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江世霖醒來,杏紅就發現他對夏堇的態度不一般。眼見著他生氣了,她急忙解釋:“三爺恕罪,是奴婢疏忽了。平日裏三奶奶都在這邊,奴婢這才沒有派人送冰塊過去。”夏日裏,冰塊最是金貴。饒是江家再富貴,也不可能主子不在,卻在屋子裏置著冰。她誤會夏堇因為天氣炎熱,這才頻繁洗澡。


    “不關你的事。”江世霖沉著臉往裏走。


    杏紅腳步略頓,趕忙追了上去,婉轉地詢問:“三爺,每日早上,太太都會請李大嫂過來問話。今日,三奶奶提早回府的緣由,奴婢該不該告之李大嫂?”


    江世霖知道,杏紅這是在問他,是不是讓李大嫂替夏堇準備避子湯。想到她擺明了不要他的孩子,他更是惱怒。她表麵上對他逆來順受,實際根本就是處處與他作對。這個世上難不成隻有她一個女人?他從牙縫中擠出“不必了”三字,舉步跨入了房間。


    杏紅見江世霖並沒喚自己入屋,在廊下略略站了一會兒,命小丫鬟通知夏堇,江世霖回來了。


    須臾夏堇聽到消息,隻是淡淡地說了句:“我知道了。”仍舊坐在椅子上沒動。


    小丫鬟見狀,為難地說:“三奶奶,杏紅姐姐說,三爺這會兒正一個人在屋子內。”


    夏堇點點頭,回道:“今日時辰晚了。若是三爺有事吩咐我,你再過來告訴我一聲。”她很想知道夏知瑜有沒有把紫鳶交出來,她也想知道奶娘一家是否安全。但這個當下,她沒辦法心平氣和麵對江世霖。


    上午,回到未明閣之後,她思來想後,猶豫了大半天,最後還是悄悄喚了呂嬤嬤進屋,詢問她男女之事。呂嬤嬤說得啃啃巴巴,但她聽明白了。事後,她一連洗了兩次澡。她不在乎失去清白,但是他和無數的女人做過那件事,其中還包括青樓的ji女。遠的不說,就說昨晚,他一定親過,摸過緋紅,今天他用同一張嘴親她,用同一隻手摸她,甚至還用她的手握著他的那個東西。隻要一想到他不知道睡過多少女人,她就恨不得再洗十次澡,恨不得把手洗得脫皮。


    一整個下午,她都在告訴自己,別人可以忍,她也一樣可以,可是她怎麽都過不了自己這關。她終於明白母親為什麽不讓父親納妾收通房。


    呂嬤嬤勸她,妾室通房是為了傳宗接代,每個女人都必須接受。世上鮮少有男人像他父親那樣專一。對女人來說,兒子才是自己的依靠……


    她根本不會和江世霖過一輩子,更不要說替他生孩子。當下,他擺明了不會放過她,可是她要如何忍受他?她總不能對他說,你要我的清白,可以,但洞房之前請你先把我打暈。


    夏堇枯坐在桌前,目光緊盯著翩翩燭火。她覺得江世霖惡心,但是她不得不承認,雖然一開始是他威脅她,但是他並沒有強迫她。是她主動抱住他的背,她也沉淪在他們的親吻中。她的心髒因他加速跳動。他們的喘息聲曾交織在一起。


    池清居內,江世霖壓下憤怒,努力把注意力放在正事上。夏知瑜放走了紫鳶,交出了一具屍體。至於夏堇口中的“奶娘”,依他估計,可能真的不在夏知瑜手中。本來看她說得那麽急切,他打算幫她找一找,但是既然她都嫌棄他了,他又何必惹她厭煩。


    今日夏家一行,他已經派人跟上了紫鳶,希望很快就能找到崔文麒。至於齊氏一家的死,夏知瑜若是對齊氏有一丁點感情,哪怕隻是憐憫,應該會循著他給的線索往下追查。他也算不虛此行了。隻是夏堇和夏家,他該怎麽處置?


    先前,在小潘氏給夏堇送去避子湯之後,他找父親談過。他知道父親不喜歡夏堇,不願讓她成為他的妻子。他在醒來第一刻就把她追回來,因為他相信江夏兩家的事是有聯係的。他的父親之所以想為他求娶夏堇,是受他人慫恿。而夏知翰的死,看起來更像是人為的意外。


    昏迷期間,他聽到了夏堇和衛晨的不少對話。他相信她對衛晨最多就是感激。當然,感激很容易轉化為感情,所以他禁止他們有任何接觸。本來,他們已經拜過堂,他並不介意與她做一對夫妻,不過既然她如此厭惡與他親熱,他又不缺女人,何苦為了她違逆自己的父親。可是待到他查清了江夏兩家的聯係,他要如何處置她們母女,難道真的如她所願休了她,讓她和衛晨雙宿雙棲?或者像他父親說的,找個證據將她沉塘?


    江世霖越想越煩躁。“算了,以後再說。”他喃喃自語,揚聲吩咐:“把杏紅叫進來。”


    片刻,杏紅匆匆跨入屋子,低聲問:“爺,您有什麽吩咐?”


    “你去準備一下。”


    短短的六個字,杏紅徹底呆住了。這是讓她侍寢的意思嗎?就算緋紅的新鮮勁過去了,他想換人,也應該是桃紅,再不然也是銀紅或者其他人。她敢說,整個池清居,她對主子是最忠心的。她不敢說自己喜歡他,因為她沒有資格。但是比起其他人,她為他所做的一切絕不是貪圖他的賞賜。她願意為他做任何事,發自真心的。


    “快去吧,別讓我久等。”


    隨著江世霖的一聲催促,杏紅隻覺得呼吸困難。她屏息退下,直至走到廊下,才輕輕噓一口氣,用力掐了自己一下,就怕自己是在做夢。回到房間,沐浴,更衣,熏香,她不敢讓江世霖久等,更不敢有絲毫馬虎,生怕自己哪裏做得不好,惹得他不快。


    江世霖在房中百無聊賴地等待著。之前在夏家,他被夏堇勾起了情欲,本打算今天與她圓房,可是她的話,她的行為讓他很生氣。他可以名正言順地強迫她,反正最後她一定會對他服服帖帖的,但是對他投懷送抱的女人多得是,環肥燕瘦,應有盡有,他幹嘛那麽在乎她?


    之前的幾天,他雖留了緋紅單獨在屋子內伺候,但他並沒有把她怎麽樣。不是緋紅不夠漂亮,不夠主動,而是他知道池清居的丫鬟,有人被收買了。他必須找出那個人,問出她受誰指使,有什麽目的。他對死在牡丹花下一點興趣都沒有。


    池清居的女人,杏紅的容貌雖然普通,但她對他的忠心卻是百分百的,他甚至可以從她的眼中看到崇拜和迷戀。反正隻是發泄需求,女人全都差不多。


    “爺。”杏紅站在房門口,怯怯地喚了一聲。她緊張得全身發抖。主子從沒在清醒的時候要過她。今日是不是代表主子知道,她才是最忠心的那個?


    “進來吧,把門關上。”


    杏紅進屋,拴上房門,按照江世霖的習慣,隻在房內留了一小盞燭火。她走到床邊,脫掉了自己的外衣,又伸手替他脫衫。


    江世霖任由杏紅身上剛剛沐浴過後的馨香侵襲他的嗅覺。他伸手抱住她。杏紅會其意,低頭親吻他的脖子。江世霖不耐煩地抓住她的臉,印上了她的唇。一瞬間,他的大腦立馬記起了夏堇踮起腳尖,怯怯地親吻他的觸感。循著記憶,他報複似的咬住了她的嘴唇。先前她把他的嘴唇咬破了,這會兒仍舊隱隱作痛。他的手順著她的腰線往下滑,反複摩挲著。


    杏紅受寵若驚,一動都不敢動。從來都是她們伺候他,她們甚至不能主動親吻他的嘴唇,此刻他居然在**她!


    江世霖的腦海中滿是夏家小院中的那個吻。夏堇看著溫順,實際上她一直在抗拒他。直至她情不自禁抱住他,她才真的屈服了,可即便是屈服了,她仍舊在與他角力。舌與舌的糾纏其實是男人與女人的戰爭。她給了他征服的快感,他要她為他動情,為他呻吟,他要徹底占有她!


    “給點反應!”


    江世霖惱怒的低吼嚇到了杏紅。她欲像以往那樣取悅他,卻聽他要求自己抱住他。她隻能伸手環住他的背。


    隨著她的動作,江世霖的嘴唇抿成了一直線。夏堇抱住他的時候,她的手指緊緊抓著他的衣裳,她的指尖陷入他的肌肉。那種微微的刺痛讓他興奮異常。那一刻,他恨不得吻去她的呼吸,讓她知道他有多想要她。


    “爺?”杏紅不知所措


    江世霖不願承認夏堇居然對他有那麽大的影響力。他粗魯地抱住杏紅,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她的耳垂。夏堇的耳垂很**。他能清楚地感覺到,他的舔舐讓她全身戰栗,而她的戰栗會讓她主動迎合他。可是杏紅全無反應。他頓時覺得索然無味。


    杏紅摸不清江世霖的心思,但她能感覺到,他吻著她的時候稍稍抬頭的欲望,這會兒已經完全冷卻了。她不知道是自己哪裏做得不對,還是主子尚未康複。“爺,請讓奴婢伺候您。”她低聲請求。


    江世霖沒有拒絕。今日在夏家,夏堇根本沒有滿足他。他是正常男人,他不相信男人的本能會受女人影響。夏堇能勾起他的欲望,不過是因為他太久沒女人了。


    一定是這樣!


    《雁回》補加更1,例更在20:38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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