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蘇奕今世遇到的女子中,從不缺麗質天成、風姿絕代之輩。


    可若論明媚絕豔,當屬呂紅袍為最。


    她不止是姿容傾世,一身屬於絕代女帝的風流神韻,更是天下獨一份。


    瀟灑、耀眼、傲岸、驚豔。


    在她身上有著和其他女子完全不一樣的絕世風情。


    可此時,這位驚豔了永恒天域一個時代的女帝,卻隻覺俏臉發燙、嬌軀發軟、心頭發顫,腦海發懵。


    整個人像麵團般被揉在了蘇奕那堅實的胸膛和雙臂之間,快要呼吸不過來。


    這是呂紅袍從不曾體會的感覺。


    她雖是蓋世女帝,名滿天下,可終究是女人,又不曾曆經情事。


    蘇奕這突然而來的親昵舉動,完全讓她措手不及,心生強烈的慌亂,幾乎是本能地要把蘇奕推開。


    可蘇奕的雙臂卻像鐵箍似的,把她緊緊抱住,以至於呂紅袍氣惱,美眸滾圓,張嘴要說什麽,卻隻發出唔唔的含糊聲音。


    沒辦法,嘴巴被堵得太緊。


    呂紅袍再也按捺不住,一腳踩狠狠踩在蘇奕腳背上。


    蘇奕倒吸一口涼氣。


    隨即,呂紅袍終於找到機會,一肘砸在蘇奕胸膛,自己的身影則如一抹流火似的遠遠避開,玉手捂著身前飽滿上,急劇呼吸起來。


    剛才嘴巴被堵,讓她都快窒息掉。


    “好兄弟,你可真夠不要臉的啊!”


    呂紅袍氣得牙癢癢,直想咬死那個混蛋,竟敢冷不丁偷襲自己,甚至還膽大包天到對自己毛手毛腳,在自己身上大肆遊弋。


    一襲紅裳都出現許多被揉抓的褶皺!


    蘇奕不以為恥,反而笑眯眯的,道:“秀色可餐,情難自禁,一時沒忍住,這可不能怪我,誰讓你生得太美麗。”


    他吧嗒了一下嘴巴,似是意猶未盡,又似是在回味什麽。


    這微小的動作,看得呂紅袍忍不住啐了一聲,罵道,“我算看出來了,你這家夥骨子裏也是個色胚!”


    蘇奕大笑,邁步就要走過來。


    呂紅袍如受驚小鹿似的,第一時間遠遠避開,警惕道,“還沒完了?”


    蘇奕大笑:“這哪夠啊!”


    呂紅袍看得出來了,這廝是故意的。


    她一聲冷笑,“那好,等我回方寸祖庭,就把今天的事情跟畫清漪說一聲,讓她明白你已經是我的人了,讓她趁早死了心!”


    “另外,我聽若素前輩說,你心中還有一個羲寧姑娘,至今還在牽掛她的安危,我也想見一見她,順便談一談你我之間的事情。”


    蘇奕眼皮一跳,嘴上故作從容,笑著感慨道:“我蘇某人何德何能啊,竟能讓紅袍女帝爭風吃醋!”


    這種時候,打死都不能慫。


    一旦慫了,以後休想再翻身!


    呂紅袍雙臂環抱胸前,下巴揚起,唇邊泛起一絲冷笑,“你覺得這是爭風吃醋?”


    蘇奕想了想,認真道:“好啊,我明白了,你是把我當做了香餑餑,想一個人獨吞!”


    呂紅袍一呆,忍不住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一談起你那些個紅顏知己,便顧左右而言他,裝傻充愣,真有你的啊好兄弟。”


    蘇奕眨了眨眼睛,“這是在誇我麽?”


    說著,他已不著痕跡地朝呂紅袍靠近過去。


    雖然很久不曾雙修,可蘇奕什麽情場風浪沒精力過,自不會被動防守。


    尤其是在這種時候,主動出擊才能克敵製勝,任你再狡猾的狐狸,到最後也得被手拿把掐。


    “還來?”


    呂紅袍一眼識破了蘇奕的心思般,果斷退避,“你是牛皮糖麽,還想粘我一輩子?趕緊給老娘滾!”


    說讓蘇奕滾,她自己就像驚弓之鳥,遠遠地拉開了和蘇奕之間的距離。


    蘇奕揉了揉眉宇,心中暗歎剛才小不忍亂了大謀,以至於沒能一鼓作氣,攻陷敵營,以至於錯失良機。


    “那我可真走了。”


    蘇奕頓足,遠遠看著呂紅袍。


    天穹下,那一襲紅裳如火似的,格外醒目,也襯得呂紅袍肌膚勝雪,嬌豔明媚之極。


    自有一種撩人心魄的大風流。


    “走唄!”


    呂紅袍瞪著美眸,“真以為我還會挽留你不成?”


    蘇奕笑起來,道,“等我回來。”


    說罷,轉身而去。


    眼見他的身影快要消失,呂紅袍終究沒忍住,道,“你這一去,何時歸來?”


    “不好說。”


    蘇奕道,“但一定會回來的。”


    他沒有回頭,背對著呂紅袍,揚起手揮了揮,“畢竟,你也說了,我是牛皮糖,要粘你一輩子的!”


    聲音還在回蕩,他人已走遠,消失不見。


    這讓呂紅袍一陣無語,這廝說走就走,也太徹底,就不想停下來,再聽聽自己會說些什麽?


    旋即,回想起之前的親昵接觸,呂紅袍惱羞之餘,心中卻有一縷悵然悄然滋生。


    才剛分開,便又掛念。


    那點被掩藏極好的不舍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許久,呂紅袍喃喃自語似的嘀咕了一聲什麽,便收攏心緒,轉身而去。


    她向來不是什麽癡纏怨女,也從不拘小節,一場分別而已,於她而言,不舍雖有,還不至於因此黯然銷魂。


    很快,呂紅袍那一抹紅裳消失不見。


    而在極遠處地方,蘇奕收回了目光,拿起酒壺喝了一口。


    曾因酒醉鞭名馬,生怕情多累美人。


    既然是喜歡的,那自然要視作心頭好,倍加珍惜。


    萬劫之淵。


    最深處的命劫湖泊前。


    蘇奕的身影憑空出現。


    當初第一次來時,他曾煉化命劫湖泊中的一股命運本源力量,見到了命劫湖泊底部那一道時空界壁,以及時空界壁另一側的一個神秘“囚徒”。


    這次再來時,因為命劫湖泊的本源力量枯竭,那一道時空界壁也消失不見了。


    不過,這已經難不住蘇奕。


    他邁步來到命劫湖泊中,一路往下,直至抵達湖泊底部時,將一身的命輪大道運轉,掌禦萬劫之淵的周虛規則,締結出一個道印。


    道印轟鳴,震得湖泊底部的時空驟然間泛起劇烈如波浪般的漣漪。


    漸漸地,一道神秘的時空界壁浮現而出。


    “蘇道友?”


    時空界壁另一側,響起一道驚詫的聲音。


    正是那個自稱被困於混沌劫海中的神秘“囚徒”的聲音。


    “冒然來見,還望勿怪。”


    蘇奕一手托道印,牽引萬劫之淵的周虛規則,支撐著那一道時空界壁,一邊道,“時間緊迫,我長話短說,我很快就將啟程前往命河起源,不知道友可有什麽話相告?”


    “你要來命河起源?”


    囚徒明顯很震驚。


    半晌,他的聲音飛快傳出,“我暫時想到的有三件關乎到你前往命河起源安危的事情。”


    “其一,小心天譴者!”


    “其二,若無自保手段,莫要前往命運天域,否則,必將遭難!”


    “其三,除非有道祖人物陪同,否則,莫要前來混沌劫海找我,否則,僅僅混沌劫海的危險,便會要了你的命!”


    蘇奕有些意外。


    他沒想到,那神秘囚徒說的三件事,都和規勸自己小心行事有關。


    蘇奕掌心,道印的力量在快速流逝,那一道時空界壁也變得動蕩起來,快要消失。


    他不敢耽擱時間,直接道:“當初你曾說,隻要我掌握涅盤之力,就能打破此地的時空界壁,把你從混沌劫海救出,具體該如何做?”


    “你已掌握涅盤之力?”


    囚徒言辭間難掩震驚。


    蘇奕道:“不錯,但我之前試過,僅憑涅盤之力,還無法撼動此地和混沌劫海之間的時空界壁。”


    囚徒毫不猶豫道:“你所掌握的涅盤之力注定還遠遠不夠!涅盤是通往命運主宰之路的關鍵,你若執掌完整的涅盤規則,要打通這一道時空界壁絕非什麽難事。”


    蘇奕挑了挑眉,這囚徒似乎很了解涅盤規則。


    他究竟是誰?


    為何會了解這些?


    “我當初也曾說過,隻要你執掌涅盤之力,便說出我和蕭戩之間的一些往事。”


    囚徒再次開口,“等你真有本事見到我時,我必會兌現承諾,若做不到,我勸你這輩子別來命河起源,否則,必會重蹈蕭戩覆轍!”


    蘇奕眯了眯眼眸,“我若抵達混沌劫海,該如何找到你?”


    囚徒道:“我被困在‘海眼劫墟’,在你抵達後,自可以找到。”


    兩者一問一答,語速極快,因為都發現,時空界壁出現了許多裂痕,快要消散。


    蘇奕心中還有許多問題,可此時不得不選擇一個最關鍵的,道,“最後一個問題,道友可知道,宿命海不係舟上的引渡者是何方神聖?”


    “不係舟?”


    囚徒一怔,旋即想起什麽,“她竟然還在?她……她不是早就離開了麽……”


    旋即,囚徒明顯顧不得什麽感慨,語氣都罕見地變得嚴肅起來,“那女人無比危險!若遇到她,一定要當心,因為她是命河起源中最神秘的一個……”


    轟!


    蘇奕手中的道印四分五裂,那時空界壁也隨之消失。


    囚徒那未曾說完的話,也就此戛然而止。


    蘇奕神色明滅不定。


    最大的一個什麽?


    變數?


    獨自立在那思忖許久,蘇奕最終還是決定,不管如何,再去宿命海走一遭。


    試一試能否和那不係舟上的引渡者見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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