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夏堇照例起了一個大早。她原本以為院門一定上了鎖。結果她卻暢通無阻地走出了婁蘭閣。


    其實在搬過來之前,她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也預備了在兩三天後,讓李大嫂拉幾回肚子。她借機麵見小潘氏,請求恢複每天早上的請安。這也是她為什麽主動讓李大嫂放假的原因之一。橫豎李大嫂自稱身體不好,休息了兩天開始拉肚子,非常合情合理。


    一路步行至小潘氏居住的蘅安院,夏堇依舊在廊下站了小半個時辰,這才被喚進屋子。這次江光輝不在,隻有小尤氏等人在一旁立規矩。


    小潘氏詢問夏堇,在婁蘭閣是否住得習慣。接著又命竹青和玄青在早飯後一起陪著夏堇去江世霖的住處,很快就讓所有人都散了。


    蘅安院外,小尤氏放慢了腳步。見竹青緊緊跟著夏堇,她轉身走了。夏堇和竹青都看到了她的舉動。兩人默然回婁蘭閣用早膳。


    早飯過後,夏堇剛洗了手,玄青已經到了。她領著夏堇去了江世霖居住的池清居。


    江世霖依舊與前天一樣,安靜地躺在**,房間中彌散著淡淡的藥味。竹青搬了椅子,讓夏堇在床邊坐下,自己站在一旁守著。玄青雖沒有緊貼著夏堇,但她站在窗邊的角落。從她的角度,不止可以看清夏堇的一舉一動,同時還能兼顧窗戶和房門,把裏裏外外看得清清楚楚。


    夏堇並沒有期待在第一日就能見到緋紅,但從她跨入院門開始,除了竹青和玄青,她居然連一個下人都沒看到,更不要說大夫、醫婆了。她知道江光輝絕不是這麽謹慎小心的人。這一切一定是小潘氏安排的。


    夏堇定了定神,開始誦讀經書,目光忍不住朝江世霖瞥去。說實話,若是純粹從外貌評判,他比江世澈、江世熙更俊秀,隻是他的兩位堂哥,一個老成持重,一個溫和謙厚,都是在江家嚴格的教育下長大的,與他日日出入酒樓妓院,滿身脂香酒氣,不可同日而語。最令夏堇反感的是江世霖的眼神,太過陰暗,讓人不寒而栗。


    “尤姨娘,不是奴婢不讓您進去,隻是太太吩咐了,任何人都不能打擾三奶奶。”


    李大嫂的聲音喚回了夏堇的思緒。她朝玄青看去,就見她已經走出了屋子。夏堇沒聽清玄青在外麵說了什麽,不多會兒,小尤氏在丫鬟的簇擁下進了屋子。


    夏堇起身,還來不及說話,小尤氏已經衝到了江世霖的床邊,冷聲說:“我從來都是這個時辰過來探望世霖的,難道還要我避忌別人不成?”


    “姨娘,奴婢不是這個意思。”玄青笑了笑,臉上帶著幾分討好,“今日是三奶奶第一次給三爺誦讀經書,所以……”


    “所以什麽?”小尤氏咄咄逼人,目光掠過玄青,落在了夏堇臉上,“你不要以為我在故意找茬,府裏人人都知道,每日上午我定然會過來探望世霖。”


    “姨娘,是我沒有問清楚。若是你覺得不方便,我下午再來也是一樣。”夏堇禮貌性地笑了笑,用眼神詢問玄青,是否需要請示小潘氏。她相信,小潘氏故意讓玄青在這個時間帶她過來,就是為了讓她撞上小尤氏。玄青和竹青一定正在評估她和小尤氏的關係。


    “我不是不講理的人。”小尤氏瞥了一眼玄青,又看了看站在門口的李大嫂,對著竹青指了指一旁的茶幾,“你幫三奶奶把椅子搬去那邊吧。她隻管坐在那裏念經就是了。”


    竹青朝夏堇看去,夏堇沒有回應,隻是看了看玄青,詢問她的意思。她正處於弱勢,隻能充分發揮逆來順受的“良好品德”。


    “你看她們幹什麽?你才是主子。”小尤氏不屑地扯了扯嘴角,表情仿佛在說,你威脅我會兒的氣勢去了哪裏?


    夏堇訕訕地笑了笑,低下了頭,沒有語言,隻是默默立在一旁。小尤氏沒再理會任何人,隻是在江世霖身邊絮絮叨叨說著,希望他早日醒來,嚴懲凶手之類的話。


    一個時辰後,玄青客氣地請夏堇回婁蘭閣。夏堇詢問第二天是否需要改時間,與小尤氏錯開。玄青隻說她需要回去請示小潘氏,小尤氏立馬涼涼地譏諷,她不想被別人說,她破壞江世霖和夏堇的夫妻感情。


    回到婁蘭閣,紫鳶給夏堇上了熱茶,問道:“三奶奶,尤姨娘剛才那些話是什麽意思?”


    夏堇想了想,回道:“關於昨日的事,她大概有話對我說吧。不過看今日的情形,恐怕竹青和玄青會時時刻刻盯著我。她太著急了一些。”


    紫鳶的嘴角動了動,卻硬生生咽下了已經到嘴邊的追問。


    夏堇心中明白,紫鳶一定感覺到,自己對她已經與往日不同了。她主動開口:“現在我的境況艱難,隻能讓你們跟著我受委屈了。”


    “三奶奶,奴婢的命是您救的,奴婢願意為您做任何事。”紫鳶信誓旦旦。


    夏堇伸手握住紫鳶的手背,笑了笑,說道:“我知道,我們一向情同姐妹……”


    “三奶奶,奴婢不敢!”紫鳶眼眶微紅,屈膝就要跪下。


    夏堇急忙拉住她,歎息:“春桃和秋桐年紀小,看這兩天的情形,恐怕我想給母親送個消息都難,更別說其他的事了。如今我能依靠的隻有你一人了。”


    “三奶奶,您是奴婢的恩人……”


    “快別說恩人之類的話了。”夏堇用手中的帕子替紫鳶擦拭眼淚,轉而問:“對了,昨晚的聲響是什麽?你看清楚了嗎?”


    一聽這話,紫鳶的臉“唰”一下就白了,結結巴巴地說:“奴婢和春桃提著燈籠,在院子裏走了一圈,什麽都沒發現。興許……興許隻是一陣邪風吧。”


    “李大嫂和竹青怎麽說?”夏堇一臉擔憂。前世,她認定江家的人把她扔在鬧鬼的屋子,是想害死她。這一世,她知道比鬼更可怕的是人心。


    *****


    有沒有人敢理我一下,~~~~(>_<)~~~~


    ,人生寂寞如雪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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