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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不是不想拿功勳,可打仗太危險,自己沒那個金鋼鑽也就不攬那個瓷器活。


    至於程咬金他們說他整天隻想著賺錢之類的,張也選擇性的無視。錢不是萬能的,可沒錢那是寸步難行的。來自後世的張,對於金錢的觀念可是與唐人大不相同的。


    尤其是剛來的時候,老爹家裏什麽情況現在還是記的清楚的。沒房沒車,厚的暖和被子都沒一床。


    張也知道這個時代商人是賤業,經商不是什麽值得炫耀的事情。雖說唐朝的商人專指那些市籍裏世代從世商販的人,地主經商並不算商人。但他也知道,這年頭雖然豪門士族也一樣經商,但都是會比較低調,會找人負責經營,他們高高在上就行。


    可張不行,剛開始張家一窮二白,不靠做點生意,怎麽建房子怎麽改善生活。就算家裏有點地,那也得有錢,才能經營好這些田地。種地也不是光有死力氣就行的,有了錢就能更好的種地,比如可以打製鐵的農具,可以打水井、修水渠、架水車,這些都是要錢的。


    有錢了還能買馬騾挽犁、拉井車。


    有錢了還能買豆餅等做肥料,給田加肥。


    總之,就算是種地,也得要有本錢才行。


    而且張並不隻想當個小地主,他還想當個大地主,想買更多的田地,這就需要更多的錢。


    其實其它的地主們也照樣做生意賺錢,光靠收租了是不了大財的。地主們大多還開糧店,把收來的租子放到城裏的鋪子裏賣,特別是在豐收低價收糧,然後在歉收的時候再高價出。


    地主們往往都還做放貸生意,這也是筆極賺錢的買賣,利息都是極高的。特別是在災年的時候,他們會大肆放貸,等借貸者還不起貸後,到時就可以低價把別人的田地收走。


    一些世家大族則會開商鋪,甚至建立自己的商隊,搞長途的貨運和貿易,一樣利潤可觀。


    張並不覺得自己做餐飲做工程就哪裏不對了,反正自己能弄,又能賺錢,那就弄就是了。他也正是靠黃饃饃賺了第一桶金,才有了起步資金,有了如今的千畝田地。


    打仗自己不行,還是讓別人去吧。自己還是賺錢買地買牛,當一個悠閑的地主。


    牛不喝水強摁頭也沒用,秦瓊等人也無法勉強張。


    當天,在張家吃了頓飯,秦瓊等人便又回了長安,走時,還給張留了個任務,讓張給他們多準備點炒米。


    要的數量還很多,每人要了五十石。


    這這幾位都是國公,又都是秦王欽點的先鋒總管,做為高級武將,特別還都是國公,秦瓊等人都有自己的侍衛,還有家將家丁會跟隨上陣。


    出征打仗,秦瓊他們的帳內親事、家將部曲等起碼也會帶上一隊五十人。因此他們也是按府兵出征自備的幹糧數字來要的,五十石,每個正好是一石,十鬥。


    “你給多弄點,幹脆給弄個五百石,我們幾個剩下的,可以拿去送人。”單雄信笑著對張道,“粟米現在是七十五一鬥,我給你五百貫錢。”


    “都自家人怎麽能收錢呢。”張道。


    “一碼歸一碼,糧食也要本錢,何況又要浸又是蒸又是炒又是碾的,還得燒柴又得人工,不都得是錢。”


    “單叔,其實炒米又沒什麽難的,我把做法跟你一說就會,回頭你讓家裏人自己做就是。”


    “我懶得那麽麻煩,何況我覺得你家做的吃食更有味道,你不會是嫌錢少不願意做吧?”


    張連忙搖手,五百石炒米五百貫錢,相當於一鬥一百錢。而如今未去殼的粟才每鬥七十五錢,單雄信等於給了張每鬥二十五錢的加工費。


    柴、水、人工,算起來,張一鬥收二十五錢的加工費還是很賺的。畢竟人工、柴水這些並不值錢。


    單雄信也不虧是大富豪,對於利潤把握的很好,開的這個價格,既不高也不低。價太高,張肯定不會接受,開低了那張得虧本,現在剛好,他呢也確實少點事,而且還讓張也小賺了一點。


    最後張還是接了下來,送走幾人,張便馬上開始安排人開始炒米。


    想之前自己買五百來石粟米就花了差不多兩千貫,而現在賣五百石炒米也才五百貫,哎,這糧價啊,跌的沒邊啊。


    不過張覺得自己現在一下子增加五百石炒米的生意,可以找趙家再要點折扣,畢竟他從趙家拿糧,多拿五百石糧,趙家也能多出手點積存的存糧,回籠點資金嘛。


    “栓子,備馬,跟我去南塬趙莊。”


    趙家莊,趙家變賣了八百畝地和兩百畝林子,還有一些其它產業,總算籌集了五千多貫錢把那筆驢打滾給還清了。


    不過雖然勒在脖子上的那根繩子已經鬆開了,可趙家也還是不輕鬆。糧鋪倉庫裏還積壓著差不多萬石各種糧食,價格還在走低,賣是虧,不賣更虧,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止跌回揚,隻能苦苦撐著。


    但留給趙家的時間也不多,到明年夏收之前,若是不能回籠資金把借其它人的錢還了,那到時趙家拿去抵押的那些田產商鋪可就得易主了。


    為了這事,趙員外也不得不四處奔走。


    張到了趙家莊的時候,趙員外不在家。


    “那趙員外什麽時候回來?”


    “這個小的不知,不知公子有何要事,不如留下話小的到時替公子轉達。”


    張皺了皺眉頭,他跑來趙家可是想要來拿點優惠買糧的,哪還能等啊。


    “府上不知道有誰能主事,我想要從趙家買五百石粟米,想和主人細談。”


    那門子一聽要買五百石糧,也來了精神,趙家如今可是天天愁著糧食怎麽賣呢。


    “公子請稍等,我去通報一下。”


    門子進去通報,不過得知,趙員外不在,幾位小郎君也都在外。


    “那這怎麽辦,張三郎說要和主人親談,而且等不得郎君回來。”


    “這樣,我去稟報下四娘,看她怎麽答複。”老管家聽了之後說道,他雖是管家,但隻管著這處宅子的事情,至於生意上的事情他並不插手,因此這時也不能代替東家去跟張談。


    後院,趙四娘正在算帳。


    她坐在暖炕上,炕桌上擺著賬簿,而她身邊的炕席上,則擺滿了算籌。


    趙四娘正通過擺這些小木棍來做計算,這些小木棍也是這時代人普遍的算術方式。每根小木棍長短相同,有四寸左右長。


    算術的時候,用縱橫兩種排列方式來表示單位數目。其中1-5均分別以縱橫方式排列相應數目的算籌來表示,6-9則以上麵的算籌再加下麵相應的算籌來表示。表示多位數時,個位用縱式,十位用橫式,百位用縱式,千位用橫式,以此類推,遇零則置空。這種計數法遵循一百進位製。


    這是從春秋時就流行的算術方式,比起在沙盤上寫劃更方便,比在紙上算也既方便又省紙墨。


    趙四娘今年二十,卻是個算術高手。還能識會寫,讀過書。


    二十歲的趙四娘一直幫著父親理賬,外麵莊子和商鋪的賬簿,趙員外都會自己再看一遍。打小,趙四娘就喜歡跟著看,後來就露出了這方麵的天賦。有一次趙員外看過賬後並沒現在問題,可趙四娘卻指出了一處錯賬,還給出了正確的數字。


    這讓趙員外十分吃驚,後來便許趙四娘查看賬簿,到了後來,趙員外已經不再親自查賬,每次都是把下麵交上來的賬給女兒看,最後他聽女兒稟報一遍就是。趙四年幫著趙家查了多年賬,還從沒出過問題。


    不過這個聰明的女子卻命不太好,早年家裏給她訂了一門親,對方是長安的一個大戶家兒子。誰知後來卻病死了,然後那家人就說是四娘命硬克夫了他們兒子,而他們的理由,就是趙四年是二月生的。


    這時的習俗,二女生的女兒命不好。


    隋朝煬帝楊廣的皇後蕭氏,就是二月生的,小時侯因此被送出宮,送到舅舅家養。這個舅舅家貧,蕭氏小時沒少幹各種活。而後來雖然蕭氏嫁給了隋晉王楊廣,後來楊廣當皇帝她還當了皇後,可楊廣皇帝沒當幾年就死了,蕭後落入宇文化及手裏,再後來又落到竇建德手裏,如今更是遠在突厥可汗那裏。


    趙四娘命硬克夫的名聲就此傳揚出去,此後再無人來求親,趙四娘一氣之下,更說出了終身不嫁之語,幹脆一心幫著家裏管家。


    聽了丫環的通報,趙四娘從那一堆算籌之中抬起頭來。


    滿頭烏之下,是一張清秀的麵龐。趙四娘長的不算嬌豔嫵媚,但也是五官端正,皮膚很白。


    趙四娘的一雙眼睛特別的有神。


    “張三郎說他要買五百石粟?現在就要談?”


    “是的,可郎君和幾位小郎君都在外麵未回。”


    “我知道了,你跟管家說一下,請張三郎到花廳就坐,給他送上茶和點心。我親自過去跟他談。”


    “啊,四娘,這不太好吧。”丫環驚聲道。


    趙四娘很平靜的道,“都是鄉裏鄰居,哪有這麽多見外的,何況,我們需要這筆生意,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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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骨》貞觀有我,盛唐脊梁!(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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