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若是稍微有點理智的人,都會立即止步,調頭就走。


    可殺龍殿是誰?一個擁有龍魂之氣的男人,他又豈會怕了這些,他的心理素質不是一般的強,走到浮石之上,既然如履平地,白衣獵獵,很快便來到了對岸。


    對岸之上水波流轉,他穿越水波而入,隻覺周身的炎熱頓時變成了一陣清涼。


    隻見一塊白色的冰石,猶如一塊巨大的玉璧,玉璧之下是一隻冰雕的王座,王座之上坐著一個一襲黑衣的男人。


    那男人一手撐著腦袋,正在假寐。


    那男人長得英俊邪魅,隻見他緩緩睜開眼睛,額頭上有著一抹深紅的眉心印,如花如媚,如火如魔。


    他不是別人,正是十二天魔將之一的——夜禮。


    夜禮睜開雙眼,看向他道:“殺龍殿,我們終於見麵了!”


    “你是誰?”殺龍殿依舊一副高冷的表情,仍舊看萬物不入法眼。


    夜禮歪嘴一笑,露出邪魅的神情,道:“你叫夜禮。”


    “夜禮?你也姓夜,那你和夜枕風有什麽關係嗎?”


    “算起來,我是他的哥哥。”


    “哥哥?看上去不像。”殺龍殿十分不給麵子地道。


    夜禮一笑,道:“不是親哥哥。”


    殺龍殿道:“同是夜家人,你們還真是天差地別。”


    他的一句話似乎是踩到夜禮的痛處,夜禮英俊的眉目微微一皺,眼中露出一絲殺意,不過很快便消失不見了。


    他笑著走到殺龍殿的身邊,道:“聽說你很想得到千歲屍花。”


    殺龍殿道:“是的。”


    夜禮一邊玩弄著自己那雙修長的手指,一邊道:“聽說,你的母親殺黃泉,是因為藍醉舞的母親落紗而死的,你難道不恨她們嗎?”


    殺龍殿冷眸看著夜禮,他們就像是兩個互相踩對方痛腳的人,他冷冷地道:“這是我的事,與你無關。”


    夜禮一雙殷紅的魔瞳看向他,雪白的牙齒露了出來,癲狂地笑著,道:“哈哈哈!我想你一定很恨落紗母子,既然落紗已死,我到有一個可以令藍醉舞痛不欲生的辦法,你不妨一試……”


    殺龍殿蹙眉,雙眸冷若冰霜地看著夜禮。


    夜禮道:“聽說,藍醉舞並不是你的親妹妹。”


    殺龍殿道:“那又如何?”


    夜禮道:“既然如此,你為何不要了她,讓她痛苦一輩子?也好嚐嚐你內心的這份痛苦!這豈不比殺了她更加痛快?”


    殺龍殿渾身一震,轉頭冷冷地盯著夜禮,隻覺他的內心實在邪惡,比魔鬼還要可怕,他道:“這是畜生才會做的事情,你簡直連畜生都不如!”


    夜禮仰頭哈哈一笑,道:“別假裝清高了,我才不相信你的內心沒有齷齪的念頭,當真就那麽高貴無瑕?”


    殺龍殿渾身上下的藍色龍魂之氣猛然升起,他已經忍無可忍,不想再和這個齷齪之人交談下去,他要讓對方立即從自己眼前消失。


    夜禮的一雙殷紅魔瞳瞳孔收縮,笑道:


    “你終於動怒了呀!很好,就讓我瞧瞧,你的憤怒到底能激發多少龍魂之氣。”


    話畢,隻見夜禮和水寒衣一起消失不見,而整個空間內開始烈火焚燒起來,地獄烈火如海湧入,一朵朵紅色嗜血的花纏繞上了殺龍殿的身軀。


    他不斷揮舞著手中的火魂之刃,劈砍著周圍的紅花藤蔓,隻覺得周身烈焰不斷。


    突然,那條小金龍因為耐不住灼燒之熱,從他衣袖之中滑了出來,圍繞在他周圍旋轉,瞬間化成了一條巨大的金龍,吞雲吐霧起來,周圍的熱頓時化作水霧之氣消散不見。


    而另一個空間之內,一朵巨大的紅色花朵之中,躺著一個人,這朵巨大的屍花便是千歲屍花。


    上麵躺著的人穿著一身赤紅色的金縷玉衣,麵目帶著紅色的麵具,看不清容貌,此人便是水寒衣的情郎黃粱。


    而一隻透明的仙枕就枕在他的頸下,如同一塊冰雕,散發著絲絲冷氣,那便是從夜枕風手中奪來的玄幽仙枕。


    一縷縷來自亡魂的怨氣正緩緩吸入那人的體內,他就宛若是連接著地獄的鬼魅。


    水寒衣上前,看著那躺在千歲屍花上的情郎,冰冷的臉上多了些許溫柔,那張蒼白而猙獰的臉,慢慢恢複了往昔的容貌,漸漸變成了一位絕色的佳人。


    她深情凝視著黃粱,幽幽地道:“沒有想到玄幽仙枕竟然可以將黃粱破碎了的魂魄重新凝聚。”


    夜禮得到玄幽仙枕之後,雖然沒能得到枕千秋指點,不過他卻發現玄幽仙枕可以聚集怨氣的能力,於是便利用玄幽仙枕來聚集怨氣。


    他將玄幽仙枕聚集的怨氣轉換為魔煞之氣,從而提升自己的魔力。


    為此,他四處尋找死者多的地方,最後來到了棲屍城,他遇見了水寒衣。


    水寒衣一心想要複活她的情郎黃粱,為了不讓黃粱的魂魄四散,她將自己的妖心縫進了他的身上,同時,縫進去的還有那塊十神之魄,從此黃粱就變成了一個活死人。


    之後,便有了千歲屍花,這讓水寒衣看到了希望,她將黃粱的屍體放在了千歲屍花之上,用亡魂的怨氣來飼養他的亡靈,她希望終有一日,他能夠複活。


    然而即便如此,黃粱的魂魄依舊無法重新凝聚,如今有了玄幽仙枕的輔佐,終於將黃粱的魂魄凝聚在了一起。


    宮瑤曾經說過,可以往黃粱體內注入一個妖怪的靈魂,這樣便能令他重生,但水寒衣知道,如此一來黃粱就不再是原來的黃粱,隻不過是那個妖怪罷了,所以她拒絕了這個做法。


    水寒衣看著黃粱道:


    “我的心之所以能夠戰勝九魑,成為我宿主的主導,全仰仗於那顆留在我心中的十神之魄殘片。當年宮瑤為了達成我的心願,將十神之魄殘片插入了我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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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並且將我的容貌變成了黃粱喜歡的模樣,才能將他的心留住。倘若按照宮瑤教的屍妖轉生大法,能夠重生的不是黃粱,而是那隻妖怪,我不想這樣,我想要的是黃粱真正的重生。”


    夜禮笑道:“如今有了玄幽仙枕,隻要通過


    那個方法,很快便能令你的情郎複活了。”


    正當落雪感到絕望之際,一襲紅衣的水寒衣突然出現在了眼前,此刻的水寒衣相貌已經變得和從前不同,她已恢複了往昔的絕色容貌,配上這一襲血衣,倒是頗有一種嫵媚之態。


    她看向落雪身後的夜枕風道:“夜公子,有人想要見你。”


    夜枕風一愣,伸手輕輕握了握拳,道:“是夜禮嗎?”


    寒紫月上前,道:“枕風,小心危險,不要去。”


    藍醉舞也點頭,道:“沒錯,沒錯,我哥哥呢?他怎麽沒有回來?”


    落雪急忙拉住水寒衣的手,使勁搖晃起來,道:“我家少主怎麽沒有回來?你把他怎麽了?”


    水寒衣突然一笑,並未作答,隻是冷眸看向夜枕風,不知為何,夜枕風看著這張絕色的容顏,隻覺得比之前那張醜陋的嘴臉更駭人,他點頭道:“我隨你去。”


    水寒衣紅衣一轉,朝前帶路。


    寒紫月一把抓住他的手,道:“枕風……”


    夜枕風安慰道:“既來之則安之。”


    說完,他伸手輕輕召喚出夜影靈蝶,朝寒紫月示意了一下,隻要有夜影靈蝶,她就可以感應到他的所在,寒紫月意會,輕輕點頭。


    夜枕風大步流星地朝水寒衣而去,他跟在她的身後,踏著樓梯,一步步走入了一樓。


    一樓之內,猶如人間煉獄,四周哀嚎不斷。


    夜禮一襲黑衣華服,高挽的發上綁著如血紅綢,一雙殷紅如血的雙眸,冷冷地看著他,嘴角輕輕扯出一絲笑容,道:“夜枕風,許久不見,沒想到你還活著!”


    他本以為,幽冥穀的時候,他已經殺死了他,沒想到夜枕風竟然如此福大命大,竟然還好好的活著。


    夜枕風神色淡定,看著周圍的一切,道:“如你所願,你得到了玄幽仙枕,如今大不同前。”


    夜禮道:“可惜得到了玄幽仙枕又怎樣?我根本就學不到玄幽仙枕內的功夫。夜枕風,到底怎樣才能學到裏麵的絕世神功!”


    夜枕風冷眸一笑,道:“我一身本事並非來自玄幽仙枕,否則我怎麽會不來找你奪回它。”


    夜禮眼眸微動,半信半疑,道:“那必定是有什麽別人絕對學不了的原因,否則你豈會如此淡定?”


    夜枕風道:“隨你怎麽想。”


    夜禮道:“你不肯說也無所謂,我雖然學不到玄幽仙枕上的絕世神功,不過也無妨,因為我發現玄幽仙枕可以吞噬亡魂怨氣,轉而變成我一身的魔力,如今的我已是今非昔比了。”


    夜枕風握緊了拳頭,看著眼前的斯文敗類,他真想上前給他一拳。


    夜禮突然仰頭哈哈一笑,道:“夜枕風,你難道不想問問卓琪在哪兒嗎?她可是你的老相好,你竟然對她如此涼薄!”


    夜枕風一震,道:“你把卓琪怎麽了?”


    夜禮冷眸一笑,道:“嘖嘖嘖!瞧瞧你,這麽緊張做什麽?她不是騙了你嗎?你難道就不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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