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東!”咬牙切齒,一字一頓的怒吼聲突然響起,還在說情話迷惑謝秀清的李向東猛然一震,慢慢轉過身。


    幾米外那張美麗容顏,他非常熟悉,並記憶深刻,做夢都不會忘記,美眸中燃燒的怒火,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生吞活剝:“你怎麽會在這裏?”李向東木然的有此一問。


    “如果我不在這裏,就不會知道你背著我和小情人幽會,更不會知道我居然是個罵街潑婦,比不上人家百分之一的好……”沐雪蓮冷笑著步步逼近,眸底閃著濃濃的嘲諷與不屑……


    “雪蓮,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樣。”李向東瞬間回過了神,快速鬆開了謝秀清的手:“是她嫁不出去,想要勾引我,一再攛掇著我休你……”


    謝秀清難以置信的望著李向東,清澈的眸底瞬間盈滿了委屈的淚水:“李向東,你怎麽可以這樣,明明是你告訴我,沐雪蓮是乞丐用過的濫貨,對你一點兒也不尊重,你準備休了她娶我,為何現在將所有事情推到我身上了……”


    “住口!”皇宮發生的那件事情,一直是沐雪蓮的痛苦傷疤,她最忌諱別人提及,李向東,謝秀清觸了她的大忌:“來人,給我狠狠的痛打這對不知羞恥的狗男女,打死了,我負責!”帶來護衛的侍衛派上了用場。


    “是!”四名侍衛答應一聲,自陰影裏走出,麵色陰沉的快速走向李向東和謝秀清……


    “雪蓮,你聽我解釋,聽我解釋啊……”李向東邊說邊快速向後退去,目光四下觀望著,尋找逃跑的機會。


    隻是,他隻會點拳腳功夫,侍衛們的武功比他高,再加上,侍衛有好幾個人,他哪裏逃得了,才跑出幾步,就被侍衛們抓住,按到地上痛打起來。


    “雪蓮……你饒了我這次吧……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李向東被侍衛們圍在中間,手打腳踩的隻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不停打滾的同時,淒厲的慘叫著求饒,在這寂靜的小院裏格外刺耳。


    沐雪蓮冷哼一聲:“居然還有下一次,給我狠狠的打!”目光掃了掃不遠處哭的梨花帶雨的謝秀清,一名侍衛會意,快步上前,去抓謝秀清!


    “救命!”謝秀清是深居內宅的小姐,麵容陰冷的侍衛大步走來,嚇的她不知所措,緊閉了眼睛,瑟瑟發抖。


    侍衛聽從沐雪蓮的命令行事,不會憐香惜玉,用盡七八成功力的把掌剛剛揮下,手腕已被人緊緊抓住,抬眸一望,謝輕揚麵色鐵青的擋在了謝秀清麵前。


    侍衛還來不及驚訝,謝輕揚已經揮手將侍衛甩出幾步遠,語氣冰冷:“秀清是丞相府的人,就算她犯了錯,也應由丞相府懲罰,別人沒有資格動手,更何況,她是女孩子,李夫人讓侍衛打她,是不是太過份了?”


    沐雪蓮望望低聲哭泣,瑟瑟發抖的謝秀清,再看看麵容冰冷,氣勢強盛的謝輕揚,強壓著怒氣:“看在謝將軍的情份上,我可以饒過令妹,不過,我希望,同樣的事情,以後不要再發生!”


    謝輕揚是久經沙場的將軍,武功高強,別說是四名侍衛,就是十名侍衛也未必是他的對手,這裏是郊外,人煙稀少,等不來幫手,若是沐雪蓮與他硬碰硬,教訓不了謝秀清不說,最後吃虧倒黴的隻會是沐雪蓮。


    倒不如放過謝秀清,賣個人情給謝輕揚,沐雪蓮也落個心懷大度的美名。


    “多謝!”


    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謝秀清睜開了眼睛,望著麵容冷峻的謝輕揚,仿佛找到主心骨一般,鼻子一酸,委屈的眼淚流了下來,聲音哽咽:“二哥!”


    謝輕揚並沒有如謝秀清預想的那般,輕聲安慰她,而是怒吼:“你還好意思哭!”深更半夜,與有婦之夫在此幽會,丞相府的臉,都讓她丟盡了!


    謝秀清是第一次見謝輕揚發脾氣,心中一驚,猛然頓住了哭泣,低下頭,雙肩不停的聳動,低低的啜泣聲不時的響起,說明她在悄悄哭泣。


    “秀清!”慕容雨走了過來。


    “雨表姐!”謝秀清一見慕容雨,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委屈,快速跑了過去,抱著慕容雨大哭:“我不知道事情會是這個樣子,真的不知道……”


    慕容雨輕拍著謝秀清的後背,小聲安慰著:“吃一塹,長一智,這次,就當受個教訓,以後可要看清人,再不要上當了……”


    謝秀清哽咽著說不出話來,隻是重重點頭。


    謝秀清的哭聲漸漸小了下去,慕容雨扶好她,勸解著:“別哭了,看看,眼睛都哭腫了,快去洗把臉吧,不然,這個樣子被人看去,可是很不雅的!”


    “好!”李向東在沐雪蓮麵前的那副巴結,窩囊相,讓謝秀清看清了他那副無恥的小人嘴臉,哭夠了,也死心了,聽了慕容雨的話,隨琴兒去梳洗,當然,她心中多少還是有些難過的,畢竟,第一次傾心的良人,是個小人,換誰知道了真相,都會傷心。


    “雨兒,今天的事情,是你故意設計的吧!”謝輕揚是久經沙場之人,聯想前前後後發生的事情,已經猜出了大概。


    身側,謝輕揚聲音冷漠,刻意壓低,除了他們兩人外,別人聽不到,慕容雨愣了愣,毫不猶豫的承認了:“沒錯!”


    謝輕揚的能力,慕容雨是知道的,既然他已經猜到了事情真相,慕容雨自然不能再對他隱瞞。


    “為什麽要這麽做?”


    “有證據證明李向東是叛軍的人,與害死我母親的人,有些關係,我不想讓他升官發財!”慕容雨言詞冷冽,犀利:“並且,我早就知道他這名有婦之夫,花言巧語欺騙秀清的感情,偏偏秀清還對他一往情深,無論我說什麽,她始終選擇相信他,聽不進我的勸告,無奈之下,我隻好出此下策……”


    魏國公是看在沐雪蓮的麵子上方才不斷的提拔李向東,如今,出了這件事情,沐雪蓮和李向東鬧翻,魏國公一氣之下,絕對不會再舉薦李向東,升官,發財,做夢!


    “李向東是叛軍的人?”謝輕揚的利眸瞬間眯了起來:“你確定?”


    “當然確定,若你不信,可隨我回楚宣王府看證據!”李向東是叛軍的證據,慕容雨並沒有掌握多少。


    “為什麽不揭發他?”既然知道了他是叛軍,就應該檢舉才是。


    “我掌握的證據,確信度還不是特別高,李向東又是魏國公府的孫女婿,魏國公非常信任,並在大力提拔他,如果我檢舉了他,就相當於在懷疑整個魏國公府,證據的力度不夠,我就會被他們反告誣陷,動不了李向東不說,還會將我搭進去……”


    在沒有足夠強勢的證據前,凡事,不宜輕舉妄動。


    “並且,李向東明明是叛軍,卻還在四處抓叛軍請功,你不覺得奇怪嗎?”這個問題,慕容雨和歐陽少弦討論過幾次,卻討論不出結果。


    謝輕揚眸底寒光閃現:“你的意思是……叛軍中有人想讓李向東升任高官!”現在的京城,暗潮洶湧,對叛軍一詞尤其**,抓到叛軍,功勞可是不小。


    “沒錯,雖然我不知道他們讓李向東做了高官後的下一步行動是什麽,最終目的又是什麽,但,阻止李向東升官,就是阻止了叛軍的陰謀,距離為母親,哥哥報仇,又近了一步……”


    謝輕揚久久的沉默後,突然道出一句:“雨兒,辛苦你了!”他知道慕容雨很聰明,但莫名其妙的被她算計了,謝輕揚還是有些小氣憤的,如今,聽了慕容雨的理由,他的氣完全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疼惜與無奈,雨兒是個女孩子,年紀輕輕,卻要背負著殺母殺兄之仇,著實辛苦。


    慕容雨笑笑:“揚表哥不怪我就好!”


    謝輕揚微微揚唇,設計李向東這個壞心的叛軍,自然是越慘越好,他沒親自送他幾腳已經很不錯了,哪還會怪罪設計他的人,至於秀清,她識人不清,這次的教訓,希望她能成長起來。


    慕容雨和謝輕揚的目光不約而同的望向今天的主角,李向東!


    隨便侍衛們的拳打腳踢,李向東滾動的速度越來越慢,慘叫聲也越來越小,不知過了多久,不動也不叫了,傷痕累累的躺在地上,頭發淩亂,沾滿了泥土,衣服也髒汙不堪,還被扯掉幾片衣擺,前襟,如同死狗一般,躺在地上不知是死不活。


    沐雪蓮走上前來,冷冷掃了李向東一眼:“死了沒有?”


    侍衛彎下腰,探了探李向東的鼻息:“還有口氣在!”


    沐雪蓮輕哼一聲,傷成這樣還沒死,命還真大:“把他抬回李府,扔進柴房!”生死,聽天由命!


    “謝將軍,世子妃,府上出了事,我先走一步!”道過別,沐雪蓮帶著丫鬟們離開觀景大院,侍衛抬著昏迷不醒的李向東,緊隨其後,經曆此事,她哪還有心情再與林思璿,王香雅,慕容雨等人攀談。


    “咱們也回去吧!”戲看了,人也教訓了,夜色已深,應該回去休息了。


    慕容雨的目的已經達到,沒有反對謝輕揚的提議,王香雅聽不懂唱的戲,巴不得早點離開,林思璿性子溫婉,自然是聽眾人的意見,於是,幾人坐馬車離開觀景大院,趕回城內。


    夜色漸深,路上很靜,雖有侍衛護送,謝輕揚還是不太放心,讓慕容雨,林思璿,王香雅,謝秀清等人坐到了同一輛馬車中,準備逐一送她們回府。


    因了剛才的事情,謝秀清心情很不好,慕容雨和林思璿輪流安慰她,王香雅有些疲憊,昏昏欲睡。


    將軍府距離碧水湖最近,王香雅最先下了車,接下來,是武國公府。


    馬車又行了兩盞茶時間,停在武國公府,謝輕揚翻身下馬,快步來到車邊,小心的扶著林思璿下了馬車。


    “夜深了,我已經安全到家,你們快回去吧!”林思璿站在大門口,輕輕笑著與謝輕揚,慕容雨告別。


    謝輕揚笑了笑,正欲開口,車簾打開,慕容雨美麗的小臉現於眼前:“揚表哥,思璿這麽晚回來,武國公肯定會很著急的,你跟進去解釋一下吧,免得武國公情急之下訓斥思璿!”


    知道慕容雨在給兩人製造在一起的機會,謝輕揚自然是不會反對:“思璿,我送你進去!”


    林思璿笑著輕輕點了點頭,優雅的轉身走向府內,謝輕揚緊隨其後,丫鬟們知道主人的心思,在林思璿與謝輕揚十米外,遠遠的跟著,進了二門後,各自找理由走開了,長長的路上,隻剩下謝輕揚和林思璿兩個人。


    “思璿!”謝輕揚停下腳步,大手輕輕握住了林思璿柔若無骨的小手,一向冷酷的眸底閃著濃濃的愛意:“我們都到了婚嫁年齡,家人也天天催我成親,選個黃道吉日,我讓父母來武國公府提親好不好?”


    林思璿沉下眼瞼,心中湧上了喜悅與甜蜜的同時,又有絲絲擔憂:“武國公府日漸沒落,你父母會不會嫌棄?”


    丞相府是百年望族,嫡子的婚配定然非常嚴格,武國公府被重創後,父輩全部出事,未能恢複到以前的輝煌不說,僅剩的那些產業,還被紈絝小輩敗的差不多了,隻剩下一個空殼子,若非有武國公在撐著,早已倒下,名門貴族之人都深知這一點兒。


    若是沒有那場叛亂,現在的兩人是非常般配的,可是現在……


    “不會,我父母很開明的!”唯恐林思璿拒絕他,謝輕揚急聲解釋,客頭隱有虛汗冒出:“將來,丞相府是大哥和大嫂在管,父母對大嫂的人選要求很嚴格,對我很寬鬆,隻要是我喜歡的,他們都不會反對,更何況,像你這般溫婉、善良的女子,他們喜歡都來不及,怎麽可能會反對……”


    “那,你什麽時候來提親?”林思璿低著頭,小臉浮上一層薔薇紅,聲音細弱蚊蠅,謝輕揚就站在她對麵,再加上耳力敏銳,自然聽到了。


    “你答應嫁我了!”謝輕揚欣喜若狂,伸手將林思璿擁在了懷中,感受著她溫軟馨香的身體,心中縈繞著濃濃的甜蜜與喜悅:“我明天就讓父母來提親……”


    “思璿!”年輕男子不悅的呼喚,不合時宜的在身旁響起,林思璿一驚,直起身體的同時,快速與謝輕揚拉開了距離:“大哥!”


    林文涼冷冷掃了林思璿和謝輕揚一眼,命令道:“夜深了,還不快回去休息!”


    林思璿望向謝輕揚,謝輕揚笑笑:“回去休息吧!”


    林思璿點點頭,藏起眼中的不舍,起身離開,越過林文涼,走向內院。


    “謝二公子,你是丞相府嫡子,百年望族之後,而我武國公府,即將倒塌,思璿配不上你,我希望以後,你不要再來打攪她!”林思璿消失不見後,林文涼驀然開口,毫不客氣。


    謝輕揚揚唇笑笑,笑容冷酷,完全沒將林文涼放在眼中:“林文涼,看在武國公和思璿的情份上,今天的話,我就當你沒說過,我和思璿般般配,與你無關!”


    林文涼氣的咬牙切齒:“謝輕揚,這裏是武國公府,我是思璿的哥哥,父母已死,長兄為父,她的事情,由我做主!”


    謝輕揚冷笑:“武國公還在,武國公府哪輪得到你做主!”林文涼是京城有名的紈絝子弟,常常在外一擲千金,武國公府的家業,就是被他敗光的。


    “你……”林文涼手指著謝輕揚,怒氣衝天,卻不知道說些什麽話來反駁,半晌後,突然冒出一句:“我絕不會讓思璿嫁給你的!”


    謝輕揚眼皮一跳,心中升起一股很不祥的預感,在林文涼麵前,他不會認輸:“那咱們就拭目以待!”明天一早,就讓父母差媒人來提親,武國公年齡大了,事情真的不能再拖……


    林思璿進了內院後,徑直回房,路過武國公的小院時,看到裏麵還亮著燈:難道祖父不放心,一直在等我回來!


    心中帶著愧疚,林思璿走進武國公的小院,房門半開著,林思璿搖搖頭,天氣已經轉涼了,祖父怎麽不關門,著涼怎麽辦……


    走至門口,武國公焦急走動的身影映入眼簾,林思璿正欲敲門進入,一名黑衣人突然出現在武國公身旁,揪住他的衣領,將他的頭狠狠撞向桌子……


    “祖父!”林思璿大驚,驚呼聲穿透雲層,響徹雲霄。


    外院中轉身欲走的謝輕揚猛然停下腳步,劍眉瞬間凝了起來:“什麽聲音?”


    林文涼漫不經心道:“你聽錯了吧,哪有聲音!”他討厭謝輕揚,自然是希望他走的越快越遠越好。


    謝輕揚皺皺眉,轉過身,大步向內院走去:“謝輕揚,你幹什麽?”林文涼快走幾步,擋在了謝輕揚麵前:“這裏是武國公府,不是你的丞相府,內院豈是你說進就進的!”


    “讓開!”謝輕揚陡然提高了聲音,全身縈繞著強勢的森寒氣息,林文涼心中暗驚,卻死要麵子的不肯讓步:“謝輕揚,這是武國公府,豈容你放肆……”


    “砰!”林文涼話音未落,已被謝輕揚揮掌打到了一邊,摔倒在地,哀嚎的同時,謝輕揚已大步走進內院。


    林文涼強忍著疼痛站起身,緊追謝輕揚:“謝輕揚,你給我站住,站住……”


    內院,林思璿的驚呼聲驚動了黑衣人,甩手將頭破血流,昏迷不醒的武國公扔到一邊,伸手來抓林思璿,林思璿反應過來想跑時,已經來不及,被黑衣人抓住肩膀拖進了內室,隨手扔到了地上。


    林思璿美麗的容顏,玲瓏有致的身形,看的黑衣人色心大起,眸底色光閃閃,不知不覺間,快速逼近林思璿。


    “祖父,祖父……”林思璿搖晃著不知是死是活的武國公,傷心難過,黑衣人的色爪抓到了她肩膀上,大驚之下,高呼:“來人哪,救命……唔……”


    黑衣人捂著林思璿的嘴巴,快速向床邊拖去,林思璿掙紮著,用力捶打黑衣人,卻絲毫不起作用,驚急之下,林思璿側過頭,狠狠咬住了黑衣人的手:“啊!”


    “賤人!”黑衣人眸光一寒,揮手一巴掌煽到了林思璿臉上,林思璿被打倒在地,耳嗡嗡作響,美麗的小臉上瞬間浮現一座鮮紅的五指山。


    “砰!”房門被人大力撞開,謝輕揚闖了進來:“思璿!”


    “輕揚!”林思璿抬頭望去,美眸中盈滿了淚水:“他要殺祖父!”


    黑衣人沉下眼瞼,手腕猛然一翻,手中長劍直指林思璿,謝輕揚比他的速度更快,揮劍挑開黑衣人長劍的同時,身形一轉,擋住林思璿,與黑衣人打到了一起,一時間,房間中響起激烈的兵器交接聲。


    林思璿站起身,跑到門外高呼:“來人,快來人,有刺客,抓刺客……”


    謝輕揚久經沙場,對敵眾多,實戰經驗豐富,與黑衣人過招,快,狠,準自不必說,還帶著滿腔怒火:林思璿,他一直是捧在手心裏嗬護的,卻被這個可惡的黑衣人打了巴掌,她紅腫的小臉,讓他非常氣憤,一定要殺了黑衣人為她報仇。


    房間的空間有限,黑衣人與謝輕揚都有些施展不開,兩人從屋內打到屋外,林文涼趕到內院時,兩人正打的激烈,愣了半晌,他方才反應過來,高呼:“快來人,抓刺客……”


    幾十招後,武國公府的侍衛們趕到了,幫著謝輕揚對敵黑衣人,雖然他們起不了多大作用,但也給黑衣人不少壓力。


    眼看著侍衛們越聚越多,黑衣人的力氣越消耗越少,繼續打下去,吃虧的隻會是他,眸光閃了閃,黑衣人快揮幾劍,逼退謝輕揚,揮手打出一團白煙,趁亂飛身離去。


    謝輕揚冷冷一笑,在煙霧彌漫中騰空而起,緊追黑衣人,想逃,沒那麽容易!


    武國公亂成一團,門口馬車中的慕容雨也聽到了些許聲響,正欲下車查看情況,車外響起輕微的破風聲,以及謝輕揚的怒聲命令:“攔住他!”


    慕容雨挑開車簾一望,一名黑衣人自武國公府內竄出,正欲逃離,卻被隨行的侍衛們擋住去路,謝輕揚手持長劍,一向冰冷的眸底,怒火翻騰,淩厲的劍招直指黑衣人……


    慕容雨眸光微沉,武國公府出事了:“韓毅,去看看府裏出了什麽事!”韓毅是歐陽少弦的侍衛,如今在慕容雨身邊,保護她的安全。


    “是!”交待其他侍衛警惕四周,韓毅快步進了武國公府。


    黑衣人武功高強,侍衛們不是他的對手,謝輕揚與他倒是旗鼓相當,短時間內,難分勝負,不過,時間一長,侍衛們增援過來,倒黴的就是黑衣人。


    夜色濃,馬車中的謝秀清早已昏昏欲睡,激烈的打鬥聲讓她的神智慢慢清醒:“出什麽事了?”


    “有刺客,坐在馬車中千萬不要出去!”謝輕揚和侍衛們應付黑衣人已經足夠,慕容雨和謝秀清出去就是添亂。


    “刺客!”謝秀清的睡意見瞬間消失無蹤,挑開車簾向外望去,謝輕揚淩厲的劍招與黑衣人的長劍在半空中相撞,閃出耀眼的火花,謝秀清看的目瞪口呆,連連讚歎:“二哥好厲害!”


    韓毅來到車前,將武國公府剛才發生的事情一一稟報。


    “武國公受傷了!”慕容雨眼眸沉了沉:“秀清,你呆在馬車上不要動,我去府內看看!”


    “知道!”謝秀清的目光,依舊在激烈打鬥的謝輕揚和黑衣人身上流連。


    慕容雨下了馬車,快步向武國公府走動,剛剛走進大門,女子的驚呼聲自身後響起:“救命,救命啊!”


    慕容雨一驚,轉身望去,馬車前,謝秀清被黑衣人劫持著,身體因害怕而微微顫抖,哭的梨花帶雨,慕容雨暗暗氣憤,自己明明警告過她,不要下車,不要下車,她怎麽不聽勸!


    “放了她,我可以饒你不死!”謝輕揚語氣冰冷,眸底也是冷光一片,絲毫不見剛才的怒氣,掩飾自身情緒的功夫,他們都已練的爐火純青。


    黑衣人冷冷一笑:“謝輕揚,你當我是傻瓜,放了她,我隻有死路一條!”


    “你想怎樣?”謝輕揚周身縈繞著濃烈的森寒之氣,如同麵對戰場上的千軍萬馬,隨時都做著出手的準備。


    黑衣人的目光,冷冷掃過圍的裏三圈,外三圈的侍衛們:“讓我離開,我就放了她!”


    “二哥,救我呀,二哥!”謝秀清淚眼朦朧,她不過是想離的近些,可以更清楚的看到他們的打鬥,哪曾想剛下馬車就被抓住,成了人質。


    謝輕揚目光寒了寒:“放行!”如果謝秀清沒有下馬車,最多兩盞茶,他就能將黑衣人拿下,她真會添亂……


    黑衣人挾持著謝秀清,慢慢向後退去,陰冷的目光,警惕的打量著所有侍衛的一舉一動。


    黑衣人退出包圍圈,謝輕揚帶著大批侍衛與他對峙:“放了她!”


    黑衣人冷冷一笑,不懷好意的望了望謝秀清:“放人,可以!”橫在謝秀清脖頸上的長劍猛然滑動,他隻答應了放人,可沒說放的是死人還是活人……


    “砰!”一顆珠子打到了黑衣人手腕上,動作頓了頓,謝輕揚看準機會,手中長劍如離弦之箭一般,直指黑衣人的脖頸而去……


    黑衣人一驚,急忙推了謝秀清去擋,謝輕揚的長劍越過謝秀清,刺進黑衣人的肩膀,另隻手則抓住謝秀清的肩膀,將她拉到自己身後……


    黑衣人揮掌打向迎麵而來的謝輕揚,兩掌相撞,兩人各自後退三四步方才站穩腳步,黑衣人緊捂著流血的肩膀,目光陰沉著,大手一揮,彈出大片白煙。


    眼前視線模糊,謝輕揚一直注視著上空,卻未見黑衣人的身影,待煙塵散盡後,隻留侍衛,哪裏還有黑衣人的影子,他倒是聰明,這次選擇用腿跑,而不是輕功逃離,這麽長時間,肯定已經跑遠了,追不到人了!


    想起受傷的武國公和林思璿,謝輕揚收回長劍,快步走進武國公府……


    天蒙蒙亮時,慕容雨方才回到楚宣王府,歐陽少弦坐在桌前看信件,眼睛微紅,神情疲憊,顯然也是一夜未睡,見慕容雨神色憔悴的走進來,輕輕笑笑:“你終於回來了,若是過會再看不到你的身影,我都打算出去尋人了……”


    慕容雨在歐陽少弦對麵坐下:“武國公府的事情,出的很蹊蹺!”武國公為人很好,沒和別人結過仇,為何那名黑衣人要害死武國公?


    歐陽少弦整理著桌上的信件:“或許,那名黑衣人的目標並不是武國公!”歐陽少弦派去保護慕容雨的暗衛傳來消息,在武國公受傷前,林思璿院中的丫鬟,嬤嬤全被打昏,黑衣人應該是尋林思璿未果,才會去找武國公。


    “幸好你約林思璿去郊外看戲,否則,出事的不止武國公,還有她!”武國公府裏的侍衛根本不是黑衣人的對手,若非慕容雨讓謝輕揚送林思璿進門,黑衣人辦成壞事後,可輕鬆逃離還不被人發現:“武國公的傷勢如何了?”


    “太醫說他年齡大了,頭部受到重創,醒來的可能性基本沒有,並且,他的時間不多了……”


    歐陽少弦揚揚眉:“那謝輕揚要快些去武國公府提親才是,在武國公過世前,把林思璿娶回家,否則,守孝三年,變數太多……”


    “武國公傷成這個樣子,林思璿哪有心情談婚論嫁!”他們兩人的婚事,十有**要耽擱到三年後:“少弦,你是昨晚知道揚表哥和林思璿相戀的?”


    歐陽少弦笑笑:“謝輕揚與林思璿從小就是青梅竹馬,你不知道嗎?如果武國公的兒子兒媳沒死,他們兩人早就成親了才對……”


    “這件事情我真不知道!”重生前,慕容雨的生活一直很單一,很多事情,都是後知後覺,甚至無知無覺。


    歐陽少弦眸光微沉:“京城中,與謝輕揚的武功旗鼓相當的,並沒有幾人,我想,我大致猜得出黑衣人的身份!”


    “與送信到丞相府的可是同一人?”如果是,那信上所寫的內容,絕對是假的,因為晚上的黑衣人,可不是什麽好東西。


    歐陽少弦搖頭,目光凝重:“不是同一人!”


    “京城中,武功高強的六人,除了你之外,還有哪五個?”慕容雨語氣微沉。


    歐陽少弦目光閃了閃,正欲回答,門外,響起小丫鬟的稟報:“世子妃,太妃有請!”


    慕容雨抬頭望望外麵的天空,太妃居然醒的這麽早,休養了這麽多天,精力倒是恢複了,怕是又想出什麽絕招整治自己了:“我隨後就到!”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見招拆招就是,自己可不怕她。


    “少弦,黑衣人的左肩被揚表哥刺傷了,你可以暗中試探一下那幾名高手,查出黑衣人的身份……”


    梳洗沐浴後,慕容雨去往安延堂,到得近前,屋內傳來陣陣歡聲笑語,慕容雨冷冷一笑,看來,太妃的傷勢,已經完全好了!


    打開簾子,慕容雨走了進去,微微笑著:“祖母,二嬸!”目光望到坐在太妃床邊,盛裝打扮,巧笑倩兮的美貌女子,眼眸微閃:“這位姑娘是?”


    “是太妃的侄孫女蘇夢薇!”北郡王妃笑容滿麵:“聽聞太妃病了,特意來探望的!”


    蘇夢薇,慕容雨淡笑依舊:“蘇側妃是……”


    “夢薇的姑姑嘛!”太妃笑的和藹可親:“我,蘇側妃,夢薇是同一個娘家!”


    慕容雨笑的意味深長,同一個娘家,蘇夢薇還沒出嫁吧,說的這楚宣王府像她夫家一樣,蘇太妃嫁楚宣老王爺為繼室,引了娘家侄女嫁楚宣王為側室,如今,蘇側妃又引了娘家侄女,準備嫁少弦為側妃,這蘇家的女兒,放著好好的正室不坐,怎麽都上趕著做楚宣王府男主人的繼室,側室?


    這一定是太妃打壓自己的又一招特殊手段!


    前段時間,自己和少弦剛剛大婚,為了體現她的賢惠,大度,沒有急著給少弦納側妃,如今,她被自己整治的招架不住了,就將幫手找來對付自己,自己可不是軟弱無能的羔羊,可任人宰割。


    “表嫂!”蘇夢薇的聲音嬌嬌怯怯的,非常好聽,一看便知是有修養之人,抬頭與慕容雨對視,眸光毫不退怯,隱隱,還閃著一絲挑釁。


    慕容雨輕輕笑著:“祖母得病,天天呆在房間,的確很悶,蘇小姐來看祖母,一定要多住幾天,好好陪祖母說說話,聊聊天,我立刻命人準備最好的客房……”


    客房?太妃和北郡王妃相互對望一眼,目光不悅,輕咳幾聲,太妃開口:“我好久沒見過夢微了,想和她多親近親近,就讓她住在我隔壁吧……”


    慕容雨依舊輕輕笑著,不急不惱:“祖母,隔壁離您近是近,卻是個偏房,環境,采光都比不上正客房,夢薇是您的娘家侄孫女,是楚宣王府的貴客,我自然要招待周全了,若是委屈她住偏房,傳揚出去,外人定會怪咱們不懂待客……”丟的可是楚宣王府的臉……


    太妃的安延堂是正院,主人居住的地方,如果讓蘇夢薇住在太妃隔壁,就相當於變相告訴外人,歐陽少弦準備納蘇夢微為側妃,這種事情,慕容雨絕不允許它發生!


    太妃不是說蘇夢微來做客看她嘛,自己安排蘇夢薇住客房在情在理,別人可說不出什麽。


    太妃的麵色有些陰沉:“北郡王妃照顧我這麽長時間,很累了,就讓她回去休息休息,晚上改由夢薇照顧,還是讓她住的近些吧!”


    慕容雨笑的甜美可人:“祖母,照顧您是我們身為兒媳,孫媳的責任,夢薇這麽一個未出閣的大姑娘家,前來照顧您,可是會壞了閨譽的,將來不好找婆家,咱們楚宣王府又不是沒人,還是不要麻煩她了,二嬸照顧您這幾天,的確很累,晚上就換我來照顧您吧!”


    “不必!”太妃想也沒想,一口回絕,慕容雨的照顧方法,她可吃不消,再讓慕容雨照顧上幾夜,她還有沒有命在,都是未知,哪還能再算計她們。


    陣陣香氣傳入鼻中,丫鬟在外稟報:“太妃,早膳已做好,是否現在食用?”


    “端進來吧!”慕容雨笑著,指揮下人將飯菜擺到桌上,側目望向太妃身側的蘇夢薇,笑容親切:“蘇小姐與祖母感情真好,得知祖母生病,快馬加鞭趕來,一早就到了楚宣王府,天沒亮就動身了吧,真是辛苦,肯定用沒早膳吧,陪祖母一起用些,聊聊天,說說話,我先著人為蘇小姐準備客房!”


    此番話,明著是讚揚蘇夢薇與太妃感情深厚,實則,變相嘲諷蘇夢薇不知羞恥,為了搶人家夫君,急急切切的趕來楚宣王府。


    慕容雨禮貌的笑著,嫋嫋婷婷的出了安延堂,吩咐人準備客房去了,太妃氣的雙眼冒火,手中暖爐狠狠摔到了地上:“賤人,居然敢嘲笑我!”


    北郡王妃急忙勸解:“太妃莫氣,蘇姑娘已經進了楚宣王府,還怕找不到機會接近世子,做側妃麽?”男人,都是好色貪多的。


    慕容雨容顏美麗,歐陽少弦喜歡她很正常,但這並不代表,他隻喜歡她一個,世間美貌女子眾多,還沒見過哪個能專寵的,蘇夢薇的相貌,才情,不比慕容雨差多少,隻要等到合適的機會,獲得歐陽少弦青睞,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望望美麗的蘇夢薇,太妃的氣消了些,冷哼一聲:“先讓慕容雨得意幾天,等薇兒坐上了側妃之位,看她還如何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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