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雲搖頭,歎道:“沒事……我彈琴的時候出神了。”


    南宮契將她的手指放進口中吮吸了起來,然後取出繃帶替她小心翼翼地包紮上。


    淩雲笑道:“南宮契。”


    南宮契專心致誌地包紮著傷口,沒有抬頭,隻是嗯了一聲。


    淩雲忍不住笑道:“我可是堂堂拜月魔尊,這麽一點小傷也要包紮嗎?”


    南宮契笑道:“不管你是拜月魔尊還是天皇老子,我隻知道你是我南宮契需要用盡一身去嗬護的人,莫說是一點小傷,就算是被蚊子叮了個包,我也要把那隻蚊子大卸八塊!”


    “嗬嗬嗬!你可真夠肉麻的!”淩雲拂袖一笑。


    伸手理了理他額前的碎發,雙眸凝視著他,道:“我真希望能和你這樣一輩子……”


    南宮契道:“淩雲,你怎麽了?”


    淩雲輕咬朱唇,歎道:“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這樣的甜蜜和美好是鏡花水月,是自己的一場夢境,很怕會失去。”


    南宮契伸手握住她的手,道:“你不會失去我的,我一輩子都是你的人。”


    淩雲嗤嗤一笑,仰頭看著他,伸手輕輕抬起他的下巴,調笑道:“好一個惑世的謫仙!”


    “怎麽?魔尊心動了嗎?”南宮契勾唇一笑。


    淩雲摟住他的腰,微微起身,將唇貼在他的耳旁,低聲道:“早就心動了!”


    南宮契一笑,道:“什麽時候?”


    淩雲道:“看到你的第一眼。”


    南宮契看著她,她也看著南宮契。


    南宮契埋怨道:“我還以為你是鐵石心腸,我還以為自己愛而不得。一直失魂落魄的等著你,想著你,念著你!淩雲,此生愛你,讓我差點丟了半條命!你怎麽能對我如此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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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雲道:“你說你差點為我丟了半條命,你又怎知,我已為你丟了整條命?”


    兩人深情地擁吻在了一起,隻覺恨不能將對方吞入腹中,連為一體才好。


    聽著魔尊殿中此起彼伏的聲音,站在門外的夜禮,不由憤恨地握緊了手中的拳頭。


    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他的心裏隻有一個人,那便是拜月魔尊。


    是從他選擇自己成為天魔將那天開始嗎?從那天起,她就成為了他生命中的救贖。


    夜禮就像一個小孩,想要極力的討好他所喜歡的人,他拚盡一切,表現得最好,隻為了能夠站在魔尊身邊,和她一起成就魔族統一天下的大業。


    如今他才真正明白,她對他有知遇之恩,但他對她的不止是崇拜,更是強烈的占有。


    他妒忌南宮契,因為魔尊的眼裏隻有他,而這妒忌的火讓他真正意識到,自己一直以來喜歡的人都是拜月魔尊,那是個從未敢想,也不敢戳破的真相。


    對於卓琪,他更多的不過是利用罷了,或許那個天真無邪的傻丫頭,隻不過是他空虛寂寞時的填補,而拜月魔尊才是他心中那個高高在上的女神,不可玷汙的白月光。


    他要得到她,囚禁她,將她占為己有。


    所以,他必須變得更加強大,


    隻有這樣才能實現他的瘋狂夢想。


    …… ……


    劍魂宗。


    劍魂宗的禪讓大會果然熱鬧非凡,與之前的試劍大會相比不遑多讓。巨大的金色巨劍散發著耀目金光,彰顯著劍魂宗的尊貴。


    四周屹立著形象各異的巨大石劍,猶如一座座永世不倒的豐碑。


    之前被夜枕風弄塌的劍雨樓又重新鑄了起來,上麵依舊掛著金燦燦的劍魂牌,不過這一次,他的名字也在上麵。


    會場之上人聲鼎沸,五門七宮十二宗的人均已到齊,江湖各路豪傑也都聚集在此,全都在等待著東方夜行的到來。


    夜枕風帶著一麵銀色的麵具,不悅地看向一旁的聶摘花,道:“聶院長,我用得著這樣嗎?難道我就這麽見不得人嗎?是給你丟臉了麽?”


    聶摘花哄小孩似地拍了拍他的臉,得意地欣賞著她的傑作,道:“你堂堂絕世劍魂,當然不丟臉了。不過我怕待會兒站在台上的東方夜行會不高興,你想想,咱們又不是來搗亂的,他老人家好不容易才金盆洗手一次,你就別給他添堵了,看不到你,他會很高興滴!”


    夜枕風白了她一眼,道:“那叫我來的意義是什麽?”


    聶摘花笑道:“當然是怕東方夜行這隻老狐狸搞怪,萬一咱們大泱府鎮壓不住他怎麽辦?你想想,他好歹也是劍魂宗的宗主嘛!他那個成名絕技什麽六道的,我可沒把握!”


    一旁的雲輕輕低頭一笑,道:“你不是沒把握,你是根本就打不過。”


    聶摘花不開心地道:“輕輕,你別拆我台嘛!難道你和唐尋就打得過嗎?”


    唐尋雙手抱懷,一邊抬頭看著台上,一邊十分誠懇地道:“打不過。”


    聶摘花愣愣地看著雲輕輕,等她自己承認錯誤。就算她長得好看也不行,必須承認錯誤。


    雲輕輕收到訊號,心不在焉地道:“打不過。”


    聶摘花這才孩子氣地轉頭看向夜枕風,又不顧男女授受不親這一套,一把摟住他的肩膀,右手在他肩膀上揉了揉。


    低聲對他道:“帶回而你機靈點,見機行事,倘若東方夜行真要搞什麽鬼,你就看我的眼色行事!”


    夜枕風看著她的眼睛,心中覺得好笑,他看不到什麽眼色,隻看到色了。


    這聶摘花還真是不挑,師父徒弟她都得來上一腳才行。


    夜枕風十分誠懇地道:“聶院長,你摸夠了沒有?我可不是我師父!”


    聶摘花這隻不聽話的鹹豬手,不知何時已經順著他的肩膀一路摸到他的腰際,聽他這麽一說,這才肯將手從他腰上離開。


    嗬嗬笑道:“夜枕風,沒想到你的腰線既然比你師父的還要緊實,手感不錯嘛!”


    夜枕風眉頭一跳,咬牙切齒地道:“不錯你個大豬頭!”


    若這貨不是個女的,他真想給她一拳,難怪師父對她連考慮都不考慮一下了。


    雲輕輕低聲提醒道:“東方夜行出來了。”


    眾人的目光立即聚集到了台上,果然,東方夜行緩緩走了出來,他麵對眾人神采飛揚,竟然沒有半


    點退隱江湖的不舍之情,反而有種高高在上,馬上就要一步登天的感覺。


    就在此刻,夜枕風的目光落在了人群之中的一人身上,她珠簾掩麵,眉目淡然,麵如月光清華,眸如深海碧波。


    落雪寒!他不由一怔,而此刻落雪寒似乎感應到什麽似的,也向人群中掃了一眼,那雙冰冷的眸子似是在尋覓某人。


    待看了一圈,仍舊沒有找到那個想要見到的人,不由露出了一絲失望的神色。


    她麵上的失望神色,讓夜枕風不由也跟著有些悵然,不知道為什麽他覺得她要找的人是自己。


    他們初見之時也是在北昭,如今再見還是在北昭,然而卻已物是人非,心境也大不相同。


    就在此刻,隻聽得台上東方夜行高聲道:“多謝諸位賞臉前來,今日東方夜行就將劍魂宗主之位傳給我的大兒子東方烈,待東方烈掌管劍魂宗之後,我便會閉關修煉洪荒六道劍法。”


    夜枕風心中一怔,暗道,當年華蒼嶺在藍月穀中離奇死亡,這樁命案一直未破,而東方夜行突然說要閉關修煉,難道他得到了洪荒六道劍訣了?


    讓聶摘花感到失望的是,老狐狸東方夜行此次是真的準備讓位,就在東方夜行和東方烈準備禪讓交接儀式之時,突然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


    “東方宗主,你要閉關修煉洪荒六道劍法?眾所周知,當年你大戰絕世劍魂夜枕風的時候,隻使出了三式劍法。分別是洪荒辟世、諸神崛起、天地覆滅,第四式六道輪回卻未曾使出,這是為什麽?”


    人群之中突然走出來一個頭戴鬥笠的紅衣女子,那女子麵前紅紗遮麵,讓人看不清樣貌。


    一旁的聶摘花激動地道:“搗亂的來了!來了!真是激動人心的時刻,我就說憑我女人的直覺,此次禪讓大會一定出事,你們看是不是!看來我的直覺還挺準的嘛!”


    聶摘花按耐不住內心的激動,在一旁聒噪著,夜枕風真想一拳給她打暈算了。


    “你是何人?為何來此搗亂?”東方夜行伸手指著台下的紅衣女子。


    那紅衣女子接著又道:“你不敢說,是因為你根本就不會第四式六道輪回,因為華蒼嶺根本就沒有將六道輪回劍法傳給你,你為了學成六道輪回劍法,就將他囚禁了六年,還挑斷了他的手筋腳筋,逼他教你劍法,對不對!”


    台下眾人一片嘩然,沒想到竟然有這等事。


    東方夜行雙手握拳,憤恨地道:“你究竟是什麽人,竟敢誣蔑劍魂宗宗主!”


    紅衣女子冷冷一笑,道:“你問我是何人?我是你的女兒東方楚!”


    紅衣女子說完,揭開鬥笠上掛著的紅紗,露出真容來,果真就是東方楚。


    台下眾人一片嘩然,沒想到東方楚會在禪讓大會上指責她的父親。


    隻見她又道:“諸位,台上這個叫東方夜行的男人,人麵獸心,他囚禁了我的外公華蒼嶺,為了逼他老人家交出洪荒六道劍法,他還殘忍地將他的手筋腳筋挑斷。後來我外公幸得霸刀宗高徒燕留刀所救,我才得以知道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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