南三公裏處,是秦嶺餘脈八百裏伏牛山的主峰,海拔高達22oo餘米。被道教尊稱為太上老君的李耳曾在此山修煉,老君山自北魏以來,是周邊各郡香客朝拜要地,其山頂的太清觀也是始建於北魏,故凡道教之人必來此朝拜。


    兩人皆身懷武學,區區數十裏地如何能難得到二人?不到一會兒,二人便已到山下,“小陵,你覺得此地如何?”蒙蹠忽然問道。


    徐子陵看看這巍峨高山,雲霧繞寥,刀劈斧削,犬牙交錯,披綠掛紅,雄偉壯觀,不禁讚道:“美,又似乎蘊含一絲....”


    “道!是嗎?”蒙蹠回答道,“走吧,我們從這裏開始一步一步踏上山頂!”


    “小陵,你若是有時間就來我這裏,把我逍遙派其他兩大內功學去了吧!”


    徐子陵心生不解,當初不是隻能選擇一種內功嗎?疑惑道:“師傅,你不是以教我小無相功了嗎?”


    蒙蹠道:“門下之人可選修一門,但作為掌門人三大內功必須全學!”


    徐子陵霎時明白,這是師傅打算將掌門之位交於自己,又想到去飛馬牧場的寇仲,推辭道:“我天資愚鈍,且門中個個條匡皆不符合如何能擔的下掌門重任?況且還有仲少。”


    蒙蹠望著涯頂,徐徐說道:“寇仲誌在天下,與我逍遙不符,你性屬瀟灑誌於無為,與我派理念更合,若傳了寇仲,我逍遙派還能用逍遙二字否?且當日寇仲為何不學我派中內功?隻怕他早已想好!你還是擔著吧!”


    徐子陵欲反駁,又沉默片刻,最後點點頭。


    “說起來,我逍遙派是每況日下啊!當年逍遙派中最高典籍——《逍遙禦風》軼失,已實屬大罪,到我這一代連七寶指環都沒有,真是失敗。”蒙蹠感歎道,“若是逍遙派可扶則扶之,若是不可扶,就讓他消散在曆史長河中吧!”


    徐子陵心中隻感覺此話悲傷,斬釘截鐵道:“徒兒必定振興逍遙派!”


    蒙蹠似是而非的點了點頭。


    二人邊說邊走,不多時已到景室山山頂,但遠見微白的天空下,群峰蒼黑似鐵,顯得那樣莊嚴、肅穆,近看裸露的岩壁、峭石被陽光渲染的似乎披上了一層紅紗,沒有喜慶反而多了一種粗狂而冷峻的氣勢,二人耳聽鬆濤流泉,有仔細環顧四周,莽莽蒼蒼,景室山群峰猶如朵朵蓮花在雲海中若隱若現。山峰之上,太清觀聳立其上,周圍白雲繚繞,似天上人間,又似人間天宮。


    蒙蹠心中高興,笑道:“走,去拜祭老子!”


    徐子陵心中也甚是歡喜,但總是有隱隱不安。


    “施主,還請交出和氏璧吧。”一道爽朗高雅的聲音在二人背後響起又似二人老熟人般那樣熱忱,徐子陵頓時寒毛乍豎,距離自己如此近,竟然毫無直覺,但是這高雅的聲音似有魔力使徐子陵心中安定下來,不由扭頭向後看去一位百歲高齡過外的僧人,白眉長垂過耳,身體肥胖卻不臃腫,尤其是雪白的長須竟然垂蓋隆起的肚腹,兩目神光電射,臉膚卻幼滑如嬰兒,給人一種一派悠然自得,樂天安命的樣子,予人和善可親的感覺。手上竟然還舉著一個酒壺在痛飲。


    徐子陵心中甚是奇怪,這僧人什麽時候竟然可以喝酒了?蒙蹠並未回頭,嗅了嗅氣味,笑道:“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


    這僧人麵上驚異,讚道:“怪不得了空那常年啞巴的禿驢都誇讚你,果然不假,竟有如此佛性,若不入我佛,豈不是浪費良才了?”


    徐子陵撓頭道:“若這樣說,那不是所有和尚都可以喝酒吃肉了?”


    蒙蹠一敲他的腦袋道:“為師還未說完呢?世人若學我,如同進魔道。”


    徐子陵恍然大悟,道:“莫不是說佛心高低?”


    這僧人手伸大拇指讚道:“你這弟子也有佛心啊!師徒共入我佛門如何?”


    蒙蹠淡淡道:“佛本是道,又有何區別?”


    “阿彌陀佛。”一聲佛號從左邊傳來,卻是一位灰色僧袍外披上深棕色的袈裟的僧人自雲中踏步而來,好似菩薩下凡般。身型高欣挺拔,額頭高廣平闊,須眉黑漆亮澤,臉形修長,雙目閃耀智慧的光芒,一副得道高僧,悲天憫人的慈祥臉相。


    剛剛那慈祥僧人埋怨道:“這智慧禿驢就會耍樣式!”


    來人正是佛門四大聖僧之一——天台宗智慧大師,而剛剛那人也是其中之一禪宗四祖道信大師。


    智慧大師垂目不言。


    蒙蹠笑道:“就來兩大聖僧隻怕不夠吧?”


    “蒙施主,對不起了。”了空的聲音忽然從前麵傳出,徐子陵回頭一看,不止了空一人,師妃暄同樣在左,兩人身後還有兩位僧人,一僧手持禪杖,氣質雍容爾雅,身材魁梧威猛,須眉俱白,單掌合十。另一僧枯瘦黜黑,身披單薄的灰色僧袍,左手持一木魚,右手拿一銅磬,邊走邊敲,好似佛音靡靡,令人神如其中。


    正是華嚴宗的帝心尊者與三論宗的嘉祥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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