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宴,各色美食應有盡有,皇宮禦廚手藝高超,炒出的菜肴色香味俱全,歐陽天賜漆黑的眼晴閃閃發光,對太皇太後,太後喂的東西來者不拒,小嘴巴不停嚼動著,吃的津津有味。


    宇文倩款款來到桌前,微笑著盈盈行禮:“妾身給太皇太後,母後請安!”


    “起來吧,不必多禮!”太皇太後,太後的注意力都在歐陽天賜身上,並未過多的關注宇文倩。


    宇文倩也不惱怒,溫柔的答應一聲,緩緩起身,語氣溫柔,充滿關切:“太皇太後,太醫說您有些氣血不足,天賜坐在您懷中那麽長時間,您的身體還好嗎?”


    歐陽天賜在太皇太後懷裏,她要抱,不能直接搶過來,找個合適理由,讓太皇太後主動推開歐陽天賜,才是上策。


    “天賜年齡小,身體輕,沒什麽大礙!”老人都喜歡小孩子,尤其是像太皇太後這種身份尊重的長輩,更喜歡子孫滿堂,歐陽天賜是楚宣王府的小世子,也算是她的後輩,她喜歡的緊,抱在懷中許久,也不覺自己的身體有不妥。


    “太醫特意叮囑,太皇太後的身體需時時注意,天賜在您左邊懷中坐了很長時間了,讓他換右邊懷裏來坐吧!”歐陽天賜很聰明,相貌又與歐陽少弦十分相像,再加上他是歐陽皇室唯一的男孩子,幾乎是人見人愛。


    可一想到他是慕容雨的孩子,宇文倩對他怎麽都喜歡不起來,太皇太後不推開歐陽天賜也無妨,宇文倩也沒打算怎麽抱他,稍稍碰碰,意思意思就好,如果因此懷上男胎最好,懷不上也沒關係,整個後宮的嬪妃都生不出兒子,也不差她一個。


    “天賜,太皇太後左邊的身體快要被你壓麻了,我幫你換到右邊去坐吧!”宇文倩溫柔的笑著,伸手去抓歐陽天賜的胳膊。


    換位置時,把他的小身體,稍稍往她懷中按按,就算是抱過了。


    宇文倩身上特有的濃濃香氣自身後襲來,歐陽天賜緊緊皺起了眉頭,在宇文倩抓住他的小胳膊時,他那小小的身體突然一滑,倒在了太皇太後懷中,腳上的小墨靴狠狠踹到了宇文倩身上,在她漂亮的湖藍色宮裝上留下幾道交錯的小腳印。


    “天賜,你幹什麽呢?”宇文倩強忍怒氣,正欲鬆開歐陽天賜,歐陽天賜結實的靴底對著宇文倩的俏臉狠狠踹了過去。


    “砰砰!”宇文倩美麗的小臉結結實實的挨了兩腳,毫無防備的她,被踹的踉蹌後退兩步,腳步飄浮著,險些摔倒在地,再抬頭時,兩隻清析的小腳印端端正正的印在她左右兩邊的臉上,非常對襯,也十分滑稽。


    瞬間,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了宇文倩身上,眸底閃著,震驚,疑惑,難以置信,幸災樂禍,楚宣王府的小世子踹了皇上最重視的皇貴妃,嗬嗬,不知太皇太後和太後打算如何解決此事……


    “天賜!”慕容雨快步走了過來,歐陽天賜闖了禍,她這個做母親的,當然要過來解決:“怎麽這麽不小心,快向皇貴妃娘娘道歉!”


    宇文倩怒火中燒,氣的咬牙切齒,但她知道,現在不是發泄怒氣的時候:“小世子一向都是這麽踢想幫你的人麽?”


    眾目睽睽之下,堂堂皇貴妃被歐陽天賜一名小毛孩踹的這麽狼狽,若說毫不在意,未免有些做假了。


    宇文倩是皇帝禦封的皇貴妃,被歐陽天賜這一名三歲小孩子在大庭廣眾之下如此羞辱,丟盡了臉麵,一句道歉就想了事,做夢!


    宇文倩的問話雖然簡單,卻暗指慕容雨縱子犯錯,歐陽天賜是楚宣王府的世子,他的態度,代表著楚宣王府的態度,歐陽天賜驕奢跋扈,不將她這個皇貴妃放在眼中,就是楚宣王府自恃功高蓋主,沒將皇帝放在眼中啊。


    “天賜,以後,無論是坐椅子,還是坐在別人懷中,都一定要做穩了,就算別人拉你,你也要穩穩的坐著,絲毫不能動……”慕容雨雖然在和王香雅聊天,卻一直注意著歐陽天賜的舉動,在她的位置來看,宇文倩拉歐陽天賜時,歐陽天賜小身子滑下,踢到了宇文倩。


    宇文倩氣的咬牙切齒,可惡的慕容雨,她明著是在教訓歐陽天賜,實則是在說,自己故意拉歐陽天賜踢到自己,再將事情怪到歐陽天賜身上……


    如果說剛才宇文倩有些懷疑歐陽天賜踢她是慕容雨教唆的,現在已經變成了百分百的肯定,隻有三歲的孩子,沒那麽重的心機和手段,絕對是慕容雨教的,她一直都視自己為仇敵,自己又豈能對她心軟!


    “皇貴妃娘娘,天賜剛才明明是坐著的,如果您不抓他胳膊,他也不會滑倒在太皇太後懷中,進而踢到你……”王香雅幫著慕容雨說話,進一步證實,是宇文倩在陷害歐陽天賜。


    “是啊,是啊,剛才我也看到了……”


    “我也看到了……”


    迄今為止,歐陽天賜是整個歐陽皇宮裏唯一的小男孩,長相又很可愛,宴會廳中的許多貴婦談話時,時不時的望望他,她們看到的情形,與慕容雨看到的一致,是宇文倩拉了歐陽天賜,他才會摔倒,踢到她,不是歐陽天賜調皮,故意踢人。


    宇文倩是皇貴妃,礙於她的高貴身份,貴婦們沒有大聲議論,隻小聲的竊竊私語,但宴會廳很靜,她們的話,別人都聽的清,堂堂皇貴妃,居然陷害一名三歲的孩子,居心何在?


    歐陽天賜的母親是楚宣王妃,他出事,連累的是慕容雨,莫不是宇文倩生不出兒子,就羨慕別人生了個可愛的兒子,故意找事吧?


    貴婦們都是奇怪的動物,沒犯錯時,同情,羨慕你,一旦犯了錯,就會集體討伐你!


    宇文倩氣的俏臉通紅,從小到大,她何曾受過這麽大的委屈,尤其是,今天這種委屈,還是她最討厭的慕容雨帶給她的,胸中怒火翻騰的,慕容雨毀她名譽,她也絕不讓慕容雨好過。


    潤紅的嘴巴微微張開,正欲辯駁,太後搶先開口:“宇文貴妃,今日宮宴,由你操持主辦,身為皇貴妃,要以禮待客,這般模樣,成何體統,還不快去換件衣服!”


    堂堂皇貴妃,弄的這麽狼狽,不但不掩飾,還站在這裏任人觀賞,嫌丟人丟的不夠麽?


    宇文倩瞬間醒悟,是了,自己是皇貴妃,身份,地位都比慕容雨高,以後有的是時間整治她們母子,不必急於一時,現在的她,衣服上有腳印,臉上也有,模樣極是狼狽,實在不宜繼續停留於此,惹人嘲諷。


    “妾身先行告退!”盈盈行了一禮,宇文倩暗中狠狠瞪了慕容雨,歐陽天賜一眼,轉身向外走去,今天的仇,她記下了,他日一定會加倍奉還給慕容雨!


    “娘娘!”宇文倩離開宴會廳,支招的小宮女急忙緊跟了上去,宇文倩狠狠瞪了宮女一眼,都是她出的好主意,才害自己這般狼狽,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奴才。


    “太祖母,我想去淨房!”小孩都是直腸子,吃喝大半天,歐陽天賜想去淨房了。


    “小李子!”太皇太後笑笑,叫來了服侍她的太監:“帶小世子去淨房!”


    “奴才遵命!”小李子對太皇太後行了一禮,向歐陽天賜做了個請的姿勢:“小世子請!”有了宇文倩的前車之鑒,小李子不敢隨便抱歐陽天賜,萬一歐陽天賜一個不高興,再將他教訓一頓,他可吃不消。


    歐陽天賜年齡雖小,但身份高貴,現在是楚宣王小世子,長大就是楚宣王,小李子不敢怠慢。


    歐陽天賜搖搖擺擺的出了宴會廳,前往淨房,慕容雨也回了座位,太皇太後和藹可親的笑容瞬間消失無蹤:“夜辰沒有立後,年輕人脾氣太衝,不懂事,你這個做母親的,要多幫著管管後宮的事情,否則,後宮再有嬪妃像今天這般出了醜,傳揚出去,我清頌後宮的臉麵,都會被丟盡的!”


    太皇太後語氣低沉,字字珠璣,太後自是速速應下:“母後教訓的是,兒媳一定多加注意!”心中對宇文倩,越發的不滿起來,以前看著很穩定的一個人,今天怎麽這麽衝動,真是上不得大台麵,幸好夜辰沒有立她為後,否則,清頌後宮還不得翻天。


    鎮國侯在朝堂影響頗大,但宇文倩那急衝衝的脾氣,成為皇貴妃,已是在抬舉她,若是再敢丟人,絕對要讓夜辰貶她為普通嬪妃。


    “你是太後,也不好過多管後宮的事情,夜辰的年齡也不少了,找個適合的時機,催他立後吧,身份,地位不需要太出眾,主要是賢惠,得體,大度,能將後宮管理的妥妥當當就可以!”太皇太後對皇後的要求不多,但宇文倩顯然是不符合要求的。


    “是,母後!”不止太皇太後,太後也覺得宇文倩不配做皇後,不識大體,也不顧大局,心胸更不夠大度,皇後一位,將她排除在外。


    王香雅望望太皇太後和太後沉重的麵色,心中有了計較,壓低了聲音道:“雨兒,宇文倩對你和天賜都有敵意啊!”


    如今的宇文倩已貴為皇貴妃,身份高貴,歐陽天賜一事,與慕容雨更是仇上加仇,若是她發難,不好應付。


    慕容雨持起茶壺倒茶,熱氣飄渺間,清冷的眸底隱有厲光閃現:“如果宇文倩識相,不來找我的麻煩,她將後宮攪翻天,我也沒興趣理會,可如果她敢打天賜的主意,我定會將她打進十八層地獄,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回到長春宮,宇文倩反手一掌,狠狠打到了貼身宮女臉上:“都是你出的餿主意!”如果宮女沒有支招讓她抱歐陽天賜,她也不會弄的這麽狼狽,更不會在眾目睽睽之下,丟人現眼。


    宮女的小臉被打偏過去,白嫩的臉頰上瞬間浮現一座鮮紅的五指山,火辣辣的疼,宮女眼冒金星,卻不敢喊疼,踉蹌著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娘娘息怒,奴婢本是希望娘娘早日生下小皇子,奴婢也跟著沾沾光,您肯抱歐陽天賜,是他前世修來的福份,哪曾想那楚宣王小世子不識抬舉,居然頂撞娘娘……”


    宮女將宇文倩誇上了天,將歐陽天賜和慕容雨貶進了地底層,宇文倩聽著舒心,氣也消了大半:“杵在那裏幹什麽,還不快過來給本宮梳妝換衣服!”


    她是皇貴妃,除卻太皇太後,太後外,整個後宮她最大,宮宴還需要她主持大局,她回宮殿是為換衣服,裝扮好了,還要再回宴會廳的,否則,德妃,淑妃等人趁她不在喧賓奪主,她豈不是虧大了!


    “是!”宮女站起身,快步來到宇文倩身邊,小心翼翼的為她換衣服,淨麵,梳妝。


    望著鏡中煥然一新,眼瞼低垂的美麗女子,宮女小心翼翼的打抱不平:“娘娘,歐陽天賜不識抬舉衝撞您,您可一定要給他個教訓,否則,他還當您這堂堂皇貴妃好欺負!”


    宮女跟在宇文倩身邊多年,知道宇文倩在想什麽,每每出言,都能猜中宇文倩的心思。


    “本宮是皇貴妃,豈能與一個三歲孩子計較!”心中恨歐陽天賜恨的要死,巴不得將他狠狠教訓一頓,以解心頭之恨,但礙於身份,宇文倩還是要說說反話,自謙一下。


    “那楚宣王小世子,看到吃的就眼睛放光,大半個晚上,都在巴拉巴拉的吃個不停,長大後,絕對是吃貨廢物一個,娘娘教訓他,是想幫他走回正途,做個有用之材!”宮女邊為宇文倩梳頭,邊拍馬屁。


    宇文倩愛聽誇獎的話,宮女的誇獎很對她的心思,心情一下子就放晴了,是啊,自己教訓他,不是為報私仇,是為讓歐陽天賜走回正途:“連翹,你可有好方法幫幫小世子!”


    知道宇文倩會這麽問,連翹微微一笑,附在宇文倩耳邊低語幾句,宇文倩美麗的眼眸微微眯了起來,嘴角浮現一絲殘妄的笑:“高,這計策實在是高!”既能重罰歐陽天賜,又能重重打擊慕容雨,一箭雙雕!


    連翹拿起一支寶珠發簪,欲為宇文倩戴上,宇文倩擺手製止了她的動作,“叫連琪進來伺候,你去準備這件事情吧,切記,一定要做的不留痕跡,不能被人抓住任何把柄!”


    常言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但宇文倩是急性子,等不了細細籌謀,凡是得罪了她的人,她一定會在最短的時間內,讓他們得到重重的懲罰!


    慕容雨,歐陽天賜,等著倒黴吧!


    話說,歐陽天賜出了宴會廳,去往淨房,淨房距離宴會廳有好長一段距離,歐陽天賜不讓宮女,太監抱他,自己搗騰著兩條小短腿:“蹬蹬蹬!”的跑向淨房,用了不少時間。


    從淨房出來,洗完手,歐陽天賜在皇宮裏慢騰騰的走著,宮女,太監們走在身後,不近不遠的跟著。


    突然,一陣若有似無的怪異聲音傳入耳中,好像是男子在壓抑的低吼,其中還夾雜著女子細細的低吟聲,歐陽天賜疑惑不解,這是什麽聲音啊?


    側目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是一片花叢,透過縫隙,隱約可見兩道身影像疊羅汗般緊貼在一起,不停的動作著。


    歐陽天賜疑惑更濃,更欲走近些看看他們究竟在幹什麽,身後的小李子驀然開口:“小世子,您出來很久了,若是再不回去,王妃會擔心的!”


    男子的粗喘,女子的低吟很輕很輕,小李子和宮女們離的遠些,都沒有聽到,更加沒有看到,他提醒歐陽天賜快些回去,是因為外麵起風了,歐陽天賜穿的衣服不多,萬一凍病了,他們這些做奴才的,肯定會被罰。


    是啊,他離開的久了,娘肯定會擔心!想到慕容雨,歐陽天賜也沒有再細看那對男女在幹什麽的興致了,搖搖擺擺的快速向宴會廳跑去。


    宴會廳裏很熱鬧,宇文振不喜歡那種氛圍,獨自一人站在走廊裏喝悶酒,歐陽天賜回來宴會廳,在走廊碰到了他。


    “宇文叔叔!”宇文振時常出入楚宣王府,歐陽天賜自然認識他。


    望望歐陽天賜身後的宮女,太監,宇文振揚揚眉毛:“天賜去哪裏了?”


    歐陽天賜‘蹬蹬蹬’的跑到宇文振麵前,撲閃著兩隻漂亮的大眼睛,十足可愛:“剛去淨房回來,宇文叔叔怎麽一個人在這裏?”


    “我喝多了,出來醒醒酒!”宇文振隨口編了個理由,心中忍不住輕輕歎息,天賜和歐陽少弦,長的真像啊:“這是我拿來下酒的花生,天賜要不要嚐嚐?”宇文振和歐陽天賜很熟,自然知道他喜歡吃東西。


    “好啊!”熟人給的食物,隻要是合口的,歐陽天賜來者不拒,接過宇文振遞來的小盤子,抓著花生仁就吃:“宇文叔叔,我有個問題不明白!”


    宇文振對著酒壺喝了口酒:“什麽問題?”


    “一個哥哥,為什麽要將自己的嘴巴放在一位姐姐嘴巴上呢?”歐陽天賜小嘴巴裏塞滿了東西,說出口的話,也有些含糊不清,太監,宮女們都沒聽清楚他在說什麽。


    宇文振卻是聽清了,也明白了他所指的意思,不自然的輕咳幾聲:“這是別人給你講的,還是你親眼看到的?”是誰這麽大膽,當著小孩子的麵親吻,就不怕教壞小孩子……


    “我親眼看到的!”歐陽天賜昂昂下巴:“就剛剛,我從淨房回來的路上看到的……”


    宇文振順著歐陽天賜的指向望了望,不以為意,估計是兩情相悅的宮女,侍衛趁著空隙,傾訴相思之苦吧,親吻的時候,不小心被天賜看到了。


    “宇文叔叔,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他們是在幹什麽?”宇文振久不回答,歐陽天賜忍不住又詢問了一次。


    “他們在……比誰的嘴巴大!”宇文振思索良久,說出了一個比較妥當的理由,這種事情,他可不能實話實說,否則,就是荼毒小孩子啊。


    “哥哥要壓在姐姐身上,才能比出嘴巴大小嗎?”這比試的方法,還真奇怪。


    宇文振一愣,眸底閃過一絲凝重,原來不是傾訴相思之苦,而是在偷情,深更半夜,還是在設宴的時候偷情,是宮女侍衛,還是……


    “宇文叔叔!”歐陽天賜胖乎乎的小手輕扯著宇文振的衣服,漂亮的大眼睛中閃過一絲懊惱:“我第二個問題,叔叔還沒回答!”


    “他們在測量,誰重誰輕!”宇文振擦擦額頭莫須有的冷汗,天賜的問題,還真不好回答。


    “天賜,外麵起風了,咱們進去吧,以免著涼喝苦藥!”為防歐陽天賜再冒出些不好回答的古怪問題,宇文振搶先轉移話題,把他交給歐陽少弦,再有什麽怪問題,讓歐陽少弦回答吧。


    宴會廳依舊熱鬧非凡,望望小李子,宮女們空空的身側,太皇太後不解:“怎麽隻有你們回來了,天賜呢?”


    “回太皇太後,小世子去找楚宣王了,吩咐奴才們來向太皇太後稟報一聲!”


    “小孩子,總是離不開父母!”太皇太後輕輕笑笑,並未在意,歐陽天賜跟著慕容雨也好,歐陽少弦也罷,平平安安,快快樂樂就好。


    梳妝回來的宇文倩卻是暗暗懊惱,歐陽天賜去找少弦了,自己豈不是不能算計他了?設計不到歐陽天賜,自然是無法刺激慕容雨的,謀劃的天衣無縫的計劃無法實施,剛才的仇沒法報,她所受的委屈也討不回來,宇文倩胸中再次怒火翻騰。


    “娘娘,歐陽天賜不在,您可以直接算計慕容雨啊!”歐陽天賜踢宇文倩是慕容雨教唆的,宇文倩所受的羞辱與其說是歐陽天賜給的,不如說是慕容雨加注的,也就是說,由始至終,宇文倩最大的敵人就是慕容雨,沒了歐陽天賜這個媒介,她直接對付慕容雨就可。


    宇文倩沉思片刻,眼睛一亮,連翹的計策,稍稍變變,就可跳過歐陽天賜,直接設計慕容雨了!


    側目望向與王香雅,楚雨蒙笑談聊天的慕容雨,宇文倩美眸中閃過一絲冷冽,慕容雨,你倒黴的時刻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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