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洗了澡,今天早上張練起槍來都覺得氣勢足了許多。


    拿著秦瓊贈送的那把銀槍,張有力的揮刺,現在也有模有樣了,老爹在一邊都露出了讚賞的眼色。


    “哼、哈!”


    刺出,收回,一口氣刺了十槍,腰不酸了手不疼了。練槍確實能鍛煉身體啊,不過張有自知之明,自己也就是健下體,若論槍術,連門都沒摸到邊。


    “文遠哥早啊。”


    程處默和秦敢騎馬結伴而來,看到張賣力練槍,還有些意外。


    “一起來練練。”


    秦敢倒是無所謂,他也是秦瓊的親衛隊長,沙場上久經戰陣,練個槍太小意思了。倒是程處默,今年十六的他,雖說是程家嫡長,可卻是個學文的。程咬金的馬槊和騎術,一點也沒學到。


    看他愁眉苦臉的樣子,張可不客氣,娘的,受累也不能我一人啊,總得找個陪練的。


    “栓子,給處默拿鐵槍來。”


    “文遠哥,我就算了吧,這鐵槍我都拿不動。”程處默拿著老爹的那支纏鐵槍,皺眉擠眼的。


    “你好歹也是宿國公的長公子,若是手無縛雞之力,說出去不怕墜了程家門風?廢話少說,跟我一起練,今天刺槍三十下,練不完沒早飯吃。”


    半天後,程處默渾身汗濕,整個人都快癱了。


    張自己其實也累的夠嗆,為了坑程處默,他自己多刺了二十槍,也一樣到了極限,不過表麵上還是裝的很輕鬆的樣子。


    換過練功服,簡單擦洗一下。


    張便招呼著兩人去吃早餐。


    張家現在也有好幾百人做事,都包三餐,因此已經有了一個簡易的小食堂,其實就是一個大草棚子,壘了兩口灶,負責做大家的一日三餐。


    張爺倆也是在這裏吃,省事方便,做飯就由錢貴老婆周氏帶兩女兒大丫和二丫幫忙。


    張他們過去時,多數人都已經吃過了。做早點得起來早,天還沒亮就已經起來開始做胚蒸製,那些配送的也得趕早送出去。


    早餐比較簡單,這年頭大家都不挑,能吃飽就很好了。


    今天早上食堂做的是不托,也就是麵片湯,不托製作簡單,不是麵麵食,不需要經過酵那麽多工序,隻要醒醒麵就好了。


    而且冬天裏的早上,舀一大碗不托,配上大碗的湯,裏麵放點豬油,加上蔥花,那才叫一個爽。


    既好吃又管飽,比吃饃饃等方便實惠。


    可惜沒辣椒,要不然更有味道。


    正吃著不托,村正帶著柯山柯五兩人過來。村正如今正式出任了張氏企業工程處的處長,柯五和柯山則分別是炕隊和灶隊的隊長。


    昨天做出了要建蒸房的決定後,村正已經開始做準備了,為了先把蒸房趕出來,工程處不得不暫時停了外麵的炕灶生意。


    “需要多少材料,你跟敢哥說聲,他會負責采買。另外自己能夠弄來的材料,也可以自己弄。或者直接跟周邊村民們收購,出錢讓他們去弄來。”


    村正新官上任,整個人都精神煥,紅光滿麵的。


    “除了鐵鍋和蒸籠要采購,其它的都不用采購咧。建蒸房壘灶台,也就是進山裏砍些樹木,割些茅草,再夯些土磚,采些石頭就行了。冬天裏大家都閑的沒事咧,咱們一聲吆喝,這附近村莊裏男女都願意來掙頓飯吃弄點閑錢。”


    “嗯,那這事我就交給柯爺爺全權負責了,請鄉親們來幫忙,該給多少錢咱給多少,不能虧了鄉親們。”


    “三郎放心,一定辦好。”村正拍著胸脯道。


    張對村正還是很放心的,畢竟以前也是村裏頭麵人物了。


    “柯五叔、柯山叔,我這裏有個事還要你們幫忙。”張對兩個徒弟道,“我打算在村裏建個澡堂。”


    “澡堂?”


    兩人都有些意外,這年頭澡堂似乎隻有寺廟才有啊。


    這天下最愛幹淨的估計也就是和尚們了,寺廟一般都會建有專門的浴堂,僧人們幾天就要沐浴一次。


    比富貴人家都還勤快。


    張把自己的要求說了一遍,這是一個大工程,得有大澡池子,這個澡池子還得是能夠直接引入涼水和熱水的,能保持池內水溫。這就必然要在入水道上建一個灶台燒水。最好是能在澡堂挖一口井,這樣用水才方便。


    張還希望能建幾個水塔,這樣就能安裝蓮蓬頭,可以用淋浴了。


    再建幾個小木屋,可以蒸桑拿。


    總之,張的設想,這個浴室以後得容納張氏企業幾百員工的洗浴需求,當然,更要滿足張自己的洗浴需求。


    “三郎,這工程也太大了一點啊。又要蓋房子,又要挖井,還得挖多個澡池,又得修灶台,還得建水塔,還有那啥蒸拿房是什麽?”


    柯五一句話讓張回到現實,現在根本沒這麽多時間和人力。


    “這樣吧,先蓋一間大屋子,木板房就行,其它的可以先不要,但浴池得要,水塔可以少建幾個,燒熱水的灶得要,水井也最好弄個,請打井的匠人過來。蓋房子,也可以請木匠來。”


    “這花費不少啊,花這麽多錢就為洗個澡,沒必要吧?”柯山也道。


    “當然有必要,咱們是做餐飲吃食的,衛生最是重要,你身上全是虱子跳蚤的,做出來的東西誰敢吃?再說了,勤洗澡能預防疾病。”


    經曆了昨晚上被跳蚤咬的痛苦後,張可不希望以後自己的員工,依然個個身上跳蚤虱子亂爬。


    柯五他們沒修過澡堂浴池,張不得不給他們詳細講解。


    “先在地下挖個大池子,池壁和池底鋪上不易滲水的石條或者磚,在浴池前加個加熱的爐灶,這樣冷水加熱後再注入浴池,盡量保持池肉溫度的適宜。至於水塔,也很簡單,水塔就是弄個跟塔一樣的高台,在頂上架個大水箱。這個水塔其實不用太高,有個七八尺高就行了。”


    “至於給水塔送水,塔下建個儲水池,然後直接弄台腳踏水車從儲水池裏往水塔上車水。”


    有了水塔,就能用竹管搭建簡易版自來水了,就能安裝蓮蓬頭,上沐浴了。


    “好厲害的樣子。”


    程處默在一邊聽的大為驚訝,他家為國公府,可也沒有這麽厲害的浴池。


    程家有一單獨的浴室,富貴人家一般都有這種浴室,還有個專門的名字,叫湢。浴室一般都設立在離廚房較近的地方,他們不會如張這般奢侈的挖浴池,而是挖一條專門的排水渠,地方夠用來放個大的浴斛,旁邊再放衣架和比較大的浴床,這樣就能有地方掛衣裳布巾,還能舒服的坐著洗澡,這就已經非常豪華了。


    張倒不覺得太奢侈,建起浴室來花不了多少錢,隻是以後維持的話,得消耗不少柴薪,另外還得有專人燒水和車水。


    但隻要能享受到舒適的洗浴,張覺得花點錢很值,賺錢是用來幹嘛的,不就是用來享受的嘛。


    堂堂地主,豈能連個澡堂子都沒。


    “文遠哥,我早上出門時,我爹讓我跟你說,讓你早點把香皂送去。”


    “我這正準備開工呢,還要做些準備工作,程叔急啥?”


    “我爹說要拿去送人,為咱們香皂打打廣告!”


    “這是好事,我一會就先趕製一批。”張正色道。


    吃完早飯,秦敢去采購,張則拉著程處默給自己打下手去製香皂。


    做香皂不難,關鍵得有火堿。香皂做出來很香,看起來也很漂亮,但製作的過程絕算不上好看,甚至有點惡心。


    特別是張用來製香皂的動物油脂,並不是直接就買的豬油牛油,而是一些如肉皮啊胰髒啊等一些邊邊角角的東西,一股腦的扔大鍋裏熬煮出油,那味道隔老遠都能熏的人惡心。


    必須得戴口罩才能呆的住。


    後麵的工序也不好看,那半成品的香皂在鍋裏就跟一陀陀的翔一樣,又難看又難聞。


    反正,張還好,忙活一上午,隻是臉色有些難看,反觀程處默,一上午時間,不知道惡心嘔吐了多少回。


    等最後香皂切割好,裝進一個個木盒裏,成為一塊塊好看又好聞的香皂時,程處默還慘白著臉呢。


    “好了,這裏是九種香味,每種十塊正品,另外贈品小樣各一百塊。你拿回去給程叔送人吧。”


    “下次製香皂,別再叫我了,受不了這味。”


    程處默提著香皂騎馬走了,走前還特別說道。


    長安城。


    程咬金拿到第一批香皂後,九種香味挨個的試了一遍,一張老臉洗的香噴噴的,非常滿意的道,“不錯,張文遠沒有糊弄我。”


    “管家,備馬,我要去秦王府。”


    得了這麽好的東西,要送,自然得先送秦王。


    秦王府。


    李世民從麵前的香皂拿裏拿起一塊,聞了聞,“確實很香,豈物真有你說的那麽神奇?”


    “殿下試試就知道了,我用過之後,感覺臉都年輕十歲。”


    李世民微微一笑,放下香皂,沉吟了片刻。


    “你有心了,其實叔寶剛來過,他也送了我香皂。”


    “叔寶來過了?他現在哪呢?”


    “我讓他去接單雄信出獄了。”


    “單二哥出獄了?陛下赦免他了?”程咬金驚喜萬分。


    “嗯,你和叔寶都為他求情,還為他擔保,你們都是我麾下大將,我不能不考慮你們的請求。我在陛下麵前費了不少功夫,總算是說服陛下赦免單雄信。陛下已經下旨赦免單雄信,既往不咎,並且將單雄信調到了我的秦王府,讓他任右三統軍,以後他就是叔寶部下了。”


    “謝秦王!”程咬金連忙跪謝。


    “你也快去接單雄信吧,知道你們關係好,就先放你們三天假,等三天後再來報到。你告訴單雄信,他這條命是你們求情,我出麵向陛下懇求,才好不容易救下來的,希望他能明白。”


    “單雄信一定會知道陛下的救命之恩,一定會效忠報達的。”


    “去吧,與你們兄弟團聚,這香皂我就笑納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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