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燃著數把火把,整個花園被照的亮如白晝,慕容雨白嫩的脖頸上,青紫色的手指掐痕觸目驚心。


    望著漸漸走近的歐陽少陵與南宮雪晴,歐陽少弦周身縈繞的寒冰氣息更濃,聯合外人暗害雨兒,還敢明目張膽的進來楚宣王府,真是肆無忌憚到膽大包天,當真以為自己不敢殺他們……


    目光一寒,歐陽少弦就欲對歐陽少陵和南宮雪晴出手,慕容雨急忙按住他的胳膊,輕輕搖了搖頭,刺客已經逃離,又沒留下任何證據,如果歐陽少弦殺了歐陽少陵與南宮雪晴,北郡王和太妃一狀告到皇上那裏,歐陽少弦絕對會以性命相抵,到時,北郡王府和楚宣王府兩敗俱傷,得利的,隻會是那名真正的幕後主謀。


    “嫂子沒事吧?”歐陽少陵淡淡笑著,目光漫不經心的掃過慕容雨脖頸上的青紫色掐痕,眸底隱隱湧上一層深沉寒意。


    “聽到侍衛在叫抓刺客,我們就急忙趕進來幫忙,不過,速度沒堂兄快,嫂子沒受傷吧?”南宮雪晴目光關切,心中卻是幸災樂禍,剛才在宴會上,慕容雨成功設計杜幽若,甚是開心,高興,回來就險些死在刺客手中,這就叫樂極生悲。


    慕容雨輕輕一笑:“像堂弟,弟妹這般真心實意關心我的人,看到我沒事,肯定非常高興,不像那些夥同別人設計我的惡人,見我好端端的站在這裏,表麵高興,五髒六腑定會被氣出內傷!”


    刺客刺殺慕容雨,歐陽少陵與南宮雪晴是不是故意拖住歐陽少弦的,慕容雨並不知道,不過,他們來的太巧了,慕容雨不得不懷疑。


    更何況,上次歐陽少陵在馬車裏下藥,讓南宮雪晴拖住慕容雨,設計秋若顏爬床之事,慕容雨到現在都記憶猶新,他們這次故計重施,將暗算的對象換成慕容雨,不是不可能。


    南宮雪晴美麗的笑容僵了僵,慕容雨懷疑自己,少陵與刺客之事有關:“楚宣王府一向戒備森嚴,怎麽會讓刺客潛了進來?”自己沒本事,沒管好楚宣王府,被行刺也是自找的。


    慕容雨揚唇淡笑,目光清冷:“楚宣王府一向戒備森嚴,可若是有熟悉王府之人,將府內情形告知清楚,高手完全可以潛入府內行刺,少弦才二十歲,之前在外遊曆,隻有十年時間是在王府,而我,才嫁入王府半年,有些人可是在楚宣王府裏住了大半輩子,若論對王府的熟悉,我和少弦都自愧不如!”


    南宮雪晴皺緊了眉頭,慕容雨是諸定,她遇刺之事與北郡王府有關!


    歐陽少陵目光微動,沉下眼瞼,若有所若。


    “楚宣王府出現刺客,我有許多事情要處理,沒時間招待你們兩位,夜深了,雨兒有孕,需要早些休息,也沒無法招呼你們,請回吧!”歐陽少弦沒說半句客套話,直接下了逐客令。


    歐陽少陵,南宮雪晴是他和雨兒的敵人,今日之事也似乎和他們兩人有關係,讓兩人安然無恙的回府,歐陽少弦已經很仁慈了。


    當然,也是因為慕容雨沒出事,否則,歐陽少弦絕不會讓歐陽少陵和南宮雪晴活著離開楚宣王府!


    南宮雪晴和歐陽少陵走後,慕容雨和歐陽少弦回了軒墨居。


    “殺你之人,是你那位哥哥?”歐陽少弦目光淩厲,早知如此,在金鋪裏見到那人時,他就會殺了那人,以絕後患。


    回想男子緊掐她脖頸時的心狠手辣,毫不留情,慕容雨百分百肯定,男子是不認識她的:“可在緊要關頭,他又放了我!”這一點兒,慕容雨深感不解,想殺她,為何還要放她。


    “楚宣王府宴會那天,他混入府中,應該是來查看地形的!”否則,他不可能越過王府侍衛的層層守衛,潛入府內行刺慕容雨。


    真是聰明。


    歐陽少弦沉下眼瞼:“剛才暗衛來報,查到了相國寺乞丐們真正的幕後主謀!”


    “是誰?”楚宣王府可是皇室貴族,歐陽少弦為人冷漠,達官貴人不敢隨便巴結討好,更加不敢輕易得罪,是誰這麽不自量力,敢暗害她和歐陽少弦。


    “葉貴妃!”歐陽少弦清析的吐出三字,眸底寒光閃爍。


    “葉貴妃不是在拉攏你麽?怎麽會突然調轉矛頭,對付咱們?”歐陽少弦勢力不弱,卻一直沒有表態,支持皇室中的哪位皇子,葉貴妃這麽做,等同於將歐陽少弦推向了歐陽夜辰。


    歐陽夜辰增加強勢勢力的同時,葉貴妃卻多了強勢的敵人,這麽愚蠢的事情,不是狡猾、聰明的葉貴妃能夠做得出來的,事情很是蹊蹺。


    “或許她是被人蠱惑,聽信了小人讒言,又或者,咱們兩人被人設計陷害,栽贓了什麽!”歐陽少弦端了燉好的紅豆蓮子粥,坐到慕容雨身旁:“原因不重要,重要的是,葉貴妃想殺咱們,是咱們的敵人,那名男子,應該就是她派來的!”


    慕容雨雪眸微眯:‘哥哥’是葉貴妃的人!


    歐陽少弦以小勺盛了蓮子粥,送入慕容雨口中,目光凝重:“雨兒,葉貴妃勢力不弱,她培養的暗衛,武功高強,對她的命令,絕對執行,這次他沒能殺了你,還會有下一次……”


    慕容雨嘴角揚起一抹苦澀的笑:“我知道!”無論男子是不是她哥哥,想殺她卻是真的,這次,他中途停手,她撿回一條命,下一次,她未必會有這麽幸運。


    一個人,容貌可以變,聲音可以變,性格可以變,可是兄妹間的那種親情感覺卻永遠不會變,慕容雨不止一次對那名男子有熟悉感,他十有**就是她的親哥哥,可是他們互不相識,還是敵人,若想平息這件事情,必須有一個人倒下!


    他們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妹,小時候親密友好,長大後,為了生存,要互相殘殺,世事,真是殘酷!


    “歐陽少陵和南宮雪晴,也是葉貴妃的人嗎?”否則,兩人怎會來的這麽湊巧。


    “葉貴妃和皇後勢力相當,太子登基的機會,明顯比小皇子大許多,北郡王應該不會這麽糊塗,去支持希望小的人為帝,不過……”歐陽少弦眼眸微沉:“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


    在歐陽夜辰心裏,北郡王府是比不上楚宣王府的,如果歐陽少弦和歐陽少陵同時幫他,他會更重用歐陽少弦一些,北郡王休想再搶楚宣王之位。


    如果北郡王想要王位,就必須鋌而走險,換個人支持,贏了,王位到手,享受榮華富貴,輸了,就會跌進無邊地獄,萬劫不複。


    人生如賭局,北郡王下的賭注不小,輸贏卻不是他能掌控的!


    喝完紅粥蓮子粥,歐陽少弦緊擁著慕容雨躺在了貴妃榻上,目光深邃:“雨兒,今晚你所受的苦,我一定會幫你討回來!”


    “你要對付那個人?”他是她的親哥哥,也是想殺她之人,慕容雨都不知道究竟應該怎麽辦。


    “他不認識我,會不會被人做了手腳?”如果可以,慕容雨還是希望他能活著。


    “慕容岸失蹤多年,什麽事情都可能發生!”但還有一種可能,他不是雨兒的親哥哥,不過,雨兒對他的親切感,卻是無法解釋。


    “他武功高強,暗衛一直都跟蹤不到他,不過,他應該隻是其中一名手下,聽主人命令行事,咱們擒賊先擒王,教訓過幕後主謀,再教訓他也不遲!”敢傷害慕容雨的人,他一個也不會放過。


    回京後,他一直沒有太大的動作,別人以為他的勢力是浪得虛名,才敢肆意欺負楚宣王府的人,別人都欺負到家門上來了,他豈有不還手的道理。


    “這件事情我想親自動手,你的勢力,就先藏藏吧!”葉貴妃讓男子暗殺的人是慕容雨,慕容雨當然要親自給她教訓,否則,她豈會長記性。


    “你準備怎麽做?”若有似無的梅花香飄散,歐陽少弦抱緊了慕容雨。


    “過幾天你就知道了!”慕容雨目光詭異,敢暗害她的人,她豈會讓她們好過!


    北郡王府,北郡王妃躺在錦墊鋪就的躺椅上,半閉著眼睛,享受著丫鬟們力道適中的捶腿,揉肩,捏胳膊。


    門外,丫鬟稟報:“郡王妃,世子和世子妃回來了!”


    北郡王妃睜開眼睛,望望外麵的天,這麽晚了,才回來。


    都是夫妻了,還像未婚情侶一般,去別處幽會,現在的年輕人,與自己年輕時完全不同。


    擺手揮退丫鬟們,北郡王妃站起身,穿上件外衣,緩步向外走去。


    秋若顏戴著慕容雨的綠雪含芳簪去楚宣王府參宴,發簪被要回去不說,還丟人現眼,事情過去好多天了,京城裏還有人在議論,北郡王妃對她是不報任何希望了,品性如此惡劣,將來生的兒子,也好不到哪裏,北郡王府可不需要那般不成器的子孫。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北郡王妃希望歐陽少陵和南宮雪晴能多努力一下,盡快生個兒子,北郡王府才不會被楚宣王府比下去。


    之前,北郡王妃曾打算用特殊方法促成歐陽少陵和南宮雪晴,不過,少陵畢竟是她兒子,她不想少陵與她有所隔閡,便將嬤嬤的計策一壓再壓,但願她的勸解能奏效,她就不必使用那種方法了。


    房間亮著燈,斷斷續續的說話聲傳來,聽不真切,歐陽少陵和南宮雪晴衣衫整潔的身影映在窗子上,北郡王妃知道兩人還沒睡,製止了丫鬟們的稟報,北郡王妃獨自一人快步走向房間。


    來到門口,正欲敲門,裏麵的談話聲清析的響在耳邊,北郡王妃的手愣在半空中。


    “歐陽少陵,是誰讓你去楚宣王府,拖延歐陽少弦時間的?”南宮雪晴以為歐陽少陵隻是想去挑釁歐陽少弦,方才陪他一同前往。


    慕容雨出事後,她的第一感覺就是,她被歐陽少陵利用了。


    “我隻是一時興起,去了楚宣王府,哪知道有人暗害慕容雨!”歐陽少陵回答的輕描淡寫,端起茶杯喝茶時,眸底的神色卻是越凝越深,自己被人利用了。


    “也是,你喜歡慕容雨,如果知道有人刺殺她,斷不會跑去拖延歐陽少弦的時間!”南宮雪晴連諷帶刺,歐陽少陵的絕情,南宮雪晴可是見識過,為了身份,地位,他可以犧牲任何人。


    不過,剛才在楚宣王府,歐陽少陵看到慕容雨脖頸上的傷勢時很憤怒,又是怎麽回事?


    北郡王妃一驚,滿目難以置信,少陵喜歡慕容雨,這怎麽可能?


    “慕容雨被暗害,我真的不知道,信不信隨便你!”歐陽少陵輕閉了眼睛,一副不願多說的模樣:“你應該知道父親的願望,做楚宣王,歐陽少弦是一定要死的,到時,你不要哭的太淒慘才好!”


    北郡王妃尚未從震驚中回過神,一記驚雷又起,南宮雪晴喜歡歐陽少弦,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南宮雪晴不屑的輕哼一聲:“歐陽少弦是有婦之夫,我沒什麽興趣,倒是你這位成親半年,還是童子的有為男子,我開始有些興趣了……”


    北郡王妃徹底懵了,少陵還是童子,那豈不是說,少陵與南宮雪晴沒有圓房,這兩個人,究竟在搞什麽鬼?


    歐陽少陵掃了南宮雪晴一眼:“可我對你沒興趣!”


    南宮雪晴冷冷一笑:“別誤會,我對你的興趣,不是你想的那樣,咱們來做筆交易如何?我幫你得到楚宣王位,你幫我……”


    “什麽人?”輕微的響聲傳來,歐陽少陵修長的身形瞬間來到門口,全身縈繞著濃濃的戒備與冰寒,快速拉開房門,淩厲的攻勢對著門外拍了過去……


    “少陵!”強風迎麵撲來,北郡王妃大驚,而歐陽少陵在看清麵前人時,也吃驚不小,掌力已出,收不回來,隻能轉變方向……


    “砰!”強勢的掌力擦著北郡王妃的衣服滑過,狠狠打到了院中的花壇上,數十壇花被打的粉碎。


    北郡王妃一顆心‘彭彭’直跳,心神未定,如果那掌打在她身上,她絕對沒命。


    “娘,你怎麽會在這裏?”歐陽少陵皺皺眉頭,自己和南宮雪晴說的話,她應該沒聽到吧。


    “沒事,娘剛從太妃那裏回來,見你們房間還亮著燈,就過來看看!”北郡王妃定下心神,淡淡掃了歐陽少陵與南宮雪晴一眼,戲謔道:“你們兩人早些休息,我才有孫子可抱!”


    “娘,夜深了,您回房休息吧!”歐陽少陵最討厭聽這句話,他和南宮雪晴互不喜歡,房都沒圓,哪來孩子。


    “娘是識趣之人,馬上走!”北郡王妃輕輕笑著,轉過身後,笑意瞬間收斂,眸底寫滿凝重,自己一定要查清楚,少陵和雪晴究竟是怎麽回事?成親半年多,還未圓房,是南宮雪晴不同意,還是少陵不喜歡她!


    北郡王妃走出小院,轉過彎,消失不見,歐陽少陵也起身離開:“我去睡書房!”和南宮雪晴圓房,生子,他沒興趣。


    北郡王府也是人少屋多,北郡王和歐陽少陵各有書房,出了小院後,歐陽少陵沒回自己的書房,而是去了北郡王那間。


    北郡王的書房裏還亮著燈,翻書的身影投射到窗子上,歐陽少陵推門走了進去:“爹!”


    北郡王抬起頭:“是少陵,這麽晚了,找我可有事?”


    “爹,你投靠的人是誰?”歐陽少陵的眼神,是從未有過的淩厲。


    “爹是清頌親王,效忠的自然是皇帝……”北郡王合上書本,漫不經心的敷衍著。


    “我不是指這個!”歐陽少陵來到桌前,與北郡王麵對麵,一字一頓:“皇子奪嫡,您支持的是哪一個?讓我和南宮雪晴去楚宣王府拖延歐陽少弦的時間,借機讓人殺掉慕容雨的計策,也是你支持的主子想出來的吧!”最後一句,歐陽少陵加重了語氣,由詢問,變成了淩厲的質問。


    北郡王麵色陰沉的可怕,一拍桌子,猛然站了起來,桌上的茶杯被震到地上,摔的粉碎:“少陵,我是你父親,你怎麽能用這種口氣對我說話?”


    “爹,你還不明白嗎?他讓我和南宮雪晴拖延歐陽少弦的時間,分明就是想摘清他自己,將所有責任都推到北郡王府身上,等咱們和歐陽少弦鬥的兩敗俱傷時,他就可漁翁得利!”跟著他,隻有被當成擋箭牌利用的份,這樣的主子,不要也罷。


    北郡王的麵色更加陰沉:“這件事情,我會問清楚的,如果他再利用咱們,我絕對讓他好看,夜深了,你先回去休息吧!”這件事情,他需要好好思索,不希望有人打擾。


    四周黑暗一片,十幾裏內荒無人煙,空曠的地上,燃著一堆烈火,火光不大不小,能清析的照四、五米左右的距離,一名高大男子背對著火光而立,神秘,冷漠。


    一陣清風吹過,火光搖曳,一名年輕男子再於火堆前,若是細看,便會發現,他就是那日在金鋪買走滕花玉佩之人。


    “找我何事?”背對著火堆的男子驀然開口,聲音有些蒼老,像有四五十歲了。


    “慕容雨隻是一名柔弱女子,不堪一擊,殺她太容易了,你派別人去吧,給我其他任務!”腦海中浮現出慕容雨聰慧,美麗的眼睛,男子急忙穩定心神,那雙眼睛他很熟悉,每當靠近慕容雨時,他都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好像許久之前,他們就已經認識,他對她下不了手。


    “慕容雨柔弱,歐陽少弦卻是武功高強,除了你,咱們這裏無人能與他一較高下,更何況,咱們出來做買賣,就要講信用,人家出高價,指名讓你去殺慕容雨和歐陽少弦,你都已經接下這單生意了,哪能再反悔!”


    男子皺皺眉頭:“找個人與我合作,我殺歐陽少弦,慕容雨交給他……”


    “不行!”中年男子想也沒想,斷然拒絕:“人家出錢時特別要求,隻相信你一個,你必須親手殺了歐陽少弦和慕容雨!”


    轉過身,中年男子怒斥道:“你以前做事幹脆利落,為何今天變的這麽婆婆媽媽的?”他的臉隱在黑暗中,看不清他的樣子。


    “我隻是對殺一名弱女子沒什麽興趣!”男子敷衍著,語氣依舊冰冷。


    “最好是這樣!”中年男子的聲音冰冷的讓人如臨臘月冰窖:“記清楚自己的身份,不要對任何女子有歪心思,殺歐陽少弦和慕容雨的單你接下了,就必須盡力完成,直到歐陽少弦,慕容雨,或你倒下,事情才算完!”事已至此,不是他們死,就是他亡!


    黑夜退去,黎明來臨,太陽升起。


    宇文明坐在院中躺椅上,曬著暖暖的太陽,昏昏欲睡,可每當他要睡著時,身上總會傳來一陣莫名的癢,將他從睡眠中拉回。


    隔著衣服,抓抓癢癢的地方,宇文明鬱悶至極,最近沒下雨,天氣也不潮,衣服是幹淨的,被子也是曬過的,為何自己身上還會癢。


    “公子!”桃兒和桔兒笑意盈盈的走了過來,一人喂宇文明水果,一人輕輕為他捶腿,宇文明教訓過慕容琳後,她再也沒找過兩人的麻煩,兩人對宇文明服侍的更加體貼入微了,她們的下半輩子,可是掌握在宇文明手裏呢。


    院門口,慕容琳挺著肚子,扶著丫鬟的手,緩緩走過,宇文明驀然開口:“桔兒,力道再重一些,桃兒,給爺剝個桔子……”桃兒,桔兒搶了慕容琳的寵,她會衝上來與桃兒,桔兒大打出手吧!


    聽到聲音,慕容琳快速側目,從她的方向望去,宇文明,桃兒,桔兒緊貼在一起,曖昧不清,慕容琳氣的咬牙切齒,狗男女,真是狗男女,尤其是宇文明,豬狗不如,居然當著自己這個妻子的麵,如此明目張膽與下人勾搭。


    自己現在有孕,不宜生氣,等孩子生下來,自己扶為正室後,再狠狠教訓這幾個奸夫**婦!


    強壓著胸中的怒氣,慕容琳狠狠瞪了三人一眼,徑直走回自己房間,再不走,她怕她會控製不住,撲上去狠狠痛打他們一頓。


    呃,這麽輕易的就離開了,慕容琳倒是變聰明了,沒再挑起事端!宇文明揚揚眉毛,望著桃兒,桔兒還算清秀的小臉,半眯了眼睛。


    桃兒桔兒是丫鬟,無論是身材,臉蛋,還是肌膚,都比不上他玩弄過的那些女子們,他寵愛兩人,隻是為了刺激慕容琳,他也好找機會除去她腹中胎兒。


    如今,慕容琳一心保胎,沒心思整治桃兒、桔兒,宇文明自然也沒心思再寵愛兩人,伸手將桃兒,桔兒推到一邊,宇文明起身向外走去,在家悶了許久,是時候出去透透氣了。


    走出院子,出了二門,宇文明正欲出門,迎麵碰上下人請來的大夫:“誰病了?”宇文明的心思一直都在如何除去慕容琳的孩子身上,很久沒注意過府中其他事情了。


    “回二少爺,是夫人昨晚咳嗽的厲害,侯爺命小的……”


    “行了行了!”宇文明擺手打斷了下人的話,拉起半截袖子,露出裏麵健康的麥色胳膊,伸向大夫:“大夫,最近幾天我總感覺全身癢,手臂也不例外,你幫我看看是怎麽回事。”有大夫來了,自己就湊個巧,不必再專門跑去醫館看診了。


    大夫仔細觀察著宇文明的胳膊,沒發現什麽特別之處,右手手指輕扣到了他手腕上,左手勸捋著花白的胡須,笑容和藹:“年輕人,一般沒什麽大病的……”


    話未落,大夫的神色猛然一變,目光震驚,這怎麽可能?宇文二公子是翩翩公子,怎麽會得這種病?


    唯恐自己把錯,大夫抬抬手指,再次為宇文明重新把脈,目光越來越凝重。


    “大夫,我究竟得了什麽病?”見大夫為他把了半柱香的脈,隻是沉著眼瞼不說話,目光也越來越凝重,宇文明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很不詳的預感,自己的病,很嚴重嗎?


    大夫悄悄望望四周,拉著宇文明的胳膊來到偏僻的角落:“宇文公子,最近是不是總感覺全身癢,下身還有刺痛,出現暗瘡……”


    “是啊!”宇文明不以為然:“是被子潮,衣服不幹淨,還是過敏啊?”夏天到了,花花草草較多,有些花草有輕微的毒素,沾到身上就奇癢,長小紅疙瘩,宇文明也沒在意。


    大夫重重的歎了口氣:“實不相瞞,老朽把出公子並非被子潮,或過敏,而是身患了花柳梅毒……”


    什麽,花柳梅毒!宇文明隻覺轟的一聲,大腦頓時一片空白,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你確定沒有把錯?”


    雖然他很風流,很花心,可他的眼光很挑釁,選的都是良家女子,身體很幹淨,怎麽可能得這種髒病?


    大夫重重的歎了口氣,目光凝重:“老朽行醫多年,絕對不會把錯!”年紀輕輕,卻得了這種髒病,命不久矣,任誰都不願意相信。


    宇文明呆愣半晌,猛然伸手,緊緊捏住了大夫的肩膀,滿眼期待:“大夫,我還有救,還有救的對不對?”自己以前好好的,最近才全身癢,肯定是剛剛得病,應該有救,絕對有救的。


    “這……”大夫麵露難色:“公子的病情耽擱了不少時間……”如果早點醫治,說不定會有救,現在已到晚期,病入膏肓了,哪裏還能救得回來……


    “我是何時得的病?”自己一向小心,與之**的女子,都是良家處子,不可能帶病的。


    大夫捋捋花白的胡須:“應該有半年了!”


    半年!


    宇文明沉了眼瞼,將半年前與他交往過的女子一一排除,她,是真正的良家女子,不可能有病,她,也不可能,她生病時,自己為她請了大夫,沒有診出患病……


    請大夫?


    宇文明腦中靈光一閃,那名他在清水湖上遇到的女子,一向體弱多病,可每每生病時,她都會說歇歇就好,不必請大夫,難道花柳梅毒是她傳給他的?


    “來人,去太原,幫我找個人!”宇文明目光陰沉,如果罪魁禍首真是她,他一定會將她碎屍萬段!


    “大夫,今天的事情,我不希望有第三個人知道!”父母,大哥都是反對自己玩弄良家女子的,如果得知自己患了花柳梅毒,肯定會狠狠訓斥自己,自己不被病死,也會煩死。


    宇文明語氣陰冷,聽到大夫耳中,如同地獄使者,讓人毛骨悚然:“是是是,老朽明白,絕不將事情外傳!”


    “大夫行醫多年,經驗豐富,應該有辦法幫我緩解病情吧!”對這名大夫,宇文明不是完全信任,不過,他得了花柳梅毒是真的,先想想辦法,緩解緩急病情再說。


    “老朽這就去開方子!”大夫低垂著頭,快步走遠,心中暗暗歎氣,花柳梅毒的病發,要看各人體質,有的人得病十多年,活的好好的,有的人得病幾個月,就會病發身亡,這位宇文二公子,身體素質不太好,得病半年,就到了晚期,就算喝湯藥,也拖不了多長時間……


    大夫走後,宇文明也凝深了目光,放眼京城,醫術最高的就是陳太醫,自己去找他診病,或許還有救!


    歐陽夜翼納側妃,就是納妾,儀式不算隆重,但他是三皇子,一些想討好,巴結他的官員,一早就去往皇宮祝賀。


    “雨兒,你真的要親自教訓葉貴妃?”歐陽少弦有些擔憂,一切他都安排好了,不需要慕容雨出手的。


    “當然,她親自派人來殺我,我當然也要親自給她點教訓!”梳妝完畢,換上一件雪青色雪紡紗外衣,領口和袖口繡著精致的刺繡,絲絲線線閃爍光芒。


    “小心些,葉貴妃不好對付!”勸不住慕容雨,歐陽少弦隻得慎重叮囑。


    “放心,我有分寸!”傷敵一千,自傷八百的事情,慕容雨不會做,所以,慕容雨不會為了教訓葉貴妃,將自己也搭進去。


    三皇子未封王,沒有自己的府邸,杜幽若這個側妃,自然是納進了皇宮,淑妃早亡,皇後是三皇子的嫡母,將婚事操辦的妥妥當當。


    楚宣王府的馬車在皇宮門口停下,慕容雨剛剛走下馬車,王香雅走了上來,眸底閃過詭異的光芒:“都到齊了,就差你們兩人了!”


    “香雅怎麽不進去?”看王香雅的模樣,在這裏等了好長一段時間了。


    “等你們啊!”王香雅眸底亮光閃閃,今天會有好戲可看,造出好戲的人沒進宮,自己進去也沒什麽意思。


    納側妃,不必舉行太大的儀式,杜幽若被抬進皇宮後,直接送進了新房,太後,皇後,葉貴妃等人坐在大殿中,喜笑顏開。


    “今天的宮裏,真是熱鬧!”太後坐在首座,笑逐顏開。


    “宮裏好久沒辦喜事了,許久不操辦,都有些生疏了……”皇後也是笑意盈盈。


    “夜翼的婚事,皇後辦的很合理,如果是娶正妃就好了!”太後眸底閃過淡淡的失落,叛亂起,皇室皇子死傷大半,隻剩下夜辰,夜翼,夜浩三名皇子,加上魏妃的孩子,也才四名,與以往的皇室比起來,人丁著實單薄。


    更讓太後無奈的是,夜辰,夜翼兩人娶的都是側妃,而非正妃。


    “太後別急,夜辰和夜翼很快就會娶正妃,給您添重孫子了……”皇後輕輕笑著,雍容華貴,她也希望夜辰的側妃們能早些生個兒子出來,夜辰的太子之位,就會更加穩固,歐陽放翼也好,葉貴妃也罷,誰都休想搶走。


    “是啊,太子和三皇子都長大了,娶正妃,生重孫是遲早的事情,太後不必太過憂慮,不像九皇子(葉貴妃的兒子),才那麽一點兒大,什麽都不懂,什麽都不會……”


    太後佯怒的拉下了臉色:“不許這麽說哀家孫子,浩兒也很聰明的,凡事一點兒就透……”


    慕容雨和王香雅來到大殿門口時,正好聽到太後,皇後,葉貴妃這番話,嘴角輕揚起一抹冷冷的笑,葉貴妃的確聰明,三言兩語,就將話題從太子,三皇子那裏轉到了九皇子身上……


    皇後和葉貴妃,無論是明裏,還是暗中,都是敵人。


    “稟太後,皇後,貴妃娘娘,楚宣王世子妃,陸將軍夫人到!”宮女的稟報聲傳來,大殿瞬間安靜:“請她們進來!”


    慕容雨和王香雅並肩走進大殿,美麗的容顏,高貴優雅的氣質,成功讓太後,皇後,葉貴妃三人的笑容凝在了臉上,眸底閃著深深震驚,像,太像了,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有那麽一瞬間,太後,皇後,葉貴妃以為,走進來的是謝梓馨!


    “參見太後,皇後,貴妃娘娘!”清靈的問安聲響起,太後,皇後,葉貴妃瞬間回視,輕輕笑笑:“免禮,賜坐!”


    “謝太後娘娘!”慕容雨和王香雅站起身,坐到宮女搬來的座位上。


    “雨兒身體可好?”太後微微笑著,和藹可親,慕容雨有孕之事,傳遍了整個清頌京城,太後自然也知道。


    目光輕輕掃過慕容雨尚未凸顯的小腹,太後目光溫和,楚宣王府的小重孫,倒是比自己這太後的小重孫出生早。


    葉貴妃淡淡掃了慕容雨一眼,美眸中閃爍一絲冷意,她肚子裏的孩子,未必生的下來!


    “多謝太後關心,我身體很好!”慕容雨微笑著回答太後的話,目光悄悄望向葉貴妃,冷冷一笑,等會就讓她受到應有的懲罰,是生是死,看她的造化。


    太後心中暗暗歎了口氣,雨兒和梓馨長的一模一樣,看到她,就像看到了梓馨,如果當年,沒有發生那件事情,梓馨應該是自己的兒媳婦,雨兒也是自己的孫女吧……


    造化弄人,造化弄人哪!


    王香雅是直性子,沒什麽耐性,在大殿坐了一會兒,有些煩了:“太後,皇宮裏還有沒有什麽好玩的地方?”坐在這裏聽她們閑話家常,她會被煩死的。


    “皇宮你天天來,各個角落都被你玩遍了,哪裏還有其他好玩的地方!”太後望望王香雅,無奈的暗暗搖頭歎氣,這孩子,都成親的人了,還天天想著玩,就不會學學雨兒,老老實實坐著,與長輩們說說話。


    王香雅翻翻眼睛,滿眼失落,無奈歎氣,難道自己要坐在這裏,悶上一天,太無聊了,小聲的對慕容雨耳語:“雨兒,不如咱們出去轉轉看看?”


    葉貴妃望望慕容雨,心中升起一個絕妙的計劃:“前幾天,高焰國五皇子進宮時,帶來一些高焰特有的奇怪的動物,不知香雅是否有興趣前去觀賞?”高門貴族之人,整日悶在深宅大院,非常喜歡刺激,奇怪動物,很具吸引力。


    王香雅做什麽事都帶著慕容雨,她去看動物,慕容雨也一定會跟去,王香雅懂武,慕容雨卻是不懂的……


    “真的嗎?”王香雅的眼睛由於好奇,閃閃發光:“奇怪動物,有多奇怪?”


    “這個……我也隻是聽說,沒見過……”葉貴妃笑的溫柔可親,把王香雅的好奇心挑起來了,不怕她不去看那些動物。


    “據說,那些動物非常凶殘,女孩子家家的,膽子小,動作又慢,去那裏,很危險,不如,等夜辰,夜翼,少弦或皓文來了,陪著你們去看那些動物,這樣也安全!”


    皇後一向喜歡和葉貴妃唱反調,同樣一件事情,葉貴妃說是白的,皇後就偏要說成是黑的。


    “姐姐多慮了,動物的確非常凶殘,不過,它們都被關在牢子裏,又有專門的人看守,傷不到人的!”葉貴妃笑容親切,皇後越阻止,她就一定要做到。


    “高焰五皇子送來奇怪動物時,還送來一些藥末,說放在荷包裏,動物聞到味道,就不敢靠近,如果香雅害怕,我命人拿些給你,帶著防身……”


    葉貴妃擺擺手,宮女領會,快步走出大殿,王香雅對著宮女的背影高喊:“多拿幾個,我和雨兒一塊去!”


    葉貴妃輕輕笑著,笑容非常詭異,王香雅和慕容雨一走去看動物,她早就料到了。


    目光輕輕掃過慕容雨美麗的小臉,眸光有瞬間的冰寒,去了,就不必再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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