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魁山沒想到這小子說打就打,而且竟然主動來攻擊自己,連忙原地蹲了個馬步,兩掌向前推去。


    雲天河雖然也學過幾招,但也僅是防身,更多的卻是在山上打獵的經驗,但是雲天河雖然自小以打獵為生,久經鍛練,體力強於一般少年,但畢竟年紀太小,首先,是經驗上顯然不比王魁山,其次,王魁山正當壯年,體力和力道又高,非雲天河能比。


    所以雲天河隻能憑借自身的速度和靈活來取勝,顯然,雲天河也知道這一點,所以突然出手,企圖打他個措手不及。


    王魁山見他攻來連忙下蹲自守,生怕被天河的衝勁擊倒,兩人眼看便要打在一起,忽然中間黑影一閃,卻是蒙蹠突至二人正中,‘嘭’的一聲,四掌對在了一起,雲天河和王魁山分別倒退數步。


    “何必如此?”蒙蹠看著二人慢慢道:“又非生死大仇,各退一步豈不是更好?”


    王魁山倒退之時,已是震驚不已,想不到竟然被一個小孩逼退,但是村民又全都在這裏,自己麵子上肯定過不去,心中一橫,喝道:“小娃子,你攔住俺們幹啥?是這個小子先動的手!”話畢,便要再上。


    雲天河也在一旁道:“小蹠,不要攔我,這些村民無理取鬧就算了,還叫人來打我,我可咽不下這口氣!”話罷,也衝上前去。


    聽到二人在一旁喋喋不休,蒙蹠生怕若是時間耽擱的久了,恐再生是非,真氣灌喉,猛喝一聲,“散開!”


    頓時猶如一道驚雷從天突降,震的二人耳暈目眩,連連退後。


    周圍村名卻是驚異不已,這小娃子不就喊了一聲嗎?至於如此嗎?殊不知卻是蒙蹠將範圍控製在二人周圍,未向其他人散布,如不是這樣,隻怕周圍這些村民更本抗拒不了。


    二人良久才舒緩過來,王魁山心中已然知道這個小孩不可力敵,滿臉通紅,道:“厲害,俺不是你們的對手!這件事,我……”


    眾人心中雖然疑問叢生,但也有不少人對那攤主和宋大田的作為頗為不以為然,眼看打鬥結束,便自紛紛離去。那李二和宋大田眼見王魁山落敗,自知不是二人對手,也不敢再上前理論,隻好暗自咒罵,出出胸中的悶氣。


    韓菱紗看著眼前的糾紛結束,暗自鬆了一口氣,道:“小蹠,我們走吧!”隨後,轉身對雲天河氣道:“野人,還不走?”不料,卻見雲天河被一位圍觀的婆婆拽住:“咦?這孩子看起來眼熟得很呐……像,真是像,這眉毛、這眼睛,和雲家那惹禍精十幾歲時沒兩樣……”


    她這麽一說,旁邊立刻過來好幾個人,仔細看著雲天河。其中一人說道:“咦,他不就是那個雲天青嗎?!不對不對……年紀差太多了,可是……怎麽這麽像?”


    雲天河聽他提起父親,奇道:“你認識我爹?”


    蒙蹠使勁一拍自己的腦袋,暗道:大哥,你不會看人家臉色啊?都惹禍精了,還承認?這不是沒事找事呢?你閑得慌啊?


    聽到這話,人群中頓時如同炸了鍋一般,叫喊聲、憤怒聲、咒罵聲此起彼伏。“好哇!原來你是那混帳的兒子!你爹回村了沒有?!我可要找他算帳!”“誰說雲天青回來了?找他算我一個!”“雲天青那混帳小子的事我記得最清楚了!從小就不學好,三天兩頭騙我糖吃!”“隔壁阿香喜歡我,雲天青那小子他偏要和我搶!幸好阿香有眼光,最後還是做了我老婆!回來得正好,我正要揍他一頓!”“有一回這混帳趁我醉酒,把我扒光了衣服扔在路上,臉都丟光了!”


    雲天河原本隻是看到有人問自己的爹,不由脫口而出,不想卻節外生枝,甚是措手不及。尤其是還聽到別人對父親的辱罵,心中悲憤不已,身體不斷顫抖,似乎在忍耐著什麽。


    韓菱紗看他這樣,心裏也是難過不已。


    正當眾人七嘴八舌、一片混亂之際,隻聽一個威嚴的聲音喝道:“夠了!今日乃是端午佳節,在此大吵大鬧,成何體統!”


    旁邊的村民立時安靜下來,隻見一個瘦削的老者緩慢走來,一身青色長袍,麵色嚴肅。


    宋大田見他來到,喜道:“村長,你來的正好!來替我們評評理!這小子……”


    那村長厲聲打斷了他:“端午節這等日子,你們竟然在此喧嘩胡鬧,還有沒有祖宗禮法了?!”聽到村長如此嗬斥自己,宋大田登時嚇得不敢說話。


    村長轉向韓菱紗,正色道:“韓姑娘,我念你一個女孩和一個小孩孤身在外不易,才答應讓你留宿村中,可不是讓你招惹是非!”


    韓菱紗急道:“村長,我們不是——”


    雲天河見村長不管事情緣故便胡意責備韓菱紗,心裏的氣一下子發了出來,怒道:“你幹嘛?!爹說過女孩子是要好好對待的,不是拿來凶的!”


    村長瞅了雲天河一眼,突然吃驚道:“你是——雲天青?!不對……”


    旁邊有人插嘴:“村長,這小子說雲天青是他爹!”


    村長臉色大變:“是誰讓他進村的?還不快把他趕出去!”


    韓菱紗大驚:“村長?!”


    村長喝道:“雲天青早已不是雲家子孫,和他有親緣之人也不得留在這太平村中!”


    雲天河吃驚道:“你、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村長朗聲道:“看樣子你爹也羞於向你提起舊事。也罷,不管你來此何意,今日我就當著大夥的麵,再說一說這村裏的大事和規矩!”周圍的人立刻鴉雀無聲,看來甚是懼怕這村長。


    隻聽村長肅然道:“我雲家先祖因鎮守邊疆有功,得以被朝廷恩賜修建祠堂,並將原本的雲家村賜名‘太平’。我雲家能得此殊榮,真是皇恩浩蕩!”說著說著,語氣突轉嚴厲:“可是這幾代,雲家未再能有人入仕,已是愧對皇恩!更想不到到了這代,本家竟出了一個浪蕩子雲天青,不遵禮法,行止違和,實是家門不幸!家中長輩痛心疾首,我雲靳身為叔父,更是嚴加管教,奈何此人屢教不改,已在多年前被逐出家門,永不得返!”


    旁邊有幾位年老的婆婆感歎:“唉,雲家人雖然讀過聖賢書,對那孩子卻一點也沒辦法……”更有人幸災樂禍:“哼,這等不肖子,早就該趕出去了!”


    雲天河一臉憤怒,韓菱紗也看不下去了,便要拉著雲天河和蒙蹠往外走。


    “慢著!”久未說話的蒙蹠忽然攔下二人,看向雲靳淡淡道:“子不教,父之過!雲天青若是真像你所說的那般,那也是你們長輩的錯!管他何事?”隨後又厲聲道:“況且這些村民所說的這一件件事,有幾個是真的?國法尚有‘法不及六親’之說,雲天青犯過的錯為何讓雲天河承擔?天河再如何也是你的孫輩,自己一個人從小在青鸞峰長大,暫不說,年齡幼小,山中如此多的鳥獸蟲魚,一個大人況且難以活下來,雲天河自己一個人生活來十幾年,自己孤身一人,唯一的父母相繼離世,可以說從來沒有過親情可言!若不是,菱紗姐不小心撞見雲天河,隻怕他會一個人孤獨的老死在青鸞峰!你將雲天青趕出村落,可是他的孩子有錯嗎?你們作為長輩,見晚輩如此困苦,竟也不聞不問,直接逐出村落,你還是他的親祖父!你們還有血緣可談嗎?怪不得你們雲家這幾代在未有入仕的人,隻怕便是你們的長輩的錯!如此雲家,不待也罷!要他何用?天河哥,走!此處留人自有留人處!”


    話罷,帶著二人頭也不回,直接離開太平村,也不看雲靳一眼。


    聽聞這話,村民當中立刻有人竊竊私語,“原來這孩子這麽苦?自小一個人在山中長大,怪不得先前行徑如此怪異,原來是根本見過。”“是啊!想不到天青已經死了十幾年了,當初的一切其實我走就忘了。”“這孩子苦啊!真不知道,他是一個人如何在山中長大的!”“唉!作孽啊!”


    “夠了!”雲靳突然厲喝一聲,“該幹嘛幹嘛去!沒事幹嘛?”


    聽到這話,周圍村民立刻噤若寒蟬,紛紛散開。


    雲靳站在村口看著雲天河的身影久久未動,微歎一口氣,眼中厲色頓時消散,流露出一絲悔恨之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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