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鈴拚命點頭,道:


    “沒錯,沒錯。所以我百思不得,為何小陛下會失蹤,又覺得此事似乎與國師大人有關,但又根本不敢相信國師大人會是壞人。要知道,國師大人雖然外表冰冷,但卻是個很溫柔的人……”


    “有一次,一隻小鳥從院中樹上掉了下來,我親眼見他將小鳥揣在懷中,飛身躍上樹枝,小心翼翼地將它放回了鳥巢之中。你們說,如此溫柔善良的人,怎麽可能會是壞人呢?”


    寒紫月覺得彩鈴生心單純,她既然認為奇頌虺是個好人,那就隻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奇頌虺確實是個好人,另一種可能就是他是個善於偽裝,且安於蟄伏的人。


    她將自己心中的猜測告訴了眾人,夙風皺眉道:“倘若奇頌虺是善於偽裝,且安於蟄伏的人,那此人的臣服之深就太可怕了!畢竟他進入生死域的時候,還隻不過是個少年,一個少年怎能做到如此地步?”


    他說到這兒,目光不由看向了坐在一旁慢悠悠品茶的付珩,他覺得若真是如此,奇頌虺和付珩倒是極其相似,他們都是那種為了所謀敢於忍耐,且謀劃深遠而不動聲色之人。


    付珩知道夙風心裏想什麽,隻不過嘴角微微一勾,笑道:“能做出如此巨大犧牲的人,背後必定有一個更為巨大的圖謀,我倒很是好奇,一個普通人家的少年,怎麽會有這般堅毅的韌性呢?”


    夜枕風道:“除非這個少年根本就不普通,他進入生死域,根本就是一個陰謀,一場需要漫長蟄伏作為代價的陰謀。”


    寒紫月道:“如果真是一個陰謀,那他付出的就太多了,這個人也太可怕了!他所圖的是什麽?是生死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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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枕風道:“倘若如此,有一件事我很不了解。如果奇頌虺真的是為了生死域而來,他為何不早一步部署,亦或者晚一步行事也是好的。畢竟現下生死域有蘅蕪國的人在,而再夢有恩於夙風,再夢有難,夙風會幫的人也隻有再夢,他選擇在這個時候動手,豈不十分不合時宜?”


    夙風的手指在瓷白的茶杯邊緣輕輕摩挲了一下,點了點頭,道:“沒錯,如果生死域才是奇頌虺真正的目的,他絕不會在我在的時候動手,這對他來說,十分不利。”


    付珩冷眸一凝,伸手將折扇放在嘴邊,低聲道:“要麽,他的真正目的根本就不是生死域。要麽,我們猜錯了,奇頌虺徹頭徹尾就是個好人。”


    夜枕風道:“如果他是個好人,那麽她給紫月下千草鳥又是何用意?”


    夙風道:“他一定隱藏了什麽秘密,不想讓我們知道。”


    夜枕風看向彩鈴,問道:“彩鈴我問你,千草鳥既然沒毒,它在生死域一般有什麽用途?”


    彩鈴想了想,然後道:“其實千草鳥是一種十分罕見的奇花異草,隻生長在生死域深山之中,而且數量極其稀罕。它不但沒有毒,服食了千草鳥還能令宿主生命力變強。”


    付珩道:“這麽說千草鳥對紫月不僅沒有傷害,還有好處?”


    夜枕風搖頭,冷眸微縮,道:“不


    可能這麽簡單!一定有別的什麽……不然奇頌虺就不會讓彩鈴悄悄行事。紫月之前與奇頌虺並不相識,到底她身上有什麽是奇頌虺圖謀的呢?”


    他抬頭看向彩鈴,又道:“彩鈴,今天的事不要讓別人知道,我們會想辦法救出再夢小陛下的。”


    彩鈴點了點頭,激動將左手放在胸前,俯身道:“多謝你們了。”


    說完,便轉身退下。看著彩鈴走遠,坐在屋內的人全都不淡定了。


    付珩道:“看來生死域發生的事並不簡單,此事應該和奇頌虺脫不了幹係……”


    夜枕風道:“如此說來,我們隻要盯梢奇頌虺,就一定會有發現。”


    眾人點頭,便去找國師奇頌虺。


    奇頌虺身著白色鬥篷,在人群之中穿梭,他很快就將鬥篷帽子戴在了頭上,壓低了帽簷,悄然掩入人群之中。


    那鬥篷角的一點水紋銀絲在陽光之下閃閃發亮,他很快便消失在人街角之中。


    夜枕風、寒紫月、付珩、夙風,兩人一組,四處尋找起了他來,但還是讓他給溜走了。


    夜枕風和寒紫月看著身旁川流不息的人群,不由皺眉看向對方。


    夜枕風道:“希望付珩他們能夠找到他。”


    寒紫月道:“可還記得當時發生火災,蛇妖禍亂,我們一路追蹤火燚蛇妖而去,卻在毒霧森林弄丟了火燚蛇妖蹤跡,這個時候,我們便遇見了奇頌虺。”


    經她這麽一提醒,他頓時目光一亮,點了點頭。


    寒紫月道:“倘若蛇禍之事和奇頌虺有關係,我想我們重回那毒霧森林一定會有所發現!”


    夜枕風點頭,道:“紫月,你說得沒錯,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去那片毒霧森林看看。”


    二人召喚出小邪和禦風,快速朝毒霧森林趕去。


    …… ……


    雲荒神洲,藍楹國。


    街道兩旁的藍楹花開得聲勢浩大,如霧如幻,如火如荼,帶著某種聲勢浩大的磅礴氣勢,鋪天蓋地地肆意生長著。


    春花雖好,卻不及夏之燦爛。


    盛夏的蟬聲此起彼伏而來,陽光穿過一叢叢花團,疏影錯落的打在地上。那如雲之花,似乎要蒙住一片天。


    光風霽月,萬物明淨。燦爛的陽光下,那藍色的花朵悄無聲息落了滿地,就像是碎了一地的夢。


    一位黑衣女子緩緩立在了花雨之中,陽光透過花樹,輕柔地灑落在她的身上,她伸手握住一朵飄落而下的藍楹花,那花帶著一股淡淡的香甜,柔軟地躺在她的手心上。


    她將那朵藍紫色的花朵放在指尖,來回輕輕揉了揉,白玉般的指尖便染上了一抹淺淡的花痕。


    長風隨念起,覆手隨湮滅。


    藍楹入夢來,一夢一溫柔。


    “哈哈!師父,我終於找到你了!”


    寒月山嬉皮笑臉,伸手就準備去抱那黑衣女子,這小子顯然還沒有吸取上次的經驗教訓,滿城的找他的師父,一見到黑衣女子就迫不及待地撲了過去。


    畢竟喜歡穿一身黑這麽有性格的女子不多,而他平日將師父當成了姐姐看待,像個猴子似的,總是沒點規矩。


    當然,他這一次,依舊不負眾望的抱錯了人。


    黑衣女子眉目蒙著黑紗,眉目如霜,被他這麽一抱,頓時嚇了一跳,隨即便本能的準備拔劍。


    此際,突然聽到不遠之處有人叫道:“天顏!”


    隻見那是一位嬌俏動容的美嬌娘,一襲紅色薄裳,腰上係著朱紅腰帶,紅色的流蘇在她腰間隨風飄飛,柳眉細目,紅唇微張,不是別人,真是那千嬌百媚地阮嫣紅。


    魔衣教夢天顏、萬毒宗主阮嫣紅,為了尋找魔子,踏上了九洲四海的尋訪之旅。


    此番二人正好尋到雲荒神洲,阮嫣紅這個吃貨聽說藍楹國舉辦一年一度的賞花大會,便硬是生拉硬拽地將夢天顏給拽了過來。


    表麵上了為了尋找魔子下落,實則無非是她貪玩好吃,想來藍楹國胡作非為一番,順便再禍害幾個如玉小郎君。


    剛才她被旁邊買蜜餞的給吸引住了,扔下夢天顏就屁顛屁顛跑去買蜜餞。買了蜜餞,懷抱著一包油紙裝的蜜餞往回走。


    正當她哼著小曲,邁著歡快的步伐往回走的時候,正好就看到那令她瞳孔地震的事情,瞬間被眼前的一幕給嚇得立在了當場。


    她嘴裏原本含著兩顆蜜餞,如今一說話,兩顆蜜餞就滾到了兩腮邊,張著一張櫻桃小嘴,歪著腦袋,露出一副可可愛愛的模樣。


    噗嗤噗嗤,她努力眨了眨眼,伸手指向夢天顏,還有站在夢天顏伸手的俊俏少年,驚愕地道:“額……你們這是!”


    “混賬東西!”夢天顏沒好氣的用武魂令震開了寒月山,唰地轉身拔劍,搞挽的長發一甩,劍尖已經抵到了寒月山的麵前。


    魔天九重劍勢太快,帶著一絲魔息之氣,凜然而至,寒月山毫無防備,哪知自己會再三倒黴抱錯了人,嚇得瞠目結舌,原地石化。


    阮嫣紅飛身躍了過來,甩出奪命鐵鏈爪,纏繞住了那劍身,救下這劍下亡魂一命,然後笑嘻嘻地道:“天顏,你怎麽這麽衝動呀?這小郎君模樣怪好看的,殺了多可惜!”


    說完,一撩紅裙,笑意盈盈地彎腰看向寒月山,那眼尾的紅色紋身猶如魚尾輕輕散開。


    她伸出纖細的手指,輕輕點了一下他的鼻尖,笑眯眯地道:“喂,小郎君,別發呆呀,嗬嗬嗬!”


    寒月山這才回過神來,急忙哇哇大叫著朝後退了退,他還是頭一次見到這種會吃人豆腐的姐姐。他若是知道阮嫣紅是誰,就知道姐姐不僅會吃人豆腐,還會吃人不吐骨頭。


    難怪他師父不讓他下山,這種江湖小白,實在很容易初出江湖就被誤殺。


    阮嫣紅起身,跺腳嬌嗔地道:“天顏,瞧你把小郎君嚇的!”


    阮嫣紅一見到男人就站不穩的臭毛病又犯了,黑紗掩麵的夢天顏白了她一眼,那黑紗上繡著的金竹葉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她眉目冰冷地看著嚇得滿臉蒼白的寒月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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