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忠,那位小姐傷的重嗎?”


    三年前,慕容琳曾受蠱惑,暗中算計慕容雨,慕容雨棋高一招,讓她大敗而歸,她的幕後主子有沒有重重懲罰她,慕容雨不知道,但三年後,慕容琳落到這副田地,慕容雨卻是沒有料到。


    慕容雨的聲音溫婉動聽,慕容琳卻是全身一震,慕容雨,怎麽會是她?時隔三年,慕容雨記得慕容琳的聲音,慕容琳自然也記得她的。


    猛然抬頭望去,豪華的馬車上,楚宣王府的標記在夜色中迎風飛揚。


    剛才天色暗,再加上慕容琳一心想著如何偽裝被撞,忘記細看馬車標記了,居然撞到了慕容雨的馬車上,真是冤家路窄,自己算計過慕容雨,她肯定懷恨在心,如果認出自己,絕不會輕易放過自己的。


    “回王妃,這位姑娘傷的……”


    “我沒事……”慕容琳快速站了起來,遇到慕容雨,她哪裏還敢詐錢,自然是早點逃離,早些安全。


    慕容雨無聲淺笑,心中卻是有些疑惑,慕容琳一向愛慕虛榮,喜愛名貴漂亮的衣服,首飾,雖然頭腦有些簡單,但她很善於抓住每一個機會,拚盡全力向上爬。


    成為乞丐的她,日子過的必定淒苦,遇到同父異母,已成為楚宣王妃的姐姐,應該大聲哭訴著三年來的悲慘遭遇,前來攀親,不應該是慌不擇路的逃離啊!


    慕容琳抓抓頭發,蓋住小臉,轉身欲跑,一大群衣衫襤褸的乞丐從四麵八方湧出,將馬車團團圍住,惡狠狠的威脅道:“馬車撞傷了人,拿銀子給人看診,否則,休想離開!”


    慕容雨柳眉微挑,難怪慕容琳沒來向她哭訴,攀親,原來這是有組織,有計劃的詐錢。


    慕容琳前去攀親,有兩種結果,一是,慕容雨承認了她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將她帶回楚宣王府,從此過上錦衣玉食的生活,二是,慕容雨對她明嘲暗諷一番,再施舍般扔給她幾兩銀子,敷衍了事。


    從小到大,慕容雨和慕容琳是敵對的,所以,慕容琳覺得,慕容雨嘲諷她後再扔銀子的可能性很大,又或者,隻嘲諷,不給銀子,可乞丐們知道了她和慕容雨的關係,一定會逼著她去楚宣王府要銀子,要不來銀兩,就會重重懲罰,到時,她的生活,會更加悲慘!


    “你們弄錯了,這輛馬車沒有撞到我,是我自己不小心……”慕容琳一邊解釋,一邊給一名中年乞丐使眼色,楚宣王府,不是他們能惹的起的。


    那中年乞丐目光一直集中在馬車上,沒看到慕容琳的暗示,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別害怕,我會為你主持公道!”


    上前一步,對著馬車冷聲道:“太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無論你們是什麽身份,撞了人,就要給銀子看診……”


    在乞丐們的思想中,名門貴族出門,都是前呼後擁,丫鬟,侍衛一大堆,他們根本不敢靠近。


    慕容雨,歐陽少弦出門,不喜歡帶太多的丫鬟,侍衛,就他們一家三口,帶著琴兒,瑟兒幾名丫鬟,配名車夫即可,所以,乞丐們將他們誤認為是普通的富裕之家,仗著人多勢眾,詐點銀子用用。


    “我們的馬車,並沒有撞到人,那位小姐已經向你們解釋過了,你們怎麽連自己人都不相信!”慕容雨掀開車簾,語氣冷冽。


    “肯定是你們威脅,欺負了她,她才不得不屈服!”中年乞丐理直氣壯,毫不相讓。


    歐陽天賜被吵醒,睡意全無,小腦袋湊到車窗前,稚聲稚氣的爭辯:“是那位大嬸自己說沒事的,我都聽到了,你們少在這裏強詞奪理……”


    望著歐陽天賜那張酷似歐陽少弦的小臉,慕容琳心中一緊,他是慕容雨和歐陽少弦的孩子?


    被一個小孩子訓斥,中年乞丐覺得很沒麵子,怒聲道:“小毛孩,你懂什麽?明明就是你們的馬車撞了人,再不賠銀子,我們去官府告你們……”


    “官府是什麽,能吃嗎?”歐陽天賜撲閃著兩隻漂亮的大眼睛,滿目疑惑,非常可愛。


    “官府是抓人,打人,關人的地方!”中年乞丐眸底閃過一絲不屑,果然是小屁孩,連官府是什麽都不知道:“再不賠銀子,就把你們抓進去,關上十年半載,餓死你們……”


    小孩子是父母的寶貝,膽小怕嚇,中年乞丐故意嚇歐陽天賜,就是想逼迫慕容雨,歐陽少弦給銀子,息事寧人。


    “我們沒撞人,幹嘛抓我們,餓我們!”歐陽天賜縮回小腦袋,輕搖著歐陽少弦的胳膊:“父王,父王,他們不講理……”歐陽天賜稚嫩的童音不大,但夜很靜,他的聲音清析的傳入車外乞丐們耳中。


    父王?那個小孩子在叫父王,他們沒聽錯吧?他們雖然是乞丐,卻也知道,父王之稱,不是隨便叫的,王爺的兒女稱呼王爺時,叫父王!


    放眼清頌,皇室的王爺就剩下兩個,楚宣王,洛陽王,洛陽王的兒子,已經二十多歲,不可能是這個小孩子,那就隻剩下楚宣王了,聽聞楚宣王有個三歲的兒子,難道就是馬車上那個小家夥……


    這是楚宣王府的馬車!


    乞丐們瞬間反應過來,快速抬頭望去,馬車上方,楚宣王府的標記飄飄揚揚,訴說著無邊的諷刺。


    “小的們有眼不識泰山,還望王爺恕罪!”乞丐們撲通一聲,全都跪了下來,他們隻是街邊的乞丐,得罪了楚宣王,他們哪裏還有好日子過。


    “天賜想怎麽懲罰這些不講理的人?”歐陽少弦的聲音不複人前的冷冽,溫柔之中,帶著寵溺。


    “父王決定吧,我聽父王的!”乞丐們服軟了,歐陽天賜非常開心,小腦袋昂的高高的。


    乞丐們的心,緊緊揪了起來,據聞,楚宣王性子冷冽,脾氣更是喜怒無常,他們得罪了他,哪裏還有好日子過。


    車簾打開,歐陽少弦走下馬車,乞丐們跪在地上,低垂著頭,身體顫抖著,不敢看他,陣陣清風吹過,乞丐們眼前閃過一道白色衣袂,不染纖塵。


    “娘,外麵好冷!”歐陽天賜一時好奇,也跟著出了馬車,冷風吹來,打了個寒顫。


    慕容雨拿件狐毛小鬥篷披到歐陽天賜身上,小小的身體被包裹起來,就剩一張英俊的小臉在外麵,模樣十足可愛,慕容琳看的一陣心酸,如果自己的孩子沒有那多餘的腿和胳膊,肯定和這個孩子一樣可愛,自己也是鎮國侯的少夫人,哪會淪落到今天這副田地。


    歐陽天賜不冷了,握著慕容雨的手,踩著凳子跳下馬車,有模有樣的跟在歐陽少弦身後,在乞丐們身上來回掃視:“父王,他們穿的好薄,不冷嗎?”


    中年乞丐眸光閃了閃,換上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王爺,小的們上有小,下有老,如果不是家裏窮的實在揭不開鍋,小的們也不敢這般算計別人……”


    歐陽少弦是楚宣王,身經百戰,乞丐們那點小心思,逃不過他的眼睛,在他麵前,不能撒謊,實話實說,還有可能獲得一線生機。


    “是啊王爺,小的們也是為家人,才這麽做的……”其他乞丐也紛紛符合著,語氣悲傷:“天氣很冷,我們吃不飽,穿不暖,小的們的鄰居,經常有人饑餓而死,小的們也是不得已,才出來騙點錢養家糊口……”


    “是啊,是啊,求王爺饒命……”


    “父王,聽起來,他們很可憐!”歐陽天賜小小年齡,聽信了他們的話,動了惻隱之心:“放過他們吧!”


    “天賜想放過他們。”在歐陽天賜麵前,歐陽少弦就是一名慈父,完全沒有平時的冰冷與淩厲。


    歐陽天賜重重點頭:“給他們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若是再敢犯同樣的錯誤,重罰,父王意下如何?”


    歐陽少弦淩厲的目光在乞丐們身上來回掃視一遍,順水推舟:“就照天賜的意思吧。”


    “多謝王爺,多謝小世子!”得了特赦令,乞丐們連連道謝,連滾帶爬的站起身,快速遠去,唯恐跑的慢了,歐陽少弦會改變主意。


    “夜深了,乞丐們都走了,外麵冷,上馬車,咱們回府吧。”慕容雨穿著白狐毛披風下車,將一件紫狸毛的披風披到歐陽少弦身上,一家三口,其樂融融。


    “好啊,好啊,街上的確太冷了,不如軒墨居暖和!”歐陽天賜舉雙手讚成。


    慕容琳並沒有隨乞丐們離開,站在隱蔽的地方,看著歐陽少弦,慕容雨,歐陽天賜一家三口歡歡喜喜的上了馬車,趕回楚宣王府,心中妒忌的發狂,眼淚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自己也曾是身份高貴的侯府千金,容顏美麗,多人愛慕,幾年時間過去,慕容雨有了英俊瀟灑的夫君,活波可愛的兒子,地位穩固,越來越幸福。


    可自己呢,夫君死了,兒子死了,鎮國侯府趕自己,忠勇侯府也容不下自己,自己還得了無法治痊愈的花柳梅毒,成為髒兮兮的乞丐,隨時都可能沒命,同是侯府千金,為什麽命運對自己這麽不公平……


    傷心難過間,離開的中年乞丐帶著幾人又返了回來,將慕容琳團團圍住,狠狠的拳打腳踢:“你這個賤人,瞎了狗眼,居然得罪楚宣王,幸好我們聰明,否則,肯定會丟掉性命……”


    “你是故意陷害我們的吧……”


    “打死你這個不長眼睛的賤人……”


    慕容琳雙手抱頭,身體蜷縮成蝦狀,不停翻滾著求饒:“別打了,別打了……我有辦法幫你們賺到大筆銀子……”


    “真的?”乞丐們停止踢打:“快說方法,如果再敢騙我們……”揚揚手中的木棍,惡狠狠的威脅著:“我們就打死你,棄屍荒野……”一個乞丐的生死,沒人會在意的。


    慕容琳強忍疼痛,慢騰騰的坐起身,低泣著,斷斷續續的將她的計策講述一遍,乞丐們聽著,有些猶豫,這方法,可行麽?


    “隻要咱們做的隱蔽,就無人知曉,更加不可能查到咱們身上來。”慕容琳的眼睛,在夜色中毫的駭人,她生活的如此淒苦,別人怎麽能夠快樂。


    假裝撞車詐錢,收入不多,更何況,也不是天天晚上有倒黴鬼的,乞丐們又這麽多,詐到了錢,每人也分不到多少,慕容琳的計策,來錢很快,可她得罪的,是大人物……


    “如果你們膽小怕事,我會另外找人……”中年乞丐猶豫不決,一時半會兒下不了決心,慕容琳言詞犀利的刺激著:“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個計策,我一定會進行,如果你們沒有膽膽,窮死也不冒險,我不強求……”


    “誰說我們沒膽量?”中年乞丐被刺激了,怒吼著:“幹就幹,不過說好了,你打先鋒,我們隻負責接應!”


    “好!”慕容琳成功刺激中年乞丐幫她,卻也被推到了最前沿,如果出了事情,第一個倒黴的是慕容琳。


    果然是人精,時時處處讓別人去做擋箭牌,無妨,這件事情一了,慕容琳會徹底擺脫他們,並且,得來的錢,慕容琳會占為已有,絕不會分給他們一分一毫!


    未到最後,誰設計誰,猶未可知!


    回到楚宣王府,歐陽少弦和歐陽天賜坐在貴妃榻上拆九連環,慕容雨則去屏風後沐浴。


    夜色漸深,小孩子又不能熬夜,慕容雨沐浴更衣,走出屏風時,歐陽天賜拿著九連環,昏昏欲睡。


    為歐陽天賜換上睡袍,慕容雨抱著哄他睡覺,歐陽少弦去屏風後沐浴了。


    一刻鍾後,歐陽少弦帶著一身熱氣從屏風後走出,歐陽天賜窩在慕容雨懷中,微閉著眼睛,呼吸均勻,嘴唇輕抿著,睡顏安然恬靜如初生嬰兒:“天賜睡著了。”


    “嗯,睡著了!”慕容雨抱著歐陽天賜,走向大床:“少弦,我總覺得,那些乞丐不像表麵上看起來的那麽簡單……”雖然他們並沒有多說什麽,但慕容雨發現,他們很有組織,也很有紀律,就像是經過嚴格訓練一樣……


    人是歐陽天賜主張放的,小孩子也有自尊心,所以慕容雨等他睡著後,才說對那些乞丐有疑。


    “那些乞丐的口音聽起來像是京城人士,但是細聽,就可發現,他們言語中帶著絲絲不自然!”歐陽少弦閱人無數,乞丐的不對勁,當然不可能逃過他的眼睛。


    “我仔細觀察過那些乞丐,有不少的人習過武,並且,以前的京城,就算有乞丐,也是三三兩兩的,零星散布著,全聚到一起,也沒這麽多,這一大批乞丐,應該是最近才來到京城的……”無聲琴現世的消息傳來,京城又憑空多了這麽多不明身份的乞丐,事情不簡單。


    “這麽說,你是故意放那些乞丐離開的?”慕容雨明白了歐陽少弦的用意,乞丐們身份不明,將他們抓起來,也於事無補,如果他們真是帶著目的來的,反而會打草驚蛇,倒不如借歐陽天賜的口,放他們離開,再暗中派人調查……


    “你連咱們兒子都利用啊。”慕容雨責備著,語氣中卻沒有責備的意思。


    “不是利用,我是在教他,看人看事,不能隻看表麵,要用心去看……”乞丐編編悲慘的身世,裝裝可憐,歐陽天賜就信以為真的同情他們了,這可不行,身為楚宣王府世子,一定要有辨別事情真假的能力。


    “天賜還小,以後可以慢慢教他。”心機,以及察言觀色這種複雜的東西,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學會的。


    “咱們教的再多,也不如一次實踐讓他增長見識!”吃一塹長一智嘛,隻要是聰明人,在這件事情上摔了跟頭,就會總結經驗,力求不再犯同樣的錯誤。


    歐陽天賜年齡雖小,卻也是個聰明人呢。


    “三年前,暗衛查到,慕容琳在為歐陽夜翼做事,歐陽夜翼死後,她就不知所蹤,她身邊的那些乞丐,不會是歐陽夜翼的黨羽吧?”


    慕容琳在醉情樓推慕容雨未果,摔下樓梯,歐陽少弦派人調查,得知她投靠了歐陽夜翼,鏟除歐陽夜翼後,侍衛去抓慕容琳,她住的地方,已經人去樓空,沒想到事隔三年,她居然以乞丐的身份回到了京城。


    “我已經派暗衛去查了,想必很快就會有結果,夜深了,咱們休息,別想這麽多事情了!”慕容雨欲將歐陽天剛放到大**,歐陽少弦一把接過,抱著他小小的身體向小床走去:“今晚,讓他睡小床吧。”


    歐陽天賜從出生開始,一直跟慕容雨,歐陽少弦住在軒墨居內室,開始是睡在搖籃裏,慢慢長大了,歐陽少弦就命人打造了一張紅木小床給他,放在大床正對麵的窗下,歐陽天賜有時睡在大**,有時睡小床。


    安置好歐陽天賜,歐陽少弦自身後輕擁著慕容雨,光潔的下巴輕觸著慕容雨柔軟的香肩,語氣低沉,曖昧:“雨兒,天賜已經三歲了,懂事了,也省事了,咱們可以再生個女兒了!”


    歐陽少弦讓歐陽天賜睡小床時,慕容雨就知道他想幹什麽,不過,他說的也沒錯,天賜三歲了,省心許多,他們的確可以再生個小寶寶了。


    之前楚宣王府被下咒,世代隻能單傳,如今,詛咒已解,歐陽少弦就想著兒女雙全,有了歐陽天賜這個孝順兒子,再生個漂亮女兒,生活更加完美。


    纏綿的吻著慕容雨香甜的櫻唇,歐陽少弦輕擁著慕容雨倒在了柔軟的大**,賬幔徐徐落下,房間的溫度迅速高漲,曖昧的氣息縈繞著,久久不散,男子和女子的衣服一件件飄落在地,坦誠相對,墨絲糾纏,歐陽少弦正欲和慕容雨行周公之禮,小**的歐陽天賜翻了個身,輕喚道:“娘,我渴了……”


    歐陽少弦動作一頓,意亂情迷的慕容雨快速清醒過來,推開歐陽少弦,拿起一旁的衣服穿上,撩開帳幔,下床去給歐陽天賜倒水:“天賜在宴會是,是不是吃了很多菜?”宴會菜多,湯少,吃的多了,肯定會渴。


    “嗯!”歐陽天賜被渴醒,乖乖的喝著慕容雨喂的水。


    歐陽少弦也穿好衣服,慢騰騰的走了過來,英俊的臉上,浮現淡淡的怒意,大手捏捏歐陽天賜可愛的小臉:“你怎麽在這個時候醒了。”這小家夥,早不醒,晚不醒,偏在自己和雨兒……醒的真不是時候。


    “我渴了,就醒了。”歐陽少弦眸底怒火翻騰,歐陽天賜滿目茫然,自己渴醒,很不對嗎?


    “快點喝水,喝完睡覺。”天色還不是特別晚,哄歐陽天賜睡著,他們還可以再次繼續的。


    “我不困了,娘給我講個故事吧。”不知為何,喝完水的歐陽天賜精神十足,沒有半點要睡的樣子,依偎在慕容雨懷中,要聽她講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在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慕容雨博覽群書,講故事是手到擒來的小事,歐陽天賜很喜歡聽故事,平時總在慕容雨的故事聲中睡著。


    可不知為何,今晚的歐陽天賜越聽越精神,一個時辰過去了,慕容雨,歐陽少弦都疲憊的有了困意,他仍舊興致勃勃,沒有半點要睡的意思:“娘,再講一個,再講一個。”


    歐陽少弦望望外麵的天:“天賜,夜已深,娘很累了,先休息吧,明天再講故事。”再有兩個時辰,天就亮了,必須休息了。


    “父王,我還想聽故事。”歐陽天賜厥起小嘴,可愛的模樣,讓人不忍拒絕。


    “父王給你講故事!”歐陽少弦抱著歐陽天賜走向大床,歐陽天賜越來越精神,他和慕容雨不可能再行夫妻之事了,抱他一起睡大床,慢慢磨困他吧。


    慕容雨累了也困了,頭一沾枕頭就睡著了,歐陽天賜小小的身體躺歐陽少弦和慕容雨之間,麵朝歐陽少弦,小手支著小腦袋,仔細聆聽著歐陽少弦的故事,小眼睛不時的眨幾下,聽的津津有味。


    天蒙蒙亮,歐陽天賜終於被磨困了,歐陽少弦無奈的歎口氣,到了上朝時間了,他不能休息了。


    小心翼翼的起床,梳洗,換過衣服,歐陽少弦來到床前,輕輕吻吻慕容雨的額頭,又捏捏歐陽天賜胖胖的小臉:“小家夥,真精神!”


    悄無聲息出了軒墨居,歐陽少弦騎了快馬去上朝,當他修長的身影消失不見後,一名衣衫襤褸的女子從拐角處走了出來,望著莊嚴肅穆的楚宣王府,冷冷的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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