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叫花走進秘境之中,魏辰光連忙趕了過來。


    “門主,你可來了。”魏辰光似乎鬆了一口大氣。


    “怎麽?秘境中出什麽事情了?”張叫花看著魏辰光的樣子,還以為秘境裏出了什麽事情。


    “還不是靈泉給鬧的。那靈泉馬上要幹涸了。現在秘境之中人心不穩,要是靈泉幹涸了,隻怕很多人就會離開了。”魏辰光說道。


    “留不住的人,想走就讓他們走。這種人留在這裏對梅山派也沒有什麽用。咱們梅山派要發展,最終還是要靠自己人。人才難得,你多留意一下。咱們現在也不指望一下子就追上三大聖地。所以門派發展慢慢來,兵貴精不貴多。”張叫花說道。


    魏辰光點點頭:“我也是這麽想的。趁著現在這些人還不知道咱們梅山派的底細,不如來個大浪淘沙。把那些存心不良的人盡數清理出去。不然這溪雲秘境遲早會被他們弄得烏煙瘴氣。”


    “這樣。你讓人放風出去,說咱們溪雲秘境的靈氣馬上急要幹涸。梅山派馬上就要解散了。看看那些人是什麽反應。這個時候,誰要是想走,就讓他們離開這裏便是。”張叫花說道。


    “這樣一來,隻怕很多人都會走。”魏辰光又有些擔心。


    張叫花笑了笑:“這些三心二意的人留下來隻會將溪雲秘境搞得烏煙瘴氣。還不如讓他們走。我們梅山派也不是福利院,想留在這裏白得好處,卻對梅山派一點忠心都沒有,哪裏有這樣的道理?”


    張叫花冷哼一聲。


    魏辰光連忙點點頭:“那我這就去辦。”


    “你先別急。還有件事情要跟你說。”張叫花將梅山發現的那個小秘境說了說,那個溫泉山穀裏的秘境倒是沒有提起。


    張叫花接著說道:“等這事一了,你便帶人過去。到時候讓豹子帶你去那個地方。這邊的事情,以後都由你來負責。我想在學校裏做些事情。”


    魏辰光不知道張叫花作為一個修士,在俗世中的學校裏還能做些什麽。他總覺得張叫花這不過是浪費時間而已。有這個時間還不如多悟悟道。不過張叫花這樣做自然有他的道理,所以魏辰光並沒有將自己的疑惑說出來。


    很快,一個消息在秘境中散布開來。因為上一次門主攻打溪雲秘境,溪雲派驅動護山陣法將溪雲秘境中的靈泉消耗殆盡。殘存的靈泉不日就將耗盡。屆時便是梅山派解散之時。


    孔方舟正在煉器坊煉製各種材料,準備最近開爐煉製一些小器具出來。這邊的架子剛剛搭起來,孔方舟準備盡快讓煉器坊進入正軌。


    “孔兄,你還在忙著煉器坊呢?照我說,你還是別瞎忙乎了。”跟孔方舟關係還算不錯的散修夏鵬從走進煉器坊。


    孔方舟笑了笑:“夏兄,你這說的是什麽話?門主看重我,讓我過來擔任煉器堂堂主,我得盡快做出點成績出來,也不讓別人小瞧我。”


    夏鵬搖搖頭:“看來孔兄還不知道外麵的情況啊。”


    “什麽情況?”孔方舟問道。


    “現在秘境中都傳言溪雲秘境的靈泉快要幹涸了。梅山派不日就要解散了。孔兄這一陣煞費苦心建起的這個煉器坊怕是白費力氣了。”夏鵬說道。


    孔方舟神色一緊:“這消息你是從哪裏聽來的?”


    “還用從哪裏聽來麽?現在秘境裏傳得沸沸揚揚,梅山派管事的卻不出來吭一聲,難道不是有問題麽?我也決定了,既然當不成修士,就趕緊回俗世當我的富家翁去。孔兄也早點做打算吧。”夏鵬說道。


    孔方舟搖搖頭:“我勸夏兄別急著做打算。”


    “為什麽?”夏鵬奇怪地問道。


    “如果溪雲派的靈泉快要幹涸,梅山派當初就該知道。為什麽現在才透出風來?如果靈泉快要幹涸,他們何必組建這梅山派呢?要是不成立梅山派,那靈泉是不是還可以維持得更久一些呢?”孔方舟分析道。


    夏鵬眉頭一皺:“如果靈泉不是快要幹涸,為什麽梅山派管事的不出來辟謠呢?”


    “夏兄不覺得現在溪雲秘境人員太雜了麽?這麽下去,梅山派遲早會出為。要是我,寧肯人員少一些,也要對門派忠心的。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魚龍混雜。夏兄要是真心想留在梅山派,就留下來。就算真到了那一步,你也沒有什麽損失。你說是吧?”孔方舟一眼就看出了問題所在。


    “孔兄果然看得透徹。我就聽孔兄的意見。暫時留下來。其實我想走,也是因為這個地方太亂了。不過現在聽孔兄一說,突然覺得待在這裏也不錯。”夏鵬笑道。


    不過大多數人卻並不是這麽想的。很多人一聽說靈泉快要幹涸,立即露出原形。


    “靈泉都要幹涸了,還請我們來幹什麽?這不是浪費我的時間麽?這個地方我待夠了。”


    “是啊。梅山派得給我們一個交代。就這麽個破秘境,把我們忽悠過來到底是幾個意思?”


    ……


    那些本來就心不在梅山派的修士們一下子鬧了起來,不知道是誰帶頭開始破壞秘境裏的設施。


    這個時候,張叫花與魏辰光等人出現了。張叫花將他的氣勢毫無保留地釋放出來,一下子鎮住了那些搗亂的修士。


    “住手!莫要忘了溪雲派的下場!”張叫花厲聲說道。


    那些修士被張叫花當場鎮住,停了下來。不過也有膽大的。


    “你們梅山派把我們請過來,讓我們加入梅山派。卻沒有告訴我們溪雲秘境的靈泉快要幹涸了。這完全就是欺詐。”有人站出來大聲說道。


    “你叫什麽名字?”張叫花問道。


    “我叫阮林誌。”那人說道。


    “阮林誌是吧?你來秘境這麽長時間,可曾為秘境出過一份力?可曾有過什麽損失?你們在溪雲秘境修煉,梅山派可讓你們付出過什麽代價沒有?”張叫花連問了幾句。


    阮林誌神色有些尷尬:“這個,這個我不管。現在靈泉要幹涸了,我要離開。”


    “這個沒問題。當初就曾經說過,你們來去自由。你不想待這裏,隨時都可以走。”張叫花說道。


    “那我現在就走。”阮林誌說道。


    “現在怕是不行。你要是想走,走便是,但是你不該破壞秘境中的設施。你若是就這麽走了,我梅山派將來還如何在修真界立足?”張叫花的聲音變得嚴厲起來。


    “那你想怎麽樣?”阮林誌有些緊張。


    “凡是參與了剛才的打砸的,自斷一臂就可以離開了!”張叫花冷冷地說道。


    “你敢?”阮林誌有些慌。


    一道靈光從張叫花手中飛出,那阮林誌想要躲避,四周的散修們卻倉皇躲開。阮林誌連忙撐開一道防禦符咒,一個護罩出現在那道靈光的去路之前。


    可是,那道靈光在接觸護罩的時候,竟然隻是稍微一滯,便已經將護罩擊破,然後光芒一閃,直接掃過阮林誌的右臂。一整條手臂吧嗒一聲掉落到地上。


    過了一會,鮮血才像噴霧一般,從阮林誌的手臂上噴出。


    “啊!”阮林誌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呼。


    這一下將現場所有人全部給鎮住了。


    “饒命啊!饒命啊!我們賠,加倍賠!”一下膽小的當場就跪了下來。


    張叫花冷冷說道:“不想繼續待在梅山派的,現在就可以自由離開。如果想搗亂,這些人就是下場!”


    梅山派早就準備好的執法隊立即行動起來,將那幾個參與了打砸的人扣押起來,緊接著就是一連串的慘呼聲。這不是張叫花殘忍。慈不掌兵,在修道界裏,規則更加殘酷。張叫花今天不取他們的性命已經是夠仁慈的了。參與打砸的人數並不多,都是一些混江湖的三教九流之人,否則,一般的修士,也不會這麽沉不住氣。


    這一次走的人真是不少,嘩啦啦一下子走掉了三分之二還不止。本來已經顯示出一片繁榮景象的秘境一下子變得清淨了許多。


    “門主,那幾個人怎麽處理?”魏辰光問道。


    “你覺得該怎麽處理?”張叫花問道。


    魏辰光小聲說道:“這幾個人在修真界不算什麽,但是他們畢竟是有道術修為的人,如果他們懷恨在心,出了秘境之後對普通人進行報複,則防不勝防。不如……”


    魏辰光做出一個手刀往下劈的手勢。


    張叫花沉思了一下,牙一咬,沉聲說道:“這事你去處理!”


    魏辰光點點頭:“我會處理妥當的。”


    “這一次我補充一下秘境裏的靈泉,以後可能要過很長一段時間才會過來了。”張叫花說道。


    “門主放心。一切有我。有什麽事情,我會向門主請示的。”魏辰光說道。


    一下子決定了幾個人的生死,讓張叫花還是有些不適應,但是他知道,從建梅山派的那天起,遲早都會麵對這樣的事情。建立修真門派,可不是玩過家家。


    張叫花突然一下子非常想離開這裏,回到俗世去,回到那個安靜的校園,在那裏不用勾心鬥角,安安靜靜的,似乎那才是一種修道。


    “回來了啊?”梅清看到走進實驗室的張叫花,問候了一聲。


    張叫花點點頭,也沒說話,走進實驗室觀察他的那些處理。張叫花雖然去溪雲秘境去處理門派事務,其實中間是回到實驗室進行實驗。實驗進展並不順利,第二批實驗處理,依然如同他預料的那樣,雖然取得了一些進展,但是依然遠不到成功那一步。


    “其實這已經很不錯了。你要是把這個實驗總結出來,已經夠一片高檔次論文了。國際上能夠做到你這一步的並不多。”梅清說道。


    “可是有什麽意義呢?”張叫花問道。


    梅清啞然一笑,是啊,張叫花跟別人不一樣,別人可能隻需要一片論文就夠了。但是對於張叫花來說,他需要的是最後的結果。


    “你還準備了第三階段實驗麽?”梅清問道。


    張叫花點點頭:“當然有。”


    “這一次你覺得你有幾成把握能夠成功?”梅清問道。


    張叫花笑道:“要是有把握了,那還叫科研麽?那應該是實驗操作吧?”


    梅清笑了笑:“也是。不過你第二階段實驗,已經有了很大的進展。跟你預計的結果應該不差上下吧?”


    “跟我預料的結果接近,隻能說我的方向沒錯。並不能說明我一定能夠得到最終的結果。看來,我還是把這個課題看得簡單了,我感覺這麽做下去,我永遠得不到最終的結果。”張叫花思考了一會,皺起了眉頭。


    “為什麽?”梅清不解地問道。她覺得張叫花的實驗似乎已經很順利。


    “看起來我已經一步一步接近成功,實際上,我根本還沒有觸碰到最根本的問題。”張叫花想了想說道。


    “什麽問題?”梅清問道。


    “我來自哪裏?”張叫花說道。


    梅清睜大眼睛,這是個什麽問題?不過她很快明白了張叫花不是在問,而是在說一個哲學問題。不過這個問題放在生命科學裏,就是生命的意識是怎麽產生的。


    張叫花比任何都要更清楚,人是有靈魂的。他甚至可以看得到。張叫花突然響起了金虎他們五個。他們都去了哪裏呢?如故真的有傳說中的輪回轉世,他們應該已經有好幾歲了吧。


    一想起金虎他們,張叫花眼眶裏就有淚花在不停地打轉。


    “叫花,叫花,你怎麽了?”梅清感覺到不對勁了。張叫花一下子變得太沉寂了,梅清抬頭看時,張叫花眼眶裏竟然有淚水滴落。


    “沒,沒事,突然想起一些事情。”張叫花扭過頭,過了一會才回過頭來,眼睛卻是濕濕的,眼睫毛被淚水粘結在一起。


    梅清突然有些看不懂眼前的這個大男孩了,這是張叫花的又一麵出現在她的麵前。稚嫩的麵容出現一絲不相容的深沉。


    梅清忍不住走到張叫花跟前,將張叫花像一個孩子一般摟進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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